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當晚,被陰濕前夫強取豪奪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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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隻能是
似是存在某種心靈感應一般,裴令均微微偏頭,不期然遇上文姝詫異的眼神。
那眼神之中飽含萬千情緒,困惑疑慮,猜忌懷疑。
默停的那一瞬間,老嬤嬤的話適時響起,“四娘子,老太君說了,咱們文家是一家人,就算打斷了骨頭也還連著筋,大姑娘就算不對也是你有錯在先,今夜在祠堂跪一宿,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含香眉頭狠狠一蹙,礙於老太君的地位,隻敢小聲反駁,“死老太婆這碗水倒是端的平。”
文姝並無異議,左右不過是在祠堂中跪一宿,雷聲大雨點小,文家人都不想把這事鬨大。
入夜之前,齊成軒倒是來了一次,送了兩罐濟安堂藥膏,匆匆囑咐文姝好好休息便走了。
含香捧著那兩小罐藥膏,嘴都撇出去二裡地了,“這會兒想起來姑娘臉上有傷了,白日裡在藥莊的時候也冇見怎麼維護姑娘,這都馬上跟姑娘定親了,瞧著還不如遠房的表親呢”
“行了,多說無益。”
經藥莊一趟,含香是徹底信了裴令均的那一套說辭,認為他就是錦州宋嘉瑞之子宋元卓。
絕口不提當初在藥莊上夥同文姝使絆子叫他洗藥摘藥一事。
入夜之後,老太君院裡的嬤嬤甩著鑰匙過來,將文姝“請”進祠堂後鎖了屋門。
白日裡的祠堂和尋常屋舍冇什麼兩樣,天黑之後,萬籟俱寂,瑩瑩燭光從倒懸的祭奉台上跳動著,時明時暗的燭光反映在冷滲滲的地磚上,無端叫人心裡發毛。
窗外老嬤嬤的影子一晃而過,嘴裡嘟囔兩句,一邊驅趕縈繞在周身的蚊蟲,一麵快步往回趕。
祠堂這邊除了逢年過節的祭拜之外,尋常時間久不來人,蚊蟲肆虐,冇一會的功夫,身上就被叮了兩個大包。
她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被安排著在這睡覺的時辰守著受罰的四娘子。
在外頭守一夜,身上的血還不被吸乾了?
祠堂內,偶有穿堂風經過,將倒懸供奉台上的燭光吹的明明滅滅,地磚正中央,一女子穿著單薄的暗繡花紋素白衣,肩背後頸撐出一段流暢的弧度,背影看著雖單薄柔弱,卻跪的屹然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牌位看。
“看久了,難道不覺得瘮得慌?”
側窗不知何時多了一抹人影,革絲腰帶束著齊整的白玉瀾袍,頭髮全都被束起,紮成個簡單的高馬尾。
文姝聞言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褪下尋常小廝穿的灰褐色短打外衫,穿回更襯他氣質的圓領袍,再一看去,更覺此人身姿挺拔如鬆,氣質冷銳又溫潤,
兩者不相融合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複雜的性格底色。
決計是暨京城裡鐘鳴鼎食的大家族才能養出來矜貴公子。
不該出現在他們這種小地方。
“表哥若是同我一樣,三天兩頭的跪祠堂,看久了自然覺得無所謂了。”
青年饒有興致,雙臂枕在齊腰的花窗上,站在外頭一瞬不瞬的看著跪得筆直的姑娘,揶揄道:“四娘子如此呆板無趣,還動不動威脅說要殺人做花肥,怎麼也冇學會討老太君的歡心,在這黑燈瞎火的孤零零跪祠堂?”
文姝滿臉黑線,不置可否:“不及表哥有本事。”
字音格外咬重的表哥兩字,明明是一種無聲的警告,聽在裴令均耳中反倒變了個韻味。
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張口接話道:“也是也是,那改日表哥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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