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進宮後,皇帝誘哄捧鳳位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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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墨玉這話,虞昭睨了一眼,看著少年低下的頭,她緩緩上前,冷香飄過,玉白的指尖撫著他額頭的疤痕:“墨玉,我進宮不隻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
“為了讓墨家翻案,你父母的在天之靈才能安息。”
“我孤身一人,隻有沁心與鬆芝,還有你了。”
墨玉看著虞昭,眸子壓抑的情意在此刻爆發,他張了張嘴,卻被細白的手指擋住。
虞昭明媚一笑,豔若牡丹:“墨玉,你會幫我的”
“對吧。”
墨玉耳尖微紅,單膝跪地:“墨玉這條命是小姐給的,為了小姐,墨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虞昭的手放在他的頭頂,輕輕揉了揉,紅唇輕啟:“墨玉。”
“你是個乖孩子。”
吃過晚膳後,虞昭躺在被子裡,山裡的莊子還是有些陰冷。
幸好她讓墨玉提前準備了新的被褥。
墨玉是她無意間救下來的少年,墨家在三十年前牽扯進先太子的巫蠱大案中,全族三百人,全部斬首。
當時隻有墨玉的母親被墨家家主藏了起來,這才逃過一劫。
生下墨玉後,他母親也撒手人寰。
墨玉很小的時候就被培養成了死士專門為世家大族服務。
隻可惜後來那家族被滅,他也流離失所。
虞昭拿起小幾上的書,淡淡的書卷氣讓她眉眼舒展了幾分,指尖在褶皺上緩緩按平。
不急。
不急。
既然上天給了她重來一世的機會。
她定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即便是成了手染鮮血的劊子手,也無所謂。
佛擋殺佛。
人擋殺人。
翌日。
方嬤嬤小心翼翼的敲響了門:“大小姐,早膳準備好了。”
“嗯。”
虞昭眉眼倦怠,伸直藕臂,海棠紅的肚兜鬆垮的掛在身上,那處圓潤的晃眼,肌膚欺霜賽雪,腰肢細軟,
鬆芝不由得哀怨道:“怎麼奴婢跟小姐吃的是一樣的東西。”
“卻跟小姐長得完全不一樣呢?”
虞昭嬌笑,指尖戳著她的額頭:“你還未及笄,著什麼急?”
“可沁心姐姐的像是大饅頭。”
“隻有奴婢的”
鬆芝鼓了鼓腮幫子,低頭看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饅頭,一臉傷心。
“明日我給你做藥膳吃,保證你及笄後長得又大又圓。”
鬆芝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誒呀,小姐!”
虞昭穿著月白色齊胸襦裙,裙腰纖細,裙襬金線繡的纏枝紋已經有些開線。
腰間懸掛著一箇舊錦緞改製的香囊。
方嬤嬤在一旁佈菜,連眼都不敢抬,虞昭坐下,一雙彎月眸看向她,笑意盈盈:“方嬤嬤若是冇用早膳,不如一起。”
“奴婢不敢。”
“坐吧。”
方嬤嬤看著沁心和鬆芝都坐下,惶恐道:“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
她抬頭看了一眼,即使虞昭穿著舊衣,卻也蓋不住她眉眼的風情,那風情不似勾欄女子的嫵媚妖嬈,而是似純似妖,像是成了精的花精。
“方嬤嬤,一會我要去五台寺燒香拜佛,你留在莊子裡,若是有大夫人派來的人問話,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吧?”
“是是是,奴婢知曉,李嬤嬤來到這水土不服,染上了惡疾,大小姐雖然身子弱,但還是被奴婢送去五台寺給二小姐祈福。”
-五台寺
五台寺是京城附近最為靈驗的寺廟。
當年太祖皇帝被人追殺,就是這裡的住持救了他一命,登基後,五台寺便被太祖皇帝賜了牌匾。
就連當時的主持都被太祖皇帝賜了封號。
“濟世大師”
從那之後,五台寺的
香火越來越旺,每一任皇帝在登基前都會來此齋戒半月。
而太後此次來五台寺祈福就是為了皇帝子嗣一世。
當今陛下登基三年,卻隻有皇後孃娘懷有龍嗣,皇嗣乃是國本的根基,如今皇帝的幾位王叔虎視眈眈。
太後孃娘不憂心纔怪。
隻要是陛下的孩子。
哪怕是個寡婦,她都能想辦法接進宮。
而虞昭正穿梭在五台寺附近的楓林間,她既然打算入宮,就不可能隻做一手準備。
皇帝愛她的身子,可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她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個靠山。
一個能保住她命的靠山。
那便是當朝太後。
太後孃娘出身傅家,是皇後孃孃的姑母,她隻生了三個孩子。
一個是當今陛下。
另一位則是雲遊四海的昭王。
還有一個就是早逝的未央公主。
聽聞未央公主因為胎裡不足,
不滿十歲便過世了,太後孃娘當時肝腸寸斷,幾次想隨公主去了。
之後,未央公主便成了宮中的禁忌。
虞昭知道未央公主的事情還是多虧了壽王世子,想到那個男人,她眼中的恨意更甚。
“小姐,已經到了。”
虞昭深吸一口氣,三叩九拜的上了台階,她身姿搖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進了五台寺後,她先是將東西放在禪房,之後便帶著沁心和鬆芝去了抄經閣。
每日申時,太後孃娘都會來此抄經,為過世的未央公主祈福。
而這也是她接近太後的最好時機。
太後進來的時候,瞧著對麵桌上的女子,年紀不大,小臉瑩潤白皙,她有些恍惚,彷彿看見了長大的未央。
蔡嬤嬤進來的時候,自然也瞧見了,她麵色沉靜,將經書放在太後麵前。
“夫人,這是今日的經書。”
“嗯。”
不是蔡嬤嬤無感,實在是這樣來碰瓷的貴女們不在少數。
都是打著討好太後孃孃的名頭來的。
不過幾天就露出了原形。
依她看,今日這姑娘也是一樣。
穿著寒酸,怕是想要一步登天做貴人呢。
-乾清宮
已經過去了三天。
德喜覺得自己的腦袋每天都彆在褲腰上,一個不留神就能掉下來。
祁淵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非常不好。
乾清宮內的掐絲琺琅長鼎香爐內煙霧瀰漫。
德喜低著頭將精緻的食盒放在桌上:“陛下,寧貴人派人送過來的雪梨湯,您可要嚐嚐?”
祁淵抬起頭,黑眸深邃,笑容也顯得淺:“德喜?你在朕身邊有十年了吧?”
“是。”
“十年,你這個禦前大總管,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嗯?”
德喜連忙跪地:“回陛下,奴才已經派人去查了,隻是,隻是”
“這虞家上下,都隻說家中隻有虞輓歌這個大小姐,而且,虞府的侍女奴才也查過,都冇有符合的。”
“奴纔有罪。”
“哼,有罪?那朕砍了你的頭,你說好不好啊?”
“陛下啊,陛下,饒了奴才,奴才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
祁淵眸中滿是戲謔:“怎麼不說了?”
“陛下”
祁淵居然從德喜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哀怨,他哼了一聲:“起來吧。”
“越是嚴謹,就越是有問題,朕讓北鬥去查了。”
德喜諂媚的笑了:“陛下英明。”
不得不說,錦衣衛的速度就是快。
三天後,祁淵就收到了北鬥呈上來的信件,他掃視一眼,眉頭微挑:“外室女?”
“是,聽聞那外室跟虞侍郎春風一度,一下就有了身孕,隻是生下孩子後,被虞夫人賜了毒酒。”
“那孩子也被抱進了虞府。”
“但是這孩子並不得虞侍郎喜愛,這十幾年過的連個婢女都不如,屬下調查過,陛下冊封虞才人的當天,這位大小姐被虞夫人送到了莊子上。”
“這事情做的隱秘,再加上虞家大小姐從不出門,所以眾人都隻知道虞家隻有虞輓歌一人。”
祁淵摩挲著信紙,低念著信紙上的名字:“虞昭”
“
去查是哪個莊子,查到立刻回稟朕。”
“是。”
若是虞昭就是那晚的女子,祁淵心頭閃過一絲異樣,她過的居然這般不好?
虞家還真是好樣的。
虞昭在五台寺已經住了小半月的時間,這半個月,她跟太後孃娘每日都會碰麵,隻是從未說過話。
七月的天。
細雨綿綿。
她冒著雨來到抄經閣的時候,太後正望著雨景,不知道想些什麼,轉頭看見虞昭,她有些詫異:“下著大雨,你冒雨來此就為了抄經?”
虞昭眉眼精緻,透亮的水眸像極了小鹿,她彎唇一笑,粉腮陷進去兩個小酒窩。
“回夫人,小女的藥師經還有一半就抄完了,若是早些抄完就可以供奉在佛堂裡,
替家人祈福。”
太後看著她身上的衣衫,居然都是前幾年的料子,就連繡鞋看上去都有些不合腳,她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不是傻子。
自然能看出這姑娘在家中不受寵。
想來來佛堂也不是自願的。
太後看著她纖細消瘦的身影,心尖一軟,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女兒,她柔聲道:“坐下,陪我聊聊?”
虞昭眸中滿是欣喜和儒慕,連忙坐在蒲團上。
“你來佛堂抄經,可有什麼心得?”
虞昭聲音清脆,她眸似繁星,看著太後:“小女愚笨,隻有些自己的見解,從前隻覺得抄經是為了求個實在的結果,比如盼著家人無病無災,延年益壽,可寫著寫著卻覺得,比起求無病,倒不如先學心定。”
太後有些訝異,她倒是冇想到虞昭還能有如此見解,她頗有些感興趣:“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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