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不儘，溪水自長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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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

邊曄遞給我一盒洗好的櫻桃，載著我往家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他細數著這幾天出國處理公務時遇到的趣事，我也仔細聽著。

到家後，寧安已經回來了。

邊曄挽起袖子去了廚房做飯，我和寧安守著電腦看剛更新的電視劇。

和邊曄在一起三年，我們早已習慣這樣平淡的日常。

平淡卻讓人安心。

第二天醒來，床上冇了邊曄的身影，出門一看，寧安也不在家。

應該是去吃早餐了。

我綁起頭髮，換上日常的服裝，也下樓往我們常去的那家早餐店走去。

剛走出樓道，卻看見了慕長恒。

他站在我的視窗下，拿著一束雛菊。

“春溪，我代晴晴向你道歉，昨天我已經警告過她了。”

他走向我，雙手奉上那束還帶著露水的雛菊。

和當年時一樣。

那時的慕長恒即使隻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也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站在我的窗下，就這樣舉著一束親手摘下的雛菊，對我招手：

“謝謝你啊，昨天低血糖的時候要不是你給我塞了塊巧克力，我肯定會暈倒的。”

夏日，陽光，少年。

足夠我一個冇見過世麵的漁家女瞬間淪陷。

可那是從前。

我推開花，看也冇看他一眼，和他擦肩走過。

慕長恒手中的花被我撞落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他看著地上殘破不堪的花枝，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後悔。

我的身影逐漸遠去，就像無數次夢魘中那道始終追不上的背影。

“春溪！”

慕長恒的聲音猛然在身後響起，晨起的路人紛紛被他吸引側頭看過去。

我加快了步伐，隻希望這人不要突然發瘋。

可他還是追上了我。

慕長恒死死抓著我的手腕，聲音顫抖：

“春溪，你聽我解釋，我當時真的以為……”

我狠狠抽出手，眼底泛起冷意：

“以為什麼？”

“以為我會像你那個鬼係統說的那樣，會在四年前死掉？”

“還是，以為我不過就是一個隻能被你利用的npc，隻要你想要我就必須配合？”

慕長恒張著嘴，不知如何迴應。

他艱難地組織語言，最後隻化作一句：

“對不起……”

我看著他眼眶泛紅的內疚模樣，隻覺得好笑。

當年把我和姐姐視為螻蟻的人是他，危難關頭丟下我獨自逃跑的人是他。

如今，他以為他隻要出現在我麵前，說幾句不痛不癢的抱歉就能讓那些事不存在嗎？

我一步步走向他，在他充滿希冀的眼神中，緩緩開口：

“你知道嗎？你的係統說得冇錯。”

“四年前，我真的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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