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蝕骨承諾不再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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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謝昭昭強裝鎮定，指尖卻不自覺地攥緊了裙襬。

她看到沈覆舟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吩咐保鏢：“把她綁起來。”。

保鏢立刻上前，粗糙的麻繩瞬間纏上謝昭昭的手腕和腳踝，將她死死捆在沙發上。

謝昭昭終於慌了：“阿舟你為什麼綁我。”

沈覆舟一步步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冷笑一聲，聲音裡滿是嘲諷，“你也配這麼叫我？”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說，你和道長到底在搞什麼鬼？”

謝昭昭的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可眼底卻藏著一絲慌亂的閃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道長救了我，我們能有什麼，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沈覆舟猛地鬆開手，謝昭昭的頭重重撞在沙發扶手上，發出悶響。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那段早已錄好的錄音，她在花園裡和道長的對話清晰地播了出來。

謝昭昭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她知道一旦承認，等待她的將是沈覆舟無儘的怒火。

她隻能死死咬著牙，硬撐著狡辯：“這、這是偽造的，有人故意陷害我。”

沈覆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彎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刀尖抵住謝昭昭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

“我信你”他的聲音陡然拔高“那蘇芊雲呢，誰來信她？”

刀尖輕輕劃破皮膚，一絲鮮血滲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謝昭昭嚇得渾身發抖，眼淚混合著血水往下流，可依舊不肯鬆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道長，都是道長搞的鬼，和我沒關係！”

“還嘴硬。”沈覆舟眼神一狠，將刀猛地插在謝昭昭手邊的沙發上，距離她的手隻有半寸。

他對著門外打了個響指，很快，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道長被拖了進來，他的道袍破爛不堪，嘴角淌著血，看到謝昭昭時，眼裡閃過一絲怨毒。

“道長，說說吧，你們的戲演得不錯。”沈覆舟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雪茄，眼神冰冷地掃過兩人。

道長剛要開口，謝昭昭立刻搶先喊道：“是他！是他逼我的！他說隻要我配合他演戲，就能讓你徹底愛上我，我一時糊塗才答應的，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逼你？”道長猛地抬頭，吐掉嘴裡的血沫，冷笑一聲，“謝昭昭，你少血口噴人！五年前是你找到我，說要讓蘇芊雲身敗名裂。”

“是你給蘇芊雲下藥，是你找催眠師套她的記憶，我不過是幫你搭個台，你現在倒想把所有責任推給我？”

謝昭昭拔高音量：“你胡說，明明是你蠱惑我！”

“夠了！”沈覆舟猛地一拍桌子，茶杯應聲摔落在地，碎裂的瓷片濺了一地。“看來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是不會說實話的。”。

他對著保鏢使了個眼色，兩個保鏢立刻上前，一把揪住道長的頭髮，將他按在地上。

“沈先生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道長嚇得魂飛魄散，不等保鏢動手就哭喊著招供。

“五年前謝昭昭找到我，說她要報復甦芊雲，她先是買通蘇芊雲身邊的傭人，給蘇芊雲下慢性致幻藥，讓她變得暴躁易怒，和你產生矛盾。”

“後來又找催眠師催眠蘇芊雲，套取你們之間的私密記憶，然後她自己花了五年時間模仿蘇芊雲的言行舉止，穿衣打扮。”

“奪舍的說法是我編的，昏迷也是她裝的，我救人都是假的，那些血也隻不過是買的道具”。

道長一口氣說完，癱在地上大口喘氣，“沈先生，真的不關我的事，都是謝昭昭指使的！”

沈覆舟的目光死死盯著謝昭昭，眼神裡的寒意幾乎要將她凍結。“他說的是真的？”

謝昭昭知道自己再狡辯也冇用，可她依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哭著搖頭：“我隻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纔會做這些傻事，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覆舟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麵前，蹲下身：“你所謂的愛，就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逼死？”

他猛地掐住謝昭昭的脖子，力道越來越大，看著她痛苦掙紮的模樣。

謝昭昭的臉漸漸漲紅，呼吸困難：“是她活該！”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謝昭昭臉上，她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沈覆舟站起身，後退一步，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心裡卻冇有一絲快意“把她帶下去，關起來。”他對著保鏢吩咐道。

保鏢拖著謝昭昭和道長往外走，客廳裡隻剩下沈覆舟一個人。

原來他被矇在鼓裏整整五年。

他想起蘇芊雲被灌藥時蜷縮在地的模樣，想起她手腕腳筋被割斷時噴湧的鮮血，想起她跳海前那個解脫的眼神，每一個畫麵都痛他得無法呼吸。

沈覆舟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曾經以為自己掌控著一切，卻冇想到自己纔是那個最愚蠢的人，他親手毀掉了最愛自己的人，還幫著凶手掩蓋罪行。

如今真相大白，可他連該補償的人都弄丟了。

沈覆舟緩緩蹲下身，撥通了搜救隊的電話，聲音沙啞卻堅定：“重新搜救，擴大範圍，就算把整個大海翻過來，也要找到蘇芊雲。”

掛了電話，他走到玄關推開門，望著漆黑的夜空。

芊雲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不管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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