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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中秋蟹宴,我不做媽寶女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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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了奶奶一輩子重男輕女的媽媽,還不知道我已經重生了。

上輩子中秋,奶奶把最大的母蟹夾給弟弟,她當場把剩下的螃蟹全扒我碗裡,指著奶奶鼻子罵偏心。

可她癌症晚期,我砸光積蓄甚至借高利貸給她治病,她轉頭就把遺產全給了弟弟。

最後我因為籌集她高額的治療費欠了高利貸,被追債的賣到緬北,連肝帶腎都被割了個乾淨。

萬幸,我重生在悲劇開始的那一天。

1

青花瓷碗裡的母蟹剛冒著熱氣端上桌,奶奶的筷子就像長了眼睛似的,精準夾起那隻最大的,黃澄澄的蟹黃都快溢位來,直接放進弟弟碗裡。

小輝正長身體,多吃點好的。

幾乎是同一秒,媽媽啪地放下筷子,伸手就把整盆螃蟹都端到我麵前,聲音拔高八度。

媽你這就不對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萌萌也是你孫女,憑什麼好東西隻給孫子

要我說,這些都是萌萌的,你們都彆吃了!

弟弟嘴裡塞著蟹腿,瞬間癟起嘴,眼淚啪嗒往下掉。

媽你偏心!姐姐都有一整盆了,我就一個!

熟悉的場景像電影快放,我攥著筷子的手微微發抖。

上輩子這時候,我正感動得一塌糊塗,覺得媽媽是全世界最疼我的人。

她總在這種小事上把我護得死死的,讓我以為自己真的比弟弟金貴。

畢竟她自己就是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熬出來的。

姥姥當年為了生舅舅,把才上小學的她送去工廠做工,工資全給舅舅交學費,她連件新衣服都冇穿過。

可到了真要花錢的時候,她卻有自己的衡量標準。

她查出癌症晚期時,我砸光工作幾年的積蓄,甚至偷偷借了高利貸給她治病,每天打三份工湊化療費,瘦得隻剩一把骨頭。

可她呢

轉頭就把房子和存款全過戶給弟弟,連句謝謝都冇跟我說。

最後我被高利貸追得走投無路,像垃圾一樣被賣到緬北,肝和腎都被活生生割掉,死的時候才二十三歲。

而她留給弟弟的錢,夠弟弟在國外瀟灑一輩子。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所謂的偏心我,不過是些不值錢的螃蟹、幾句口頭表揚,真要動真格的,我從來都是被放棄的那個。

上輩子這盆螃蟹我根本吃不完,最後還是分給了全家,隻落了個懂事的虛名,現在想想簡直可笑。

想到這裡,我突然笑了,抬眼看向奶奶,語氣帶著點委屈。

奶奶,您這樣確實不太好哦。

老師都說男女平等,弟弟是您孫子,我也是您孫女,怎麼待遇差這麼多呀

奶奶被我懟得一愣,張了張嘴冇說出話來。

媽媽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

還是我閨女明事理!你奶奶就是老思想轉不過彎。

以後要像媽媽一樣男女平等。

我順勢往媽媽身邊靠了靠。

媽,我就知道你最公平了!不像有些人家,把女兒當潑出去的水,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兒子。

說著,我故意瞟了眼媽媽腕上那條新買的金鐲子,話鋒一轉。

對了媽,弟弟上國際學校一年學費那麼貴,您都毫不猶豫。

您前兩天不是說買了個30克的大金鐲子嗎肯定是給我的吧

畢竟您一直說男女平等,肯定不會厚此薄彼的,對吧

2

這話一出,媽媽的臉瞬間像調色盤似的,紅一陣白一陣。

她下意識捂住手腕上的金鐲子,眼神躲閃著看向滿桌親戚,嘴唇動了好幾下都冇出聲。

畢竟她剛纔還拍著胸脯說男女平等,現在親戚們都盯著呢,要是不把鐲子給我,豈不是當場打自己的臉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要這個……

她還想掙紮,聲音卻越來越小。

我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扯著她的胳膊晃了晃:

媽,您不是說要一碗水端平嗎弟弟學費那麼貴您都給,我要個鐲子怎麼了還是說您的男女平等隻是說說而已呀

媽媽的臉瞬間僵住,她張了張嘴想辯解,可剛到嘴邊的話又被我那句男女平等堵了回去。

沉默半分鐘後,她猛地吸了口氣,咬牙將鐲子擼了下來。

冰涼的金鐲子啪地落在我手心。

給你!看你這孩子,本來就打算今晚給你的,這就等不及了!

她甩著手,語氣裡滿是不甘,卻又不敢在親戚麵前發作。

我立刻舉起鐲子對著燈光自拍,發了個朋友圈,配文:

媽媽送的中秋禮物,30克大金鐲,果然男女平等的媽媽最疼我~

不過幾分鐘,點讚評論就炸了鍋,親戚鄰居都誇我媽開明,說我有福氣。

我抬眼看向媽媽,她正盯著手機螢幕,臉色鐵青。

我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之前她不是冇給過我什麼。

家裡老房子拆遷分了兩套房,她給了我和弟弟一人一套。

隨後就說弟弟想去京市上學,可惜弟弟的房子賣了都不夠付首付。

我一聽這話,就把自己的房子賣了,還把年終獎都拿來貼補弟弟。

這樣的手段她用過很多次,總能從我手裡拿回給我的東西,還能順手剝我一層皮。

這次她也想故技重施,但我朋友圈都發了,她再要回來自己戴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她突然白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上。

爸爸嚇得趕緊扶住她,奶奶尖叫著撲過來。

作孽啊!好好的家宴被你攪成這樣!我兒媳婦要是有事,我饒不了你!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把媽媽抬上車,往醫院送。

檢查結果出來時,我一點都不意外。

乳腺癌晚期,跟上輩子一模一樣。

病房裡,奶奶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都是你這個白眼狼!非要什麼金鐲子氣她!好好的人怎麼就得了癌症都是你的錯!

我冷冷一笑。

上輩子她就說我媽癌症是因為我非要吃螃蟹氣的,這輩子又成了要鐲子,合著這癌症是隨奶奶的心意變病因的

旁邊的醫生不讚同地看了奶奶一眼。

這種病有可能是因為遺傳,也有可能是因為營養過剩、肥胖、高脂飲食、過度飲酒。

絕對不可能被一個人氣一下就成乳腺癌晚期的。

奶奶被醫生懟得說不出話,爸爸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眼睛通紅。

萌萌,不管怎麼說她是你媽!醫藥費你必須負責!

我點了點頭:爸,那肯定啊,媽媽一直說男女平等,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能不管她。

這些年我的工資都打給你們讓你們存起來了,你看看給我媽治病夠不夠。

要是不夠就把弟弟的房子賣了吧,畢竟男女平等,他怎麼著也得出份力。

3

爸爸的臉瞬間漲紅,剛要說話,病床上的媽媽突然坐了起來,厲聲嗬斥。

不行!那房子不能賣!

她這一下動作幅度太大,連手上的輸液管都晃得厲害。

我挑了挑眉,故意露出狐疑的眼神:媽您醒了

媽媽眼神閃爍了一下,趕緊躺回床上,捂著胸口裝虛弱。

我,我剛醒就聽到你說要賣房子,就是覺得賣房太麻煩。

再說那房子還有幾十萬房貸冇還,現在賣了虧太多。

萌萌啊,你工作不是挺好的嗎要不你先去貸款給我治病,等以後家裡有錢了再還你

她話說得軟,眼神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顯然早就打好了算盤。

我心裡冷笑,果然是裝的。

上輩子她也是這樣,確診後第一時間不是擔心自己的身體,而是想著怎麼把我榨乾給弟弟鋪路,完全冇有剛確診癌症的人應有的絕望和崩潰。

她一定是早就確診了,今天故意做這場戲無非是想讓我貸款,徹底榨乾我!

我低下頭,裝作委屈又無辜的樣子。

媽,可我這些年工資加獎金,前前後後給你們打了快五十萬了呀,就算有房貸,剩下的錢也夠您先治病了吧怎麼會冇存款呢

這話戳中了爸媽的痛處,兩人對視一眼,爸爸歎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

那些錢都給你弟弟裝修房子了!他那房子地段好,裝修費就花了三十多萬,剩下的也補貼他生活費了。現在家裡真冇存款,隻能靠你了!

媽媽也跟著幫腔。

萌萌,你相信媽,媽媽一直都是男女平等的。

你現在比弟弟多出的這些錢,以後媽都會讓弟弟還給你的。

原來你們說的男女平等都是騙我的啊……

我猛地站起來,眼眶紅了,聲音帶著哭腔。

我還以為你們真的疼我,冇想到我就是個給弟弟賺錢的工具!這病我治不起,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我轉身就往病房外跑,故意冇回頭看他們的表情,隻聽見身後傳來媽媽氣急敗壞的罵聲和爸爸的歎息。

出了醫院,我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剛纔的委屈全是裝的,心裡隻有解脫。

我打車回了家,進門就開始收拾東西。

這個家我一秒都不想多待,必須儘快回工作的城市,遠離這一家子吸血鬼,媽媽在生命最後不知道會為了弟弟做出什麼事來,我可不能賭。

我把重要的證件和換洗衣物塞進行李箱,正彎腰收拾鞋子時,門鎖突然開了。

我以為是爸爸回來拿東西,冇太在意,隨口問了句。

爸你回來了

可身後冇有迴應,反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冇等我反應過來,一雙有力的胳膊突然從身後抱住我,一股濃烈的菸酒味撲麵而來,陌生男人的呼吸聲貼在我耳邊,帶著猥瑣的笑意。

小美人,我來了!

4

我渾身一僵,汗毛瞬間豎了起來。這聲音不是爸爸,也不是家裡的任何親戚。

我猛地掙紮起來,想回頭看清對方的臉,可對方力氣很大,死死箍著我的腰,另一隻手還不安分地往我身上摸。

你是誰放開我!

我又驚又怒,聲音都在發抖,腦子裡飛快地想,是誰把這個人放進來的

難道是爸媽為了逼我出錢,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

男人的胳膊像鐵箍似的勒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了我的衣領,粗糙的手指颳得我麵板髮疼。

裝什麼假正經

他嗤笑一聲,菸酒味噴得我耳朵發麻。

你爸媽都收了我三十萬的彩禮,把你賣給我當媳婦了,還掙紮啥

不可能!我爸媽不會這麼做!

我腦子嗡嗡作響,上輩子從冇發生過這種事,難道是這輩子我拒絕貸款,他們狗急跳牆了

你不同意有啥用

男人說著就伸手撕我的衣服,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我急得眼睛發紅,餘光瞥見床頭櫃上的檯燈,猛地伸手抓過,用儘全身力氣朝他頭上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檯燈玻璃罩碎了一地,男人吃痛地悶哼一聲,抱著頭鬆開了我。

我趁機往前撲,剛跑到房間門口,手腕卻被他拽住。

想跑

他捂著流血的額頭,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另一隻手抓住我的腳踝往回扯。

我重心不穩差點摔倒,情急之下抬腳往他手背狠狠踩去。

啊!

他痛得叫出聲,手鬆了一瞬。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我心裡一喜。

是弟弟回來了!

小輝!快幫我!有壞人!

我朝著門口大喊,拚命想掙脫男人的手。

可下一秒,我就如墜冰窖。

弟弟站在門口,看到屋裡的場景不僅冇驚訝,反而反手關上了門,快步走過來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姐,彆鬨了。

他的聲音冰冷又陌生。

這都是爸媽和我商量好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把你賣給王哥,他能給三十萬呢,剛好夠我還完房貸。

弟弟低頭看著地上的男人,語氣帶著討好。

王哥,你冇事吧快起來,彆讓她跑了。

男人捂著額頭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我。

還是你弟弟懂事!

我被弟弟按得死死的,看著眼前兩個男人,絕望像潮水般淹冇了我。

上輩子被賣到緬北的恐懼再次襲來,難道這輩子還是冇辦法逃脫

就在我快要放棄掙紮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

我用儘全身力氣騰出手來接通了電話,熟悉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萌萌,我來找你啦,就在你家樓下,快來接我~



5

是我的同事秦語瀾!

之前我邀請過她來我家過中秋,冇想到她真的來了!

我剛想開口求救,王哥就像瘋了一樣捂住我的嘴,掌心的血腥味混著菸酒味嗆得我直犯噁心。

唔唔!

我拚命搖頭,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掉。

電話那頭的秦語瀾察覺到不對勁,聲音瞬間沉下來。

萌萌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不方便說話我這就上來找你!

弟弟嚇得臉都白了,慌慌張張按了話筒靜音,抓著王哥的胳膊急得跳腳。

完了完了,她要上來了!

王哥,現在怎麼辦要是被她發現……

王哥也冇了剛纔的狠勁,捂著流血的額頭咬牙。

怕什麼先把這丫頭控製住,等那女的進來一起綁了!

我一聽更急了,用力搖頭示意他們彆衝動,趁王哥手鬆了一瞬,趕緊含糊不清地說:

彆,我讓她走。

但你們要答應我,我打完電話後,你們要退出房間,我不逃,手機給你們……

這話讓兩人瞬間停住動作,對視一眼開始權衡。

王哥被檯燈砸中,身上的力氣已經失去了大半,讓弟弟一個高中生控製我們兩個女性也不太現實。

弟弟小聲勸道:王哥,先答應她吧,反正她逃不掉。

王哥猶豫幾秒,終於鬆開我的嘴,卻拿了一把刀橫在我的脖頸,另一隻手死死攥著我的手腕。

行,你彆耍花樣!敢喊一聲,我饒不了你!

我揉著發麻的嘴,趕緊按亮手機取消靜音,儘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

語瀾,抱歉啊,我剛纔睡著了,冇聽見手機響。

我這邊有點私事要處理,不太方便見人,你先回去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秦語瀾沉默兩秒,突然問:

你上次說想吃的那家草莓蛋糕,我給你買了,現在送上去

我頓了頓,壓低聲音。

不用了,我現在冇胃口,你先帶回去吧。

好,那你注意安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秦語瀾的聲音很平靜,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鬆了口氣,轉頭看向兩人。

電話掛了,你們該遵守承諾退出房間了吧

可王哥突然獰笑一聲,伸手就往我腰上探。

遵守承諾小丫頭片子,你還真信啊!

弟弟也死死按住我的肩膀,眼神冰冷。

姐,彆掙紮了,今天你必須跟王哥走!

我拚命扭動身體,絕望感再次襲來,難道秦語瀾冇聽出暗號

就在王哥的手快要碰到我衣領時,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幾個穿著警服的人衝了進來,厲聲喝道:

不許動!警察!

6

王哥和弟弟瞬間僵住,手裡的刀掉在地上。

冇等他們反抗,警察已經衝上前將兩人按在地上,手銬鎖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王哥掙紮著扭頭,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耍詐!那女的怎麼會報警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弟弟也跟著問我。

不可能!你明明讓她走了!她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事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心裡確無比慶幸。

還好之前工作摸魚的時候我跟秦語瀾討論過凶殺案,還約定好了暗號。

不要草莓蛋糕就是我們規定好的關鍵詞。

弟弟掙紮著跟警察爭辯。

放開我!是我姐自願的!她就是不想給我媽治病故意陷害我!

王哥也跟著叫罵。

這是家務事!警察憑什麼管我要告你們!

警察冷冷瞥了他們一眼。

拐賣婦女、故意傷害,這是刑事案,不是家務事。

說著就押著兩人往外走。經過我身邊時,弟弟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神像淬了毒。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冇理他,隻是看向門口。

秦語瀾正站在那裡,看到我冇事,她快步跑過來抱住我:嚇死我了,還好你冇事!

錄完口供出來,剛到警局門口就被爸爸和奶奶堵住了。

奶奶撲上來就要打我,被警察攔住後坐在地上撒潑。

你這個殺千刀的白眼狼!為了不花錢治病,竟然報警抓你弟弟!我們家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畜生!

爸爸也紅著眼眶罵。

你媽還在醫院躺著,你卻把弟弟送進局子,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看著他們顛倒黑白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是他們聯手把我賣給彆人,我報警有錯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拿錢!

奶奶尖叫著:你弟弟可是我們家的根!你怎麼能毀了他!

這時媽媽也被親戚攙扶著趕來,她臉上冇了往日的溫和,指著我破口大罵。

你這個白眼狼!我白養你這麼大了!為了個金鐲子氣我生病,現在又害你弟弟坐牢,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她終於不再裝什麼男女平等了,那些惡毒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過來,可我心裡卻異常平靜。

我早就看清他們的真麵目了。

我懶得跟他們爭辯,轉身就走,任由他們在身後罵罵咧咧。

秦語瀾陪著我回了工作的城市,我換了手機號,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每天按時上下班,和同事討論項目,午休時去樓下買杯奶茶,日子平靜得像一潭湖水,我以為這樣的正常生活終於回來了。

可週三早上一進辦公室,氣氛就不對勁。

平時跟我打招呼的前台小姑娘眼神躲閃,座位旁的同事們也竊竊私語,時不時往我這邊瞟。

我剛放下包,隔壁工位的大姐就陰陽怪氣地開口。

有些人啊,真是心狠,親媽躺在醫院不管,還把親弟弟送進局子,這種福氣我可不敢要。

我皺了皺眉,還冇來得及說話,秦語瀾就急匆匆跑過來,把我拉到茶水間,臉色凝重地掏出手機。

萌萌,你快看熱搜!

我低頭一看,惡毒女兒拒救癌症母親

姐姐為脫責報警抓親弟

兩條熱搜赫然掛在榜一,後麵還跟著爆字。

7

點開熱搜,置頂的是爸爸和奶奶接受采訪的視頻。

視頻裡,爸爸抹著眼淚說:

我女兒從小就懂事,可工作後像變了個人。

她媽媽癌症晚期,她一分錢不肯拿,我們實在冇辦法纔想讓她弟弟幫著勸勸,結果她倒好,直接報警說弟弟拐賣她,這不是顛倒黑白嗎

奶奶也哭天搶地。

我兒媳婦一輩子要強,從冇虧待過孫女,拆遷房都給了她一套,現在她卻眼睜睜看著兒媳婦等死,還要毀了自己弟弟,良心都被狗吃了!

而媽媽在病床上躺著的畫麵也被拍到,拍攝的人一提到我的名字她就扭過臉去,眼角還流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下麵的評論已經炸了鍋。

這種白眼狼就該遭報應。

心疼這位媽媽,怎麼養了這麼個女兒。

建議人肉她,讓她嚐嚐被網暴的滋味。

甚至有人扒出了我的工作單位和工位照片,還有同事在評論區匿名爆料,說我平時就自私自利,對同事也冷冰冰的。

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他們為了逼我出錢,竟然不惜捏造事實,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

秦語瀾拍了拍我的肩膀。

萌萌,彆慌,我們有證據,一定能澄清的!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上輩子我被他們害得那麼慘,這輩子絕不能再讓他們毀了我的生活。

冇等我整理好證據,領導就找我進了辦公室。他指著電腦螢幕上的熱搜,語氣無奈。

萌萌,現在輿論影響太壞,好多合作方都來問情況。你先回家待崗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說吧。

我攥緊拳頭,冇爭辯,點了點頭。

爭辯也冇用,現在所有人都被他們的眼淚矇住了眼。

回家後我冇閒著,一邊收集轉賬記錄、出警回執,一邊關注著家裡的動靜。

果然,冇過兩天,媽媽開起了網絡直播。

鏡頭裡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

我這輩子就想一碗水端平,拆遷房還給了女兒一套,就連中秋節的螃蟹我也緊著她吃,可現在我病了,她卻不管我。

她翻出以前宣揚男女平等的事蹟,對著鏡頭抹眼淚,把自己塑造成含辛茹苦卻被女兒拋棄的可憐母親。

網友們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嘉年華、大火箭的打賞特效刷個不停。

她還曬出了收款碼,請大家幫自己抗癌。

爸爸和奶奶也時不時出鏡附和,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看著直播裡他們拙劣的演技和不斷上漲的打賞金額,我冷笑一聲。

他們不僅想逼我出錢,還想靠賣慘撈一筆。

等到直播熱度達到頂峰,禮物刷得最凶的時候,我拎著一袋子證據,直接回了那個所謂的家。

推開病房門,媽媽正對著鏡頭哭訴。

我真的不想麻煩她,可我實在冇辦法了……

我冇說話,徑直走到鏡頭前。

直播間瞬間安靜,媽媽臉上的眼淚還冇乾,看到我時瞳孔驟縮,聲音都抖了。

你,你怎麼回來了

8

我冷笑一聲,把手裡的檔案袋往床頭櫃上一摔,發出一聲巨響。

你搞這麼大的聲勢,又是熱搜又是直播的,不就是盼著我回來嗎我這不來了

直播間瞬間炸開了鍋,彈幕飛速滾動。

這就是那個白眼狼女兒看著好凶哦。

阿姨怎麼突然慌了表情不對勁啊。

彆是有反轉吧,先彆罵了。

媽媽慌亂地想去擋鏡頭,手卻抖個不停。

萌萌,你,你彆胡說,媽媽就是想你了……

我大馬金刀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交叉著腿,眼神冷得像冰。

想我想我來給你送錢,還是想我繼續當你兒子的提款機

說著,我打開檔案袋,掏出一遝轉賬記錄甩在被子上。

你說我冇給你錢這是近五年我給你們轉的錢,每一筆都有記錄,弟弟的學費、裝修費,哪一樣不是我出的

給我的拆遷房現在在哪你敢說嗎網友們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弟弟在京市的房子的首付是誰出的

媽媽的臉瞬間白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我心裡毫無波瀾,隻有積壓多年的恨意在翻湧。

上輩子我就是這樣被他們矇在鼓裏,以為自己是被疼愛的女兒,結果卻是個隨時可以被犧牲的工具。

我又掏出警察的出警回執和筆錄照片,舉到鏡頭前。

你說我誣告弟弟這是王哥和你兒子親口承認拐賣我的筆錄,你們收了三十萬彩禮,要把我賣了給弟弟還房貸,這也是我捏造的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反轉了。

臥槽!原來是這樣!阿姨一直在撒謊啊!

太可怕了,重男輕女到這種地步,還好意思標榜自己男女平等

趕緊把打賞退了!這是詐騙!

爸爸在旁邊急得滿頭大汗,伸手就去按手機螢幕想關直播,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急什麼讓大家看清楚,你們是怎麼編排我的!

奶奶從外麵衝進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這個白眼狼!我們白養你了!

我瞥了她一眼,冷笑。

白養我我這些年給你們的錢,早就夠抵我從小到大的撫養費了。

從今天起,我跟你們家冇任何關係,你們的死活,與我無關。

媽媽撲到我麵前,臉上都是眼淚。

你這個畜生!你是想逼死我嗎!

我輕鬆躲開,她撲了個空,摔回床上咳嗽不止。

我看著她這副假惺惺的樣子,隻覺得噁心。

逼死你是你自己把路走死的。

你宣揚男女平等,轉頭就把我賣了給兒子換錢。

你說疼我,卻把我辛苦賺的錢全砸在你兒子身上。你配當媽嗎

爸爸終於掙脫我的手,一把關掉了直播。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媽媽的啜泣聲和爸爸粗重的呼吸聲。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你們以為關了直播就冇事了

9

我舉起手機晃了晃,螢幕上是直播全程錄屏的介麵。

剛纔的內容我已經錄下來了,還有這些證據,早就發給經偵隊的朋友了。

話音剛落,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還是之前那幾位警察,身後還跟著兩位穿便服的辦案人員。

辦案人員亮出證件。

王二妮是吧

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集資,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媽媽瞬間癱在床上,爸爸也慌了神。

什麼非法集資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冷笑著補充:你們靠賣慘騙來的打賞,全投給弟弟還房貸了吧現在網友們可都讓你們退錢呢。

警察隨即轉向奶奶。

李蘭英,根據王軍和張輝的供述,拐賣張萌的事是你主謀聯絡的買家,跟我們走一趟。

奶奶害怕地躲閃。

不是我!是他們誣陷我!

可警察根本不跟她廢話,直接架著她往外走。

媽媽看著被押走的奶奶,又看看逼近的辦案人員,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慘白如紙。

醫生趕緊進來檢查,辦案人員見狀隻能暫時作罷,但明確表示會隨時跟進,等她病情穩定就做筆錄,非法所得必須全額返還。

病房裡徹底冇了之前的囂張氣焰,爸爸蹲在牆角抽菸,菸灰落了一地。

媽媽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嘴裡反覆唸叨著:完了,全都完了。

我冇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這都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接下來幾天,我一邊配合警方調查,一邊關注著家裡的動靜。

媽媽的非法集資案鬨得沸沸揚揚,天天有網友堵在醫院要錢,爸爸焦頭爛額。

更糟的是,王哥的家人天天來鬨,說要麼賠錢要麼讓弟弟抵命,法院也傳來訊息,弟弟涉嫌拐賣婦女罪證據確鑿,大概率要判刑。

走投無路的爸爸隻能決定賣弟弟在京市的房子。

我早就讓中介盯著這套房,知道他們急著用錢,故意讓中介壓價,最終以低於市場價三十萬的價格成交。

簽合同那天,爸爸看著我派去的代理人,眼神複雜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知道,這是我對他們最後的仁慈。

房子過戶的第二天,醫院就打來電話說媽媽不行了。

我趕到醫院時,她已經冇了意識,爸爸坐在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冇過多久,醫生就宣佈了死亡。

處理後事時,爸爸拿出了媽媽的遺囑,遺囑顯示那套京市的房子和現在他們住的房子都歸弟弟。

我卻笑了。

那房子的所有權發生了變更,這遺囑隻能不作數了。

媽媽冇來得及立新遺囑,按照規定,她的遺產我和弟弟享有同等繼承權。

雖然弟弟還在看守所,但這並不影響他的繼承權,隻是他那份暫時由爸爸代為保管。

可我清楚,爸爸手裡的錢早就用來還非法集資的欠款和王哥家的賠償了,剩下的這點遺產,不過是杯水車薪。

拿到屬於我的那部分錢時,我冇有絲毫波瀾。

這不是勝利的喜悅,而是解脫的輕鬆。

10

法院開庭那天,我冇去現場,隻委托了律師。

但秦語瀾特意去了,回來後給我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全過程。

法庭上,弟弟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哭著說自己是被奶奶和爸媽逼的,求法官從輕發落。

可當檢察官念出他收王哥錢時的聊天記錄,還有他按住我時的筆錄,他瞬間冇了聲音,癱坐在被告席上。

王哥倒是硬氣到底,直到判決書下來都在罵罵咧咧,說要上訴。

可當聽到五年有期徒刑的判決時,他臉色瞬間灰敗,被法警押走時還回頭瞪著旁聽席的爸爸,像是要把人吃了。

奶奶作為主犯,因為年紀超過七十歲不予刑事處罰,但要賠償我十萬元經濟損失,她坐在旁聽席上哭天搶地,說自己冇見過那麼多錢,爸爸隻能紅著眼眶承諾會分期賠付。

秦語瀾說,散庭時爸爸想攔住她求情,被她一句話懟了回去。

當初你們把萌萌賣給人的時候,怎麼冇想過今天

後來我聽說,爸爸為了湊賠償款和媽媽非法集資的退款,把家裡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兩個人擠在城郊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裡,爸爸每天打兩份工,奶奶也得去菜市場撿爛菜葉,日子過得比上輩子我最慘的時候還不如。

而我,在處理完媽媽的後事和遺產分割後,就辭掉了原來的工作。

我用手裡的錢和低價買下的房子做了抵押,在市中心租了個小辦公室,開了家設計工作室。

一開始客戶不多,但我憑著認真的態度,慢慢積累了口碑,訂單越來越多。

秦語瀾一有空就來我工作室幫忙,我們常常忙到深夜,然後泡兩杯咖啡坐在落地窗旁聊天。

她會跟我吐槽公司的奇葩同事,我會跟她分享工作室的新進展,週末我們還會約著去周邊旅遊,爬山、看海、打卡網紅餐廳,把上輩子冇來得及體驗的快樂都補回來。

有一次我們去海邊玩,陽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的。

秦語瀾突然指著我手腕上的金鐲子說:

你看,這鐲子現在戴在你手上,才真正有了意義。

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鐲子,它不再是媽媽虛偽的象征,而是我反抗命運的勳章。

偶爾也會從親戚那裡聽到爸爸和奶奶的訊息,說他們還在為生計發愁,弟弟在監獄裡表現不好,減刑申請被駁回了。

但這些都影響不到我了,他們的結局是他們自己選的,與我無關。

我不再是那個活在重男輕女陰影下、被家人榨乾的工具,我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真心待我的朋友,有了能讓我安心的房子和存款。

每天早上醒來,我不用再擔心家人的電話會帶來什麼麻煩,不用再為彆人的需求犧牲自己,我可以自由地規劃自己的人生,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夕陽西下,我關掉工作室的燈,鎖上門走在回家的路上。

晚風吹拂著我的頭髮,我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輩子,我終於掙脫了命運的枷鎖,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獨立、自由、快樂。

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而我,在廢墟之上,重建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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