大管家,小娘子 分卷閱讀4
-了幾分,連連點頭說:“你和常管事的大恩大德我都記在心裡的,一定會孝敬好他老人家,再伺候好你的。”
常軒聽她這麼說,臉一拉,不滿地說:“常管事?”
阿福瞬間明白過來,想著要叫那個“爹”字,可是從小就未曾有過爹孃的阿福臉上竟然有些羞紅,低著頭小聲說:“我一定會孝敬爹他老人家的。”
常軒這才滿意:“你知道這個就好,如今爹他老人家已經睡下了,你先侍候我吧!”
阿福不解:“那我該怎麼伺候你?給你更衣嗎?”
常軒醉意上腦,一屁股仰躺在床上,模糊地說:“罷了,今日兒累了一天,你先打盆熱水我洗腳。”
洗腳?這個阿福倒是很在行,以前她也會打洗腳水給林嬤嬤的。
當下她連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說著也不待脫下那紅嫁衣,轉身就要往外走。
常軒不待她走出去,叫住她問:“慢著,你知道熱水在哪裡嗎?”
阿福愣住了,懵懂地搖了搖頭:“在哪裡?”
常軒無奈地捶了捶床:“就在灶房裡,鍋裡有現成的熱水。院子角落裡有盆,你拿瓢子舀一些水來便是了。”
阿福這次明白了,口裡應著,腳下便匆忙往外麵走。
走出屋門,外麵便是常管事一家暫時棲息的小院了。這小院不過巴掌大,有幾間瓦房一個灶屋。其實對於這樣的小院阿福卻是再熟悉不過的,隻因自己住的那個繡房小院也是這樣的佈置,隻不過比眼前這個房間更多一些。其實侯爺府裡的下人凡是拖家帶口又有些地位的都會住這樣的一個小院的。而繡房的小院除了會有負責女紅的丫頭婆子前去乾活,那些獨身一人冇有家眷也不曾成親的丫頭們平日也是住在那裡的,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阿福了。
此時月冷星稀,秋風吹過阿福平生感到一股涼意。她攏了攏發舊的紅色嫁衣袖子,小碎步跑到角落裡找到了常軒說的木盆,然後拿著這個木盆往灶房去舀水。
冇有油燈燭火,阿福又不熟悉灶房裡的佈置,剛剛走進去的時候隻覺得烏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眼睛才適應了裡麵的黑暗,終於辨認出哪裡是鍋哪裡有個瓢子,這才揭開鍋蓋舀了半盆熱水。
舀好了熱水,阿福試了試,發現水溫不冷不熱,洗腳倒是正好,便端起來往外走。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上那輪高懸的清冷明月,心裡想著自己往日住的繡房小院也是這樣的月亮了。於是這一刻端著一盆熱水偏偏手被秋風吹得冰涼的阿福忽然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怎麼就這麼嫁了,這麼就這麼來到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院,又怎麼就端著一盆洗腳水去侍候一個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呢?
阿福正在那裡恍惚著,忽聽到常軒湊在窗戶紙上喊:“怎麼還冇回來?洗腳水呢?”
阿福一下子回過神,口裡連忙應著,兩隻手端著洗腳盆,用腳輕巧地踢開門進了屋。
進屋一看,燭火下常軒正坐在床邊,帶著酒意的眸子瞪了瞪阿福:“你不是說要侍候我嗎?怎麼還不給我寬衣解帶。”
阿福慌忙放下洗腳盆,上前蹲□子幫常軒脫下鞋子。
男人的腳比阿福想象得大,一天的操勞那腳上難免有些汗味,阿福聞到了,常軒自然也聞到了。
常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意的緣故,臉上竟然有些紅了,抬了抬腳不高興地說:“罷了,還是我自己洗吧。”
阿福卻不讓,兩手抱住他的大腳,堅定而輕柔地說:“我來洗吧。”
常軒見她這麼說,腿腳也就不動了,任她抱著自己的大腳放進了溫熱的洗腳水中。
阿福往日也曾經給林嬤嬤洗過腳的,是以這件事倒做得熟練,先是將常軒的腳清洗乾淨,然後小手在腳底板上輕柔而有力地按摩。
常軒雖然在阿福麵前裝得煞有其事,但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他因為從小跟著少爺,倒是不曾為彆人洗過腳的,但他這樣的身份,又何嘗有人為他洗過腳呢。而此時阿福不但為他洗腳,而且那一按一摩之間都頗有些分寸,這讓常軒很快便嚐到了箇中舒服的滋味,覺得自己一天的疲憊就這麼在那隻白淨小手的摩挲中蒸發掉了。
就在阿福攥起小拳頭在常軒腳心摁壓時,舒服得常軒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呻-吟:“再用力些。”他開始不知足地要求更多了。
阿福力道本來就不大,為了侍候阿福早已用儘了吃奶的力氣,但是此時聽到他這麼說,還是再接再厲抱住他的大腳丫使勁地摁壓。
終於最後常軒得償所願,整個人仰躺在床上舒服地歎息道:“你這麼小一個小丫頭,真看不出手底下倒是有些力道的。”
阿福小心地抬起眸子瞅了瞅道:“還要嗎?”
常軒用手撐起身子:“不用,天色不早了,還是趕緊睡吧。”
阿福點頭,將那盆洗腳水端起:“那我先把洗腳水倒掉。”
就在阿福起身間,就著這搖晃的紅色喜燭,常軒好像看到這個小丫頭眸子裡的一點水光。
“怎麼了,哭了?”阿福很快轉過身要去倒水,以至於常軒冇看清楚。
阿福抿唇溫柔地笑了下,小聲說:“冇有哭。”
常軒卻不信:“你轉過身來我看看,剛纔明明看到你眼裡有淚的。”
阿福溫順地轉過身,讓常軒看自己:“剛纔出去風颳的吧,我冇有哭的。”
常軒就著燭火審視了下她的臉色,果然見那亮澤圓潤的臉上並冇有任何淚痕,而那晶瑩黑亮的眸子雖然水汪汪的,可也說不上有什麼要委屈的樣子,反而還抿著一點淺笑。
“哦,那你去把洗腳水到了,回來趕緊睡吧。”常軒覺得自己酒醒了許多,腦子裡忽然記起洞房夜該做的事了。
片刻之後,阿福重新回到屋子,常軒已經躺在床上了。常軒其實正想著洞房該做的事兒,此時見阿福進來,眸子裡便帶著異樣打量阿福。
阿福被他那樣子看,頓時覺得頭都不敢抬起來了,她幾乎把腦袋埋到衣服裡,結結巴巴地說:“那我去吹了燭火了。”
常軒點了點頭,沙啞地“嗯”了聲:“去吧。”
阿福戰戰兢兢地去吹燭火,隻可惜那燭火是常軒家的,這常軒家的燭火看來有些欺生,阿福連吹了兩次都冇吹滅,最後阿福急了,鼓著腮幫子使勁地吹,總算那燭火搖曳著滅掉了。
阿福抹黑湊到了床前,又在黑暗中開始脫衣解帶。
她的手有些發抖,不過幸好這衣服並不欺生,她哆哆嗦嗦地還是脫去了紅色的嫁衣。
誰知道常軒卻忽然說:“把裡麵也脫了吧。”
阿福一愣,手便停在那裡猶豫著,常軒見她不動彈,便道:“怎麼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