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之意誌，賽亞歸來，頂上救贖 第54章 放逐之地的警訊
來自未知深淵的求救訊號，如同投入艾倫意識深海的一顆巨石，激起的漣漪瞬間衝淡了規則之瞳帶來的冰冷與疏離。那訊號中蘊含的絕望、緊迫，以及“放逐之地”、“觀測者”、“搖籃”這些充滿不祥意味的詞彙，讓他的人類本能壓過了規則的計算。
“怎麼了？”白鬍子第一時間察覺到艾倫氣息的劇烈波動，那是一種混合了震驚、困惑和強烈不安的情緒，正是他熟悉的那個艾倫。
艾倫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激蕩的心緒，將那段破碎的求救訊號內容複述出來。指揮室內頓時一片寂靜，連赤犬都皺緊了眉頭。星盟、維度入侵、無麵者……現在又冒出什麼放逐之地和觀測者？敵人彷彿無窮無儘，而他們對這個宇宙的認知，卻顯得如此淺薄。
“放逐之地……我在某些極其古老的禁忌文獻中似乎見過類似的描述……”羅賓的影像沉吟道，語氣不確定，“傳說那是宇宙形成初期，用來囚禁某些無法消滅的‘原初之惡’或‘規則悖論’的牢籠。如果那裡的封印鬆動……”
後果不堪設想！連“原初之惡”這種概念都存在，那將是遠超當前任何威脅的災難！
“觀測者呢？”龍沉聲問，“是指那些無麵者？還是彆的什麼？”
“訊號裡將‘它們’和‘觀測者’分開提及……”艾倫努力回憶著那轉瞬即逝的資訊，“‘觀測者’似乎……更像是一種中立的，或者說，立場不明的存在。訊號警告我們‘小心’觀測者……”
貝加龐克的影像瘋狂閃爍著：“資訊太少！無法分析！但‘搖籃’這個詞……在我的底層邏輯庫裡，有最高許可權加密的標記，關聯詞是……‘生命起源’、‘係統重啟’……”
生命起源？係統重啟？每一個詞都代表著足以顛覆現有認知的驚天秘密！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籠罩了指揮部。敵人尚未可知，謎團卻越來越多，彷彿他們隻是在無邊黑暗的沙灘上拾貝，而對真正的深海巨獸一無所知。
“無論如何，不能自亂陣腳。”艾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中的蔚藍光芒與人性光彩艱難地維持著平衡，“托特蘭和蠻荒星域的危機是迫在眉睫的現實威脅，必須優先處理。至於這放逐之地的警訊……我們需要更多資訊。”
他看向羅賓和貝加龐克：“博士，羅賓，集中所有資源，嘗試從曆史文字、星核碎片記憶以及我們捕獲的任何異常訊號中，搜尋與‘放逐之地’、‘觀測者’、‘搖籃’相關的任何蛛絲馬跡！這可能是我們理解真正敵人是誰的關鍵！”
“明白！”兩人立刻領命。
“其他人，按原計劃行動！加固防禦，加快重建！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從之前的戰鬥中恢複過來！”艾倫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暫時穩住了軍心。
……
托特蘭海域。
有了馬爾高再生之炎的支援，路飛的壓力大減。藍色的鳳凰火焰雖然無法徹底淨化維度汙染，但卻像一道堅韌的堤壩，牢牢遏製住了黑色海域的蔓延。路飛得以騰出手來，專心對付那隻不斷釋放精神衝擊和規則汙染的陰影觸手。
“橡皮橡皮——超級彈跳床！”路飛猛地吸氣，將腳下大片海域的空氣橡膠化，形成一個巨大的彈性平麵，然後藉助反彈力，以遠超之前的速度和詭異角度，瞬間出現在觸手側麵！
“宴會拳·亂七八糟打！”
蘊含著尼卡“自由”規則的拳頭，不再是簡單的重擊，而是如同歡快的鼓點般，從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落在觸手上！每一拳都帶著否定秩序、打破常規的力量，讓那根由精純維度陰影構成的觸手劇烈扭曲，表麵不斷泛起漣漪，彷彿內部的穩定結構正在被“笑”到崩潰！
“有效！”甚平見狀，指揮革命軍小隊集中火力，攻擊觸手與裂口連線的區域，試圖將其切斷！
裂口後方傳來憤怒的尖嘯，針尖大小的裂口再次被強行撐開一絲，更多的陰影觸手蠢蠢欲動，試圖突破！
“沒那麼容易！”馬爾高長鳴一聲，不死鳥之炎化作漫天火羽，如同箭雨般射向裂口，進行火力壓製！
托特蘭的戰局，暫時陷入了激烈的拉鋸戰。
……
蠻荒星域深處。
黃猿和艾斯的艦隊彙合後，沿著布羅利留下的毀滅軌跡，追蹤到了一片異常空曠的星域。這裡幾乎沒有星球，隻有無數破碎的星雲物質和扭曲的空間褶皺，彷彿經曆過一場遠古的世紀大戰。
而布羅利那狂暴的氣息，就在這裡變得若有若無，彷彿融入了這片死寂的空間。
“訊號消失了？”艾斯皺眉。
“不，是分散了。”黃猿眯著眼睛，感知著周圍的空間，“他的能量……似乎被這片區域吸收了。或者說……同化了。”
就在這時，一道迅捷無比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從一塊巨大的隕石後竄出，直撲夜鶯號！
“敵襲！”
那黑影的速度快得驚人，甚至超越了黃猿的光速移動！它輕易避開了夜鶯號的自動防禦火力，鋒利的爪子狠狠抓向艦體！
轟！
千鈞一發之際，黃猿出現在艦體外，天叢雲劍擋下了這一擊！但巨大的力量竟將他震得後退了數步！
眾人這纔看清，襲擊者是一個身材瘦小、眼神瘋狂、周身覆蓋著骨甲的人形生物——正是從巴達克實驗室逃出的失控實驗體之一！
“這種力量……和布羅利同源，但更混亂、更不穩定！”黃猿臉色凝重。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實驗體從不同方向出現，它們的能力各異，有的噴吐腐蝕效能量，有的操控引力，但共同點是都充滿了暴戾和毀滅欲，而且實力極其強悍！
“巴達克……你到底造了多少怪物出來！”艾斯怒吼一聲，淨炎爆發，迎上一個實驗體。
小小的艦隊瞬間陷入了苦戰！這些實驗體單個實力或許不及大將，但它們配合默契，不怕死亡，而且能力詭異，極為難纏！
更糟糕的是，在戰鬥的餘波中，他們似乎驚動了這片死寂星域更深處的某種存在。空間褶皺開始不自然地蠕動，一股遠比實驗體更加古老、更加深沉、帶著無儘怨毒與饑餓的氣息，緩緩蘇醒……
……
拉夫德魯，艾倫通過星核種子，模糊地感知著兩處戰場的焦灼，以及蠻荒星域那股新蘇醒的恐怖氣息。他的心不斷下沉。
就在這時，羅賓那邊傳來了緊急通訊，語氣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
“艾倫！我們……我們截獲到了一段指向性非常強的、似乎是‘觀測者’之間的通訊片段！內容……內容是關於我們的！”
一段經過降噪處理的、冰冷無機製的對話片段，在指揮部內播放出來：
【目標星域（拉夫德魯坐標）變數激增，超出預期模型百分之三百七十一。種子載體（指艾倫）出現規則適應性進化，風險等級提升。】
【尼卡變數（指路飛）乾擾強度持續遞增，對維度侵蝕專案造成不可預測影響。建議納入觀察清單優先順序前列。】
【傳奇超賽變數（指布羅利）已進入‘古戰場遺跡’，與‘遺骸’接觸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二。若發生融合，後果超出當前觀測許可權，建議啟動……‘清理協議’草案？】
【附議。但需優先評估‘搖籃’專案關聯性。繼續觀察，收集資料。下一輪彙報週期，標準時間單位後。】
通訊到此結束。
指揮部內，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他們就像實驗室裡的小白鼠，一舉一動都被未知的存在觀察、記錄、評估！甚至連“清理協議”這種東西都被提上了日程！
艾倫的拳頭死死握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規則的視角讓他明白，在更高層次的存在眼中，星球、文明、乃至個體的存亡，或許真的隻是一組組需要評估的資料。
但人類的怒火，卻無法被資料量化。
他抬起頭，眼中最後一絲猶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星辰般燃燒的決意。
“聽到嗎？”他的聲音傳遍拉夫德魯，也通過加密頻道，傳向托特蘭和蠻荒星域的前線。
“我們被當成實驗品了。”
“但實驗品，也有掀翻實驗室的覺悟！”
“從現在起，星火盟約的目標，不再僅僅是生存！”
“我們要讓那些‘觀測者’明白——”
“誰，纔是這場棋局裡，最大的變數！”
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如同燎原之火，在所有戰士心中燃起！恐懼依舊存在，但更多的，是被輕視、被擺布後產生的滔天怒火！
深淵已回響，棋局已明朗。星火，誓要焚儘這籠罩星海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