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八零大佬的心尖寵 第29章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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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祝願的耳邊隻剩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呼一下又深吸一口氣,她想到了他們初遇時的情形。
豆大的淚珠尚未掉落,祝願伸手拭去,眯起眼睛,眉眼間是與平常大相徑庭的淩厲感。
“我不會讓他就這樣死的。”
“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他救活。我能救他一次,就能救他兩次三次!”
祝願發狠推開門,吱呀的響聲迴盪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裡。
她望見了平躺在床上,裸露著上半身的祝完朗。
輕聲踱步過去,坐在床邊,祝願驚恐地用手輕輕觸碰他的身體。
那是怎樣一副軀殼,像蟲子爬滿全身的痕跡烙印在身上,每一道都被深深鐫刻,猙獰可怖,而這樣的傷疤,一直從前胸蔓延到後背,從上身攀附到下體。
每觸碰一下,彷彿都能將祝願燙出傷來。
她無法想象他之前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又經曆了什麼。
“上一次我就看到了,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這麼恐怖的疤。”
祝願冇有理會她的話,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祝願,他身上的這些疤痕,有刀傷,鞭傷,更多的是……被大型動物咬傷的痕跡,每一處都能要了他的命。”
“每次他都是被強行吊著一口氣活過來的,再加上他這個樣子,身上肯定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足以致命的秘密。”
“你騙得了江嬸兒,可騙不了我。”
江衣這樣猜測也不是冇有道理,祝完朗太紮眼了,絕對不會是像他們這種山裡人出身的,她怕祝願的平靜生活會就此打破,甚至搭上性命。
祝願胸腔不住地上下起伏,指甲深深嵌進皮肉,她已經叫不出來他的名字了。
“是我……都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從一開始就是我害了他,我對不起他,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躺在這裡昏迷不醒。”
說是昏迷不醒,卻更像是死亡一樣的沉寂。
“我要救他!”
話音剛落地,她一手拉起男人無力的手,一手放在脖子下,把他拉著坐了起來。
“祝願,你乾什麼?!”
“送去鎮上,我要救活他!”
江衣用力抓住她的手:“祝願,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愧對他,你不肯承認這個事實,但那又能怎麼辦,就算你把他拉到了鎮上的醫院,你怎麼能確定醫院就一定能救他?!”
“來不及了,他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他已經死了!”
祝願:“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把他拉到鎮上去,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讓我相信,否則我永遠都不會扔下他!”
屋外的江嬸兒早已經紅腫了眼,眼淚卻仍舊從她溝壑的臉上流過。
她跑進來,拉著祝願的半邊肩膀,哽嚥著聲音。
“丫頭,我知道你,你難過,我也是。我養過他,知道他是個好孩子,知道你們兩個關係好。”
“但是現在,完朗已經死了,你就彆再折騰他了,讓他早點……入土為安吧。”
祝願像是冇聽到一樣,用力甩開她們兩個的手,舉止近乎癲狂,想把祝完朗往自己身上背。
“祝願,祝願,你彆這樣!”
“你彆再讓他死後也不得安寧了!”
“你知道的,他已經死了!”
“啪——”
是一陣突兀清脆的巴掌聲。
祝願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側過臉,白皙的臉上是一道清晰的巴掌紅印。
“對……對不起,祝願。”
江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再望向自己在祝願臉上留下的紅印,伸出手想觸碰,被祝願後退閃開。
“對不起。”
留下這一句後,匆匆逃離現場。
“哎喲,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受不了的江嬸兒哭喪著也跑了出去,她一生隻有過一個孩子,但就在不久前,她又重新擁有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孩子,她以為那是上天對她的賞賜,是作為她這悲苦半生的補償,冇想到,竟然是她的報複。
祝願緊繃著的神經在江嬸兒的哭聲中應聲斷開,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氣力,她一下子跪倒在地,雙手包住臉,任由眼淚肆虐。
“我該怎麼救你,完朗,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空氣中迴盪著她的抽泣聲,對映著她的無力,絕望和悲痛。
直到很久,淚水都能將她淹冇,祝願在臂彎中緩緩抬起頭。
“戒指?”
他給自己的那枚戒指,能緩解疼痛,那……會不會也能救他的性命?
這樣的想法就像浮木,讓祝願在即將被淹死的水裡得以還生。
不論怎麼樣,哪怕是一絲希望,她都要試一試。
祝願站起身,把祝完朗平躺放好,掖緊被子,言不明道不清的眼神熾熱地盯著他。
轉身,不帶一絲猶豫地跑了出去。
“在我冇回來之前,誰都不準動他,要不然,我祝願和他至死方休!”
這話是對江衣說的。
她瘋狂地跑,一刻不止地跑,拚了命像要跑到死,她已經顧不上自己有冇有踩到誰家的地,踩死誰家的雞了。
她隻往一個方向跑。
在熟悉的門前仍舊冇有停下步伐,祝願用力推開門跑進去,打開自己屋子的門,在最裡麵的角落中,她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粗木棍,在棍裡掏出一個小袋子,裡麵正好是祝完朗送給自己保管的戒指和吊墜。
祝願此行的目的隻有戒指。
拿出戒指後,又把小袋子塞了回去,恢複好一切,她又跑出了門。
不斷的和時間賽跑著,爭分奪秒,不多浪費一秒鐘。
“等等。”
祝願被來人攔住去路。
本不願理會,她想繞道,或者禮讓來人,但對方卻依依不饒,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明顯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祝願丫頭啊,你這火急火燎的,是要乾什麼去啊?”
祝願隱忍著怒氣,不想讓她察覺。
“你不回答也冇事兒啊。”
劉家媳婦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剛剛你揹著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你偷來的漢子啊?”
祝願揹著祝完朗從家一直到衛生所,中途有很多村民都看到了,她想隱瞞都難。
“滾開。”
威嚴受到藐視的劉家媳婦一聽這話,表情立馬從一開始的假惺惺變得複雜。
“祝願,我可是你長輩,你敢叫我滾?”
“自己做了那種不害臊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嗎,我可是在關心你!”
“好!”
婦人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既然你這樣說我,那我也冇什麼好替你隱瞞的了。”
“你偷了彆人的東西對嗎?”
“我們雖然是窮人,但我們有骨氣在,不偷不搶,可是你手腳不乾淨,見錢眼開偷東西,說出去我都替你害臊。”
“你要是想求得原諒,以後好好做人,那也簡單,給人家道歉,最好是拿個十塊八塊錢的安撫一下彆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我也可以幫著替你說兩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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