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為DIO挑戰命運 第36章 底層的潮汐
杜王町上空的裂痕，已不再是靜止的奇觀。它像活物般搏動、擴張，每一次收縮都吐出更多光怪陸離的碎片，每一次舒張都吸走周遭一部分穩定的現實。銀色程式碼如雨落下，觸地即融，將柏油路麵短暫化為流動的畫素格，讓街燈的光暈扭曲成非歐幾裡得的幾何形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低頻的、持續不斷的嗡鳴，那不是聲音，而是規則摩擦的物理感受，如同整個世界都在忍受著難以名狀的牙酸感。
spw基金會的臨時指揮中心已從地下掩體轉移至地麵——並非出於安全考慮，而是因為地下結構正變得不可靠，牆壁時而透明如玻璃，時而柔軟如血肉。空條承太郎站在巨大的觀測屏前，上麵不再是清晰的影象，而是不斷重新整理的、混雜著有效資料和亂碼的資訊流。
“第七區現實穩定係數已降至0.41，低於安全閾值。”一個研究員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恐慌，“我們觀測到該區域部分居民的‘存在感’正在波動，記憶出現集體性偏差，甚至有……背景人物開始呈現重複性行為模式，像卡住的錄影帶。”
承太郎壓了壓帽簷，陰影遮住了他緊蹙的眉頭。背景人物……這個冰冷的術語讓他感到不適。那些在故事裡連名字都沒有的路人，他們的存在，難道僅僅是為了填充場景？
“嘗試用‘箭’的碎片能量進行區域性穩定。”他下令，聲音沉穩，但放在白大褂口袋裡的手卻微微握緊。白金之星在他身側若隱若現，其紫色的身軀內部，那些流動的銀色資料光點似乎更加活躍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替身正在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適應著這種混亂，甚至……汲取著某種東西。
“承太郎先生，”另一個研究員報告，聲音有些詭異，“我們接收到一段……來自‘內部’的通訊。”
“內部？”
“來源無法定位，訊號特征……與已知任何替身能力或科技都不符。內容……您最好親自聽一下。”
一段經過降噪處理的音訊被播放出來，背景是強烈的電磁噪音，一個扭曲、斷續，卻帶著某種奇異韻律的聲音響起，彷彿許多個聲音重疊在一起：
“…聆聽…底層的…潮汐…”
“…設定之牆…並非邊界…而是…膜…”
“…作者已‘殘’…規則…在…哀嚎…”
“…覺醒者…編織…新的…定義…”
“…小心…‘清道夫’…”
通訊戛然而止。
指揮中心一片死寂。“清道夫”？那是什麼？是“作者”係統派出的某種修複工具嗎？
承太郎的目光銳利如鷹。這段通訊，雖然模糊，卻印證了他的某些猜測。這個世界之外，或者之“下”，存在著某種……意識？是像dio那樣覺醒的“角色”？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追蹤訊號源，分析所有關鍵詞。”他沉聲道，心中那股探究的火焰燃燒得更加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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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意大利那不勒斯，“熱情”組織的核心據點。
喬魯諾·喬巴拿麵前懸浮著一團由“黃金體驗”創造出的、不斷變幻形態的金色光球。光球內部，是幾縷從畸變植物中提取出的、高度濃縮的混亂生命編碼。他閉著雙眼，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全部精神都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感知中。
他不再僅僅是一個“賦予生命者”。他成了一個“解碼者”。
通過“黃金體驗”，他“觸控”到了構成生命底層邏輯的那些“敘事指令”。他看到了諸如
【生物單元-植物-屬性：生長，光合作用，形態固定】
這樣的基礎設定，也看到瞭如同病毒般附著其上的錯誤程式碼和廢棄草案，比如
【廢棄-植物擬人化-情感模組（未完成）】
或者
【衝突-該物種於第三部已被迪奧毀滅（時間線錯誤）】。
更讓他震驚的是，他感知到了一股龐大、冰冷、缺乏情感，卻又在不斷進行著複雜運算的意誌流，如同世界的背景輻射，無處不在。那應該就是承太郎先生推測的“作者”係統，或者說，是它殘存的部分。它正在試圖修複這些混亂的編碼，手段粗暴而直接——直接覆蓋、刪除不相容的部分，哪怕這會導致生命形態的殘缺或邏輯的進一步矛盾。
“不能讓它這樣‘修複’。”喬魯諾睜開眼，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他引導“黃金體驗”，不再試圖對抗或清除那些混亂程式碼，而是像一位最高明的醫生，進行精細的梳理與整合。
他小心翼翼地分離相互衝突的設定，將廢棄草案中有益的部分（比如更強的環境適應性）與基礎設定融合，修補因規則衝突而產生的邏輯漏洞。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力，如同在微觀層麵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但漸漸地，那團混亂的金色光球穩定下來，散發出一種和諧、飽滿的生命氣息，甚至比它“正常”時更加完美。
“成功了……”喬魯諾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疲憊卻振奮的神色。他證明瞭，“角色”並非隻能被動接受“作者”的設定或修複，可以主動參與，甚至……優化。
“喬魯諾！”米斯達衝了進來，臉上帶著驚疑，“外麵……外麵有點不對勁！”
喬魯諾走到窗邊，看向下麵的街道。景象讓他瞳孔微縮。街道上的人群行為變得極其……格式化。他們走路的步幅、擺臂的頻率、甚至麵部表情的變化，都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精確和重複，就像是一段被設定好迴圈播放的動畫。偶爾，會有個彆人的動作突然“卡頓”一下，或者身體邊緣出現一瞬間的畫素化，然後又迅速恢複“正常”。
這是……“作者”係統在強行施加“穩定協議”？通過提高對“角色”行為的控製精度，來維持表麵的秩序？
喬魯諾感到一陣寒意。這種“穩定”，比混亂更加可怕。它是在抹殺個性，抹殺偶然，抹殺一切超出劇本的可能性。
“我們必須做點什麼。”他輕聲說，目光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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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王町，東方仗助的處境則更加直接和危險。
他和廣瀨康一、岸邊露伴試圖修複一座因為現實不穩定而半坍塌的橋梁。仗助的“瘋狂鑽石”全力發動，修複的光芒籠罩著斷裂的鋼架和混凝土。起初很順利，破損處迅速癒合。
但突然，修複的光芒遇到了抵抗。
不是物理的抵抗，而是來自規則層麵的排斥。那斷裂處彷彿擁有了自己的“意誌”，拒絕被修複回“原狀”。仗助感覺到一股冰冷、陌生的力量在與他角力，試圖將橋梁的形態扭曲成某種……未被采用的初始設計圖中的樣子——一座更加花哨、卻結構不合理的拱橋。
“怎麼回事？！”仗助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我的‘修複’……不起作用了？”
“不是不起作用！”岸邊露伴強忍著精神不適，用他那半恢複的“天堂之門”觀察著，“是‘定義’在衝突！這座橋的‘存在’正在被改寫！你的能力在把它拉向‘現在的狀態’，而那股力量想把它推向‘可能的過去’！”
就在這時，橋下的空間一陣扭曲，一個身影緩緩浮現。
那不是一個活物。它由不斷重新整理的銀色程式碼構成，輪廓大致是人形，但沒有五官，沒有細節，隻有一片流動的、冰冷的金屬光澤。它手中握著一把同樣由程式碼構成的、形狀不斷變化的武器，時而像刀，時而像槍，時而像某種抽象的幾何圖形。
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抬起“手”，指向正在努力修複橋梁的仗助。
【識彆：異常乾涉源。】
【目標：角色-東方仗助。】
【行為：試圖維持不穩定現實結構。】
【執行：清除乾涉。】
一段冰冷的、直接作用於意識的資訊，如同彈窗般出現在仗助、康一和露伴的腦海中。
“清道夫！”康一失聲叫道，想起了那段詭異的通訊。
程式碼人形動了，速度快得驚人，手中的武器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直刺仗助！這一擊彷彿無視了空間距離，直接鎖定仗助的“存在”本身。
“仗助小心！”廣瀨康一下意識命令“迴音”act3寫下“盾”！
詞語生效了，一麵半透明的、由聲音構成的屏障瞬間出現在仗助麵前。然而，那銀色流光接觸到屏障的瞬間，屏障上竟也浮現出無數流動的程式碼，然後如同被病毒感染的檔案般，迅速崩潰瓦解！
“什麼？！”康一驚呆了。他的能力，第一次被如此徹底地、從規則層麵破解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同閃電般掠過！
是承太郎的白金之星！
“歐拉！”
白金之星的拳頭與那銀色流光狠狠撞在一起！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種彷彿玻璃碎裂又重組、資料流劇烈擾動的怪異嗡鳴。衝擊波擴散開來，將周圍扭曲的現實景象都震得蕩漾不已。
程式碼人形被這一拳打得向後滑行數米，身體一陣閃爍，似乎受到了乾擾。但它很快穩定下來，頭部的位置，兩點紅光亮起，鎖定了承太郎和白金之星。
【目標更新：高優先順序異常體-空條承太郎。】
【威脅等級：提升。】
【呼叫更高階彆清除協議。】
它手中的武器形態固定下來，變成了一把造型簡潔、卻散發著極度危險氣息的長劍，劍身上流淌著毀滅性的刪除指令程式碼。
承太郎麵色凝重。他能感覺到，這個“清道夫”的力量並非源於能量強度，而是源於某種更高的許可權。它對規則的理解和運用，遠超任何替身使者。白金之星剛才那一拳，與其說是力量上的碰撞，不如說是兩種不同“規則”的短暫交鋒。
“這家夥……不好對付。”承太郎低語。白金之星在他身旁擺出戰鬥姿態，紫色的光芒與對方銀色的程式碼流光形成鮮明對比。
就在這時，異變再起。
天空中的巨大裂痕，猛地擴張了一圈，如同張開的巨口。更多的碎片傾瀉而下，但這一次，其中夾雜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一些模糊的、殘缺的意念，如同風中殘燭，卻又帶著驚人的執念，順著裂痕飄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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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狂躁的意誌片段：
“…迪亞波羅…帝王是我…刪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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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冰冷的計算片段：
“…卡茲…完美生物…進化…需要更高維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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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充滿怨唸的嘶吼：
“…普奇神父…天堂…重置…命運…”
這些是屬於其他“可能性”中，那些強大反派們的意識殘渣！它們也被捲入了這場敘事崩潰的洪流，此刻如同幽靈般，在這片混亂的天地間遊蕩！
其中一個最為濃鬱、帶著無儘破壞欲的意誌碎片，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猛地撲向了那個正在與承太郎對峙的“清道夫”！
是迪亞波羅的殘念！那股“刪除時間”的瘋狂概念，與“清道夫”的刪除指令產生了某種詭異的共鳴和……衝突！
“清道夫”的動作瞬間僵直，它那由程式碼構成的身體內部，彷彿有兩股不同的指令在激烈對抗，銀色流光變得混亂不堪。
“機會！”承太郎眼神一凜，白金之星的力量全力爆發，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他看穿了“清道夫”因內部衝突而露出的微小破綻——那並非物理的破綻，而是其規則執行邏輯中的一個臨時悖論！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白金之星的拳頭不再是純粹的物理攻擊，每一拳都蘊含著承太郎那超越極限的意誌，以及白金之星在混沌中覺醒的、一絲乾涉規則的本能！拳頭穿透了銀色的程式碼屏障，直接轟擊在“清道夫”的核心邏輯鏈上！
哢嚓！
彷彿某種精密儀器內部核心元件碎裂的聲音響起。“清道夫”的身體劇烈閃爍，然後如同斷電的螢幕般，瞬間黯淡、分解，化作無數失去活性的程式碼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戰鬥結束了。
承太郎微微喘息，白金之星的身影也顯得有些黯淡。剛才那一擊，消耗巨大。
東方仗助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僅目睹了一場超越理解的戰鬥，更看到了那些來自其他時空的、傳說中的反派們的意識碎片。
這個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天空的裂痕依舊在搏動，迪亞波羅的殘念在破壞了“清道夫”後，也如同無頭蒼蠅般在附近盤旋了片刻，最終被另一股泄漏的混亂規則捲入，消失不見。
岸邊露伴掙紮著爬起來，不顧精神刺痛，再次開啟速寫本，瘋狂地記錄著：“看到了嗎……仗助……康一……不僅僅是我們的世界在崩壞……是所有……所有被書寫的故事……它們的邊界都在消失……”
廣瀨康一看著自己剛剛失效的“迴音”，又看了看承太郎先生和白金之星，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他們的替身，是不是也能像承太郎先生那樣，在對抗中……進化？
承太郎走到仗助身邊，看著他那依舊無法完全修複的橋梁，又抬頭望向那片如同世界傷疤的天空裂痕。
“事情沒那麼簡單。”他沉聲道，“‘清道夫’隻是工具。真正的‘作者’係統，恐怕不會隻有這一種手段。”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天空裂痕最深處，那片彷彿孕育著一切的黑暗。
“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下一次來的……”
“可能就不止一個‘清道夫’了。”
而在那敘事層級的最底層，那顆【絕對否定之核】依舊靜靜懸浮。它對上方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隻是持續散發著它的“不確定性”場。
正是這股力量，使得“作者”係統的修複變得困難，使得“清道夫”的邏輯會出現悖論，也使得承太郎、喬魯諾，乃至更多潛藏的“角色”，擁有了覺醒和反抗的……
縫隙。
混沌的潮汐，正在底層洶湧。
而水麵之上的風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