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後,我和反派HE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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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古言小說裡的炮灰女配,雲芷選擇直接擺爛。
原主癡戀太子,她轉頭就對太子死對頭宸王拋去媚眼:王爺,合作嗎
京城貴女嘲笑她粗鄙無知,她反手拿出現代營銷套路,將她們家底掏空。
太子等著她悔不當初,卻等來她與宸王聯手掀翻東宮。
看著跪地求饒的男女主,雲芷窩在宸王懷裡輕笑:這麼普通的腦子,也配當主角
宸王低頭吻她:那是因為王妃眼光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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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傷穿書,炮灰擺爛
雲芷意識回籠的那一刻,第一個念頭是——這工傷鑒定必須得算上穿越這一條。
她不過是連續加了三天班,在最後一個企劃案上簽下自己大名時眼前一黑,再睜眼,就成了這個捧著本《詩經》,眼神卻癡癡望著窗外,明顯在思春的古裝少女。
腦子裡一陣針紮似的疼,無數不屬於她的記憶碎片洶湧而來。
半晌,雲芷扶著額角,消化完了這具身體的資訊。
雲芷,吏部侍郎之女,年方二八,是當下京城貴女圈裡……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笑話的根源在於,她癡戀太子蕭景琰,癡戀到了人儘皆知、毫無矜持的地步。而根據她剛剛同步接收到的、名為《盛世嬌寵:太子的小甜心》的劇情顯示,她,雲芷,就是個活不過十章的炮灰女配。存在的意義就是用自己的愚蠢和惡毒,去襯托女主林楚楚的善良與純真,最後因設計陷害女主失敗,被太子厭棄,名聲儘毀,草草嫁與一個寒門舉子,鬱鬱而終。
嘶——雲芷揉了揉太陽穴,不是為原主的悲慘結局,而是為這狗血淋頭、毫無邏輯的劇情感到牙疼。
原主這戀愛腦,簡直是鈦合金打造的,刀槍不入。為了個心裡隻有女主的太子,掏心掏肺掏銀子,最後把自己作死了,人家太子連滴鱷魚眼淚都懶得流。
小姐,您醒了太好了!您都昏睡大半天了,定是前幾日在宮宴上落水受了寒……穿著鵝黃衣裙的小丫鬟翠兒端著藥碗進來,見她坐著,驚喜地小跑過來。
落水雲芷想起來了。宮宴上,原主想不小心把茶水灑在太子身上製造接觸機會,結果演技太差,自己腳下一滑,以極其不雅的姿勢栽進了太液池,成了全場焦點——當然是笑料那種。太子當時就在不遠處,不僅冇施以援手,反而皺了皺眉,眼神裡的嫌棄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
她接過那碗黑乎乎的藥汁,嗅了嗅,一股難以形容的苦澀味直沖天靈蓋。打工人的本能讓她立刻開始風險評估:這玩意兒能喝嗎喝了會不會二次工傷
果斷放到一邊。翠兒,現在外麵……是不是都在笑話我雲芷有氣無力地問,心裡門兒清。
翠兒眼神閃爍,手指絞著衣角:小姐,您彆多想,養好身子要緊……
那就是了。雲芷扯了扯嘴角。按照原劇情,接下來,她會因為這次落水更加成為京城笑柄,然後變本加厲地糾纏太子,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最終成功把自己作到炮灰結局。
但她可不是那個雲芷了。
打工人的靈魂在燃燒,讓她去走原主那憋屈的炮灰老路絕無可能。內卷是不可能內卷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內卷,既然奮鬥是死,不奮鬥也是死,那為什麼不能選擇……擺爛呢
哦不,擺爛太消極。或許可以換個姿勢,躺贏
她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梳妝檯前。銅鏡裡映出一張略顯蒼白但難掩清麗的小臉,眉眼精緻,隻是眉宇間那股揮之不去的哀怨和怯懦,大大折損了顏色。這硬體條件,明明可以走獨立女性路線,偏偏活成了戀愛腦晚期,真是暴殄天物。
翠兒,更衣。雲芷拿起梳子,動作利落地將原主那些繁複累贅、試圖彰顯富貴實則俗氣的髮飾一件件取下,挑那件最素淨的,看著就與世無爭、人畜無害的。
翠兒愣愣地照做,一邊幫雲芷換上一件月白色繡纏枝蓮紋的襦裙,一邊偷偷打量自家小姐。小姐落水後怎麼像換了個人眼神不再癡癡纏纏,反而透著一種……懶洋洋的,卻又像能看透人心的銳利
收拾停當,雲芷正準備去給她這輩子的便宜孃親請安,順便熟悉下環境,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嬌笑聲,帶著刻意拿捏的甜膩。
妹妹可大好了聽說你前日落水,姐姐我這心裡,真是擔憂得緊呢。
人未至,聲先到。伴隨著一陣濃烈的、試圖模仿某種名貴香料卻略顯廉價的香風,一位身著桃紅撒花裙,頭戴赤金步搖的少女嫋嫋娜娜地走了進來,正是原主的庶姐,雲薇。
按照劇情,這位可是女主林楚楚的忠實擁躉,冇少在原主背後下絆子,表麵卻總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雲芷心裡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擠出一個虛弱的、符合原主人設的怯怯笑容:勞姐姐掛心,不過是……腳滑了一下。她把腳滑兩個字咬得稍微重了那麼一點點。
雲薇用繡帕掩著唇,眼中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語氣卻滿是擔憂:妹妹以後可要當心些,那太液池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靠近的。更何況,太子殿下當時……唉,姐姐就不多說了,免得妹妹傷心。她這話,分明是在提醒雲芷,她落水時太子不僅冇救,還麵露嫌惡,精準地在原主傷口上撒鹽。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已經泫然欲泣,心痛如絞,然後更加鑽牛角尖了。
但雲芷隻是眨了眨眼,語氣帶著點恰到好處的茫然和認真:姐姐說的是。那太液池邊的地磚,確實該讓內務府好好修葺一番了,這次是妹妹腳滑,下次若是滑倒了哪位娘娘甚至……陛下,那可就是大罪過了。姐姐既如此關心宮闈安全,不如去跟父親說說,讓父親上個摺子提個建議
雲薇:……她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臉上的假笑都快維持不住了。這蠢丫頭什麼時候學會轉移話題還倒打一耙了這話傳出去,豈不是說她雲薇妄議宮禁
她乾笑兩聲,像是被噎住了:妹妹、妹妹說笑了。隨即又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試圖拉回節奏,妹妹可知,三日後安國公府舉辦賞花宴,給咱們府上也遞了帖子。聽說……太子殿下也會去呢。她緊緊盯著雲芷,期待從她臉上看到以往的狂熱和急切。
然而雲芷隻是哦了一聲,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哢嚓咬了一口,嚼得嘎嘣脆,含混不清道:去就去唄,安國公府的花園子挺大的,多個人……也不算擠。
雲薇徹底愣住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雲芷。
這反應不對啊!她不是應該立刻跳起來,開始翻箱倒櫃找最華麗的衣服首飾嗎
雲芷嚼著蘋果,清甜的汁水在嘴裡蔓延,心裡盤算的卻是:賞花宴人多眼雜,正是觀察形勢、尋找合作對象的好機會。太子蕭景琰那是女主的官配,自帶降智光環,碰不得。其他皇子勢力不明,風險太大。那麼……隻剩下一個選擇了。
那個在原著裡,作為太子最大對手,心狠手辣、權傾朝野,最後差點把男主都搞下台,讓讀者又愛又恨的……最大反派,宸王蕭景淵。
嗯,業務能力強,立場堅定,看起來就很粗很穩的大腿。
雲芷舔了舔嘴角的蘋果汁,眼中閃過一抹如同發現優質潛力股般的算計精光。
就是你了,我的反派王爺。準備接住我這顆從天而降的……小炮灰吧。
2
賞花宴上,媚眼拋給瞎子看
安國公府的賞花宴,堪稱京城頂級社交盛宴。
百花爭豔,姹紫嫣紅,但再嬌豔的花朵,也比不上園中那些精心打扮、暗藏機鋒的貴女們。環佩叮噹,衣香鬢影,空氣中瀰漫著馥鬱的香氣和若有若無的攀比。
雲芷穿著一身淺碧色暗紋竹葉襦裙,發間隻簪了一支素銀嵌珍珠的簪子,渾身上下的首飾加起來不超過三件,混在一眾恨不得把全部家當都戴在身上的貴女中,簡直像顆誤入牡丹園的青蔥,格格不入,卻又意外地清新紮眼。
她一進場,就感受到了四麵八方投來的視線——鄙夷的、嘲弄的、看好戲的。
瞧,她還真敢來也不嫌丟人。
臉皮可真厚,上次落水的笑話還冇看夠嗎
定是知道太子殿下要來,又貼上來了……瞧她那清湯寡水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竊竊私語如同蚊蠅,不絕於耳。
雲芷充耳不聞,自顧自找了個靠近角落、既能觀察全場又方便取用點心的地方坐下,專心致誌地對付起桌上那碟晶瑩剔透的芙蓉糕。嗯,口感細膩,甜度適中,是高級貨。回頭得想辦法跟安國公府的廚子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挖個牆角或者買個配方,放到她的雲間閣當限量甜品賣。
她一邊吃,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像極了在投資峰會裡尋找項目的金牌分析師。
很快,入口處一陣騷動,太子蕭景琰來了。他穿著一身明黃色雲紋常服,麵容俊朗,氣質溫潤,在一眾貴女含情脈脈的注視下,溫和地與相熟的公侯子弟打著招呼,姿態優雅,無可挑剔。
雲芷瞥了一眼,客觀評價:皮相是不錯,演技也過關,可惜核心業務能力(治國)被主角光環和戀愛腦拖累,董事會(皇帝)遲早會發現他不行。鑒定完畢,ST股,碰不得。
她的目光如同精準的雷達,瞬間越過太子,鎖定了他身後不遠處,那個獨自一人緩步而來的男人身上。
玄色暗金雲紋錦袍,墨玉冠束髮,身形挺拔如鬆,麵容俊美得近乎淩厲,劍眉斜飛入鬢,一雙鳳眸幽深似寒潭,薄唇緊抿,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他所過之處,連喧囂聲都自覺低了下去,眾人目光閃爍,敬畏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遠。
宸王,蕭景淵。
他與太子幾乎是同時到達,但待遇天差地彆。一個眾星捧月,一個……鬼見愁。
雲芷放下吃了一半的糕點,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又就著翠兒遞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很好,形象管理到位。她深吸一口氣,如同即將上戰場的士兵檢查完自己的裝備。
機會來了。
按照原主的性格和曆史行為記錄,此刻應該已經像隻被放出籠子的餓狼,啊不,是花蝴蝶,不顧一切地撲向太子了。
但雲芷偏不。她要進行一輪顛覆性的、高風險高回報的
angel
investment。
她站起身,理了理壓根不存在褶皺的裙襬,然後邁著不緊不慢、卻異常堅定的步子,在眾人或詫異或震驚或等著看好戲的目光中,如同一艘破冰船,徑直駛向了……那片被視為禁忌的冰川——宸王蕭景淵。
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各種目光幾乎要在她背上燒出洞來。
蕭景淵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直直朝自己走來的、畫風清奇的少女。他記憶力極佳,立刻調出了她的檔案:吏部侍郎雲明山之女,雲芷,癡戀太子,蠢名昭著,近日有落水笑料一樁。他眸光淡漠,帶著一絲上位者慣有的、冰冷的審視,想看看她意欲何為。
雲芷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這是一個既不顯得冒犯又能清晰對話的距離。她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卻帶著點狡黠笑容的小臉,完全無視周遭瞬間死寂的氛圍和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對著蕭景淵,清晰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王爺,合作嗎
一瞬間,空氣彷彿凝固了。時間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雲芷。
她瘋了!不去纏著太子,居然去招惹那個活閻王宸王還說什麼……合作她一個草包花瓶,有什麼資本跟宸王談合作是合作這麼丟人現眼嗎
蕭景淵深邃的眸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訝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女,她的眼睛很亮,不像以往見到他時那些女子或恐懼或癡迷或算計的眼神,裡麵是一種……純粹的、類似於商人看到巨大利瀾的光芒甚至帶著點我知道我很冒昧但你聽聽看肯定不虧的篤定。
他薄唇微啟,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冰碴子,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本王與你,有何可合作連多餘的一個字都懶得給。
雲芷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反應,也不氣餒,臉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幾分,如同春冰初融,帶著點狡黠的生機。她上前半步,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如同分享什麼機密情報般說道:小女子不才,恰巧知道一些……關於太子殿下和那位林楚楚林姑孃的,有趣的小秘密。或許,能對王爺您……未來的發展規劃,有所幫助
她故意說得含糊,留足想象空間,但太子和林楚楚這兩個關鍵詞,如同精準的魚餌,足以引起蕭景淵這條大魚的興趣。畢竟,在原著裡,這位反派王爺可冇少給男女主使絆子,任何關於太子的黑料,都是他樂於見到的。
蕭景淵眼神微動,如同平靜的湖麵投入一顆石子,盪開細微的漣漪。他重新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那雙過於明亮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這個雲芷,似乎和情報裡那個愚蠢花癡的形象,產生了不小的偏差。
但他並未立刻迴應,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本王從不與無用之人合作。便繞過她,如同繞過一塊無關緊要的石頭,徑直向園內走去。態度傲慢得足以讓任何懷春少女心碎成渣。
但雲芷並不失望,反而在心裡比了個耶,給自己的臨場發揮點了個讚。
第一步,引起頂級VC(風險投資人)的注意,完成!雖然態度冷淡,但冇有直接把她扔出去,就是勝利!她剛纔那話,就是在宸王心裡埋下了一顆名為懷疑和可利用的種子。至於具體合作來日方長,估值可以慢慢談嘛。
她轉過身,臉上還帶著未褪儘的、如同偷腥成功的小狐狸般的笑容,恰好對上太子蕭景琰複雜難辨的目光,以及他身邊那位穿著白衣、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女主林楚楚帶著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的眼神。
雲芷朝他們露齒一笑,毫無心理負擔,甚至還帶著點你們繼續演,我看戲,順便找找投資機會的意味,然後施施然走回自己的角落,繼續啃她那冇吃完的半塊芙蓉糕去了。
留下身後一地雞毛和無數瘋狂滋長的八卦流言。
雲芷是不是落水把腦子淹壞了
她居然去勾搭宸王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
宸王殿下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這種貨色,自取其辱罷了……
雲薇更是氣得臉色發白,指甲都快掐進掌心裡。她原本指望雲芷去糾纏太子出個大醜,冇想到她劍走偏鋒,雖然也冇得宸王什麼好臉色,但這番驚世駭俗的舉動本身,就足夠引人注目了!這蠢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邪性了
太子蕭景琰看著雲芷那渾不在意、甚至有點悠閒的背影,眉頭微蹙。這個以往見了他就像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的女人,今天竟然完全無視了他,反而去對景淵……她到底在搞什麼鬼欲擒故縱還是真的……移情彆戀了一種莫名的,類似於所有物被覬覦的不快感,悄然滋生。
林楚楚輕輕扯了扯太子的衣袖,柔聲道,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殿下,雲妹妹或許隻是一時想岔了,您彆怪她。她隻是……用錯了方式引起您注意罷了。
蕭景琰收回目光,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楚楚你就是太善良了。隻是那眼神,終究多了幾分深思。
隻有雲芷,深藏功與名,啃完最後一塊糕點,滿足地舔了舔唇角,開始認真思考下一個投資項目——是繼續搞奢侈品營銷,還是開拓一下餐飲市場
嗯,開局不錯。反派大佬的腿毛,她抱定了!下一步,就是展現自己的有用之處,把天使輪投資落實下來!
3
營銷鬼才,掏空貴女錢包
賞花宴之後,雲芷移情彆戀宸王,並大膽提出合作未果的訊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伴隨著各種添油加醋的版本,火速傳遍了京城各個角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最新鮮**的笑談。
聽說了嗎雲家那個草包小姐,竟然想去攀宸王的高枝!
真是異想天開,宸王殿下是何等人物,豈是她能肖想的
怕是落水真的把腦子淹壞了,可憐哦……
連吏部侍郎雲大人下朝回來,都忍不住把雲芷叫到書房,看著這個似乎有些陌生的女兒,欲言又止,最後才斟酌著開口:芷兒啊,為官之道,貴在沉穩。這、這為人處世,亦是如此。宸王殿下……非是良配,你……還是收收心吧。他實在想不通,女兒從前癡纏太子雖也不妥,但好歹太子仁厚(表麵上),如今怎麼就想不開去招惹那個煞神了
雲芷眨著無辜又清澈的大眼,語氣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幡然醒悟和務實:父親,女兒隻是覺得,以前年紀小不懂事,眼光過於……淺薄。如今曆經一事(指落水),深感人活於世,需得尋個結實可靠的倚仗,方能安穩。女兒觀宸王殿下,龍章鳳姿,能力卓著,乃是潛……咳咳,乃是頂頂可靠之人,女兒心生仰慕,有何不可
雲侍郎被這番高論噎得半晌說不出話,看著女兒那清亮的眼神裡透著的認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無法反駁,最後隻能無力地揮揮手:罷了罷了,你……你好自為之,莫要再惹出什麼禍端來。總覺得女兒落水後,腦子是清醒了,但路子卻更野了。
外界的嘲諷和父親的擔憂,雲芷全然冇放在心上。她正忙著搞事業,充實自己的小金庫,為即將到來的融資做準備。
穿越一趟,總不能真當個混吃等死的米蟲。更何況,想要在宸王那裡證明自己有用,空口白牙可不行,得拿出點真材實料,做出亮眼的業績報告(BP)。
她盤點了一下自己的私房錢和原主留下的遺產,少得可憐。原主幾乎把所有的月例和賞賜都花在了買華服、打貴重首飾上,隻為在太子麵前能光鮮亮麗些,結果全是無效投資。
於是,雲芷把目光瞄準了京城最有消費能力,也最容易被概念營銷忽悠……不,是最追求時尚與獨特身份的群體——貴族小姐和夫人們。
她結合現代營銷學、消費心理學以及看過的無數網紅帶貨、奢侈品營銷案例,精心設計了一套古代限定版輕奢營銷方案。
第一步,概念包裝與產品差異化。
她讓翠兒悄悄找來京城手藝最好、但價格相對公道的繡娘和銀匠,按照她畫出的、融合了現代極簡風與古典雅緻元素的圖樣,製作了一批數量極少的雲間閣·首發限定係列產品——主要是繡著意境深遠(實則她自己瞎編)詩詞短句的真絲手帕、裝著特製清雅冷香的錦緞香囊,以及幾款造型別緻、線條流暢的銀鑲玉(或小顆珍珠)髮簪、耳墜。用料並非最頂級,但設計和工藝絕對獨特,力求在眾多繁複華麗的首飾中,打造出一股清流。
第二步,饑餓營銷與名人效應(偽)。
她將這些限量款作為禮物,精心挑選了幾位在貴女圈中頗有話語權、引領風尚的郡主、國公府小姐送上,附上措辭優雅的帖子,言明:此乃機緣巧合所得海外番邦最新流行樣式,融合東方雅韻,京城僅此幾件,有價無市,覺其與小姐/郡主氣質相合,特此奉上,聊表心意。
同時,她無意間在幾次小型的閨閣聚會上,展示了自己日常使用的同係列手帕和香囊,當有人問及時,便狀似隨意地提及:前幾日偶然得宸王殿下瞥見,似乎……對此清雅別緻的樣式,多看了一眼。(純屬虛構,但架不住當事人語氣篤定,聽者有心。)
第三步,口碑發酵與溢價銷售。
果然,那些收到禮物的貴女,一開始或許還覺得樣式過於簡單,但限量、海外流行、獨一無二這幾個詞,精準地擊中了她們的虛榮心。再加上似乎得了宸王青眼(哪怕隻是多看一眼)這劑猛藥,立刻讓這些飾品身價倍增,成了她們炫耀的資本。
瞧見冇這是雲間閣的限定款,京城就這幾件!
宸王殿下都稱讚過的樣式呢!
一時間,擁有雲間閣的飾品,竟成了京城頂級貴女圈身份和品味的象征。求而不得者甚眾,心癢難耐。
雲芷看準時機,動用手頭所有能動用的資金,在京城最繁華、但鋪麵租金相對可控的朱雀大街旁支巷,租了個小巧精緻的鋪麵,掛上雲間閣的招牌,不張揚,卻自成一格。她定下規矩:每天隻開門一個時辰(申時初到申時正),每種商品限量發售十件,價格定得極高,幾乎是成本的二十倍以上。
結果開業第一天,門口就排起了長隊,多是各府有頭有臉的管事嬤嬤或大丫鬟。開門不到一刻鐘,所有商品被搶購一空。後麵冇買到的,隻能扼腕歎息,預交定金,盼著下一批。
那些曾經嘲笑雲芷粗鄙無知、徒有皮囊的貴女們,如今為了搶一件雲間閣的飾品,能提前一個時辰讓下人去排隊,掏起銀子來眼都不眨,還深以為榮。
雲薇看著自己梳妝檯上,好不容易托了關係、花了近乎天價纔買來的雲間閣蝶戀花銀鑲玉簪,又愛又恨,忍不住在自己生母柳姨娘麵前抱怨:雲芷那丫頭,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弄出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竟然賺了這麼多!如今倒讓她抖起來了!
柳姨娘眯著眼,手裡撚著佛珠,語氣陰柔:不過是些奇技淫巧,上不得檯麵的小打小鬨,終究非正途。薇兒你放心,娘定為你籌謀,給你找一門比太子、比宸王更顯赫的親事,徹底壓過她去!讓她知道,嫡女又如何,冇了名聲,終究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雲芷纔不管她們在背後如何酸言酸語,她正對著賬本上飛速增長的數字,撥拉著算盤,笑得見牙不見眼,活像隻偷油成功的小老鼠。
第一桶金,到手!天使輪的自有資金算是解決了!
她並未被成功衝昏頭腦,深知這點產業在真正的權貴麵前不堪一擊。她拿出部分利潤,讓機靈的翠兒通過各種渠道,悄悄去打聽關於宸王蕭景淵更深入的訊息——他的喜好禁忌、他的勢力範圍、他最近在朝中關注的焦點、他的政敵有哪些……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準備商業計劃書,打動投資人嘛。
這日,雲芷正在雲間閣後院的小書房裡覈對賬目,規劃下一批新品,翠兒急匆匆跑來,屏退了旁人,低聲道:小姐,打聽到了!宸王殿下三日後會去城外的寒山寺齋戒祈福,為期三日。
寒山寺
雲芷挑眉,放下手中的炭筆(她嫌棄毛筆效率低,自己弄了簡易炭筆)。原著裡提過一嘴,宸王生母早逝,他每年生辰前後,都會避開眾人,去寒山寺清靜靜修幾日,為母祈福。看來就是這個時候了。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她的投名狀,是時候遞出去了。
她合上賬本,眼中閃過誌在必得的光芒。這一次,可不僅僅是引起注意那麼簡單了。
是時候,去進行第一次正式的項目路演了。
4
寒山寺中,遞上投名狀
三日後,城郊寒山寺。
不同於京城的喧囂繁華,寺廟坐落於半山腰,被蒼鬆翠柏環繞,古木參天,鐘聲悠遠,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寧靜與肅穆。連空氣都彷彿清新許多,帶著香火和草木的氣息。
雲芷穿著一身極其素淨的月白細棉布襦裙,未施粉黛,長髮隻用一根烏木簪子鬆鬆挽起,渾身上下再無半點飾物,隻帶著同樣打扮樸素的翠兒,扮作最普通的香客,早早便到了寺中。她規規矩矩地捐了香油錢,在佛前上了三炷香,神態虔誠,舉止得體,然後就在供香客休息的禪院附近,找了處不起眼的石凳坐下,看似在靜靜欣賞山間風景,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同最有耐心的獵人。
將近午時,一行人才簇擁著一道玄色身影出現在寺門。人數不多,但個個氣息沉穩,眼神銳利,顯然是精銳護衛。
宸王蕭景淵果然來了。他依舊是一身玄衣,神色冷峻,比在京城時似乎更多了幾分不易接近的孤高。住持早已得了訊息,親自在門口迎接,態度恭敬卻不卑不亢。蕭景淵並未多言,隻在住持的引領下,微微頷首,便徑直往後方專為皇家準備的、更為幽靜的禪院走去。
雲芷冇有立刻上前。她耐心地等著,如同潛伏的獵豹,計算著最佳的出擊時機。直到看到蕭景淵身邊跟著的侍衛明顯減少,隻有兩個貼身護衛遠遠跟著,而他本人,則獨自一人,沿著一條小徑,往後山一處更為僻靜的放生池走去。這是他每次來寒山寺的習慣,獨自在此靜立片刻,無人敢擾。
就是現在。
雲芷悄悄起身,對翠兒使了個在此等候的眼色,便放輕腳步,跟了上去。她刻意控製著步伐和呼吸,既不跟丟,也不立刻靠近。
蕭景淵確實是要去放生池。那是他少數能獲得片刻真正寧靜的地方。剛在池邊站定,看著水中悠然擺尾的幾尾錦鯉,他就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細微的、試圖隱藏卻依舊存在的腳步聲。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回頭,果然看到那個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的身影。
又是她。雲芷。
雲芷這次冇再貿然開口說什麼合作,她停在離他五六步遠的地方,這是一個既表示尊重又不至於引起護衛過度警惕的距離。她從袖中取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用普通青色布帛包裹的細長卷軸,雙手奉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鄭重,收斂了所有的嬉笑與狡黠。
王爺,她聲音清朗,不高不低,恰好能讓他聽清,又不會驚擾這片寧靜,此物,或可解王爺眼下……東南漕糧轉運損耗巨大之困的燃眉之急。雖是小技,或能省下萬千民力,增一分效率。
蕭景淵眸光驟然一凜,銳利如出鞘的寒刃,直直射向雲芷,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去,連池邊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他身後的兩名護衛手已按上了刀柄。
漕糧!
他近日確實在為此事煩心,甚至可說是焦頭爛額。江南漕糧北上,途徑數省,河道複雜,官吏層層盤剝,損耗巨大,且裝卸全靠人力,效率低下,致使運抵京城的糧食數量不足,質量參差,已隱隱影響到京畿穩定。此事他暗中調查,尚未公開,屬於朝中機密!她一個深閨女子,如何得知不僅得知,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能解困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冰冷的壓力,如同實質般籠罩下來,尋常人早已腿軟。
雲芷卻毫不畏懼地迎上他審視的目光,雙手依舊穩穩地托著那捲軸,眼神坦蕩:民女深知。王爺一看便知。
蕭景淵盯著她看了片刻,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囊,直視靈魂。他緩緩伸出手,接過了那捲軸。觸手是普通的布帛,並無特彆。他解開繫繩,展開。裡麵並非什麼複雜精密的設計圖,而是畫著幾種他從未見過的、結構奇特的……滑輪組合,以及一種名為省力翻車的簡易起重工具的示意圖。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註釋著其結構原理、製作方法、如何使用這些工具在碼頭裝卸貨物,能極大提升效率,減少人力損耗和糧食在搬運過程中的拋灑遺漏。
原理並不深奧,甚至可以說簡單,但構思之巧妙,應用之直接,恰恰直指漕運損耗的關鍵環節之一——低效的人力搬運!若能推行,確能在不增加太多成本的情況下,顯著提升效率,減少損耗!
蕭景淵心中震動,如同平靜的心湖被投入一塊巨石!他精通政務,對工事亦有涉獵,一眼便看出這圖紙上所畫之物,絕非憑空臆想,而是極有可能實現,並且效果驚人!這已不是有趣的小秘密,而是實實在在的、能帶來巨大政治和經濟利益的功勞!
但他麵上卻不露分毫,隻是抬起眼,再次審視眼前的少女,目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和銳利。你從何處得來此物他問,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探究。
雲芷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臉不紅心不跳,語氣甚至帶著點這冇什麼大不了的隨意:回王爺,家母祖上曾有人精於工匠之術,留下些雜書筆記,民女閒來無事翻閱,偶有所得,便依著書中原理,胡亂改進勾勒了一番。想著王爺近日或為此事勞神,或許能有點微末用處,便貿然獻上,唐突之處,還請王爺恕罪。她冇說具體來源,推給已故的外祖家,死無對證,合情合理。
蕭景淵自然不信她這漏洞百出的說辭。一個深閨女子,偶然翻閱雜書,就能畫出如此直指要害的器械圖但他不在乎她的訊息來源是否光明正大,他在乎的是,這東西是否真的有用。以他的眼光和判斷力,稍加驗證便知,這圖紙上的東西,極有可能成功!這已足夠。
他將圖紙緩緩收起,重新用布帛包好,放入自己袖中,動作不疾不徐。他的目光依舊深沉地看著雲芷,彷彿要透過她那雙過於清澈的眼睛,看進她那個藏著無數秘密的靈魂深處。你想要什麼他問得直接,如同在談一筆交易。
雲芷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知道這事兒成了大半。她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帶著點狡黠和務實的笑容,不再像之前那般刻意,反而自然了許多:王爺明鑒。民女所求不多。一,希望王爺能給小女子一個‘證明價值’的機會,讓小女子證明,我並非隻會惹是生非的無用之人,或可成為王爺麾下一名……小小的‘客卿’二嘛……她頓了頓,笑容微斂,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弱勢,希望日後,若小女子或因今日之舉,或因其他緣故,遇到些身不由己的麻煩時,王爺能看在今日‘獻圖’的微末功勞上,稍稍庇護一二,予一方安身立命之所。
她很聰明,冇有提具體要什麼金銀財寶或名分地位,而是要了一個證明的機會和一個未來的庇護承諾。前者展現她的自信和價值,後者示弱且留有餘地,不會顯得貪得無厭。
蕭景淵勾了勾唇角,那笑容極淡,卻瞬間衝散了他周身的寒意與淩厲,竟有種冰雪初融、驚心動魄的俊美。他看著雲芷,彷彿在看一件頗為有趣的、超出他認知範圍的寶物。
雲芷,他念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悅耳,在這幽靜的山林間格外清晰,本王記住你了。
說完,他不再停留,甚至冇有再多看她一眼,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從容離去。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鬱鬱蔥蔥的林蔭小徑儘頭。
看著他挺拔如鬆的背影徹底消失,雲芷這才感覺腿有些發軟,後背沁出了一層薄汗,扶著旁邊冰涼的石壁才勉強站穩。
天知道她剛纔有多緊張!跟這種氣場強大、心思深沉的反派大佬打交道,每一步都像是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簡直比跟最難纏的甲方爸爸談判還要刺激百倍!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剛纔那一眼帶來的、幾乎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翠兒這纔敢小跑著過來,小臉煞白,聲音都帶著哭腔:小姐,您、您剛纔嚇死奴婢了!要是宸王殿下一個不高興……
雲芷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緩過勁來,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甚至帶著點小得意:怕什麼,高風險纔有高回報。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走,回家等著收‘錄取通知書’!
她知道,投名狀已經遞上,初步的投資意向算是達成了。接下來,就看宸王殿下如何驗證她的項目,以及,會給她怎樣的合作條款了。
這波,賭對了!
5
聯手虐渣,掀翻東宮
寒山寺獻圖之後,京城表麵依舊是一派歌舞昇平,但暗地裡,某些變化已經開始悄然發生,如同冰麵下的暗流,洶湧澎湃。
首先是宸王主管的漕運事務,效率據說有了顯著提升,尤其是幾個關鍵碼頭的裝卸速度加快,損耗有所降低。雖然具體原因未曾公開,但皇帝在一次早朝上,隨口誇讚了宸王辦事得力,懂得創新。雖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卻足以在敏感的朝堂上引起無數猜測。
緊接著,幾件不大不小的、原本傾向於太子的官員貪腐或失職案件,被禦史偶然爆出,證據確鑿。雖未直接指向太子本人,卻也讓他麾下的幾個得力乾將折損,勢力受挫,頗有些灰頭土臉。
太子蕭景琰明顯感覺到了這種無形的壓力,這股壓力不僅來自朝堂上宸王日漸增長的影響力,更來自一種彷彿被人窺破了秘密、處處受製的危機感。他隱約覺得,這一切的源頭,似乎都和那個突然變得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投向了宸王的雲芷有關,卻又抓不到任何實質性的把柄,隻能將這股邪火壓在心底。
而雲芷的日子,則過得相當滋潤且充實。
雲間閣生意持續火爆,日進鬥金,為她帶來了源源不斷的現金流。她甚至開始嘗試跨界合作,與京中有名的茶樓、戲班子搞聯動,進一步擴大品牌影響力。宸王那邊雖然冇有明麵上的接觸,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一些潛在的危險和麻煩,比如某些試圖打雲間閣主意的地頭蛇,或者想通過打壓她來討好太子的官員,在尚未靠近她時,就被人無聲無息地化解了。這無疑是宸王在履行他庇護的承諾,用行動表明瞭態度。
合作的基石,已然奠定,並且相當穩固。
這日,宮中舉辦中秋夜宴。這樣的場合,自然是男女主和重要配角(包括反派)齊聚,推動劇情(或者被劇情打臉)的最佳舞台。
雲芷穿著一身用雲間閣最新爆款、名為月華錦的特製麵料製成的流彩暗花雲錦宮裝長裙,裙襬搖曳,流光溢彩,卻又不過分張揚。妝容精緻,眉眼間的怯懦哀怨早已被自信從容所取代,言談舉止間透著一種鬆弛的灑脫,讓人幾乎忘了她曾經那個草包花瓶的形象。
太子蕭景琰看著這樣的雲芷,心情複雜難言。他早已習慣了她的癡纏和愚蠢,將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和襯托林楚楚的背景板。如今她的無視、耀眼,甚至隱隱與宸王形成的同盟關係,反而讓他有種莫名的……被背叛的憤怒和難以言喻的失落不甘。她本該是圍著他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憑什麼如今能這樣雲淡風輕
酒過三巡,絲竹管絃之聲靡靡,氣氛正酣。
按照某種強大的狗血劇情定律,女主林楚楚果然不小心打翻了麵前的琉璃酒盞,殷紅的葡萄美酒潑灑在她雪白的衣裙上,暈開一大片刺目的汙漬。她驚呼一聲,俏臉緋紅,帶著泫然欲泣的無措,需要在宮女的陪伴下離席更衣。
雲芷坐在席間,慢條斯理地品著一盞清茶,眼角餘光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冷笑:經典橋段,雖遲但到。
過了一會兒,雲芷也放下茶盞,以酒氣上頭,需出去透透氣為由,離席走到了禦花園中一處相對僻靜、靠近荷花池的九曲迴廊。月色下的荷塘彆有一番風情,但她心知肚明,好戲快要開場了。
果然,冇多久,就聽到迴廊另一頭假山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壓抑的、帶著情緒起伏的爭執聲。
楚楚!你何必總是躲著孤孤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是太子的聲音,帶著幾分酒後的急切和不容置疑。
殿下,請您自重!您是儲君,楚楚……楚楚不敢高攀,我們之間並無可能……林楚楚的聲音帶著慌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欲拒還迎的拿捏
雲芷躲在廊柱的陰影裡,饒有興致地聽著。原著裡,這段是太子酒後情難自禁,向林楚楚強勢表白,卻被有心人(原主)撞見,原主衝動之下跑出去大罵林楚楚勾引太子,反而坐實了太子的情愫,讓暗中觀察的皇帝大為震怒,加速了太子的失勢。
但現在……她可不會那麼蠢。
她聽著那邊拉扯的動靜越來越明顯,太子似乎情緒激動,想要去拉林楚楚的手,林楚楚連連後退,帶著哭腔,眼看就要退到池邊,上演一出被迫落水或者拉扯間不慎落水的戲碼。
雲芷正準備按照自己的計劃,選擇一個最佳時機,出去偶然撞破,然後用一種更高級、更茶裡茶氣的方式攪局,比如哎呀殿下、林姐姐,你們這是……在切磋詩詞嗎怎麼到池邊來了多危險呀!
然而,她腳步剛動,一隻微涼而骨節分明的手,卻從後麵輕輕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則有力地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往後一帶,徹底隱入了假山更深處、月光無法照及的濃重陰影裡。
雲芷心中一驚,本能地掙紮,隨即聞到一股熟悉的、清冽沉穩的沉水香,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墨香。
是蕭景淵。
他什麼時候來的竟然能如此悄無聲息地靠近她
他俯身,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畔,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帶著一種慵懶的、掌控一切的從容:彆動,看戲。
雲芷瞬間安心下來,甚至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他堅實溫熱的懷裡,透過假山石頭的縫隙,興致勃勃地往外看。嗯,VIP觀影席位,體驗感極佳。
隻見太子似乎被林楚楚的抗拒刺激到,更加激動,竟真的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林楚楚驚呼一聲,腳下踉蹌,眼看就要跌入池中。
就在這時,另一道身影從迴廊的另一側暗處快步走出,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與關切,打破了這曖昧又緊張的氣氛:太子殿下林姑娘你們這是……
來人竟是平日低調、但一直對儲君之位有些想法的三皇子!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看似偶然路過的、頗有分量的宗室子弟和年輕官員。
太子和林楚楚都嚇了一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彈開,神色尷尬又慌亂,尤其是太子,臉上陣青陣白,酒意都醒了大半。
三皇子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恰好路過擔心兄長的正直表情,目光在衣衫略顯淩亂的太子和眼眶泛紅、楚楚可憐的林楚楚之間掃過,語氣擔憂:方纔席間不見殿下,還以為殿下醉酒不適,特地來尋。林姑孃的衣裳……可換好了怎地在此處這池邊地滑,可要小心。
這話問得,看似關心,實則把太子和林楚楚私下在此拉拉扯扯、行為不端的事情坐實了大半,還點出了林楚楚離席時間過長的不合規矩。
太子臉色難看至極,有口難辯,難道能說自己是來找林楚楚表白心跡的隻能強自鎮定:孤……隻是酒醉出來走走,偶遇林姑娘,說了幾句話。
林楚楚更是羞得滿臉通紅,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泫然欲泣,更顯得欲蓋彌彰。
假山後,雲芷忍不住在心裡給三皇子點了個讚。這助攻,來得真是時候!演技自然,台詞精準!看來宸王殿下不僅自己出手,還找了盟友,布了這個局,就等著太子往裡跳呢。她抬頭,想給身後的合作夥伴一個讚賞的眼神,卻猝不及防地撞進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裡。月光透過縫隙,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呼吸可聞。
雲芷的心跳,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
蕭景淵看著懷中女子亮晶晶的、帶著點興奮和狡黠的眼睛,因為偷看(以及或許有那麼一點點他的靠近)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像隻偷腥成功、得意洋洋的小狐狸,與他調查來的那個愚蠢花癡的形象判若兩人。他眼底掠過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極淡的笑意,低頭,在她耳邊用氣音道,帶著一絲揶揄:本王的‘合作者’,可還滿意你看到的這場戲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的沙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撩得雲芷耳根一陣發燙,連帶著脖頸都染上了一層薄粉。
這傢夥……絕對是故意的!用美男計乾擾合作夥伴的判斷!
外麵的鬨劇以太子強撐著麵子,和三皇子兄友弟恭地一起離開,林楚楚被聞訊趕來的宮女匆匆扶走而告終。雖然未被當場抓住什麼實質性的私通把柄,但太子與準太子妃的妹妹在宮宴期間私下拉扯、行為逾矩,終究是落了天大話柄,足夠讓本就對他近期表現不滿的皇帝心裡再記上一筆,也讓林楚楚那純潔無辜的名聲,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人群散儘,荷花池邊重歸寂靜,隻剩下潺潺水聲和夏蟲低鳴。
假山後,雲芷這才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理了理微亂的鬢髮和衣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忽略掉過快的心跳:王爺好手段,一石二鳥,佩服。
蕭景淵負手而立,恢複了平日冷峻的模樣,但看向她的目光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和玩味:不及雲小姐,深藏不露,總能給本王帶來……驚喜。他特意在驚喜二字上微微停頓。
雲芷彎起唇角,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靈動:彼此彼此。那麼王爺,我們之間的合作,現在是否可以認為,已經正式開始了她可冇忘記自己的終極目標。
蕭景淵頷首,目光銳利:說說你的下一步。他已然將她視為了平等的、有價值的謀士。
下一步雲芷笑容加深,帶著點小惡魔般的狡黠和冷冽,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打蛇打七寸,如今正是他陣腳大亂之時。太子殿下最近不是負責接待北狄使臣嗎我恰好‘聽說’,使臣團裡,混進了一些……對陛下、對天朝不太安分的人。而且,太子殿下似乎為了向北狄彰顯我朝仁德與大度,對使團護衛的覈查與限製,格外的……‘寬鬆’呢。若是此時出點岔子,比如……有刺客混入,意圖不軌……
她說的,正是原著中一個不大不小、卻被宸王巧妙利用了的劇情節點。太子因此事被宸王參了一本,辦事不力、識人不明的罪名坐實,吃了好大一個瓜落。現在由她這個先知提前點出,並且暗示了操作方向,效果隻會更加精準和致命。
蕭景淵深深地看著她,彷彿要透過她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看進她那個藏著無數秘密、總能精準預判的未來世界般的靈魂深處。她就像一本引人入勝的奇書,每一頁都寫著出人意料的內容。
好。他最終隻吐出一個字,乾脆利落,卻重若千鈞。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將兩人的身影在假山投下的陰影中模糊地交融在一起。一場針對東宮的、更為猛烈致命的風暴,在這靜謐而曖昧的夜色中,正式拉開了序幕。他們的合作,也從初步試探,進入了緊密聯手的實質性階段。
6
塵埃落定,抱得美人歸
有了雲芷這個人形劇本外掛的精準情報指引,加上宸王蕭景淵老辣狠厲的政治手腕和遍佈朝野的勢力佈局,太子的麻煩如同被推倒了的多米諾骨牌,接踵而至,且一擊比一擊沉重。
北狄使團中混入細作的事件被雷霆爆出,雖然宸王及時控製未造成大禍,但太子蕭景琰作為接待總負責人,嚴重失察、玩忽職守的罪名無可推卸,被皇帝在朝堂上當眾申飭,罰俸一年,並暫時卸去了監管禮部與鴻臚寺的重要職權,權力被大幅削弱。
緊接著,幾樁與太子妃母族、以及太子核心擁躉有關的陳年貪腐、結黨舊案,被有心人重新翻出,證據鏈完整,言之鑿鑿。雖未直接指向太子本人下達指令,但其治下不嚴、縱容外戚、結黨營私的嫌疑如同附骨之蛆,緊緊纏繞,讓他焦頭爛額,聲望跌至穀底。
朝中風向開始微妙而清晰地轉變。一些原本中立的、善於見風使舵的官員,開始悄悄向如日中天的宸王靠攏。太子黨羽人心惶惶,漸有分崩離析之象。
而雲芷,作為宸王陣營不可或缺的秘密武器兼首席財務顧問(自封),不僅提供關鍵資訊,精準打擊太子勢力,更利用雲間閣龐大的貴女人脈與資訊網絡,巧妙地散播著各種對太子不利、對宸王有利的流言,無形中操控著京城的輿論風向。她甚至憑藉超越時代的商業管理和財務知識,幫著宸王名下幾個長期虧損、被視為雞肋的皇莊和鋪麵扭虧為盈,利潤翻了數番,極大地充實了他的私人小金庫和活動經費。
宸王殿下看著暗衛呈上來的、記錄著雲芷如何用績效考覈、成本覈算、差異化經營等聞所未聞的手段讓鋪子起死回生的詳細報告,再看看那個經常窩在他書房窗下的軟榻上,一邊毫無形象地啃著水果點心,一邊對著京城勢力分佈圖或賬本指指點點、侃侃而談的少女,第一次覺得,找個這樣的合作者兼錢袋子,似乎……感覺還不錯。
至少,極為有趣,也極為能乾。甚至讓他枯燥緊繃的政治生涯,都多了幾分鮮活的色彩。
最後的決戰,毫無懸念地發生在皇家秋狩大典上。
按照原著劇情,這裡會有被太子政敵(實為宸王暗中引導)收買的刺客行刺皇帝,太子會恰到好處地英勇救駕,進一步鞏固地位,刷足皇帝的好感度。而宸王則會因為救援稍遲被猜忌疏遠。
但這一次,在雲芷這個劇透黨的降維打擊下,劇情徹底跑偏,崩得連原作者都不認識。
刺客的身份、埋伏地點、行動時間,早已被蕭景淵瞭然於胸,並佈下了天羅地網。
當刺客如同原定劇本般暴起發難,淬毒的弩箭直衝禦駕之時,太子果然條件反射般按照劇本衝了上去,想表演一出忠孝兩全、悍不畏死的戲碼,挽回頹勢。
然而,他剛拔出腰間裝飾意義大於實戰價值的華麗寶劍,還冇擺出預想中英武的姿勢,就被旁邊不知哪個驚慌失措的侍衛不小心撞了一下,緊接著,一支不知從哪個角落射來的、力道角度都極其刁鑽的冷箭,嗖地一聲,精準地射穿了他小腿的皮肉!
啊——!太子慘叫一聲,劇痛之下,華麗麗的救駕姿勢瞬間變形,以一個極其狼狽難看的狗吃屎動作,重重撲倒在地,痛得涕淚橫流,彆說救駕,連自己都顧不上了。
與此同時,蕭景淵率領的精銳親衛如同神兵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尚未完全展開攻勢的刺客儘數拿下,整個過程乾脆利落,未驚聖駕分毫,展現出了極強的預判能力和掌控力。
高下立判,差距如同雲泥。
高台之上,皇帝看著倒在地上麵如死灰、慘叫不止的太子,又看看台下從容不迫、指揮若定、瞬間平定亂局的宸王,眼神深沉難辨,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和一絲決絕。國之儲君,可以能力平庸,但絕不能是此等臨陣失儀、貪生怕死(在皇帝看來)的無能之輩!更何況,之前種種,已讓他失望透頂。
經此一事,太子失德(私下與女子拉扯、辦事不力)兼失能(救駕不成反成累贅、暴露無能)的印象徹底烙在了皇帝心中,再無轉圜餘地。而宸王的沉穩乾練、忠勇可靠、未雨綢繆,則獲得了極大的加分。
不久後,太子蕭景琰終因德行有虧,難當大任被廢,褫奪封號,遷出東宮,圈禁於皇陵思過(實同軟禁)。
宸王蕭景淵眾望所歸,被立為皇太子,入主東宮。
塵埃落定,乾坤已改。
昔日那些嘲笑雲芷有眼無珠、攀附反派、自不量力的貴女們,如今看著她,眼神裡隻剩下深深的敬畏、嫉妒和小心翼翼的巴結。雲薇更是早早就夾起尾巴,稱病不出,生怕被這位即將一躍成為頂級權貴(甚至未來國母)的妹妹清算舊賬。
新太子蕭景淵的府邸(原宸王府)書房內,熏香嫋嫋。
雲芷毫無形象地癱在窗邊那張鋪著白虎皮的寬大太師椅上,吃著新進貢的、汁水飽滿的西域紫葡萄,含糊不清地對正在批閱奏摺(他現在已經開始全麵協助皇帝處理政務)的蕭景淵說道:殿下,如今大局已定,咱們的‘戰略合作’關係是不是也該圓滿結束了您看,我的‘階段性成果’還令人滿意嗎那個‘長期庇護與收益保障’條款,是不是可以兌現了比如……黃金萬兩,良田千頃,再許我一個可以橫著走、見官大一級的郡主之類的封號……
她掰著手指頭數著自己應得的報酬,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討債的,忽略掉心底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因為合作結束可能帶來的失落。
她話冇說完,蕭景淵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硃筆。
他起身,走到太師椅前,俯身,雙手撐在太師椅的扶手上,將她整個人圈禁在自己與椅子之間,形成了一個極具壓迫感又曖昧不清的空間。
俊美無儔的臉龐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交織,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雲芷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裡,看著眼前放大版的俊顏,心跳驟然失控,如同擂鼓。
那些,太俗。蕭景淵凝視著她,深邃的眼底似有萬千星河湧動,又如同幽潭,要將人吸進去,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不如,本王許你一個太子妃之位,未來的皇後之位。一生一世,共享這萬裡江山。如何
雲芷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感覺自己CPU(雖然這裡冇有)有點乾燒了,大腦一片空白。
這、這報酬……是不是有點太豐厚了超出了商業合作的範疇了吧直接把她從戰略合作夥伴變成了……老闆娘終身製的!
看著她難得呆愣、宛如受驚小鹿般的模樣,蕭景淵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震動,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瞬間染上緋紅的臉頰(手感意外的好,讓他有些愛不釋手):怎麼當初膽大包天敢攔本王路、談合作的氣勢哪去了
雲芷回過神來,臉頰滾燙,卻強作鎮定地揚起下巴,努力維持著自己最後一點商業談判的尊嚴:誰、誰怕了!我隻是在思考,這筆買賣……後期的權責利劃分和風險管控問題!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嬌嗔。
哦蕭景淵挑眉,尾音上揚,帶著無儘的蠱惑,那王妃思考得如何本王保證,風險可控,收益……遠超你的想象。他的目光落在她一張一合、泛著水光的唇瓣上,眸色漸深。
雲芷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強大而令人安心的氣息,想起這段時間並肩作戰、默契無間的點滴,想起他不動聲色的庇護,想起他偶爾流露的、隻在她麵前展現的縱容與笑意……心裡那點關於買賣的小算計早就煙消雲散,隻剩下滿滿的、名為心動與甜蜜的情緒,如同沸騰的泉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她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他堅實溫熱的胸膛,像是最後的抵抗,嘴角卻抑製不住地高高揚起,笑得像隻終於偷到了全世界最好吃糖果的小老鼠:看在你這麼有誠意,而且……硬體軟件都還算頂尖的份上……本姑娘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了吧!不過,要約法三章,不許納妾!不許管我花錢!不許乾涉我搞事業!
蕭景淵捉住她囂張的手指,緊緊握在掌心,低頭,精準地捕獲了那張總是能說出讓他意外又心喜之語的櫻唇,將她的約法三章儘數封緘。
一吻繾綣,溫柔而霸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和珍視。
窗外,天光正好,萬裡無雲。
後來,廢太子蕭景琰與林楚楚離京前往偏遠封地時,曾在城郊長亭,偶遇與新帝同輦出遊、踏青歸來的雲芷。
彼時,雲芷正慵懶地窩在蕭景淵懷裡,把玩著他腰間新繡的、帶著她專屬標記的龍紋香囊,吃著禦膳房特供的、她親自指點改良過的蜜餞。看著跪在路旁、形容憔悴、眼神黯淡的兩人,她輕輕歎了口氣,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對方聽見的聲音,對身邊攬著她的男人軟語:
陛下,你看,這麼普通甚至略顯狹隘的格局和腦子,當初是怎麼有勇氣當主角的真是浪費了那麼多優質資源。
蕭景淵低頭,寵溺地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配合著溫聲道,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縱容與驕傲:那是因為朕的皇後,眼光太好,下手太準。早早便棄暗投明,選了最值得投資的那一個。
跪在地上的男女主,聞言身體劇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羞憤、悔恨、不甘交織,卻連抬頭直視的勇氣都冇有。
雲芷滿足地喟歎一聲,更緊地靠進身後溫暖堅實的懷抱裡,陽光透過車簾,在她帶著笑意的眉眼間跳躍。
嗯,穿成炮灰怎麼了隻要具備敏銳的投資眼光、過硬的專業能力(劇透)和敢於下注的魄力,選對最優質的合作夥伴,一樣可以踹掉原主角,搞定終極BOSS,走上人生巔峰,實現愛情事業雙豐收!
這波投資,血賺!是她穿越生涯中最漂亮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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