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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程咬金四子,長樂公主賴上我 第177章 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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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轉過頭,握住了妻子的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太上皇的葬禮,辦得極為隆重。

整個長安城,都籠罩在一片肅穆的白幡之中。

國喪之後,百官終於恢複了正常的朝會。

然而,就在這國喪結束的第一天,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就在長安的權貴圈裡炸開了鍋。

大唐宰相房玄齡的長子,房遺愛,上奏天子,請求與高陽公主解除婚約。

這道奏疏,無異於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皇室的臉上。

鄒國公府。

張大象看著眼前這個鼻青臉腫,衣衫還帶著腳印的家夥,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遺愛,你這是……”

“被我爹打的。”

房遺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臉上寫滿了不忿。

“我不過是想退個婚,他至於嗎?直接把我從家裡踹出來了。”

他旁邊的張大素,一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房伯伯也是氣急了,你說你,退誰的婚不好,偏偏是公主。”

張大象眉頭緊鎖。

他身為吏部侍郎,又是國公府長子,考慮問題遠比兩個弟弟要周全。

這樁婚事,是陛下親自賜下的。

房遺愛此舉,不僅僅是退婚那麼簡單,更是公然打皇帝的臉。

“遺愛,你太衝動了。”

張大象沉聲說道。

“高陽公主雖然被遷往冷宮,但終究是陛下的親生女兒。”

“你這麼做,讓陛下的顏麵何存?讓房相如何自處?”

房遺愛梗著脖子,一臉倔強。

“我不管!”

“反正那個瘋女人,我絕對不娶!”

“大哥,你是不知道,現在外麵都傳成什麼樣了。都說高陽公主善妒成性,心腸歹毒。”

“連自己的親妹妹晉陽公主都敢下手。娶這麼個玩意兒回家,那不是給我爹孃添堵嗎?”

張大象聽得心驚肉跳。

這些傳聞,他自然也聽過一些。

隻是沒想到,房遺愛竟然會因為這些傳聞,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應。

“傳聞終究是傳聞,當不得真……”

“喲,聊什麼呢,這麼熱鬨?”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三人回頭一看,隻見程處輝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兩壇子酒。

“處輝哥!”

張大素眼睛一亮,趕緊迎了上去。

程處輝將酒壇往桌上一放,掃了一眼鼻青臉腫的房遺愛,樂了。

“哎喲,遺愛,你這是去掏蜂窩了,還是被你家老頭子給盤了?”

房遺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彆提了,晦氣。”

張大素在一旁,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程處輝聽完,非但沒有驚訝,反而一拍大腿。

“乾得漂亮啊,遺愛!”

他走到房遺愛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震得房遺愛齜牙咧嘴。

“你小子總算開竅了!我就說嘛,那高陽公主就是個雷,誰碰誰炸。”

“你這波操作,叫及時止損,絕對的明智之舉!”

張大象在一旁聽得是目瞪口呆。

這位腦迴路總是這麼清奇。

彆人避之不及的麻煩,他倒好,上趕著支援。

“處輝,不可胡言。”

張大象忍不住提醒道。

“這畢竟是皇家之事,遺愛此舉,怕是會惹怒陛下。”

“惹怒個屁。”

程處輝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坐了下來。

“你們是不知道內情。”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說道。

“高陽公主那可不是什麼傳聞,她是真的心腸歹毒,她暗害晉陽公主那事,千真萬確。”

此言一出,整個書房瞬間安靜下來。

張大象和張大素兄弟倆,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房遺愛也是渾身一震,他雖然嘴上說得厲害,但心裡其實也沒底,更多的是一種對傳聞的厭惡。

現在,程處輝竟然親口證實了。

“處輝哥,這……這是真的?”

房遺愛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當然是真的。”

程處輝瞥了他一眼。

“我騙你乾嘛?這事兒陛下心裡跟明鏡似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直接把她打入冷宮?那可是親閨女。”

“就因為這事,陛下對高陽已經失望透頂了。”

“你現在去退婚,陛下頂多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心裡指不定多樂意呢。”

“他正愁沒台階下呢,你這不就給他送枕頭去了嗎?”

程處輝的一番話,讓房遺愛瞬間醍醐灌頂。

原來是這樣!

他頓時覺得,自己這一頓打,捱得值了!

程處輝看著他那副傻樣,又扭頭看向張大象。

“大象哥,這事你就彆操心了,房相那邊,我去說。”

說完,他站起身,拎起一壇酒。

“走了,我去給房相送溫暖去。”

……

宰相府。

房玄齡坐在書房裡,臉色鐵青,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

那個逆子!

真是要氣死他了!

他房玄齡一生謹慎,忠君體國,怎麼就生出這麼個無法無天的兒子!

就在這時,管家前來通報。

“相爺,雲南王殿下來了。”

房玄齡一愣。

程處輝?他來乾什麼?

“讓他進來。”

很快,程處輝就提著酒壇子,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

“房相,消消氣,消消氣,晚輩給您賠罪來了。”

房玄齡冷哼一聲,沒給他好臉色。

“殿下說笑了,老夫可當不起。”

“哎,您看您這話說的。”

程處輝自來熟地坐下,給房玄齡倒了杯酒。

“我知道您為什麼生氣,不就是遺愛那小子退婚的事嘛。”

“您先彆急,聽我把話說完。”

程處輝收起了嬉皮笑臉,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房相,您覺得,陛下為何會將高陽公主打入冷宮?”

房玄齡端著茶杯,沒有說話。

“因為她不光驕縱,而且歹毒。”

“她對晉陽公主下手了。”

“若非發現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您覺得,這樣的女子,配得上遺愛嗎?配進你們宰相府的門嗎?”

房玄齡握著茶杯的手,猛地一緊。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程處輝。

這些話,從程處輝嘴裡說出來,分量完全不一樣。

他是駙馬,是陛下麵前的紅人,更是大安宮事件的核心人物。

他知道的內幕,遠比外麵傳的要多,要真實。

程處輝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信了七八分。

“房相,我知道您忠君,但忠君,不是愚忠。”

“陛下是明君,他不會因為這件事,就真的降罪於您和遺愛。”

“麵子上的事情,總會過去,但若是真娶了那麼一個禍害進門,那纔是房府真正災難的開始。”

說完,程處輝起身,對著房玄齡深深一揖。

“晚輩言儘於此,您自己斟酌。”

他將那壇酒留下,轉身離開了書房。

房玄齡獨自一人,在書房裡坐了很久。

他腦海裡,不斷回響著程處輝的話。

最終,他端起那杯酒,一飲而儘。

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他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當晚,房玄齡回到了後院。

夫人盧氏見他臉色不好,關切地迎了上來。

“夫君,還在為遺愛的事情生氣?”

房玄齡歎了口氣,將程處輝說的話,跟妻子複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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