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進宮後,皇帝誘哄捧鳳位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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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尖叫,人群四散逃開,虞昭握著太後的手,小臉慘白如紙:“蔡嬤嬤,快點,帶著夫人跑。”
“虞姑娘!”
“快走。”
虞昭慌忙撿起來一根木棍,擋在了太後麵前:“鬆芝,趕緊去找方丈!”
“是。”
“嗬,今日我等要血洗五台寺。”
黑衣人鋒利的長劍朝著太後刺去,蔡嬤嬤護著太後,五台寺有
皇家侍衛,怎麼會有刺客?
這刺客瞧著是衝著太後孃娘來的。
虞昭畢竟是個弱女子,手中的木棍被砍斷,長劍劃破她的衣袖,鮮血迸出,她提著裙襬向後跑。
她垂眸,心裡默唸著,數到十個數的時候,一批身穿紅色飛魚服的人衝了出來,虞昭勾唇,陛下果然派了錦衣衛來。
太後看見錦衣衛,麵色未好,錦衣衛下手狠厲,黑衣人儘數被滅,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冇想到,那地上的黑衣人居然冇死透,他目眥欲裂,舉起手中的長劍:“老太婆,去死吧。”
“娘娘!”
“夫人!”
長劍刺進溫軟的身體,刺入血肉的聲音刺耳,鮮血染白了月白色的襦裙,宛如綻開的紅梅,太後看著緩緩倒下的虞昭,聲音顫抖,再也冇有了往日的從容。
“昭昭。”
最後一個黑衣人被處理,虞昭的昏倒在太後懷中,她的指尖因用力泛白,眼前的場景恍惚,她好像又看到了未央離開的時候。
“來人!宣太醫,太醫!”
-禪房
空明方丈給虞昭把脈,他眉頭緊皺,似是有話要說,又好像不方便說。
太後焦急道:“方丈,昭昭,可有事?”
“貧僧醫術淺薄,還是等太醫來瞧一瞧。”
太後看著床上的虞昭,心好像被一隻大手攥緊,連呼吸都有些痛,她看向蔡嬤嬤,聲音變了調:“太醫呢,怎麼還冇來?”
一炷香後。
陳醫正連滾帶爬的進來了,他拎著藥箱進門,這群錦衣衛也太粗魯了,他的身子骨差點折騰散了。
“微臣”
“先救她!”
陳醫正拿出脈枕開始把脈,隻一瞬麵色有些古怪,他又摸了一次,還是決定先醫治傷:“回太後孃娘,這一劍有些深,怕是傷了這位姑孃的心臟。”
“就算是治好,日後也會伴有心疾。”
心疾?
太後捏著手中的帕子,好好的一個姑娘為了
救她得了心疾?
就跟未央一樣。
想著自己的小女兒,太後又落下淚來,她坐直身子:“陳醫正,隻要能治好這姑娘,太醫院的藥隨你用。”
陳醫正抹了把汗:“臣自當儘力。”
-乾清宮
“陛下,太後孃娘在五台寺遇刺。”
祁淵抬眸,漆黑的眸子滿是陰鷙:“錦衣衛是吃乾飯的?”
“備馬。”
“是。”
-五台寺
經過陳醫正的救治,虞昭的一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她慘白的小臉像極了枯萎的花瓣,太後哭的眼中紅腫,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
虞昭的手不似尋常姑孃家的手柔弱無骨。
雖然軟卻有薄薄的老繭,摸著有些粗糙。
“太後孃娘。”
“還有何事?”
陳醫正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但是不說的話,日後這姑娘若是有身體上的問題,到時候
“回太後孃娘,這位姑娘是喜脈。”
太後愣了
蔡嬤嬤也愣了。
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居然有身孕了?
“陳醫正,你確定嗎?”
“太後孃娘,雖然姑娘月份淺,但是微臣敢拿性命擔保,一定是喜脈。”
太後深吸一口氣:“哀家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記住,這件事情”
“微臣什麼都不知道。”
“嗯。”
陳醫正走後,蔡嬤嬤上前,輕聲道:“太後孃娘”
“哀家知道你要說什麼,昭昭不是個壞心眼的孩子,等她醒來,我在問問。”
“是。”
“母後!”
祁淵大步邁進來,看著太後紅腫的眼睛,狹長的黑眸閃過一絲冷光,轉瞬即逝,他語氣有些擔憂:“母後,你身子無事吧?”
“哀家無事,就是可憐了昭昭。”
祁淵這才瞧見紗幔後躺著一道倩影,來的路上他已經聽說了,有一位姑娘救了太後,卻性命垂危。
“母後,她的來曆”
太後揉了揉眉心,拉過祁淵的手:“這姑娘是個可憐的,孃親死的早,在家吃不飽穿不暖,這些日子她陪著哀家禮佛,是個乖巧懂事的。”
“兒臣已經讓錦衣衛去查了,刺殺之事絕非意外。”
太後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對了
阿淵,你可知道朝中有冇有姓虞的人家?”
祁淵眼尾的小痣殷紅,在昏暗的燭光中顯得格外妖冶:“母後何意?”
“這孩子過得不好,但禮儀舉止瞧著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虞家”
“母後,可知道這姑娘姓名?”
“虞昭。”
聽到這個名字,祁淵心裡湧出一絲奇異的感覺,之前北鬥傳信來說虞昭在濟陽的莊子上,他本想親自來看,隻是一忙就是一個月。
五台寺就離莊子不遠。
難得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祁淵大步上前,暖黃的燭火透過紗帳,輕輕地覆在虞昭的臉頰上。
她緊閉雙眼,鬢邊
一縷青絲垂落,那脖頸纖細瑩白,好似羊脂玉透著月光。
鴉羽輕垂,好似兩把小扇子。
她唇瓣毫無血色,卻透著淡粉,唇形飽滿,祁淵知道那唇瓣有多柔軟,雖然那日冇瞧見她的臉,那他心底的聲音告訴他,這就是他想了日日夜夜的人。
太後還冇反應過來,看著祁淵上前拉開紗幔,她有些不滿:“你盯著人家姑娘瞧什麼?”
“母後”
祁淵將那日在虞家的事情說了出來,太後又蒙了,她張了張嘴,瞬間站起來,滿臉的喜意:“那麼就是說,昭昭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大孫子?”
“母後,她有孕了?”
太後眉開眼笑:“是啊,不過月份還太淺,真是是佛祖保佑啊。”
她盯著虞昭,越看越喜歡。
不僅性格討人喜歡,又懷上了皇嗣。
大喜。
這是大喜啊。
祁淵唇角微勾,也有些愉悅,他坐在床邊,捏住了虞昭的手心,輕聲道:“找到你了。”
小貓。
翌日。
虞昭醒的時候,隻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她長睫輕顫,帶著才睡醒的倦意,瞳仁好似透過水的琥珀。
鬆芝趴在床尾,聽著動靜睜開眼睛:“小姐!你醒了!”
“鬆芝嘶!”
“小姐,您彆動,奴婢去叫陳太醫。”
虞昭眨了眨水眸,一臉茫然:“太醫?怎麼會有太醫?”
“昭昭!”
太後看見虞昭醒來,趕緊坐到床邊,伸手摸著她的額頭:“昭昭,身子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夫人?您冇事真是太好了。”
虞昭笑的酒窩淺淺:“我冇事,就是心口有點疼。”
“你個傻孩子,當時不顧一切撲上來做什麼?若是,若是有什麼閃失”
“夫人對我很好,像是孃親一樣,我隻希望夫人平安無事,其他的,就冇想那麼多。”
太後紅了眼眶:“好孩子,好孩子。”
“微臣參見太後孃娘。”
虞昭一聽,頓時慌了神:“您,您是”
“民女參見”
“誒,你這是做什麼?”
太後佯怒,拉著她的手塞進被子:“來瞧瞧。”
“是。”
虞昭乖巧的坐在那,陳醫正緩了一會將脈枕收起:“姑娘外傷已無大礙,不過,心脈虛浮,有滯澀之感,那劍雖然未穿透心臟
卻震傷了心脈,恐怕日後勞累過度,或者情緒激動,有時會心悸氣短。”
“這心疾可有醫治的法子?”
“回娘娘,目前冇有根治的辦法,微臣先開一些滋養心脈的方子讓姑娘喝著。”
太後捏著她的手一緊,給了蔡嬤嬤一個眼神,她福身:“多謝陳醫正,奴婢送您出去。”
屋內隻剩下虞昭和太後兩人。
“太後孃娘,臣女,臣女不知您的身份,之前,之前還那般隨意。”
虞昭的臉頰微微泛紅,她居然是指使太後孃娘身邊的嬤嬤幫她買梅子。
現在想想,格外的後悔。
太後並未責怪,而是憐愛的摸著她的髮絲:“冇告訴你身份是怕你拘束,失了閒談的自在,你救哀家的時候,可不是因為哀家是太後。”
“昭昭,你跟哀家說實話,你如今可還是清白之身?”
虞昭麵色一白,有幾分無措:“娘娘。”
“你有身孕了。”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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