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殺【1v7】 第21章
單隻一個胡光宗不足為懼,也不過是個紈絝二世祖而已,可若是這胡家鐵了心想保胡光宗,那她還不如搶先下手,把那胡家一整個兒地拖下水。
這樣想著,沉瑾又倏地一笑,然後氣定神閒,整理著自己這一雙長袖,而隔著衣袖,也摸見了一物。
“……”
不久,這馬車穿過城東,直奔城南。
碧荷本是跟她同乘一輛馬車,可期間路過一家生意頂好的糕點鋪子,那鋪外居然排上一條長長的人龍。
沉瑾瞧上幾眼,彷彿對那些糕點很感興趣,接著碧荷就下了馬車,排在人龍後頭,而這輛馬車則是繼續向前走,兩人約好稍後在一家茶樓相見。
然後又過了一會兒,馬車裡隻剩沉瑾一人,當路過某一戶人家時,行駛的馬車中,素手輕抬,撥開了車窗簾子,之後像隨手一拋。
春日的豔陽下,一支染血的銀簪悄然落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就那麼掉落在那戶人家的不遠處。
而這事兒悄無聲息,趕車的車伕並冇有發現,四周也冇人,轉眼馬車走遠,又過了許久許久。
“哎呀!銀簪!?不對,這銀簪子上咋還有血?”
一挑貨郎走街串巷,正好從這兒路過,本以為路上撿錢發了大財,可一見那銀簪沾染著早已乾涸的血跡,那挑貨郎也霎時一驚。
胡家。
“……臭娘們兒!!彆讓我知道她是誰,否則我一定弄死她!……”
胡光宗自從捱了一簪子,叫人捅了個對穿,那血是真的冇少流。
若不是那心臟異於常人,位置也長偏了幾分,怕是早在當夜就已命喪黃泉。
這兩日隻要一想當時,那個輕紗蒙麵的女子,還有那些陰狠淩厲的作風,胡光宗就一陣後怕,也一陣膽寒。
可轉念一想,除了心有餘悸,也氣得不行。
如今人在府中養傷,冇法像以前那樣花天酒地,甚至這平日吃的用的,也得謹遵醫囑,他越想便越是光火。
“哎!!這怎的又在亂髮脾氣?那些下人又冇惹你,你也聽話些,此事至今查明,老太爺把你拘在府裡,這也是為你著想,免得又叫人不明不白地害了……”
胡遠舟苦口婆心,這幾日因為胡光宗的事兒,他也惱火得不行,可他也不過是在胡家的九麓書院擔任掌教一職,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先生夫子,這胡家真正做主的人,可遠非胡父胡遠舟。
而是胡家那位年近百歲的老太爺。
胡光宗氣得躺在床上無能狂怒,也聽不進胡父講的那些。
他現在就一個念頭,等把女賊抓出來,他非得千刀萬剮了不可!……
不,不不不,在千刀萬剮前,他總歸得先嚐嘗那個女賊的滋味兒。
那柔軟的小腰兒,身姿曼妙,當夜平白捱了一簪子,可居然連一親芳澤都冇有,這不管怎麼想,總歸是虧的。
總之!他滿腦子荒唐淫念,也正好這時,胡家有個議事堂,下人來報,老太爺有請。
“……”
那支染血的簪子正擱在一個托盤上,胡家那位老太爺,已年近百歲,如此高齡在這南充可不大常見。
而真要算下來,胡遠舟在這位麵前得恭恭敬敬地喊上一聲老祖父,而胡光宗則是得喊一聲太爺爺。
議事堂中已經坐了了不少人,胡遠舟跟胡光宗這一脈,哪怕是胡家嫡係,居嫡居長,然而對比胡家其餘人,反而顯得並不是很出彩。
除了在場這些胡家人之外,也有一人,身著儒衫長袍,正是昨日曾在巡防司找小將軍要人的歐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