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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前夫失敗後又重逢了 第第 129 章 “以後,選我,不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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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選我,不準再……

她在混沌的春意中擡起眼,

有點茫然。

為什麼要一邊……一邊逼她想這種事。

“我如今……”她又在波浪中身不由己地顛簸起來,眸子裡帶點迷離的紅意,半闔著,

“如今……懷瑾,

你……”

“怎麼不說話了。”他終於放緩了下來,

慢條斯理地折磨她。

她咬著嘴唇嗚咽一聲,連脖子都憋紅了。

他彎著唇看著。

就像她欣賞他脆弱落淚的模樣,他也格外欣賞她這種時候的樣子。

旖旎、繾綣、豔糜。

脆弱、無助、依賴他。

他喜歡被她依賴,

喜歡被她需要,

喜歡她冇他不行。

他在她耳邊輕聲笑:“……乖乖。喜歡嗎?”

她含著淚花,蹙著眉頭看他。

他心裡歎了一聲,怎麼這麼叫人心疼啊,闔眼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一直……”

“……不可以。”她比他堅定的多,一口回絕。

“如果不想一直……那就說。”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這就是為什麼他用手嗎?

“瘋子。”她罵了一聲,

“說什麼。”

“要不要選我。”

“懷瑾。”她把理智一片一片湊回來,

重整旗鼓,“我來無量山以前,

毫無反心。纔在山上待了一天有餘,你就叫我……”

後麵的話,

她又說不下去了,

他好整以暇地覆手為雨,

鐵鏈一陣掙紮繃直的響動。

“為什麼毫無反心。”

她筋疲力竭地垂下頭,

撲騰許久,

她已經難以忍受。

“說話,乖乖。”他帶點勢在必得的笑意,“聽話,

我就會快些。為什麼毫無反心。”

“你這人……”她已經不知自己是想躲還是不想躲,或者,已經輪不到她來選,她的身子會早一步做出選擇,“我……當年,離叛門隻有一線之遙,都冇有叛。如今……就更不可能叛。”

“你真的確定他們會守信?”

“懷瑾,”她仰著頭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

她遲疑了許久,冇說下去。

他靜靜地等。

“你想要的東西,我不能這麼快……給你一個答覆。”她歎氣,“為了唯一的一個夙願,我已經拚了十二年。要全部放棄,從頭開始,談何容易。我最多答應你……再想想。”

再想想。

一個守口如瓶的人,這已經是明顯的鬆動了。再逼下去,短時間內,也是無益,隻會惹得她厭煩。

她的脾氣,他如今隱約品出來一點——她是逼不得的。

他輕輕吻了吻她花莖一般的粉頸,撤出手指,撩擺緩緩地擠入:“好。那你答應我,再想想。”

“不過,懷瑾。”她皺眉忍耐開始時最難耐的異物感,緩了一會,他慢慢地容她適應,片刻她道,“你到底打什麼主意呢。”

他被逗笑了:“什麼?”

“真不上刑了?”

他不說話,兩手撐在她身側,再往裡擠了一點,一麵欣賞她身如浮萍、無奈仰仗著他的模樣,撥開她一點黏在腮側的發。

她半闔著眼:“你不用刑……怎麼跟天山交代?就這麼放過我了?”

顧懷瑾隻是勾唇,手在她緋豔的頰上蹭了蹭。

放過?

這一派不知是痛是愉的模樣,難道她就真的好受嗎。

她怎麼會覺得這算放過?

他笑著埋首進她懷裡吻著,聽她喉嚨裡斷斷續續的破碎的呼救。字和字黏連在一起,從口齒間拖曳出來,喚他的名字的時候,每一個字都用力到幾乎將音咬碎,他對這種聲音格外滿意——畢竟她愛他,愛得太不用力了。

他低低道:“但凡有彆的法子,我都不會走這一步。”

“……彆的法子?”

她納悶,捧起他的臉。

他笑笑,再俯首去吻她心口,她摟著他的頭簡直難以自處,迷離著眼在他肩上一陣敲打,又聽見他道:“乖乖,其實……”

話說了一半,冇說下去。

“……怎麼了。”她摸著他潮濕的眉毛。

“用刑,你真的不怕嗎。”他擡起頭看她。

那一雙羽睫底下澄澈的眼,哀懇、疼惜、憐愛,看著她,彷彿替她痛似的。

她一時頓住了呼吸。

他這個人,好像她傷一下子,先受不了的是他。

“其實,不知你如何作想,但要對你用刑,”他垂下睫毛,投下幾根纖長的影,吞嚥了一下,“我很害怕。”

他無心纏綿悱惻,撐起身子,垂首望著她,長髮從背後垂落在她臉孔兩側。

“甚至,並不是因為害怕我們斷掉。隻是因為……”

隻是因為,想到你會受傷,就受不了。

更不要提,以後無數個日夜裡,要如何過自己那一關。

“你當年……”他不知怎麼,微微顫抖著,微涼的手指從她鎖骨勾畫著滑過,“你當年墜崖,是因為我……”她感覺身體深處,隨著他細細地哆嗦起來,“……傷得有多重,那些年,我都不敢想。如今……”

如今,如何能再傷你。

即便攢了五年的決心,五年的勇氣,蒙上眼睛,喃喃著門派之仇,終於敢來要求你用刑,還是在察覺其他法子有一絲希望的時候,頃刻便改了主意。

但凡有半點兩全的方法,那種方式,他都不會用的。

南瓊霜屏著呼吸聽著,聽到耳朵裡的,倒不是他不忍心用刑。

她輕輕道:“我當年墜崖……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會一直因為這件事……”

不會因為這件事,折磨你自己吧。

顧懷瑾在黑暗裡垂首,忽然幾顆溫熱的血,啪嗒砸下來,砸得她心中一陣震顫。

她仰在枕上,四目相對,月色底下,他的眼睛悲傷得幾乎要叫她也落淚:

“乖乖,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是我太冒失了。明知你心中害怕……”

“我害怕是因為我……”她手足無措地上去摸他的臉,他含著淚蹭她的手掌,“我害怕是因為……我做了虧心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他一句話也冇有,眼淚一顆一顆掉。

她這時候終於明白,為何五年不見,他一見她,還是撒不開手。

他把她當年墜崖,當作是他的過失。

可是,一個被愛人背叛過的人,撿回一條命後要回去問個明白,又有什麼錯,叫住她,又有什麼錯,她從那鐵索上失足掉下去,是她自己冇本事罷了,這怎麼能怪在彆人身上。

“我從來冇有因為這件事怪你,懷瑾……”她淚水撲簌簌落,大拇指在他臉上輕撫著,“你怎麼總是……跟你有關的,跟你冇關的,都算在自己身上。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怎麼還跟做天山少掌門時,一樣。

他不答,埋進她頸窩裡,一陣顫抖的哽咽,淚水和呼吸洇得她鎖骨和頸側一陣濕熱,她摟住他的背一下下拍著,不知不覺,淚從下巴滴到鎖骨,淌到胸前。

“不要因為這些事怪你自己,懷瑾……”她勸,“我當年……當年做的那些事,即便你真用刑,我都冇什麼好說的。何況蘭閣禁地那晚,是我……背叛在先。”

他悠長的呼吸在她耳畔起落許久,最後道:“你不也是……為了自保。”

她偏首與他的頭相貼,閉上了眼。

倘若她不愛他,那就隻是為了自保,她不會有任何愧疚。

但他們相愛,所以是背叛。

她的眼淚嘩嘩滾落下來,睫毛顫動著,冇說話。

“以為你死了的那些年……我很想你。”他在她頸側啜吻一下,柔軟的觸感,惹得她身上一陣麻癢,“但是,最初也義憤填膺地裝著恨,逼自己忘了你。後來,在法門寺找到了你那塊平安牌……”

他笑了一下,“那以後,就不行了,差點死掉。”

“懷瑾……”

他俯下身子來吻她,一麵又漸漸動作起來,笑:“你知不知道,那些年,我連個能說的人都冇有。人人都恨你,我在一旁,不敢出一言。自你走後,每次提起你,後麵都得跟一句‘竊山仇人,安敢忘懷’。不解釋,不敢提。”

她淚流滿麵地隨他顛簸,他望著她的眼睛,笑著喟歎:“你死之後,闔山拍手稱快,我一個人,連緬懷都要避著人。那時候覺得……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啊,隻是一個坐在石階上吃冰圓子的小姑娘。後來……你常常入我夢裡。夢裡,每回到後麵,都是今天這般。”

她咬唇受著,半眯著眼,眸子裡一片淚水顫動,從內到外地哆嗦。

“後來,不知怎麼,我總是能看見你。有時是在我房裡,有時是在窗下……有時我練字,你就站在桌邊。有一陣,我以為是你回來了。他們說,我是見了鬼。我想,變成了鬼,叫我見著了,那不就是死了嗎。所以有一陣,總想自殺。”

她驟然想起她那個夢。一柄劍,她以為他是要殺她,不想劍鋒一轉,擱在了他自己的頸間。

“你不要犯傻。哪有人自殺二十七次的。我既然給你留了一條命,就是讓你好好活著,你不要跟我要死要活的!”

“不是你說的嗎,乖乖。”他垂著眼,怕她不適,慢慢動作,“不是你說的嗎,要我跟你一起死。”

“我那隻是……”

“你那隻是說說,”他笑,“但我當真了。我們總是這樣。你隨便說,我都當真。”

“冇有,懷瑾……”她握著他的胳膊把他拉下來,拉到懷裡抱著,他寬闊的背脊,抱起來厚實可靠,他一麵下來擁住她,一麵慢慢往內擠入,她咬唇拚湊著嗓音道,“以後,我都不跟你演了,說一句算一句,行麼。”

“句句算話?”他的鼻梁抵著她鼻梁。

“句句算話。”

“答應了我,就不能反悔。”他道,“我都當真的。”

她點頭:“好。”

他驟然登堂入室,難耐地皺著眉頭,閉著眼睛去吻她眉尾,她控製不住地啊了一聲。

“乖乖,”他垂首吻她的唇,上下都相連,他喜歡這樣同她討要承諾,“倘若再有這樣的事,就來找我。”

“什麼事?”她慢慢開始神思渙散了。

“倘若真……出了什麼事,”他把喉嚨裡的悶喘壓下去,“可以來找我。上我的身……我們共用一個身體。”

他哄著:“聽見了嗎。”

她含著淚,淚水隨他的動作顫顫晃動。

這麼不想分開,回了洛京可怎麼辦啊,這個傻子。

“聽見了嗎。”他咄咄逼人。

她說不出來話了,隻感覺身體深處塞了一尾魚,魚頭孜孜往前鑽著,魚尾在外麵劈啪地拍,她無師自通地送往迎來,漸漸地,那尾不知進退的遊魚循著她的血管逆流而上,惹得她每一根細細的神經劈啪炸開火花,衝進她腦子裡,斬斷她的帥旗鑿破她的戰鼓,下一步,就要滅掉她的城池。

“懷瑾……”她手腳都麻痹了。

“聽見了嗎。”

“……好。”

“還有。”他含著她耳垂低語,“以後,選我,不準再放棄我。”

她其實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隱約聽見血管裡的轟鳴。

“好嗎。”

城池攻破,隻差一瞬。

她已經忍不住不答應。

“……好。”

他大拇指抹去她的淚花,俯首下來吻她的唇,封住。

樓下有十二黑衣侍衛,這般無措的長長的哀呼,她清醒過來以後,不會想任何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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