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廢土我是老天爺親閨女 第284章 探病
“好。”餘浩沉聲應道。
簡慕鯉、周亦安，以及安靜跟在周亦安腳邊的小青，都示意一同前往。
餘浩的妹夫張磊回頭對抱著孩子的餘冬兒低聲說：“冬兒，你帶孩子在家準備些飯菜吧，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你看這事鬨的……”
他臉上帶著歉疚和無奈。
餘冬兒抹了抹眼角，點了點頭，輕聲應下。
一行人走出院門，趙大河的母親一眼就看見了停在巷子口那輛線條硬朗、明顯經過改裝的裝甲車“小黑”。
她的眼睛不易察覺地亮了一下，心裡暗道：這車可不便宜，看來餘冬兒這個哥哥，和他的朋友，不是普通角色，說不定真能榨出不少油水。
她原本隻是想要點補償的心思，此刻又活絡了幾分。
這時，周亦安已經利落地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對眾人說：“坐車去吧，快一些。”
眾人上了車，車內空間寬敞，趙母更是暗自咋舌，更加確信了這幾人“有錢”的判斷。
在張磊的指引下，裝甲車平穩而迅速地穿過街道，不過十幾分鐘，便停在了城外一處更為擁擠、衛生條件顯然很差的棚戶區前。
眾人下車，跟著趙母走進一間低矮昏暗的屋子。
一股混合著汗味、黴味和隱約傷口腐爛氣息的酸臭空氣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想要屏息。
簡慕鯉和周亦安不約而同地微微蹙眉，但都克製著沒有表露太多不適。
張磊則心係傷員，顧不上這些，快步走進裡間。
隻見一張用磚頭和木板臨時搭成的床鋪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正是趙大河。
他臉色蒼白，嘴唇乾裂，額頭上沁出虛汗，左小腿處纏著的繃帶已經有些臟汙，甚至滲出些許黃褐色的痕跡。
房間狹小潮濕，幾乎不通風，惡劣的環境顯然非常不利於傷口的恢複。
張磊蹲到床邊，放輕聲音問道：“大河兄弟，你感覺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趙大河虛弱地睜開眼，看到張磊，勉強扯出一個苦笑，聲音沙啞：“磊子哥……你來了……還行，就是……疼得厲害，有點燒……”
張磊看著眼前這景象，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他早知道趙大河家裡弟妹成群，條件艱苦，也隱約感覺趙母對這個大兒子不算上心，可他萬萬沒想到，竟會苛刻到如此地步。
一個重傷未愈的病人，被安置在陰暗潮濕、明顯是堆放雜物的偏屋裡，身下是硌人的硬板床，連床像樣的被褥都沒有。
傷口顯然沒有得到妥善照料，繃帶臟汙，空氣中彌漫的不潔氣味更是令人揪心。
這哪裡是養傷的環境？
簡直比他們外出執行任務時風餐露宿的條件還要糟糕。
張磊心裡又驚又怒，還夾雜著幾分對隊友處境的無力和愧疚。
他轉向餘浩，聲音低沉，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懣和無奈：“哥，你看這情況……大河這傷，怕是……”
餘浩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高燒！
隨即轉身看向簡慕鯉，語氣帶著懇切：“慕鯉，麻煩你幫忙看看大河兄弟的傷勢。”
簡慕鯉點頭應下，緩步走到木板床邊。
她輕輕抬手，指尖剛搭上趙大河纏著厚紗布的左小腿，一縷精純的精神力便順著指尖滲入，如同細密的探燈，在傷口深處的脈絡與肌肉間仔細掃視。
隔著汙穢的紗布，精神力所及之處，景象觸目驚心——傷口早已腐爛化膿，腐敗的組織液順著肌理縫隙滲透，更棘手的是，皮下還殘留著微弱卻頑固的輻射波動，混雜著變異生物特有的毒素，正緩慢侵蝕著周圍的健康組織。
簡慕鯉眉頭微蹙，收回手時神色凝重，抬眼看向眾人：“他是被變異鼠咬傷的，這隻變異鼠不僅帶毒，還攜有輕微輻射。
傷口已經嚴重腐爛感染，毒素和輻射正順著血液迴圈擴散，要是不儘快清創排毒，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這話一出，趙大河的母親臉色驟變，那股堵門討要說法的蠻橫氣焰，如同被針紮破的氣球，“唰”地一下泄得乾乾淨淨，隻餘下一片慘白。
那雙之前還精於算計、緊盯著餘浩等人彷彿盯著肥羊的眼睛，此刻被巨大的恐慌填滿，目光閃爍不定，雙手不自覺地死死絞著粗糙的衣角，指節都泛了白。
她平日裡是偏心，是刻薄，是對這個不太會討巧賣乖的大兒子諸多不滿，甚至在他重傷後，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而是盤算著如何用他的傷來換取實實在在的能量幣，好補貼更疼愛的幼子幼女。
可這一切自私的算計，在“命可能保不住”這冰冷的現實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又蒼白。
再多的不是，那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怎……怎麼會這麼嚴重……”她踉蹌著撲到床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伸出的手想要去碰觸兒子滾燙的額頭或是纏著臟汙繃帶的小腿，卻在半空僵住，彷彿怕自己的觸碰會加劇兒子的痛苦，又訕訕地收了回來，隻能無措地懸在那裡。
她看著趙大河因高燒而潮紅、因疼痛而扭曲的臉，眼神裡第一次流露出真切的、屬於母親的恐慌和悔意，“那天……那天看著還沒這麼糟啊……就是破了點皮，流了點血……怎麼就要……”
她語無倫次地喃喃著，眼角不受控製地泛起了紅，之前那個咄咄逼人的潑婦形象蕩然無存，此刻的她，隻是一個被可能失去兒子的恐懼擊垮的、慌亂而無助的普通婦人。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一旁的張磊看得心情複雜，而餘浩和簡慕鯉等人，雖然對這位母親之前的行徑不齒，但看到這源自本能的情感流露，心中的厭惡也稍稍淡去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歎息。
餘浩沉聲道：“慕鯉，你有辦法處理嗎？需要什麼工具，我們立刻去準備！”
簡慕鯉目光掃過汙濁不堪的偏屋，語氣不容置疑：“我有辦法，但是必須換一間乾淨的屋子，這裡的環境細菌太多，會嚴重影響治療效果。
其他工具我都有，不需要另外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