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介布衣到富甲天下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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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的吳鵬飛掌櫃坐擁青州府最豪華的酒樓。他的醉仙樓也是遠近聞名的大酒樓，甚至都接待過京城的達官貴人。
菜品新、奇、美味，一直是所有酒樓所追求的。
這次陳文遠運送海鮮的事讓他也是驚訝。
如果醉仙樓能與雲來驛站達成合作，以後的生意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吳鵬飛掌櫃吩咐夥計：快去把那個陳文遠叫過來，就說本老爺有大生意要與雲來驛站談。
夥計：好嘞，我這就去。
吳掌櫃：一定要請過來，對人家客氣點。
看著夥計領命而去，吳鵬飛掌櫃踱步到窗邊，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欞。他是個精明的商人，嗅覺比誰都靈敏。陳文遠這次看似隻是完成了一次棘手的運輸，但內裡透出的門道，卻讓他心驚。
“三天，新鮮海產，從濱海縣到青州府……這絕非尋常腳力或運氣所能解釋。”吳鵬飛暗自思忖，“雲來驛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人物？若此法能為我所用，醉仙樓何愁不能冠絕青州，甚至將名聲打到京城去？”
他立刻想到了醉仙樓今夏最大的困擾——食材的時鮮度。許多南方特有的時令鮮貨，或因路途遙遠，或因儲存不易，運到青州時早已失了風味，甚至根本運不過來。若陳文遠真有門路解決這“最後一裡路”，不，是“最後三百裡路”的難題，那價值可就遠非一次運輸費所能衡量了。
與此同時，雲來驛內，陳文遠正在後院幫著整理馬具，趙小五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文遠哥！文遠哥！大喜事！”趙小五激動地扯住他的胳膊，“醉仙樓的吳大掌櫃派人來請你了！說是要有大生意和咱們驛站談！點名要見你！”
陳文遠一愣。醉仙樓的名頭他自然聽過，青州府的招牌，據說背景深厚。這樣的人物怎麼會突然找上自己這個小小的驛站夥計？
掌櫃李德全也被驚動了，從屋裡走出來，臉上又是驚喜又是疑慮：“醉仙樓的吳掌櫃？他真指名要見文遠？”
“千真萬確李掌櫃！”醉仙樓的夥計此時也進了後院，臉上堆著前所未有的客氣笑容，對著陳文遠躬身道，“這位就是陳文遠陳小哥吧？我家吳掌櫃久仰您的大名，特地派小的來請您過府一敘，有要事相商。”
這態度，與往日這些大酒樓夥計對驛站之人的倨傲截然不同。
李德全到底是見過些世麵的，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是驛站的一個機遇。他壓下心中的波瀾，對陳文遠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穩住，然後對醉仙樓的夥計笑道：“哎呀，吳大掌櫃太客氣了。文遠啊，既然吳掌櫃相請，你就去一趟，說話仔細些，莫要衝撞了貴人。”
陳文遠心下明瞭，這是福是禍還難說，但對方以禮相請，冇有不去的道理。他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衫，平靜道：“既然如此，煩請帶路。”
醉仙樓三樓，一間雅緻僻靜的包廂內。
吳鵬飛見到陳文遠，並未因他年輕和衣著簡樸而有絲毫怠慢，反而熱情地起身相迎：“這位就是陳文遠陳小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快請坐！”
分賓主落座，香茗奉上。吳鵬飛寒暄幾句，便切入正題：“陳小哥，不瞞你說，你前幾日為府台大人運送海產之事，已在青州傳為美談。三天時間，保其新鮮，這等手段，令人歎服啊。”
“吳掌櫃過獎了，不過是僥倖，加上兄弟們幫襯。”陳文遠謙遜道。
“誒，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吳鵬飛擺擺手，目光銳利，“我醉仙樓做生意，向來最重一個‘鮮’字。今日請小哥來，就是想問問，你這運送保鮮的法子，是偶然所得，還是……有章可循？”
陳文遠心中一動，知道正題來了。他略一沉吟，現代供應鏈的知識在腦中飛速運轉，但出口時卻變成了這個時代能理解的語言：“回吳掌櫃，確有幾分取巧的門道。無非是算準時間、路線，沿途藉助水力、冰力，再加以人手接力，減少耽擱。說穿了，就是讓貨物‘跑’得更順暢些。”
“順暢？”吳鵬飛身體微微前傾，“如何個順暢法？比如，我若想要嶺南的荔枝，在七日內鮮靈靈地擺上醉仙樓的餐桌，可能辦到？”
“嶺南到青州，何止千裡。”陳文遠冇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敢問吳掌櫃，如今醉仙樓采買各地時鮮，通常如何運作？損耗幾何？”
吳鵬飛歎了口氣，也不隱瞞：“多是依賴相熟的商隊捎帶，或派專人快馬運送。但路途遙遠，變數極多，十成貨能完好運到五六成已屬不易，價高還在其次，關鍵是時常斷供，誤事啊。”
陳文遠點點頭，這和他預想的差不多，資訊不透明，運輸分散，缺乏標準化流程，導致效率低下，損耗驚人。他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個初步的協作方案。
“吳掌櫃，若信得過在下，或可一試。”陳文遠目光沉靜，“雲來驛雖小，卻是官道樞紐，資訊靈通。或許……我們可與醉仙樓建立一種更緊密的合作。”
“哦？怎麼個合作法？”吳鵬飛興趣更濃。
“並非一次一議的運送，而是一種……長期的約定。”陳文遠謹慎地選擇著詞語，“由醉仙樓提前告知需求，雲來驛則根據需求，規劃路線，整合資源，確保特定食材能在約定時間內，以約定的品質和數量送達。當然，這需要吳掌櫃給予一定的信任和前期投入。”
吳鵬飛盯著陳文遠看了半晌，這個年輕人言語從容，思路清晰，所言之事實在不像一個普通驛站夥計能有的見識。他背後是否另有高人？還是真如外界所傳，是開了竅了？
但商人的直覺告訴吳鵬飛，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能讓醉仙樓脫穎而出的機會。
“好！”吳鵬飛一拍大腿，“陳小哥快人快語，我吳某人也不是瞻前顧後的性子。我們就先試一樁生意！下月初五，我需一批西湖的蓴菜，要最新鮮的，可能辦到？”
西湖蓴菜極嬌貴，出水易腐，這難度比運送海產隻高不低。
陳文遠心算了一下時間、路程和可能的手段，抬頭迎上吳鵬飛試探的目光，斬釘截鐵：
“隻要條件允許，文遠願立下軍令狀。”
窗外，陽光正好。陳文遠知道，他在這大盛朝的第一步，就要實實在在地邁出去了。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醉仙樓包廂的屏風之後，一位衣著普通但氣度不凡的老者，正靜靜地品著茶，將方纔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入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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