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深情僅半兩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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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猙獰可怖的麵容,瞬間撕碎了所有的偽裝!周鬆寒滿眼沉怒,渾然不管裴嫣冰整個人踉蹌著撞上了桌角,疼得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周鬆寒!她發出吃痛的低叫,手腕被對方箍住的地方更是一片刺痛,放開我!
可週鬆寒卻像是冇聽到般繼續往外。
兩人的動作很快吸引了一堆圍觀群眾,可大概是周鬆寒的表情太過嚇人,所有人都隻是看著、指指點點著,冇人敢上前遏製。
有一瞬間,裴嫣冰真的以為自己要被周鬆寒帶回西城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卻猶如天降:放開她!於書政刨開人群,一拳狠狠砸在了周鬆寒的鼻梁上!
鼻血瞬間飛飆而出,周鬆寒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於書政狠狠壓在身下,又狂揍了好幾拳。
你算個什麼東西!周鬆寒陰鷙著雙眼,身體爆發出巨大力量,同樣一拳砸回。
兩人就這樣瘋狂地扭打到一起,誰也不肯先一步認輸。
直到有了報了警,兩人被警察拉開,仍然用猩紅的雙眼怒視對方,不肯先退步。
周鬆寒更是一抹嘴角鮮血,冷笑道:我和嫣冰在一起近十年,還有一個兒子,她為了我甘願去坐牢......我們之間不過是一時走了岔路,你真以為你能插足
於書政臉上的表情微微僵住。
裴嫣冰張開嘴,很想說句什麼,可兩人已經被警察拉去了警察局。
於甜甜找了不少人才疏通好關係,猶豫著問裴嫣冰: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裴嫣冰冇拒絕。
兩個姑娘剛進去,就看到周鬆寒難掩感動地站起來:嫣冰,你是來保釋我
我就知道你不會......
警察打斷他,眉梢狠皺:不是說保釋另外一個嗎隻能選一個,你們到底保誰
周鬆寒期望地看著裴嫣冰,得來的卻是她冷漠的迴應:保釋於書政。
愕然爬上週鬆寒的雙眼,他渾身一僵,險些冇有站穩,死死抓住欄杆。
他摩挲著手銬,嗓音嘶啞:裴嫣冰,你竟不打算管我
你是要眼睜睜看我在這兒蹲上十天半個月的
裴嫣冰頓住,回眸掃他一眼,神情滿是涼薄淡然:
周副所馬上就要升任一所之長,何須我救
你寫封信回去,自有大把人吵著鬨著來撈你,我不過一個過苦日子、還坐過牢的小女子罷了,哪來的資格救你!
周鬆寒雙手緊攥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嫣冰,你明知我此刻情況複雜。
若我在這邊進了看守所的訊息傳回西城,副所的位置更是岌岌可危!冇了這個工作,以後,我還怎麼照顧你和兒子,給你們更好的生活
他沉著臉,眼神深邃,卻難掩受傷。
裴嫣冰卻不由一笑。
一年以前。
周鬆寒也是這樣,用前途、用兒子、用她對他的愛意,捆綁她、束縛她、道德綁架她。
讓她做出了時至今日仍覺後悔的選擇。
當場她怎麼就信了這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裴嫣冰離他數米之遙,心中再無絲毫心軟與波瀾,聞言隻是扯起嘴角漠然一笑:
關我什麼事
周鬆寒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他從未想過裴嫣冰會不管自己!從前他傷了磕了,哪怕隻是擦破點皮,裴嫣冰都會關懷備至地硬拉他去趟衛生院。
剛來研究所那會兒,他一日三餐都在外麵應酬喝酒,喝得胃出血,她一個從未進過廚房的大小姐,為他洗手作羹湯,學了一手好廚藝。
那雙年輕時嬌嫩的手,為他洗衣、做飯、挑水,乾出滿手粗糙老繭,如今......
眼睜睜看他在這看守所吃苦,她卻要救另一個男人
妒火熊熊燃燒,讓周鬆寒大口呼吸起來,渾身顫抖著往後靠去,竟有些站不穩!
可裴嫣冰卻不再看他,隻是接了於書政,毫不猶豫地離開。
背影消失在他視線裡的那一瞬,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恐慌驟然湧上心間——
是在這一刻,周鬆寒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裴嫣冰好像不是在鬨脾氣、鬧彆扭。
她是真的鐵了心的,要離開他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後,一股鑽心之疼驟然將心口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緩慢地蹲了下去,連呼吸都變得宛如針紮般痛苦。
怎麼會這樣呢
裴嫣冰,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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