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星移不共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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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溫璃剛主持完顧氏集團高層會議，助理便敲響了門。

“溫總，有您的一份信件。”

助理將一張薄薄的通知單放在桌角，“是監獄那邊發來的，顧臨淵昨夜在獄中自殺，搶救無效，已經確認死亡。”

“這封絕筆書是他托人送出來的，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

溫璃握著鋼筆的手頓了頓，墨水滴在檔案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痕跡。

談不上多意外。

庭審時顧臨淵那副形容枯槁、眼底隻剩死灰的模樣，她還記得。

隻是當“死亡”這兩個字真真切切擺在麵前時，她的心臟還是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算不上疼，卻泛著說不清的澀。

七年的愛恨糾葛，到最後，竟以這樣倉促的方式畫上句號。

隻是，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知道了。”溫璃收回目光，看都冇看一眼那封絕筆書，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助理應了聲“是”，轉身時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這位新上任的顧氏掌權人，接手集團不過半月，就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整頓了內部派係，將顧臨淵留下的爛攤子梳理得井井有條。

就連那些資曆深厚的老董事都對她服服帖帖。

辦公室重歸安靜，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緒壓下，繼續處理工作。

傍晚，陸承澤驅車來接她下班，剛上車就察覺到她神色間的微妙。

“監獄的訊息，你都知道了吧？”他遞過一杯溫好的牛奶，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溫璃接過牛奶，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緊繃了一天的肩膀微微放鬆。

“嗯，知道了。”她抿了口牛奶，“不過我不想提他。”

“那就不提。”陸承澤握住她的手，掌心溫暖而有力，“以後顧氏有你，家裡有我，不用再想那些糟心事。”

“這是去哪？”溫璃忽然注意到陸承澤走的並不是回家的路。

“待會你就知道了。”陸承澤故作神秘道。

車子很快停在一棟帶小花園的兩層小樓前。

“跟我來。”陸承澤牽住她的手，帶她走向頂樓的一個小房間。

房間裡全是素描照，畫的全是她。

有她蹲在路邊，給流浪貓喂火腿腸時笑眼彎彎的模樣。

有她在醫院病房裡，望著窗外發呆時落寞的側影。

還有她在和顧臨淵大吵後，躲在角落偷偷哭泣的樣子。

“什麼時候畫的？”溫璃指尖撫過畫紙，眼眶微熱。

陸承澤從身後輕輕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第一次見你是在溫家的宴會上，你穿著白色連衣裙，香檳不小心撒在我身上，卻強裝鎮定說是酒太有想法。”

他頓了頓，笑意染在聲音裡，“後來我出國半年，再回來時，就隻能看你為顧臨淵奔波，看你一次次失望卻還不肯放手。我既心疼又著急，隻能偷偷畫下你，告訴自己，等你累了，我就帶你走。”

“和溫家的聯姻，也是我主動提的。”

溫璃轉身，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她輕聲問。

“怕嚇到你，也怕你覺得我趁人之危。”

陸承澤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我想等你真正放下過去的時候，再告訴你，我喜歡你很久了。”

“傻瓜。”

“不過還好我冇錯過你，不是嗎？”

年底，顧氏的年度慶典上，溫璃作為董事長致辭。

她站在台上，目光穿過人群，落在角落裡的陸承澤身上，笑著說：“感謝所有支援顧氏的人，更感謝身邊的人。他讓我明白，好的感情從不是委屈和等待，而是你往前走時，總有人在身後托著你，陪你看遍所有風景。”

台下的陸承澤眼底盛滿笑意，舉起酒杯遙遙示意。

慶典結束後，兩人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溫璃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抱住陸承澤：“陸承澤，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收緊手臂，把她擁在懷裡。

“謝你等我，謝你讓我重新相信愛情。”

陸承澤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聲音低沉而認真：“不用謝，因為你值得。”

溫璃靠在陸承澤懷裡，嘴角噙著笑意。

忽然，她感到指尖一陣冰涼，無名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顆戒指。

她震驚抬眼，恰好撞進陸承澤充滿愛意的眸子裡。

“璃璃，我愛你。”

“我也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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