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孃胎開始入道趙平安 第498章 浪子回頭,聲名鵲起
-索爾家族祖宅,位於一環靈氣最濃鬱的山脈深處。巨大的靈堂已經設好,氣氛肅穆而壓抑。
索爾曉風的父親索爾明遠的棺槨停放在靈堂中央,棺木材質普通,周圍守靈的族人寥寥無幾,大多是同樣不得誌的旁支,臉上帶著兔死狐悲的哀慼和對未來的茫然。
主脈和其他顯赫旁支,隻象征性地派了幾個無足輕重的代表前來弔唁。
薑無跡(索爾曉風)風塵仆仆、形容枯槁地衝進靈堂。他撲倒在父親的棺槨前,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磚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冇有嚎啕大哭,隻是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壓抑的嗚咽聲在空曠的靈堂裡迴盪,顯得格外淒涼。
“明遠叔……唉……”一位旁支長輩歎息著拍了拍他的背。
“哭有什麼用?早乾嘛去了?”一個尖細刻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是主脈一個負責庶務的管事,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你父親拚死一搏,還不是想給你這不成器的兒子搏個前程?結果呢?”
“你天天在三環鬼混,陣法學了二十多年連個基礎聚靈陣都擺不明白!廢物!真是丟儘了明遠叔的臉!現在好了,頂梁柱塌了,我看你們這一支以後怎麼活!”
這話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紮在“索爾曉風”心上,也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靈堂內的氣氛更加冰冷。
薑無跡猛地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個管事,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屈辱、憤怒,還有一種被徹底點燃的、近乎瘋狂的火焰!他緊握的雙拳指節發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你說什麼?!”他嘶啞地低吼,充滿憤怒。
“我說你是廢物!拖累你父親的廢物!”管事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但仗著身份,梗著脖子又重複了一遍。
“啊——!!!”薑無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猛地從地上彈起,狀若瘋魔地衝向那個管事。旁邊的族人慌忙將他死死拉住。
“放開我!放開我!”他拚命掙紮,涕淚橫流,眼神卻死死鎖住那個管事,充滿了刻骨的恨意,“我不是廢物!我不是!父親……父親是為了我……是我冇用……是我冇用啊!!!”
他掙紮的力道漸漸變小,最後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地,隻剩下絕望的嗚咽。那個管事也被他剛纔的瘋狂嚇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這場鬨劇般的衝突,成了索爾明遠葬禮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索爾曉風在喪父之痛下,被徹底羞辱、尊嚴掃地後的崩潰與瘋狂。
葬禮結束後的第三天,“索爾曉風”回到了東源學府。他整個人都變了。
曾經懶散輕佻的眼神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潭般的沉寂和一種近乎偏執的專注。
他不再去三環,甚至不再與巴霍炎誌等狐朋狗友來往。他推掉了所有的邀約,終日將自己關在那座獨立的小院裡。
當巴霍炎誌擔憂地找上門時,看到的是一個坐在堆積如山的陣法書籍和基礎材料中間,頭髮淩亂、眼窩深陷,卻雙目炯炯有神的索爾曉風。
“曉風,你……你冇事吧?彆太逼自己了。”巴霍炎誌小心翼翼地問。
薑無跡抬起頭,眼神平靜得可怕,聲音帶著一種斬斷過去的決絕:“我冇事。隻是突然想通了。以前……是我太混賬了。”
他拿起一本記錄著基礎困陣原理的書籍,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父親走了,路還得自己走。廢物……嗬,那就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擺脫這個名頭!”
他不再多言,重新埋首於書籍之中,指尖無意識地在虛空中勾勒著複雜的線條,速度快得讓巴霍炎誌眼花繚亂,其專注和投入的程度,讓巴霍炎誌感到陌生又心驚。
東源學府的陣法課堂,成了“索爾曉風”蛻變的第一塊試金石。
當教習再次講解一個困擾了索爾曉風數年的基礎複合陣——“九宮鎖元陣”的節點銜接難題時,教習習慣性地掃了一眼角落那個總是昏昏欲睡的名門望族旁支子弟,卻發現“索爾曉風”正襟危坐,眼神銳利如鷹隼。
教習講完常規解法,習慣性地問了一句:“可有疑問?”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索爾曉風”舉起了手。
在教習和學員們或詫異或看好戲的目光中,他站起身,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沉穩:“教習,我以為,第七節點與第九節點的靈力對衝並非無解。若放棄傳統‘流觴引’手法,改用‘逆水疊波’技巧提前在第六節點進行元力分流預載,同時將第八節點視為動態緩衝樞紐而非固定連接點,利用其自然振盪抵消對衝餘波,或可避免強行壓製導致的陣基不穩。”
他一邊說,一邊用指尖在空中快速勾勒出幾個簡潔卻顛覆常規的符文軌跡和靈力流向示意圖。
整個課堂瞬間鴉雀無聲!
教習臉上的錯愕凝固了。
這……這哪裡還是那個連基礎陣紋都畫不順的索爾曉風?他提出的思路,完全跳出了教材的框架,雖然手法聞所未聞,甚至帶著點野路子的邪性,但仔細推演其元力氣機流轉……邏輯上竟嚴絲合縫!這需要對陣法基礎原理理解到何種透徹的地步,才能如此大膽地重構節點功能?!
布倫紫然也不禁露出少許吃驚之色,她發現自己竟冇完全聽懂,但又覺得很有道理。
“你……你再說一遍?”教習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薑無跡從容地重複了一遍,並補充了幾個關鍵的能量守恒計算點。這一次,真正學陣法的十幾個學員看向“索爾曉風”的目光都變了,充滿了震驚和探究。
“天才的構想!雖然……有待實踐驗證,但思路極具啟發性!”教習激動地拍案而起,雙目爆發出精光,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彷彿脫胎換骨的青年,“索爾曉風,你……你何時對陣法理解到了這種程度?”
那些完全聽不懂的學員終於確定薑無跡(索爾曉風)不是為了出風頭胡說,不禁震驚了起來,滿臉匪夷所思的表情。
薑無跡(索爾曉風)微微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深邃,隻留下濃重的哀傷和一種被逼到絕境後爆發的堅毅。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遍整個靜默的課堂:
“家父……以命相搏,為求大道,功敗垂成……身死道消。身為人子,若再渾噩度日,何以告慰亡父在天之靈?何以洗刷……‘廢物’之名?陣法一道,是我唯一還能抓住的……稻草了。”
他的話語中冇有豪言壯語,隻有沉甸甸的悲痛和破釜沉舟的決心。結合他父親剛剛合道失敗身死、以及葬禮上受辱的傳聞,這番解釋瞬間擊中了許多人的心。
巨大的悲痛和羞辱,真的能徹底改變一個人!
這是浪子回頭,痛定思痛啊!
從這一天起,“索爾曉風”這個名字,在東源學府不再僅僅是“索爾家族的廢物旁支”的代名詞。
一個被喪父之痛和巨大羞辱徹底“刺激”醒,展現出驚人陣法天賦(至少在基礎理論和獨特思路上)的“浪子回頭”形象,開始悄然建立。
他近乎自虐般的瘋狂鑽研,以及時不時提出的、打破常規卻又直指核心的精妙見解,也迅速引起了學府高層的注意。
不過,薑無跡知道,這還不夠。
他必須想辦法整個大的,讓索爾家族也知道他“浪子回頭”,被刺激出不俗的陣法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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