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之意誌，賽亞歸來，頂上救贖 第48章 狂獸悲歌
星火盟約的首次議事，被星核種子傳來的、屬於布羅利的痛苦悲鳴強行打斷。那跨越星海傳遞而來的意念波動，充滿了最原始的暴戾、深入骨髓的痛苦，以及一種即將徹底崩壞的瘋狂預兆。
“他的抑製器，撐不住了。”艾倫閉目感應，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與星核種子的深度融合，讓他對這種涉及根本規則的力量波動異常敏感。“不僅僅是失控……他體內那股傳奇超賽的力量，正在被某種外來的‘坐標’強行牽引。”
“坐標？是巴達克留下的後手？”羅賓的影像迅速分析著，“還是……星盟？”
“不像。”艾倫搖頭，指尖在虛空中勾勒，蔚藍色的光暈顯現出一片陌生的星圖，一個散發著不祥紅光的點正在劇烈閃爍，而一道代表布羅利混亂能量的綠色軌跡，正不受控製地被其吸引過去。“這個坐標的氣息……古老，充滿血腥味，帶著一種純粹的、對戰鬥和毀滅的渴望。很像賽亞人的風格，但比貝吉塔更加……原始。”
白鬍子眉頭緊鎖：“庫啦啦啦，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要是讓這頭失控的猛獸撞進去，怕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必須阻止他，或者……在他造成更大破壞前控製住他。”戰國沉聲道，“放任不管，可能會製造出一個比星盟和維度威脅更棘手的敵人。”
“我去！”艾斯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淨炎在周身躍動，“我和他交過手，瞭解一點他的力量特性！”
“不行。”艾倫直接否決，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艾斯，你現在的力量，不足以應對完全失控的布羅利。那不是戰鬥，是送死。”他看著艾斯不甘的眼神，補充道，“你的淨炎雖然特殊，但麵對絕對的力量差距，效果有限。我們需要更妥善的方法。”
他轉向貝加龐克和羅賓的影像：“博士，羅賓，之前讓你們分析的布羅利能量資料和抑製器結構，有結果了嗎？”
貝加龐克的影像飛快調出資料：“初步分析完成！那個抑製器的科技水平極高，其核心原理是製造一個與布羅利自身能量頻率相逆的力場，強行壓製。但布羅利的力量成長速度超出了抑製器的設計上限，導致過載崩壞。我們或許可以嘗試製造一個臨時的、更強力的‘中和力場’，但需要龐大的能量和精確的定位。”
羅賓接著說道：“從曆史文字的隻言片語和星核碎片記憶中的模糊影像來看，傳說中的‘傳奇超級賽亞人’並非純粹為了毀滅而生，其失控往往與巨大的精神創傷和外界刺激有關。如果能找到平息他內心狂暴的方法，或許比強行壓製更有效。”
“平息？”赤犬冷哼一聲，“那種怪物，隻有徹底消滅纔是對世界的負責！”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龍開口道，“每一份力量都有其用途，關鍵在於引導和控製。”
艾倫抬手，止住了爭論。“兩種方案都需要嘗試。薩博，有那個血腥坐標的具體星域資訊了嗎？”
薩博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一絲急促：“剛剛破譯出一部分！坐標指向一個名為‘蠻荒星域’的邊緣地帶，那裡是宇宙中著名的法外之地，聚集了大量流亡種族、宇宙海盜和……活躍的賽亞人雇傭兵團體！根據零散情報，那裡似乎有一個被稱為‘血色角鬥場’的地方，以血腥殘酷的戰鬥聞名……”
血色角鬥場……賽亞人雇傭兵……古老的坐標……
線索串聯起來，一個不妙的推測浮現在艾倫腦中。布羅利很可能被引向了那個角鬥場，一個能充分滿足他破壞欲，也能讓某些存在“物儘其用”的地方！
“沒時間猶豫了。”艾倫做出決斷，“艾斯，你帶領一支精銳小隊，乘坐速度最快的飛船，立刻前往蠻荒星域邊緣待命，但絕不可輕舉妄動，隻需監視和收集情報。薩博，繼續深挖血色角鬥場和賽亞人雇傭兵的情報。貝加龐克博士，羅賓，我需要你們在最短時間內，準備好‘中和力場’的發生裝置原型。”
“那你呢，艾倫？”馬爾高問道，他注意到艾倫的氣息似乎有些微的波動。
艾倫看向祭壇中央的星核種子，眼中蔚藍色光芒流轉。“我會嘗試……進行一次超遠距離的‘規則乾涉’。不能直接傳送過去，那會耗儘種子剛剛積累的力量，也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的空間風暴。但我可以嘗試，在布羅利抵達坐標點的那一刻，短暫地‘定義’那片區域的規則，為他……也為可能存在的無辜者，爭取一線生機。”
這個計劃聽起來比直接傳送更加冒險和虛無縹緲。規則定義需要極強的精準度和對目標區域的感知，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太危險了！”羅賓驚呼，“你的精神狀態剛剛穩定下來，再次進行這種程度的規則操作，很可能加劇融合副作用！”
“這是目前唯一能快速乾預的方法。”艾倫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更改的決意，“放心，我知道界限在哪裡。”他看向眾人，“拉夫德魯的重建和防禦，就拜托各位了。在我進行乾涉期間，需要大家全力守護祭壇，確保星核種子和我的本體不受乾擾。”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白鬍子重重點頭：“交給我們吧！小子，你可彆玩脫了！”
計劃迅速部署下去。艾斯挑選了以速度見長的革命軍“夜鶯號”偵察艦，帶著一小隊精銳悄然離港，駛向遙遠的蠻荒星域。拉夫德魯上，所有防禦力量被充分調動，以最高峰祭壇為中心，構築起層層防線。
艾倫盤膝坐於星核種子之前，意識再次沉入那片蔚藍色的規則光海。這一次，他不再是被動感受，而是主動地將意念延伸，如同蛛網般，向著布羅利能量軌跡和那個血腥坐標的方向，艱難地蔓延而去。跨越無儘光年的規則乾涉，對心神的消耗是巨大的，他必須保持極致的專注與冷靜，任何情緒的波動都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時間在緊張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
蠻荒星域，邊緣地帶。
一顆由巨大隕石改造而成的、布滿了尖銳金屬結構的空間站——“血齒要塞”，正靜靜地懸浮在星空中。要塞內部，最大的建築便是聞名遐邇的“血色角鬥場”。此刻，角鬥場最高層的觀景廳內，幾個身影正俯瞰著下方巨大的、布滿血跡和殘骸的競技場。
“訊號越來越強了。”一個身材高大、穿著華麗戰鬥服、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疤痕的賽亞人咧開嘴，露出嗜血的笑容，“看來，‘戰神’的禮物馬上就要送到了。”
他身旁，一個籠罩在陰影中、聲音沙啞的非人形生物發出咯咯的怪笑：“紮馬斯大人一定會很高興……一頭真正的、失控的傳奇超賽，足以讓我們的‘淨化’計劃，邁出最關鍵的一步。這可比那些劣質的複製體有趣多了，弗羅斯特閣下。”
被稱為弗羅斯特的賽亞人舔了舔嘴唇：“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在角鬥場裡撕碎那些所謂強者的場麵了……不過，在把他投入狂歡之前，得先確保我們的‘韁繩’足夠結實。”
“放心，巴達克提供的抑製器核心資料，加上我們從遠古遺跡中找到的禁製符文，足以製造出更強的控製器……隻要他踏入預定區域……”陰影中的生物發出自信的低語。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響徹要塞！
“檢測到超高能量反應接近！速度極快！無法攔截！”
弗羅斯特猛地看向觀測螢幕，隻見一道綠色的、裹挾著毀滅氣息的流星，正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直直地朝著血齒要塞衝來！
“他來了！”弗羅斯特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殘忍的光芒，“啟動‘禁絕力場’！開啟角鬥場穹頂！讓我們……歡迎新‘主角’登場！”
血色角鬥場的巨大穹頂緩緩開啟，露出了下方如同深淵巨口般的競技場。一層暗紅色的能量力場在角鬥場周圍亮起，散發出禁錮與壓抑的氣息。
而與此同時，遠在拉夫德魯的艾倫，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血腥的角鬥場，看到了那暗紅色的力場，也看到瞭如同隕星般墜落、意識幾乎被狂暴徹底吞噬的布羅利！
就是現在！
艾倫雙手虛按星核種子，眼中蔚藍光芒暴漲，跨越星海的意念如同利劍般刺出！
“以星核之名，定義此域——”
“力量，歸於自身！禁錮，化為虛無！”
嗡——！！！
一股無形的、卻宏大至高的規則波動，以超越光速的方式，瞬間降臨在血色角鬥場上空！
那層暗紅色的禁絕力場，如同被陽光照射的冰雪，劇烈閃爍了一下，然後……悄然消散！並非被破壞，而是其存在的“規則基礎”被暫時性地“否定”了！
正準備享受控製猛獸快感的弗羅斯特和陰影生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力場……失效了？！怎麼回事？！”
而正墜向角鬥場的布羅利，在那規則波動掠過的瞬間，狂暴的意識中彷彿被注入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清涼。身上那些行將崩潰的抑製器，壓力驟減。但這點影響，相對於他體內積攢的、足以毀滅星係的狂暴能量，不過是杯水車薪！
他依舊如同一顆綠色的災厄之星，帶著無儘的痛苦與憤怒，轟然砸入了血色角鬥場的中心！
轟隆——！！！
巨大的衝擊波夾雜著碎石和煙塵衝天而起！整個血齒要塞都在劇烈震動！
狂獸，已入牢籠！但牢籠的鎖，卻被艾倫以巨大代價，暫時撬開了！
艾倫在祭壇上身體一晃，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一縷鮮血從嘴角溢位。這次超遠距離的精準規則乾涉，幾乎抽空了他剛剛恢複的精神力，與星核種子融合的邊界也再次變得模糊，冰冷的規則視角如同潮水般湧上，試圖淹沒他的情感。
“艾倫！”馬爾高立刻上前，再生之炎覆蓋而上。
“我……沒事。”艾倫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目光卻依舊死死盯著遙遠星域的方向，“接下來……就看他自己……和艾斯了……”
血色角鬥場的煙塵緩緩散去，露出了中心那個巨大的深坑，以及深坑中，緩緩站起的、雙眼徹底被瘋狂綠芒充斥的龐大身影。
布羅利仰天咆哮，聲浪震碎了角鬥場邊緣的照明燈！
一場血腥的狂歡，被迫以完全失控的方式，拉開了序幕。而遠方的星火，能否在這片蠻荒之地，點燃一絲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