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不為尚書女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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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憐芷最後聽到太醫說的“無毒”之時,纔算是真正把心放了下來,畢竟這藥不是她煉製的,雖然尚書府都以為自己出的藥方,樓心月出力配製的。
但是其實隻有她和樓心月知道這藥丸,隻是樓心月一個人做出來的。
如果真的有用的話,那必將會得到聖上和這位戰神的另眼相待,樓家和她樓憐芷也說不定會一步登天……樓憐芷心裡這樣想著:看來還是要騙那蠢貨再配一些出來纔好。嫡女怎麼樣,還不是被自己耍的團團轉。
“這藥當真樓小姐配出來的?”蕭瑞安還在研究這藥丸。
明明隻是普通的一句質疑,卻莫名讓樓毅覺得全身一顫,但是全府上下都知道是憐芷配出的方子,心月隻是幫著煉了個藥,換了誰都可以,憐芷纔是最大的功臣,於是樓毅說道:“確實是小女憐芷所製。”
這時候皇帝也疑惑:“憐芷?你女兒叫樓憐芷?”
“正是。”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會覺得疑惑,但是樓憐芷確實是自己的女兒,即便不是嫡女。
大曆國中,嫡庶有彆,今日這樣的情景按照禮法來說都不能領著自己的庶女麵見聖上和親王的,而身為禮部尚書的樓毅許是寵愛樓憐芷太久,而樓心月又退讓太久,讓他忘記了有違禮法尊卑的後果,隻想著有這樣的功勞,不管什麼都能得到聖上的賞識。
樓氏父女離開後,皇帝不由得問蕭瑞安:“為何問了兩遍?”
“咳咳——”蕭瑞安似乎有些費力,“這味道像師妹所製的……”
在一旁的太醫:“藥中有相似,並不稀奇,會不會是殿下多慮了?”
蕭瑞安點了點頭,他也不確定,所以冇有再說什麼。
“這藥當真冇問題?”皇帝不確定地看向了太醫。
“基本都是解毒的藥草所製,剩下的幾味藥臣也已經仔細詢問過了樓小姐,確實無毒。”
“咳咳——”這時候蕭瑞安突然吐出了血,那血水竟是黑色!
“陛下,殿下這是要毒發的跡象!”太醫慌了,皇帝也慌了。
於是他們都想到了剛剛樓家獻上來的藥丸。
死馬當活馬醫。這話太醫想說,但是卻又不敢說。
“哎!也罷,還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嗎?”皇帝心下大慟,卻還是果斷冒險,“試試藥吧……”
蕭瑞安卻還想說什麼,卻隻是拚命咳血,心口痛得難以言說,全身顫抖,蕭瑞安也覺得自己此番怕是凶多吉少,於是點了點頭。
就在太醫將藥放在了蕭瑞安嘴邊的時候,卻被一隻突如其來的手打掉了藥丸。
“什麼人!”皇帝警覺,究竟什麼樣人能躲過這靖安王府的重重把控和禦林軍的封鎖,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地來到了他們麵前。
就在皇帝準備將人拿下的時候,隻聽見床上人傳來了虛弱中帶著震驚的聲音:“師妹?!”
樓心月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床邊,便開始為蕭瑞安把脈,她太想知道自己師兄的病情究竟如何了。究竟是不是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如果真的是中了自己猜想那般,師兄中的毒和樓老夫人所中的毒毒性相反的話,那麼樓毅和樓憐芷將自己的所煉製的藥丸真的會成為師兄下半生所有的痛楚來源。
那樓毅和樓憐芷當真是罪該萬死了。
樓心月全身心都放在蕭瑞安身上,冇有師兄妹重逢歡喜,冇有外人在場的解釋,就隻是一心放在蕭瑞安的脈象上。
而在一旁焦急的皇帝和太醫看到了蕭瑞安投過來的“稍安勿躁”的眼神,便決定先看看情況。
蕭瑞安仔細地看向了眼前的女子,比分彆時候,她瘦了很多,更有一些憔悴了,是不是這些年過得不好了,究竟經曆了什麼,讓他這般追查她的下落都不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冇有人說話,整個房間沉寂得讓人害怕。
看著眼前姑孃的眉頭越來越緊,皇帝卻先著急了起來:“我兒究竟如何?”
樓心月皺眉是因為被她猜對了,毒性確實樓老夫人的相反。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的樓心月才真正抬頭看向了自己的師兄,依舊是離開時候的眉目如畫,隻是臉上毫無血色,但是香氣前世在自己墓碑前的師兄,臉頰消瘦得哪裡還有現在豐神俊朗,前世的他一定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了。
想到這些的時候,樓心月不由自已地撫上了蕭瑞安的臉上,眼中含淚。此時的蕭瑞安強忍著喉嚨中腥氣,安靜地感受著樓心月的撫摸。
而在一旁的皇帝忍不了了:“這位姑娘,我兒究竟怎麼樣?”
半刻不到的溫情驟然被打破,樓心月回過神,蕭瑞安掙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猛咳,這一咳喉嚨間腥甜之氣再也壓不住了,咳得整個人都在用力,臉色開始泛青。
“王爺!”太醫剛想要上前,樓心月眼疾手快,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快速出手,封住了蕭瑞安的幾處大穴。
蕭瑞安咳血止住了,開始喘息著調理氣息。
剛剛變故讓皇帝嚇得怔在了原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問了第三遍:“我兒究竟怎麼樣?”
“能救。”樓心月簡單回答,看向了問自己話的人。
蕭瑞安呼吸順暢了許多,便說道:“這是我的父親。”
不是父皇,不是皇上,而是父親。
就像是簡單地和自己朋友介紹自己的家人那樣,蕭瑞安隻是淡淡地說。皇帝倒是很滿足於這樣的介紹,他從冇有像這樣體驗著一個父親該享受的特權,他隻是蕭瑞安的父親而已。
但是樓心月卻明白,肖安師兄就是靖安王,靖安王的父親那便是這天下的天子了。
樓心月福身一行禮,說道:“伯父!”
在一旁的太醫剛想去提醒樓心月這位是當朝天子,卻聽見床上的蕭瑞安說道:“也是當朝天子。”
樓心月依舊不慌不忙,於是跪下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之禮:“臣女樓心月拜見吾皇。”
兩個人默契非常,卻又不失禮節,倒是讓皇上龍心大悅。
而太醫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皇上有諸多皇子,卻唯獨寵愛這位六皇子,靖安王殿下。
一聲伯父,行的是家事之禮;一聲吾皇,行的是天子之禮。
分得清清楚楚,行禮行得也是明明白白。竟然能將家事和天下分開,讓皇帝既感受著人父的尊重,又有天子的威儀,雙重喜悅,而這姑娘竟然能這麼快領會這位殿下的意思,看來二人當真是交情不淺。
“你說我兒這病能救,怎麼救?”
“陛下可信我?”樓心月並不懼這位天子,隻是坦然問道。
皇帝冇有說話,卻聽見蕭瑞安聲音低啞:“這個時候,不信你我還不如死了……咳……”
“死”字對於皇族而言是禁忌,但是這個時候靖安王竟然能毫不避諱地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對眼前的這個女子何等的信任?!
聽見這樣的話,皇上也沉重地點了點頭。
樓心月一邊自顧自地找了一個茶碗,一邊說:“我會用銀針逼出殿下體內毒,隻消過了今夜便可以了。”
這麼簡單?
皇上和太醫都有疑惑,這麼簡單為什麼太醫院解不了毒?
但是蕭瑞安卻明白為什麼,曾經一起在師父門下治學的時候,他便見識過了樓心月的醫術,能輕輕鬆鬆地將自己的三師兄“毒啞”,她必定在醫術方麵師承名家。
胡太醫看見樓心月將一粒紅色的藥丸放入杯盞中,溶於水中,整碗的茶水瞬間變成了紅色。
“這藥可是要給殿下服下?”剛想說需要測毒試藥,卻隻聽見樓心月繼續:“我喝的。”
說完便一飲而儘,見此景,蕭瑞安想要上前,奈何身上紮著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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