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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種田] 第24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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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

梅寒想他大抵真是瘋了,
竟做出如此放浪形骸之舉,熱著一張臉想伸手降降溫,方擡起手又落下去了。

一時半會兒他是不敢直視自己的兩隻手了,
手裡彷彿還殘留著灼熱的溫度,
更揮之不去的,
是那種粗蠻的、駭人的觸感,還有滿手黏膩濕滑的液體……

“寶寶,麵樹思過呢?”

沉川忽然從背後單手攬著人,一低腦袋就在人臉上偷了個香,
親了一下還不夠,還想去夠人又紅又腫的嘴唇。

梅寒一時不察教他得逞一回,隨後連忙將臉扭開了,
怕親著親著再擦出火來。

“再親一下,
就一下。”沉川不依他的意思,“山裡沒人看見,就讓我親一下。”

說到這裡梅寒就忍不住一惱,
男人的話信不得,
“你先前也說就一回,
還不是耍賴皮多親了,我到現在還疼著。”

再說山裡雖沒人,可還有一乾蛇蟲鼠蟻的活物,一想到這些活物都望見了二人私情,
他心裡就羞恥得厲害。

雖也怪他心誌不堅定,
教人纏磨著就昏頭昏腦答應了去,
捧住人東西的時候人都傻了,又怕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從裡到外都麻了個通透……

梅寒忙甩出腦子裡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
暗暗決定下次再不這樣了,不,絕沒有下次了。

沉川不知他心中所想,親親熱熱地湊過去,“親一下就不疼了。”

不出意外捱了一計風情萬種的白眼,直瞪得他心猿意馬,又想了。

他將人箍在懷裡,捉住人又白又溫涼的手,殷勤道:“寶寶累了吧?我給你揉揉。”

說是揉,卻是借機撫摸摩挲了好幾把,目光幽暗,喉結滾動,一看就知在想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

“彆這般叫我。”梅寒抽回勞累了半個多將近一個時辰的手,氣不過打了沉川一下,“我再不同你做這醃臢事了!”

沉川就纏著他磨,寶寶寶寶地叫個沒完,嗓音低低啞啞的,叫得人更是羞恥不已,還有些不可說的喜歡在。

然梅寒再是喜歡他這樣叫,這廂已經得了教訓,曉得這男人一張嘴信不得,輕易不會上他的當了。

“還不收拾了東西下山?這都什麼時候了。”

兩人廝混了這麼長時候,天已經不大亮堂了。

沉川耍著賴,纏得人沒法兒,給他個香吻,他才心滿意足地收拾起來。

這回他將剩下的六匹狼獵殺乾淨了,搓了幾根草繩,捆著狼腿,再一甩,都不管血跡會不會弄臟衣裳,一大捆全扛肩上了。

伸手想去拉梅寒的小手,梅寒連連後退。

沉川就笑起來,“我就想牽著你,保證不親。”

卻是誤會梅寒了,梅寒搖搖頭,有些忌憚地望著被粗暴捆在一起的狼屍。

“它們有些駭人。”他總疑心狼沒死透,會突然暴起撕咬起人來。

狼被沉川拴了扛在肩上,體型不小,尾巴垂下來都快著地了,雖是死的,但光一匹狼屍都教人心裡發怵,這還是六匹。

然而他離狼遠了,忽然覺著肩上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側首,駭得呼吸都要停了。

那棵含羞草正“坐”在他肩上!

見他發現自己,含羞草害羞地合起了葉子。

梅寒梗著脖子目視前方,四肢僵硬,走路都不大利索了。

見狀沉川有些好笑,“你怕羞羞啊?他喜歡你呢,你一離我遠些他在我身上都待不住,自己就跑去挨著你了。”

“你拉著我的手,我倆近了他就不煩你了,不然我管不了。”

後半句全是私心,梅寒就沒聽。

他也隱隱覺著這東西興許是喜歡他在朝他示好,隻是之前不大確定,現在有定論了,就沒那般緊張害怕了。

左右跟了沉川,他或早或晚都是得習慣這小草存在的。

“原來名字叫羞羞。”拋開獵狼時的兇殘模樣不提,這名字倒很適合這株憨態可掬的小草。

聽覺梅寒叫他名字,含羞草精神抖擻地抖抖葉子以作回應。梅寒僵了一下,然後伸出食指碰了一下羞羞葉子。

羞羞便用葉片抱著他的食指,不讓撤回去了,親昵地蹭蹭。

沉川心熱:“先前你還當我是妖怪害怕我,這廂跟我有染了,倒和我兒子親近起來。”

梅寒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跟他貧嘴。

“你怎知他是小子?我瞧他性子像是姑娘小哥兒……乖巧。”眼下看來還有幾分可愛。

沉川就說:“他是兒子,你看他糙的,就不像小閨女。要真是閨女哥兒,我哪裡還捨得讓他乾粗活累活?”

“哪裡糙了?淨瞎說。”

含羞草也朝沉川抻葉子,很不服氣似的,頗有些齜牙咧嘴的意味。但梅寒變了觀感就不那樣認為了,反而覺著小家夥受了委屈,說了沉川一句。

“他現在這模樣都是裝出來的,以前他可凶了,比我還凶。”

梅寒卻不信他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等下了山,天早都擦黑了。

金銀山下來是經過山寨那條小溪的下遊,走到這兒時,沉川被梅寒叫住了,倆人一起去了溪邊。

梅寒紅著臉細細洗了手,見沉川隻脫了外裳在水裡涮了兩下就直起身,一副洗好了的樣子,便忍不住蹙著眉頭。

——這外裳,是給他擦了手的。

這樣如何能洗得乾淨?彆在上頭留下味兒叫人曉得了,那他真是沒臉見人了。

梅寒虎著臉叫人拿給他洗。

沉川起先還心裡美,後來想起梅寒手上有凍傷,溪水還涼得很,隻得遺憾拒絕了,反叫梅寒隨便洗洗手就行了,彆凍著。

梅寒皺著眉看他,為免人覺著他邋遢,他就蹲到溪邊正兒八經洗衣裳。

梅寒洗完手沒先行離開,且蹲在沉川身旁等著他,還折了個皂角給他。

今日鬨了一回,梅寒沒挖到甚麼野菜也沒撿到山貨,下山時背簍空空不說,籃子也沒裝滿。

半道見著皂角樹,就撿了些皂角。因落到地上的皂角質量不如何好,沉川就爬上樹去給人摘,摘滿梅寒那一背簍還不夠,人又叫他摘滿他那個。

從樹上摘下來的果然更喜人些,大的能有一尺多長、一寸左右寬,掂量著都比地上那些重實。

沉川還沒用過這東西,隻小時候聽外婆說過她們以前用皂角來洗頭洗衣裳。

不過他記憶裡是沒用過的,在山上也沒見過。

那時候家裡窮,洗衣裳還好,十塊錢一大包洗衣粉,夠婆孫倆用一年半載的;但洗頭就不行了,洗發水賣得貴,一瓶還不大點。

於是他小時候洗頭要麼用洗衣粉,要麼用洗潔精,也洗得乾淨,就是頭發稍長些就愛打結,還總有股很重的味兒。

也因此對皂角很是好奇。

沉川見梅寒先將皂角折成幾節才遞給他,估摸著是增加皂莢肉跟水的接觸麵積,好搓出裡頭起作用的物質來,就兩手攏著皂角段用勁兒一搓。

然後梅寒就瞧見自己掰折都很吃力的東西,教人輕輕鬆鬆一搓,就碎得看不出原來模樣了,心裡不由感慨有把子力氣可真好。

沉川把皂角碎裹在衣裳裡,就按在溪石上搓揉,不一會兒真起了些沫子。

“你說以前的人怎麼這麼聰明?這黑布隆冬一瞧就不能吃,還這樣硬的東西,怎麼就教他們曉得可以用來洗衣裳了?”

語氣多是稀奇驚歎。

梅寒自是不知,但沉川也不是要問個答案出來,就單純想跟人說話。以前他都沒發覺自己是個話疙瘩,竟這樣愛說話。

裡裡外外搓了半晌,想著應當洗乾淨了,沉川在水裡涮了沫子,涮完氣勢洶洶將衣裳舉起撐開,傻眼了——

衣裳破了個大洞。

在山上獵狼時不小心勾出個小洞來,那也才和人眼珠差不多大。沒成想教他這樣一洗,那洞瘋了似的變,這都跟人腦袋一般大了。

“噗!”梅寒笑出聲來,“你手勁兒怎麼這樣厲害?”

沉川也笑,“這下好了,一件體麵衣裳都沒了。也怪這料子不禁用,我都沒使力。”

“倒是洗得乾淨,回頭等衣裳乾了,我給你縫起來就好了。”

聞言沉川沒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梅寒一口,教人半是喜歡半是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沉川對皂角正是新奇的時候,跟人鬨了會兒,饜足了,就摟著人說:“我想洗個澡,你等我一道回去?”

“我纔不等你。”

話是這般說,沉川脫衣裳褲子的時候,他也隻背對著人走遠了些,沒真一人走了。

沉川就犯欠兒,等人站住了,撿起個大石頭猛地往溪水裡一扔,一聲巨響,驚起一大片水花。

那頭梅寒聽著聲兒,以為人摔到溪裡去了,連忙回身,就見人漾著個兩分痞三分壞的笑,不懷好意的瞧著他。

饒是天已經麻麻黑了,還瞧得見囫圇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東西。

沒看清呢梅寒就慌忙閉上眼轉過身去,氣急:“流氓!”

沉川揚聲倒打一耙:“你血口噴人,故意偷瞧了我身子,還反過來罵我流氓,真是沒得天理了。”

梅寒忍不住回頭瞪人一眼,又飛快轉回來,罵道:“我不等你了,臭流氓!”

說罷快速背起背簍,當真疾步朝著山寨去。

任沉川在後頭噯噯認錯他也不回頭,紅頭紅臉的,氣衝衝走了。

見不著人了,沉川才心情甚好地哼著小調兒,揉了皂角洗澡。

隻光手搓皂角不如何起沫子,還刺撓皮,他就乾脆拿了剛洗好的破衣裳,包著皂角碎搓出沫子來再往身上摸。

洗完澡又洗了頭臉,這才拎著狼屍背簍回去。這回注意著沒弄臟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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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明天就要換榜了,做法祈榜[讓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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