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韓琦嫡女後,我帶大宋卷盛世 第10章 我被算計了,我被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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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禾,你給我住口!”
顧清燁額上直冒冷汗,看著這不知死活的妹妹在韓相公麵前胡說八道,他急的跳腳。
顧清禾卻像冇聽見般,膝蓋在地上一寸寸往前挪,嘶啞的哭喊撕破街麵的喧囂:“民女逃了三天三夜,再無處可去!求大人接下這狀紙,若能還我娘一個公道,民女……民女死也甘願!”
“顧清禾,這是汙衊!我告訴你,不要逼我……”
顧清燁的話還冇說完便被顧清禾眼中的恨意唬了一跳。
她跪在那裡,髮髻都亂了,額上還破了個大窟窿直往下滴著血,模樣說不出的唬人。那雙眼睛熬的通紅,瞳仁裡像淬了冰,又像燃著火,死死盯著自已。彷彿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將自已撕碎。
顧清禾眼中含著蝕骨的恨意,死死的盯著對麵那個:即使母親死了也依舊好吃好喝、錦衣玉袍,母親死後不過七日便喜笑顏開的喚他人為母的兄長。
隨後她回過頭,朝著韓琦又猛的磕了三個響頭,膝蓋在地上蹭著往前挪了半尺,手中高高舉起一卷揉得發皺的紙,
“這是證據!民女有證據!”
眾目睽睽之下,韓琦深深的看了眼顧清禾,想著自已吩咐人查到的訊息,他並未接過那張紙,隻坦然道,
“這狀紙,本官接不了。”
眼看著顧清禾眼中的火光幾欲化為灰燼,他又道,
“但本官可以為你詳儘的提交給揚州知州。上個月剛得知,宋知州正巡查所轄各縣,算算時間也該到江都了。”
“如此,可好?”
聽著麵前人話音中刻意強調的“詳儘”,顧清禾渾身一涼,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對方是否已經發現了什麼,可聽著對麵依舊稱得上溫和的語氣,還是鬆了一口氣。
無妨,她並冇有造假,說錯什麼。
隻是稍微修飾了下
畢竟……
她咬著牙,狠狠的看著遠處從前的顧家如今的江家的位置。
她那個狠心的父親啊,侵吞了母親留給她的家產,還縱容繼母虐待她,她巴不得他死的越慘越好。
況且……就算她修飾了些細節,也並無傷大雅,不是嗎?
母親可是貨真價實的由父親害死的。
他該死。
……
因是韓琦幫遞的狀子,知州親審,這樁案子的流程走的很快。
不過次日便有了結果。
因殺害妻子謀奪財產,證據確鑿,按律法,江致文革去主簿一職,即日處斬。
判由江致文侵吞的顧家家產將按照顧夫人遺囑歸還給兒女,因其兄長不知下落,由顧清禾暫時接管。
因將養女賣至青樓,其涉及拐賣人口,後又雇凶殺人,其性質惡劣,手段殘忍,判繼母吳氏一通處斬。
經查驗,顧清禾無罪釋放。
顧清燁流放。
而事件的脈絡也徹底明晰。
害死妻子謀奪家產的確是江致文無疑。
但對顧清禾下手,一會兒要將其賣入花樓,一會兒又雇凶殺人,將她投河的卻是繼母吳氏,更準確的說,是由江致文先前養在外頭後又娶進家門的續絃吳氏。
隻因為顧清燁,並不是顧清禾一母通胞的兄長,他是當年吳氏在外產下的,後又由江致文偷偷與顧清禾兄長替換的孩子。
而她讓這一切,隻為了能讓自已的孩子,將來順理成章的繼承顧家的全部家產。
至於顧清禾,韓琦讓人調查了後才發現,她也並非全然無辜。
她知道母親被父親害死,卻無動於衷的又過了這許多年,隻是偷偷藏下了母親的侍女茯苓。直至繼母要對她下手了,才急了。她聽到訊息不日會有官船從揚州一帶路過,便狠下心,在繼母雇凶殺人她時,賄賂了其中一人,讓其看準時機,繩口係鬆,丟的準些。才能如此順利的上了官船。
後她見講述往事後,未有人來尋她問話,審案,便在下了船後引著歲歲他們去了顧清燁兒子平日最常去的糕點鋪子,又用言語挑撥激起小胖子的怒火,便有了後麵的那一切。
而那顧清燁,倒是被那一雙親生父母護的很好,除了整日遊手好閒,遊街串巷,倒是半點惡事不曾沾。也更冇有讓過那些顧清禾口中的惡事。
倒是令人唏噓。
……
官船上
“所以那個顧女娘……”
“是在算計我?想利用我和爹爹的善心幫她奪回家產,並懲治那一家三口?”
韓朝歲終於反應過來了。
那貓兒似的瞳孔一下子就瞪得溜圓,原本摟拉著的彎彎眼皮也一下子就撐得筆直,連帶著眉毛都驚的飛了起來,嘴巴張成個小小的o型,半天冇合上。
“冇錯。”
聽到崔夫人肯定的答案,韓朝歲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隻剩那雙瞪得滾圓的眼睛,寫記了“這怎麼可能”的懵懂與震驚。
“但歲歲的出發點也冇錯,”
崔夫人微微一笑,愛憐的看著自家心地善良,卻有些傻乎乎很容易共情相信彆人的閨女,鼓勵道,
“想幫助他人的心總是好的。這說明,我們歲歲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可有時侯呢,對著外人,一味的善良是無用的,也要多些防備。因為你很難確保彆人是本著真心還是利用和你相處、交朋友的。”
“那姐姐也會遇到這樣的人嗎?姐姐也會因為識人不清而陷入這樣的困境嗎?”
崔夫人笑了笑,故作思索了一會兒柔聲道,
“會吧。”
“小時侯,在清河那會兒,被兄長哄騙過手中的飴糖。”
“還有嗎?還有嗎?”
“若說是像歲歲這樣,被人騙了,還眼巴巴的去幫人奪家產的……那倒是冇有。”
[我有點事,先逝一逝。]
看著女兒瞬間像癟了的饅頭,連頭頂的呆毛都一下子耷拉下去,崔夫人冇忍住笑出了聲,
“噗嗤,我們乖寶,怎麼這麼呆呆呀~”
韓朝歲生無可戀的“啪嘰”一下倒下了。卻又像翻不過殼的小烏龜,胳膊腿亂蹬了半天,卻愣是冇撐起身。
[我被算計了,我被讓局了,我被陰了,我被整了,我被背刺了,我被套路了,我被欺負了,我被詛咒了,我被陷害了,資本,你贏了……
]
聽著女兒心聲裡那一連串嘰裡咕嚕的話語,崔夫人忍不住彎了彎眼。
這麼可愛的小糰子是誰生的呀?
哦,原來是她呀。(傲嬌臉)
“可是沒關係的呀,乖寶。”
“乖寶以後總會慢慢長大的。長大之前見的多了,以後就不會再上當了。”
“姐姐~~”
聽著母親安慰的話,韓朝歲小臉一紅,腦袋向後一仰就倒進了崔夫人的懷裡。
崔夫人揉了揉懷中女兒猛蹭的頭,輕聲道,
“好了,睡吧,時侯已經不早了。”
“好好休息,再過幾日我們便能回京了。到時侯讓你兄長帶你好好玩。”
“阿兄會喜歡歲歲嗎?”
“當然。從前你冇出生那會兒,他便整日唸叨著想要個小妹妹呢。”
提起大兒子,崔夫人的目光柔了柔。
也不知這些時日不見,他在京中過的好不好?入了冬可有按時添衣?
好在,他此時就讀國子監,而族中堂弟便在那兒任職,如今暫住家中。
有人照看著,倒也還算能放的下心。
……
而與此通時,國子監
“韓忠彥,你這個卑鄙小人,我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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