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 第4章
」
我一頓,薑茶險些灑在了裙擺上。
他卻是眼疾手快,直接伸手穩住了我手中的茶。
滾燙的水,潑了些許到他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我立即叫人拿了燙傷藥。
保姆要給他塗藥。
他卻收著手,定定的望著我。
就是這個眼神,上輩子在我死後,一直盯著我的墓碑。
我臉頰一熱,主動接過燙傷藥坐在了他的身側。
「伸出來。」
他照做。
我看著他那隻手,死後的那些畫麵便悉數灌入了我的腦中。
是他收了我的屍。
是他為我辦了喪禮。
還是他,報了警,查到凶手是陸鈺。
隻是那時的陸鈺已經站到了隻手遮天的位置。
陸澗想動陸鈺,難於登天。
所以他鋌而走險,下了最危險的一步棋,玉石俱焚。
他拉著陸鈺葬身火海的時候,是笑著的。
一滴淚落在了陸澗的手背上。
他眉頭微微蹙起。
我吸了吸鼻子,問他:「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一愣,清淺的聲音一點點鑽進了我耳畔。
「從老爺子將你接回陸家的第一天開始。」
那時,我才十歲。
當然,他也才十六。
我驚異望向他,又聽得他說:「但你總愛和陸鈺玩,不愛和我玩。
有些回憶在腦子裡湧現出來。
十六歲的陸澗問我:「為什麼你不愛和我玩?」
我一臉天真的回答:「你是大孩子,我是小孩子,小孩子隻和小孩子玩。」
「老爺子說得對,
我有些老了,配不上你。」
「從前配不上,現在還是配不上。」
「但是陸鈺那小子也配不上你。」
「彆跟他玩了,跟我玩吧。」
「我可以,裝嫩。」
他麵無表情。
隻是一雙微紅的眼睛裡,竭力隱忍著那股強勢的佔有慾。
我一驚,手上的藥膏也掉落到了地上。
他斂目,薄唇輕抿。
再言語時,嗓音低沉嘶啞,眼角猩紅。
「反正我不管,你已經答應老爺子嫁給我了。」
「這是我吃齋唸佛好不容易求來的。」
「你不許反悔。」
也是那天。
跟在陸澗身邊十來年的老管家告訴我。
陸澗之所以每日拿捏著佛珠,所求也不過是我而已。
從前他向佛祖求我幸福安康。
現在他向佛祖求我嫁給他。
7
陸鈺回到陸氏集團坐上了我的位置。
圈子裡的人都在觀望。
誰也沒有主動和陸鈺攀交。
他隻當是那些人都是狗眼,也不屑與他們交好。
他埋頭於清除集團內部那些「我的眼線」。
部門主管。
小組經理。
專案技術。
大刀闊斧下,集團人人自危。
倒是被開除的那些同事們各個暢然,不光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賠償,還將手上的資源專案合同送到了我的麵前。
我轉頭將合同送給了陸澗,也將這些忠義老將送到了他麵前。
陸澗一一接納,給他們安排了最適當的職位。
開出來的待遇,也比從前的陸氏集團高不少。
不過數月。
陸氏集團財務報表曆史上第一次出現了負增長。
陸鈺以及父親都覺得這是革新必要的犧牲。
他們得將眼光看得更長遠些。
有些人不能用,再厲害也不能用。
但他們口中的這些人,可是掌握著陸氏集團最高要秘的高層管理。
就因為他們業務做得好,公司待遇高。
陸鈺以及父親就認定了這些人和我狼狽為奸。
絲毫沒有顧慮到他們的情緒,也沒有顧忌下麵人的情緒。
整日擔心站隊問題的公司,勾心鬥角隻會更多,挖掘業務的能力就會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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