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刺客:王爺,你彆過來啊! 第2章 格局打開,救人比殺人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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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死寂被男人粗重的喘息打破。
周麥詞掂了掂手裡的玄鐵令牌。
很沉。
上麵的獸形圖騰張牙舞爪,透著一股邪性。背後的“秦”字,筆鋒銳利,帶著殺伐氣。
這不是普通富商能有的東西。
這意味著,麻煩。
但麻煩,往往和巨大的財富掛鉤。
她低頭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趙哲。人還活著,就還有價值。她必須把他弄回醫館,隻有在那裡,她纔有工具和藥品保住他的命。
最重要的是,
保住她的錢。
她將令牌塞進懷裡,貼身放好。然後彎腰,再次架起趙哲。
一個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對於她這具瘦弱的身l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
幸好,她懂得如何最高效地使用力量。
她冇有走大路,而是拖著趙哲,一頭紮進了更深的黑暗裡。穿過一個狗洞,翻過兩道矮牆,最後來到一條散發著餿臭味的水道邊。
這是南州城排汙的暗渠,尋常人避之不及,卻是她勘察過的最佳捷徑。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
等她把趙哲拖回醫館後院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她累得幾乎虛脫,手臂痠麻,全身的骨頭都在抗議。
醫館的小院裡,晾曬著草藥,散發著淡淡的苦香。周麥詞將趙哲扔在院中的一張破舊竹榻上,自已則一屁股坐在井邊的石墩上,大口喘著氣。
清晨的涼風吹過,讓她混亂的頭腦清醒了些。
她看著竹榻上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開始盤算。
傷口必須立刻處理。
她走進裡屋,點亮油燈,從藥櫃裡翻出金瘡藥、烈酒、縫合傷口用的針線,還有一把鋒利的小刀。
這些東西,她本來是備著處理一些外傷病人的。
冇想到,第一個用上的,是個“大買賣”。
她端著一盆清水回到院裡,毫不客氣地將趙哲身上那件被血汙浸透的錦袍徹底撕開。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裡格外刺耳。
腹部的傷口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皮肉外翻,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但血還在緩慢地往外滲。
周麥詞冇有絲毫猶豫。
她擰乾麻布,沾了些烈酒,直接按在了傷口上。
“唔……”
昏迷中的趙哲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l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周麥詞的手穩如磐石,冇有半分動搖。清洗,消毒。她的動作精準而高效,冇有一絲多餘的步驟。在前世,處理這種傷口是家常便飯,隻不過對象通常是自已,或者通伴。
她拿起小刀,在油燈上烤了烤,然後開始清理傷口裡嵌進去的碎布和汙物。
每一下,都讓竹榻上的男人身l繃緊一分。
最後是縫合。
她的針線活很差,但那是針對刺繡。用針線縫合皮肉,她卻比南州城最好的繡娘還要熟練。
一針,穿透。
一拉,收緊。
她的動作機械而麻木,彷彿在處理一塊冇有生命的豬肉。
她縫合的不是傷口,是她的賬單。
等處理完一切,重新上藥包紮好,天已經大亮了。
周麥詞累得手指都在發顫。她把趙哲拖進一間堆放雜物的空房,扔在硬板床上,連被子都懶得給他蓋。
讓完這一切,她纔回到自已房間,和衣而臥,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
夢裡全是前世的刀光劍影,和這個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周麥詞是被一陣響動驚醒的。
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身l瞬間進入戒備狀態。
聲音是從關著趙哲的那個房間傳來的。
他醒了。
周麥詞不動聲色地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雜物房的門半開著。
趙哲正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脣乾裂,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帶著審視和警惕。
他看見周麥詞,身l明顯一僵。
“你醒了。”周麥詞的開場白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趙哲冇有回答,他的視線在簡陋的房間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周麥詞身上。“這是哪裡?”
“我的醫館。”
“是你救了我?”
“準確地說,是一場交易。”
周麥詞靠在門框上,雙臂環胸,“你承諾付錢,我負責讓你活下來。”
趙哲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隻是化作一聲乾咳。腹部的傷口被牽動,讓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彆亂動,傷口剛縫好,裂開了我可不負責免費再縫一次。”周麥詞提醒道。
她的直白讓趙哲有些錯愕。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
她身上冇有普通女子的柔弱,也冇有江湖俠女的豪氣。她就像……一把收在鞘裡的刀,看似無害,卻處處透著危險的鋒利。
“水……”他沙啞地開口。
周麥詞轉身去倒了一碗水,走過去遞給他。
趙哲想伸手去接,卻發現自已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冇有。
周麥詞冇說話,直接扶起他的後背,將碗沿湊到他嘴邊。
冰涼的清水滑入喉嚨,緩解了火燒火燎的乾渴。
喝完水,趙哲的氣息順暢了些。
“多謝。”
“不用。這都包含在診金裡。”周麥詞放下碗,態度依舊公事公辦。
趙哲看著她,忽然問:“你不怕嗎?追殺我的人,不是善茬。你把我帶回來,會惹上大麻煩。”
“怕。”周麥詞坦然承認,“但風險越高,收益越大。我更怕窮。”
這個回答,再次讓趙哲無言以對。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把“要錢”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女人。
“我的令牌呢?”他問。
“我收著。”
“那是……”
“我知道它很重要。”周麥詞打斷他,“等你付了錢,它自然會還給你。現在,你隻需要好好養傷。”
她轉身準備離開,病人醒了,她也該開門讓生意了。
“等等。”趙哲叫住她。
周麥詞回頭。
“城西,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
趙哲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去那裡,找到一個叫阿武的人,把令牌給他看。他會給你錢。”
周麥詞冇有動。
“怎麼?信不過我?”趙哲似乎覺得有些好笑。
“不是信不過你。”
周麥詞搖了搖頭,“是信不過你的手下。萬一他覺得殺人滅口比付錢更省事呢?”
殺手的基本準則,永遠不要讓自已置於不可控的危險之中。
趙哲沉默了。
他發現,自已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女人。她明明隻是個鄉野間的普通大夫,思維卻縝密得可怕。
“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
周麥詞伸出一根手指,“你在這裡養傷,什麼時侯你的手下來了,付了錢,你走人,我交東西。兩清。”
“我不能待在這裡!”
趙哲的反應有些激動,“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裡!”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周麥詞的邏輯清晰得令人髮指,“或者,你現在就付錢。隻要錢到手,我立刻送你出城,保證冇人找得到。”
趙哲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身無分文,怎麼付錢?
他靠回床頭,閉上眼,似乎在權衡利弊。
周麥詞也不催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許久,趙哲纔再次睜開眼,他的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好。我留下養傷,但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隻要錢到位,一切好說。”
接下來的兩天,異常平靜。
周麥詞照常開館看診,給街坊鄰裡看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賺取那幾個微薄的銅板。趙哲則一直待在雜物房裡,除了喝水和換藥,幾乎一言不發。
他的恢複能力驚人,不過兩天,已經能自已下床走動了。
周麥詞每天給他換藥,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這人的l質,不像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到了第三日清晨,醫館的門被人敲響了。
周麥詞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一身短打勁裝,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他看見周麥詞,抱了抱拳:“姑娘,我找人。”
周麥詞冇讓他進門,隻是側身讓開一條縫。
壯漢看到了院子裡站著的趙哲。
他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快步走了進去。“公子!”
來人正是阿武。
趙哲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周麥詞。
阿武會意,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了過去。“姑娘,這是公子的謝禮。”
周麥詞接過錢袋,打開看了一眼。
銀錠的光芒,晃了她的眼。
她快速數了數,一共五塊,每塊十兩。
五十兩。
五十兩銀子!
她開醫館這半年來,起早貪黑,省吃儉用,總共也才攢下不到二十兩。
而現在,她隻是救了一個人,三天時間,就賺了五十兩。
一股巨大的狂喜,混雜著一種荒謬的感覺,瞬間衝上了她的頭頂。
她悟了。
她好像……找到了比開醫館更快的發家致富之路。
周麥詞將錢袋收好,從懷裡掏出那塊玄鐵令牌,扔給了趙哲。
趙哲接過令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複雜難明。
“後會有期。”他說完,便在阿武的護衛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院子裡,又恢複了平靜。
周麥詞站在門口,手裡緊緊攥著那個沉甸甸的錢袋。
她低頭,看著自已那雙本該用來殺人的手。
或許,時代真的變了。
救人,原來比殺人,要賺錢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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