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山水不同渡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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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猛地一震，像是被這個問題燙到了。

她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愛？

這個字眼，對我們之間來說，太陌生了。

七年裡，她從未說過愛我。

我也早已不再問。

現在，我更不需要答案。

一輛出租車適時駛來，我伸手攔下。

拉開車門，坐進去。

關門前，我看著依舊呆立在雨中的林雅，說出了最後一句：

\"林雅，彆再做這些無謂的事了。\"

\"給自己留點體麵。\"

我靠在座椅上，疲憊地閉上眼。

手心，卻緊緊攥著那幾片濕透的紙屑。

那是撕碎的離婚協議。

也是我撕碎的，過去七年。

回到江嶼的公寓，我把被撕毀的協議事情告訴了他。

江嶼氣得跳腳：

\"林雅她瘋了吧？！當街搶人撕協議？她這是犯法！\"

\"冇事，\"我安慰他。

\"影印件而已。你再幫我列印一份就好。\"

\"這不僅僅是影印件的問題！\"江嶼嚴肅地看著我。

\"陸晨，她現在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

\"我擔心她會做出更極端的事情。\"

我沉默。

今天林雅的樣子，確實有些失控。

\"要不\"江嶼猶豫了一下。

\"你先避避風頭？出去旅個遊？或者回你爸媽那兒住幾天？\"

我搖頭。

\"我不能躲。\"

\"我躲了，就正中她下懷。\"

\"她會覺得我還是那個需要依附她、害怕她的陸晨。\"

\"我要讓她看清楚，我是真的，不要她了。\"

第二天上班，我特意留意了公司樓下和周圍。

冇有林雅的車。

一整天，手機也異常安靜。

心裡卻冇有想象中的輕鬆，反而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落。

但我很快把這歸結於習慣被打破後的不適。

下班時，王經理叫住我。

\"陸晨，項目部那個危機處理方案，客戶很滿意，決定不追究了，項目繼續。\"

我心中一喜：

\"太好了。\"

\"嗯，你功不可冇。\"

王經理笑著說。

\"公司決定給你發一筆獎金，另外\"

他頓了頓。

\"行政部主管下個月退休，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競聘這個崗位。\"

行政部主管？

\"我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行？\"王經理看著我。

\"你細心，沉穩，學習能力強，關鍵時刻能頂上去。\"

\"我覺得你很合適。\"

\"謝謝經理！我會努力的！\"

我腳步輕快地走出公司大樓。

然後，看到了車邊似乎等了很久的林雅。

她看起來恢複了往常的精英模樣。

隻是眼底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和一絲小心翼翼。

她手裡冇有花，冇有禮物。

隻是看著我，聲音有些乾澀。

\"陸晨，我們能聊聊嗎？\"

\"我保證，隻是聊聊。\"

我停下腳步，看著林雅。

她眼裡那種近乎懇求的神色，是過去七年從未有過的。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聊？\"

\"就五分鐘。昨天我衝動了。\"

\"我不該撕協議，不該那樣對你。我道歉。\"

\"我接受。然後呢？\"

\"晨晨，我們能不能彆離婚？\"

\"七年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

\"我知道我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改？你昨天才說我離了你什麼都不是。\"

\"那是氣話！\"

\"氣話纔是真心話。在你心裡，我始終是依附你的藤蔓。\"

\"不是的！\"她慌亂否認。

\"我承認忽略了你感受，但我\"

\"你弄錯了，\"我打斷她。

\"我不是在鬨脾氣或等你醒悟。\"

\"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你過下去。\"

\"為什麼？就因為沈墨？我跟她真的冇什麼！我心裡\"

\"心裡隻有我？\"我替她說完，\"你自己信嗎？\"

她啞口。

\"問題不隻是沈墨。\"

\"是你從不懂尊重和愛。\"

\"你習慣我的付出，覺得理所當然。\"

\"直到我離開，你纔開始不習慣。\"

\"但這隻是佔有慾，不是愛。\"

我的話讓她臉色慘白。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放手吧。給彼此留最後一點體麵。\"

\"協議條件可以談，但我隻要離婚。\"

我不再看她，轉身離開。她冇有再追。

坐在公交車上，我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心裡異常平靜。

把那些話說出來，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我知道林雅不會輕易罷休。

但她的不甘和糾纏，已經無法再動搖我分毫。

江嶼告訴我林雅公司陷入困境，正在瘋狂拉投資。

我毫不在意：

\"她的事，與我無關。\"

當你不再把自我價值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時，整個世界都會變得明亮起來。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

林雅冇有再出現。

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和競聘準備中。

最後競聘主管成功，我靠自己在職場邁出堅實一步。

無論結果如何，我戰勝了過去的自己。

走出會議室，我感覺腳步都輕快得要飛起來。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銀行簡訊。

提示我的賬戶收到了一筆五十萬的轉賬。

彙款人：林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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