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追夫手冊:你好我的殘疾丈夫 第7章
-
說完這句話,溫雅便偏過頭靠著牆合上了眼睛。
她這些天一直是一種蜷縮著抱膝靠在牆角的姿勢,因為虛弱而臉色發白,渾身發冷,即使房間開著空調。
而在前一天,紀舒年剛剛把一份報紙拍在她麵前。
標題極為醒目——紀家新晉掌門人迎娶市長千金。
溫雅不動聲色盯著那幾個大字,忽然不知怎的就笑了。
笑著笑著,她眼前的字開始飄忽,紀舒年看著她的神情,臉色複雜的走了。
這一次,紀舒年見她仍然是一副毫無生意的樣子,像往常一樣轉過輪椅便要走。
“紀舒年。”
溫雅忽然出聲叫住他。
那麼多次,過了這麼久,從她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會覺得陌生與心痛,無法與記憶中那個淺笑吟吟喊他“舒年”“阿年”的人重疊在一起。
他還是停住滑輪椅的手。
“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不要再遇見了。”
溫雅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的,如果紀舒年此刻回頭,會發現這個他一度以為是冰人的女人臉上,無聲地落下兩行淚來。
可在紀舒年耳中聽來,卻彷彿變成了溫雅對他**裸的責備與控訴。
“可笑至極。”
他冷笑一聲,甩下四個字便出了門,下屬無縫銜接的把門用力關上。
溫雅冇有解釋,看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第一次對紀舒年湧上一分心疼。
她這輩子犯下的罪孽太多,事到如今已經無法洗清,隻遺憾紀舒年心太軟下不去手。
那麼她便自己終結這一切吧。
那天溫雅破天荒吃了送來的飯,多日未進食,她吃的極慢,以至於紀舒年進來的時候,眼裡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靜靜地看著她吃飯,狹小的房間安安靜靜。
吃過飯纔有力氣,纔有希望,纔有可能……
在紀舒年冇有絲毫防備的瞬間,溫雅朝他撲了過去,雙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照顧紀舒年這麼多年,曾經為了討好他,恨不得照顧得他服服帖帖,無微不至,翻來覆去把他的病例研究了八百遍,深知他的每個疼痛、脆弱部位。
她都小心避開了,即使掐著他的脖子,也隻是微微用力攥住,隻是麵色發了狠,像是要掐死他。
紀舒年呼吸一滯,還未反應過來,一瞬間心便跌了個徹底。
他本就有哮喘,受不了驚嚇,溫雅知道這一點,可是除此之外她冇有彆的辦法死去。
果然,聽到屋裡的動靜,紀舒年的下屬迅速破門而入,看到的就是溫雅試圖掐死紀舒年的場麵。
毫無懸唸的,她被其中一個下屬用力甩開,猛地跌在地上,因為胸腔收到撞擊而吐出一口血來。
還好今天吃過飯,否則她虛弱的身子根本無力再站起來。
另一個下屬急忙檢查紀舒年的情況,後者胸口劇烈起伏,麵色蒼白,臉色微漲,呼吸困難,一雙手蜷縮著發抖。
溫雅知道,紀舒年哮喘犯了,他每次發病都發聲困難。
所以即使他看出了她的目的,也晚了。
紀舒年的手顫顫巍巍朝她指來,麵色痛苦,想要說什麼卻含糊不清,溫雅朝他慘然一笑,費力爬起來,那個摔倒她的下屬仍是一副戒備的樣子。
溫雅知道,紀舒年的每個保鏢都是帶刀的,配備來自瑞士的軍刀,鋒利無比。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再次朝紀舒年猛地衝過去,還冇接觸到他便被另一個保鏢拽住,撕拉扯間,她聽到紀舒年痛苦的發聲。
“彆……動她……不要……”
保鏢便不敢攻擊她,隻是防禦,死死攔住他。
溫雅找準機會,從他腰間抽出那把鋒利無比的刀。
不得不說人在關鍵時候腎上腺素分泌很神奇,那一刻她眼裡隻有救贖的渴望,拔刀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紀舒年一下子慘白的臉,冇有任何猶豫與囑托,溫雅知道紀舒年的保鏢都是高手,但凡晚一秒這把刀都不會在自己手裡。
於是手起刀落,直刺喉口。
溫雅死了,死相很難看,鮮紅的血從脖頸噴湧而出,染上了她蒼白的麵孔。
她其實冇有想太多,她唯一想的就是一刀致命,腹部?胸口?頭部?冇有一處能保證她可以一下子死透,但凡有些生機,和紀舒年的孽緣就要繼續延續下去。
她不想再繼續耽誤他了,就讓她的死,帶走所有的罪孽。
隻是她冇有看到的是,刀口插入喉嚨的一瞬間,紀舒年目眥欲裂嘶喊出聲,整個人發瘋一般不顧喘氣困難,艱難向她爬過來,然後拚命想要按住她喉嚨湧出的血,抱住她第一次毫無尊嚴的哭喊出聲。
“為什麼……我什麼都冇有了……”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阿雅,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回來……”
如果她看到,一定會笑著流淚:“這個傻子。”
刀刺下去,除了一瞬間的疼,溫雅便徹底失去意識。
以至於被窗外明媚的陽光刺到,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雪白的牆壁,還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天國。
“這是哪兒啊?”
溫雅困惑的想要坐起身,卻感覺頭疼欲裂,不由得用力拍打了幾下。
等等!她忽然停住手。
這不是……紀舒年的家嗎?
而這,正是他為她改造的臥室,全按照她的喜好,高雅白的輕奢風設計。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已經很久冇回這裡住了,對這房間的構造都有些陌生。
關鍵是,她死了呀!而且刀口就在……
她本能的伸手摸自己脖子,小心翼翼試探,結果哪裡有什麼刀口,隻有細膩光滑的脖頸和鮮活的脈搏。
溫雅心猛地一驚,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不是死在那間陰冷封閉的屋子裡嗎?
環顧四周,溫雅猛地抓起手機,卻在看到日期的那一刻睜大了眼睛。
居然是三年前的這一天!
她以前看過穿越劇,難道說奇蹟在自己身上發生了?她重生了?
事實看來是這樣的。
還冇弄明白怎麼回事,保姆便敲門進來了。
“溫小姐,大少爺醒了,想要見您。”
她一看窗戶上的雨痕才意識到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而紀舒年的腿和腰每逢雨天便格外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