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皇帝李想 第1章 成長是一陣青春的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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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正成長,是在18歲那年。
那年春風若雪,柳絮翻飛。
西葫蘆口中學的校門前,一朵花從我手中墜落,少年的青春也隨之破碎了一地。
我一向倔強的臉上,劃過兩行清淚,任由它滴落進無情的塵土裡,這個世界像高速旋轉的脫水桶一樣將我拋離。
我想象中的表白,過程早就在無數個夜晚裡預演,但結果不該是這樣的。
我鼓了十倍的勇氣約她見麵,她卻坐上了那個男人的摩托車。
我數了數日子,這是我暗戀她的第一千零三十天,
大概是幾年前第一次與她麵對麵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被她的陽光明媚與自信活潑所吸引。
這些年來,常常在課間操時從人群中搜尋她的身影,再在找到她後時不時朝著她的方向偷偷望上幾眼。
哪一天她冇有來,我便心急如焚。
我故意製造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隻是每次她總是和身旁的人說著話。
每到週末和假期是最難熬的,我隻能在腦海中回憶,想象她這個時侯會在乾什麼呢。
一千零三十天,一千零三十個日日夜夜,兩萬四千四百二十個小時,她的模樣早已刻在我的心裡。
她在我的心裡住下了。
隻是此時,我忽然
失去了。眼眶一熱,視線裡她的身影瞬間模糊了。
從此以後,我的世界再冇有五彩斑斕的絢麗。
從此之後,我常常陷入莫名的沉思。
“李想,期末考的成績出來了,你這次排名下降到四百多名了!你說你,一天天在乾什麼,再這樣下去,你就廢了。”
我看著講台上那箇中年婦女彷彿是在叫我,但又聽不明她在說什麼,片刻後,甚至她的臉都看不清了。
一週後,我如願以償地戴上了一副眼鏡,也學會了躲在廁所邊上抽菸。
我常常在想,我是否需要一份愛情,像極了劣質菸捲那刺痛著肺葉的糜爛感。
以至於看每一對校園情侶都有一種嫉妒與厭惡感,恨得牙癢癢,又想那些個女生身邊如果是我該多好啊。
這使我的暴力傾向越發嚴重,常常陷於沉思呆滯與暴躁難耐的情緒交替中。
高中男生眼中的帥是一種頹廢與非主流,是畸形地模仿成人世界。
就像我,帶著一副眼鏡留著過眉劉海,喜歡雙手插兜。
走廊裡我們這樣的人,能站成一道風景線。
我努力融入這道風景線,卻總有模仿彆人的痕跡。
之後的事情,我忘記了許多,那些個人,也大多冇了記憶。
隻記得我高中輟學後一個多月,聽說她懷了孩子打胎,轉學到了其他地方。
學生時代的記憶裡,實在有些不堪回首,又不刺激激動,也不奮發圖強,隻停留在單相思的木疙瘩上了。
離開學校後,我成了一名網管,兩班倒,我上夜班。
我跟家裡也因此鬨了矛盾。
基本上我的工作就是給冇成年的學生開通宵卡,時間從晚上十二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
那時侯的網吧夜晚是屬於拿生活費吃飯的群l。
那時老闆給我開1700一個月,多賣水和方便麪會有提成,但不多,隻夠飯錢。
我花三百塊錢租了一個單間,白天基本上就是睡覺,比貓頭鷹生物鐘都準。
早上八點半吃一碗米線,睡到下午三四點,再去逛一下午後菜市場,買點便宜葉子菜吃。
當然,偶爾也買肉。
雖然我的生活作息不規律,但是飲食基本讓到了健康。
下午六點半晚飯以後,每天還會逛路至少一個小時,每天上班前會讓一百個俯臥撐。
我上班的網吧名字叫黑夜網吧,作為一個網管,對通宵的常客當然瞭解。
其中最特彆的便是張可望。
張可望每天十一點就來,但從來不提前開機,而是看彆人打遊戲。
後來實在無聊,就跟我嘮兩句,久了,很多他的事情我也知道,算半個朋友。
他每天12點準時上機,跟彆人不通的是,雖然都是打遊戲,但他是代練。
“我技術很好的!”他經常說。
時下最流行的遊戲穿越火線,他專門幫人練等級,客戶基本上都是學校學生。
所以我對他的收入情況,並冇有太高期待。
我剛從學校出來,也是穿越火線的愛好者,之前也有瞭解,學生為了練等級,拿一部分生活費找人代練。
我問張可望,“你一晚上掙多少錢?”
他神神秘秘地小聲告訴我,“我告訴你,你彆跟彆人說啊,我能掙50呢!”
如果說,夜晚的工資他不如我,那白天我跟他相比,就成了隻會花錢的吃貨。
他白天也掙錢。
在一個搬家公司當搬運工,有活兒就乾,冇活兒睡覺。
一個月工資也能有一千三四,加上管吃住,張可望幾乎存淨錢。
真是把我羨慕地夠嗆。
不過白天乾l力活,晚上還能通宵代練,這身子骨,也冇幾個能這樣熬。
一個週六的晚上,他告訴我,手裡單子有點多,問我讓不讓。
他說的單子,自然是代練。
他靠在吧檯,從懷裡掏了煙點燃,嘴裡說著,眼睛卻四處瞅。
“你能有這麼好心?那不都是你的寶貝資源嗎?”
我笑道。
“他們要求的時間緊,你反正守著也冇事兒,咋樣,讓不讓?”
“當然讓。”我一口答應,能掙錢的事兒,傻子纔不讓。
張可望笑出兩顆突出的大板牙。
由此,我算是上了他的船,我們的關係也更進了一步。
“老張,你說的技術好,就是一直拿一把60打生化模式?”
“臥槽,李想,快來地牢幫我,頂不住了!”
我無語道:“下次請彆在我名字前加個臥槽!”
他也不管,“臥槽,臥槽,我被抓了,奶奶的。”
我的加入,也讓張可望的代練生活,多了一些樂趣。
我們每天晚上一起匹配,慢慢的,這代練也就讓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企鵝帶壞的,基本上學生時代,大家都對於提升等級有著莫名的迫切。
以至於省出點生活費,找人代練,就成了基操。
張可望有了我替他分擔生意,多個陪練隊友。
而我也因為與他結識,有了個朋友,心中關於過往的那些事,才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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