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重生清河記 > 第192章 渡紅河迫兵不捨 戰清化再挫賊鋒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重生清河記 第192章 渡紅河迫兵不捨 戰清化再挫賊鋒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詩曰:

紅河怒浪催征棹,清化危城列戰圖。

莫道蠻夷能拒險,王師一至破頑愚。

話說海陽城破,阮文輝授首,安南北部狼煙漸息。西門慶坐鎮海陽府衙,一麵安撫百姓、整頓軍紀,一麵清點軍械糧草,準備乘勝南征,捉拿李聖宗、李日尊父子,蕩平安南殘餘逆寇。這日清晨,探馬來報:“啟稟大帥,前番突圍的黎文勇夥同義安州的潘長勝、交州府的黎永前等幾路勤王軍齊聚清化城,截擊韓偉先鋒軍,我軍失利,白參軍請求支援。”

西門慶聞言,眉頭一挑,案上茶杯中的茶水濺起些許飛沫。他起身走到懸掛的安南輿圖前,手指順著紅河一路南下:“清化乃安南中部重鎮,北接又安,南鄰義安,西靠長山山脈,東枕紅河,城池堅固,又有蠻兵相助,他們這是想據城死守,再圖後計啊!”

一旁的法明禪師躬身道:“大帥所言極是。北部基本肅清,但李氏王朝根基未絕,安南百姓多受其蠱惑,若不乘勝追擊,待其站穩腳跟,勾結周邊蠻部,日後再平就難了。”

西門慶點了點頭,沉聲道:“傳我將令!命水生子、上官虎為先鋒大將,率步騎一萬五千,即刻渡過紅河先行,務必困擾住清化城,不可使其從容佈防;趙少海攜新妻上官麗秋為中軍主將,率馬步軍三萬,攜攻城器械隨後跟進,與韓偉會師清化;本帥與法明禪師親率大軍五萬,坐鎮後軍,統籌排程。魯大黿率水師沿紅河而下,走海路,互為策應,不得有誤!”

“得令!”眾將齊齊拱手領命,轉身便去點兵備船。

這紅河自北向南貫穿安南,此時正是春末夏初,江水上漲,波濤洶湧,江麵寬達數裡,水流湍急。水生子性急,恨不得立刻追上李賊,當下催促兵士連夜打造浮橋、征集漁船。好在海陽百姓感念宋軍解圍之恩,紛紛主動獻船,有的漁民更是自告奮勇,願為宋軍引路掌舵。

次日黎明,紅河岸邊鼓聲震天。水生子身披玄鐵戰甲,腰懸虎頭刀,立於江邊高坡之上,高聲喝道:“弟兄們!李賊父子禍亂南疆,殘害百姓,今日正是為國效力、捉拿反賊之時!渡過紅河,生擒李聖宗,封侯拜將就在今朝,隨我殺!”

話音未落,水生子翻身上馬,率先踏上浮橋。宋軍兵士士氣高昂,一個個摩拳擦掌,緊隨其後。浮橋在江水中微微晃動,兵士們肩扛刀槍,腳踩木板,穩步向前。江麵上,數百艘漁船載著糧草器械,在漁民的指引下,避開暗礁險灘,向著南岸駛去。

一路無話,宋軍先鋒部隊當日便渡過紅河,馬不停蹄向南疾馳。水生子深知兵貴神速,命兵士輕裝簡行,每日隻歇息兩個時辰,務必截斷趕往清化的各路聯軍。待水生子率軍趕到清化城外,與白仁興韓偉彙合時,韓偉早就吃了敗仗,在城外十餘裡地外紮營掛了免戰牌。各路勤王軍與城中守軍已達十萬餘人,也緊閉城門,高築城牆,城外方圓五裡之內,皆堅壁清野,青壯男子,都披甲上城,嚴陣以待宋軍。

話說先前韓偉先鋒軍剛到清化,想順手牽羊破了此城得了繳獲再追擊到愛州,不曾想這清化城中,各路勤王軍先到一步。這潘長勝乃是安南西部蠻酋出身,生得身材魁梧,滿臉虯髯,慣用一柄開山斧,勇猛過人,麾下有蠻兵兩萬,多是能征善戰之輩;黎永前則是安南舊臣,曾任兵部尚書,深諳兵法,手中握著三萬正規軍,器械精良,鎮守清化。武延平乃李日尊小舅子,是安插在峴港城的一顆釘子,自然實力雄厚,擁兵五萬,還有水師一萬餘人,由親信武威掌控。眾將聽聞宋軍第二批先鋒已至,潘長勝當即請戰:“這批宋軍人馬長途奔襲,必然疲憊,某願率本部蠻兵,出城迎擊,殺他個下馬威!”

老尚書黎永前卻搖了搖頭,道:“潘將軍不可輕敵。韓偉是西門慶麾下猛將,屢立戰功,其兵士也是精銳之師。更何況有白仁興這狗頭軍師,我等雖有十萬之眾,但多是臨時拚湊,軍心未穩。不如堅守城池,待宋軍攻城疲憊,再行反擊。況且,某已令匠人馴養大象百頭,如今已然就緒,正好用來對付宋軍騎兵,管教他有來無回!”

潘長勝素來不服文人調遣,冷哼一聲:“黎尚書太過膽小!不過是些北來的宋軍,有何懼哉?某這兩萬蠻兵,個個以一當十,再加上大象助陣,定能將韓偉斬於陣前!”說罷,不等黎永前應允,便點齊兩萬蠻兵,牽出五十頭大象,開啟城門,列陣於白沙坡前。

這安南大象,身形高大,皮糙肉厚,背上載著十餘名蠻兵,各持長矛硬弩,大象鼻子上還纏著鋒利的鐵刃,遠遠望去,如同一座座移動的堡壘,氣勢駭人。潘長勝立於陣前大象之上,高聲喝道:“韓偉匹夫,速速下馬受死!不然待我大象陣一衝,叫你屍骨無存!”

韓偉率軍趕到,見叛軍列著大象陣,心中也是一驚。他雖久聞安南人善用大象作戰,卻未曾親眼見過,今日一見,那大象的威勢果然非同小可。身旁副將勸道:“將軍,大象凶猛,我軍騎兵恐難抵擋,不如暫且後撤,待中軍趕到再作計較?”

韓偉性子剛烈,哪肯退縮,怒道:“我等奉命追擊,豈能因些許大象便望而卻步?傳令下去,騎兵分列兩翼,步兵居中,用長矛攢刺,定要破了這大象陣!”

軍令一下,宋軍騎兵立刻向兩側展開,步兵則結成方陣,手中長矛如林,緩緩向前推進。潘長勝見狀,哈哈大笑:“不知死活的東西!放象!”

五十頭大象齊聲嘶吼,邁開粗壯的四肢,向著宋軍方陣猛衝過來。大地都在微微震顫,宋軍兵士雖久經沙場,見此情景,也不免有些慌亂。大象衝到陣前,鼻子一卷,便將幾名兵士拋向空中,鐵刃劃過,更是血肉橫飛。長矛刺在大象身上,如同撓癢一般,根本無法傷其要害。

蠻兵在大象背上放箭,宋軍兵士紛紛中箭倒地。潘長勝揮舞著開山斧,率領蠻兵緊隨大象之後,發起猛攻。宋軍陣腳大亂,騎兵試圖從兩翼包抄,卻被大象的餘光震懾,馬匹受驚,難以靠近。韓偉見狀,怒不可遏,親自揮舞虎頭刀,斬殺了幾名逃竄的兵士,高聲喊道:“不許退!誰退我斬誰!”

可兵敗如山倒,哪裡攔得住?宋軍兵士紛紛向後潰敗,潘長勝率軍掩殺,宋軍死傷慘重。韓偉被一頭大象盯上,那大象猛地衝了過來,鼻子一卷,便將韓偉的戰馬掀翻在地。韓偉滾落塵埃,剛要起身,大象的巨蹄便向他踩了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一聲大喝:“韓將軍莫慌,某來也!”一支援軍疾馳而至,為首一員大將,身披銀甲,手持龍膽亮銀槍,正是主將白仁興。原來白仁興擔心韓偉輕敵冒進,率軍日夜兼程趕來,正好撞見韓偉遇險。

白仁興催馬向前,手中銀槍如閃電般刺出,正中大象的眼睛。大象吃痛,嘶吼一聲,轉身便跑,撞得身後的蠻兵人仰馬翻。白仁興趁機將韓偉扶起,道:“韓將軍,叛軍大象陣凶猛,不可硬拚,快隨我後撤!”

韓偉臉上滿是羞愧,道:“多謝白將軍相救!某一時魯莽,險些誤了大事!”當下,白仁興率領中軍兵士,結成防禦陣型,掩護韓偉的殘兵後撤。潘長勝見宋軍援軍趕到,不敢窮追,隻得率軍退回清化城外的營寨之中。

韓偉清點殘兵,一萬五千人折損了三千有餘,心中又氣又悔,親自到白仁興帳中請罪。白仁興連忙扶起他,道:“韓將軍不必自責,叛軍大象陣確實棘手,換做是誰,初遇之下也難免受挫。如今當務之急,是固守營寨,等候大帥大軍到來,再商議破敵之策。”

當下,宋軍加固營寨,深挖壕溝,防備叛軍再來偷襲。白仁興則派人快馬向西門慶稟報戰況,詳述叛軍大象陣的厲害,請大帥速調重炮、強弩前來助戰。而今水生子率軍彙合一處,聽聞城中賊寇十萬餘眾,還有大象助戰,也不敢輕舉妄動。

且說李聖宗父子逃到愛州之後,整日憂心忡忡。李聖宗乾定年近六旬,經升龍之戰大敗,早已心力交瘁,退守愛州後,苟延殘喘,心腹愛將杜釋已亡,身邊無依靠,便有了俯首稱臣之意。可太子李日尊卻野心勃勃,見父親整日唉聲歎氣,毫無鬥誌,心中漸漸生出異心。他暗中聯絡了李乾坤、武延平等將領,密謀篡位。

這李乾坤乃是安南宗室,作為安南侵犯大宋先鋒,也曾所向披靡,不曾想遇到對手西門慶,一路逃到高平城內,投靠李乾茂不受重用,又不敢回升龍怕治罪,暗生反心,早與太子李日尊勾結,暗受命於愛州營建第二都城;黎永前被杜釋罷了尚書,也與李日尊來往密切;武延平是李日尊小舅子,自不必說,眼巴巴望著李日尊登基,好謀個大將軍號令三軍;三人均是太子手中得力乾將,全力支援李日尊篡位。

卻有禁軍頭領範蒼,曆來受杜釋打壓,但卻礙於病逝的範皇後的威信,雖是李日尊的老舅,卻深得聖宗皇上李乾定的信任。李日尊多次拉攏,都被勸拒,大家都不敢造次。

這日,李日尊在府中設宴,邀請李乾坤、武延平等心腹將領。酒過三巡,李日尊屏退左右,沉聲道:“如今宋軍勢大,父王卻膽小懦弱,隻想固守一隅,遲早必為宋軍所擒。我等若想活命,唯有另立新君,整頓兵馬,方能與宋軍抗衡。諸位以為如何?”

李乾坤立刻附和道:“太子殿下英明!大王年老昏聵,早已不堪大任,殿下年輕有為,正是登基之最佳人選!我等願效犬馬之勞!”

武延平也道:“殿下若能登基,某願率軍死戰,必能擊退宋軍,保住安南江山!”

李日尊歎口氣道:“諸位雖有此心,如今杜釋已亡,大老虎除了,攔路虎尚存,如何是好?”

大家心知肚明。武延平惡從膽邊生:“事已至此,豈容區區五萬禁軍所阻?某願率軍強攻,大家拚個魚死網破!”

李乾坤急道:“先以其府上人為質,困住範國舅,我等便可入得皇苑行事。”

李日尊見火候已到,附耳便把先前計劃安排如此這般。

是夜漏三滴,愛州皇苑的朱雀門早已下鑰,唯有禁軍統領範蒼的府邸還亮著半盞孤燈。年過五旬的範蒼身著玄色軟甲,指尖摩挲著腰間的鎏金虎符,銅符上“安南禁軍”四字被歲月磨得溫潤,卻依舊透著凜然威懾。作為當朝國舅、禁軍統領,他掌著臨時皇都五萬精銳,恪守聖宗帝旨命,力保社稷江山。

窗外忽起微風,貼身護衛突然踉蹌闖入,胸口插著一支羽箭,箭羽上係著半塊禁軍腰牌:“將軍……不好了,東宮衛……圍困府邸……”話音未落,便重重栽倒在地。

範蒼猛地起身,手按劍柄,卻見房門已被數名黑衣人手執巨斧劈開,為首者正是太子李日尊的心腹李乾坤。“國舅爺,太子殿下有請。”李乾坤皮笑肉不笑,身後的東宮衛皆弓上弦、刀出鞘,寒光映得滿室冰涼。

“豎子敢爾!”範蒼怒喝一聲,拔劍出鞘,劍氣劈開迎麵而來的刀鋒。他征戰半生,刀法出神入化,轉瞬便斬殺三名東宮衛士。但對方人多勢眾,且招式狠辣,招招直奔要害,顯然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死士。激戰間,範蒼忽覺手腕一麻,方纔劈開的刀鋒上竟淬了軟骨散,力道漸漸不支。他且戰且退,欲退入內堂取出虎符調兵,卻見內堂火光一閃,妻子和幼子被兩名黑衣人生擒,脖頸上架著明晃晃的短刀。

“舅父,莫要再負隅頑抗了。”堂外傳來年輕而冷冽的聲音,李日尊身著明黃錦袍,緩步走入,身後跟著兩隊甲士,將府邸圍得水泄不通。他麵容俊朗,眼神卻如寒潭,看向範蒼的目光沒有半分甥舅親情,隻有誌在必得的狠厲。

“日尊!你這是謀逆!”範蒼氣得渾身發抖,軟骨散的藥效愈發強烈,長劍險些脫手,“皇上待你不薄,我更是自幼將你撫養成人,你竟為皇位囚我妻兒、圍我府邸?”

李日尊輕笑一聲,走到範蒼幼子麵前,抬手撫了撫孩子的頭頂,動作溫柔,話語卻淬著毒:“舅父,外侄何嘗想如此?可舅父總念著父皇詔命,握著禁軍虎符不肯鬆手。如今朝堂暗流湧動,大敵當前,若侄兒不能早登大位,不僅大家性命難保,範氏一族怕是也要遭宋軍血洗。”他話鋒一轉,眼神驟然淩厲,“侄兒今日來,隻求虎符。隻要舅父交出虎符,侄兒保證一家人平安無恙,日後依舊尊你為開國元勳。”

範蒼呸了一聲,眼中滿是鄙夷:“你這狼子野心之徒,休想我助紂為虐!虎符乃皇上所賜,掌的是安南江山,不是你李日尊的私器!”

李日尊臉色沉了下來,揮了揮手。兩名甲士立刻上前,將範蒼的妻子按在地上,短刀劃破她的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袍。幼子嚇得放聲大哭,喊著“爹救娘”。範蒼目眥欲裂,卻被兩名死士死死按住,軟骨散讓他渾身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親人受辱。

“舅父,何必呢?”李日尊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你若執意不從,侄兒不介意讓範氏滿門為你陪葬。哦,對了,鎮守峴港的表哥範毅,如今怕是已被侄兒派去的人‘請’到京中了吧?”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垮了範蒼最後的防線。他最疼惜長子,範毅駐守峴港,手握三萬水師,是範家最後的希望。若李日尊真對範毅下手,他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範蒼的嘴唇哆嗦著,看著妻兒驚恐的臉龐,眼中的怒火漸漸被絕望取代。

李乾坤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國舅爺,識時務者為俊傑。太子殿下登基後,定會善待範家,您何必固執己見,讓親者痛、仇者快?”

範蒼閉了閉眼,兩行老淚滑落。他緩緩抬起手,示意死士鬆開自己,然後顫抖著解下腰間的虎符。鎏金的虎符入手沉重,彷彿壓著五萬禁軍的性命,壓著安南江山的未來。當他將虎符遞到李日尊手中時,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李日尊接過虎符,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眼中迸發出狂喜的光芒。他高舉虎符,對門外大喝:“傳我將令,持虎符調動禁軍,包圍皇宮,即刻逼宮!”

“遵太子令!”武延平應聲道,門外傳來震天的響應,甲士的腳步聲、兵器的碰撞聲、戰馬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皇城的寧靜。

李日尊轉身看向癱坐在地的範蒼,臉上露出一絲虛偽的笑容:“舅父,多謝成全。侄兒登基後,定會封你為太傅,安享晚年。”說罷,他不再看範蒼一眼,帶著虎符大步離去,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禁軍。

範蒼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放聲大笑,笑聲淒厲而絕望:“李日尊!你狼子野心,逆天而行,必遭天譴!我範蒼今日失節,他日定要親眼看著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乾坤留下一隊甲士看守範蒼一家,冷聲道:“國舅爺,安心待著吧。太子殿下說了,隻要你安分守己,範家上下便可無恙。”說罷,便帶著人轉身離去,隻留下範蒼一家被囚禁在冰冷的府邸中,聽著宮外越來越近的喊殺聲、撞門聲,還有那刺破夜空的“逼宮”呐喊。

皇宮之內,聖宗皇帝李乾定正與愛妃杜美人纏綿繾綣,聽聞禁軍逼宮,頓時大驚失色。而此時的李日尊已率領五萬禁軍衝破宮門,手持虎符,立於太和殿外的丹陛之上。禁軍將士鎧甲鮮明,刀劍出鞘,目光如炬,齊聲高呼:“請陛下禪位於太子殿下!”

李日尊一步步走上丹陛,手中的虎符在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澤。他知道,今日過後,安南江山將改姓他李日尊,而那個曾經護他長大、手握重兵的老舅範蒼,將永遠成為他登頂路上的墊腳石,被囚禁在無儘的黑暗之中。太和殿內的燈火搖曳,映著他年輕而狠厲的臉龐,也映著一場由親情、權力與背叛交織而成的血色風暴。

“逆子!你要造反不成?”李聖宗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李日尊罵道。

李日尊冷笑一聲:“父王,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宋軍旦夕將至,你卻隻顧享樂,若不換個人主持大局,我安南就要亡國了!今日我便是來請父王退位,以保祖宗基業!”

杜美人見勢不妙,撲到李聖宗身前,哭道:“殿下,求你放過大王吧!”

李日尊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對武延平使了個眼色。武延平心領神會,上前一把抓住美人,拖到一旁。杜美人尖叫掙紮,李日尊卻毫不動容,冷冷道:“此等禍國殃民的妖妃,留之何用?斬了!”

武延平手起刀落,杜美人的頭顱便滾落在地,鮮血濺了李聖宗一身。李聖宗嚇得麵無人色,癱倒在地:“逆子!你……你不得好死!”

李日尊不再理會他,下令將李聖宗軟禁在宮中偏殿,派兵嚴加看守。隨後,他召集滿朝文武,宣佈李聖宗“自願退位”,自己登基為帝。眾臣見狀,誰敢不從?紛紛跪地稱臣。

李日尊登基後,恢複之前舊稱,誓與大宋死磕到底,自稱“交趾大天王”,封黎永前為太傅,李乾坤為鎮國右將軍,武延平為鎮國左將軍,潘長勝、黎文勇為左右先鋒,整頓兵馬,準備與宋軍決戰。同時,他深知僅憑安南一己之力,難以抵擋宋軍,便派使者星夜趕往大理國和暹羅,獻上金銀珠寶,請求二國出兵相助,共抗宋軍。

再說西門慶在海陽接到白仁興的急報,得知韓偉初戰失利,叛軍動用大象陣,當即召集眾將商議。法明禪師說道:“大帥,大象雖猛,但也有其弱點。大象眼小,懼火懼聲;象奴乃是大象的要害,若能射殺象奴,大象便會失控。我軍可多備強弩、火箭、重炮,專攻象奴和大象眼睛,定能破此大陣。”

西門慶點頭道:“軍師所言極是。傳我將令,大軍即刻拔營,趕赴清化!命重炮營火速跟進,多備火藥炮彈;弓弩營打造三千張強弩,箭頭上塗抹煤油,製成火箭;步兵營每人攜帶一麵盾牌,結成方陣,防備大象衝擊。”

軍令一下,宋軍大軍浩浩蕩蕩,沿紅河向清化進發。一路之上,百姓夾道歡迎,紛紛獻上糧草,宋軍士氣愈發高漲。不日,大軍便抵達清化城外,與白仁興、韓偉的部隊會師。

西門慶親自到營中探望韓偉,韓偉羞愧難當,跪地請罪:“末將輕敵冒進,折損兵士,請大帥治罪!”

西門慶扶起他,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須自責?那大象陣確實棘手,你能全身而退,已是萬幸。如今我大軍已到,定要為你報仇,破了這清化城!”

次日清晨,西門慶率領宋軍,在清化城外列陣。潘長勝、黎文勇得知宋軍主力到來,也率軍出城,再次擺出大象陣。這一次,叛軍出動了百頭大象,比上次更多,陣形也更為整齊,蠻兵們在大象背上呐喊助威,氣勢如虹。

西門慶立於山坡之上,手持馬鞭,指著叛軍陣中的大象,對眾將道:“諸位請看,這便是叛軍的倚仗。今日我便要讓大家看看,這些龐然大物,如何變成我們的戰利品!”

說罷,西門慶下令:“弓弩營上前,結成強弩陣!重炮營瞄準象奴,準備發射!”

宋軍弓弩手立刻上前,三千張強弩齊齊對準叛軍陣中的大象。重炮營的十二門重炮,也調整角度,瞄準了大象背上的象奴。潘長勝見狀,哈哈大笑:“西門慶,你以為憑這些弓弩火炮,就能破我的大象陣?簡直是癡心妄想!放象!”

百頭大象再次嘶吼著衝向宋軍陣前。就在此時,西門慶一聲令下:“放箭!開炮!”

刹那間,箭如雨下,火箭拖著長長的烈焰,射向大象背上的象奴。重炮轟鳴,炮彈呼嘯著砸向叛軍陣中,不少象奴當場被炸得粉身碎骨。大象背上的象奴紛紛中箭倒地,失去了控製的大象頓時變得狂躁起來。

有的大象被火箭射中,身上燃起大火,疼痛難忍,轉頭便向叛軍陣中衝去,撞得蠻兵人仰馬翻;有的大象受驚,四處狂奔,踩死踩傷叛軍無數。潘長勝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下令:“快,控製大象!快!”

可此時的大象早已失控,哪裡還控製得住?叛軍陣腳大亂,宋軍見狀,西門慶當即下令:“全軍出擊!掩殺過去!”

宋軍兵士如潮水般衝向叛軍,韓偉一馬當先,手中虎頭刀揮舞,斬殺了數名蠻兵,口中高喊:“弟兄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殺啊!”

白仁興率領中軍,直搗叛軍中樞,銀槍所到之處,叛軍紛紛落馬。宋軍水師也沿紅河而上,用火炮轟擊叛軍側翼,叛軍腹背受敵,更是潰不成軍。

潘長勝見大勢已去,無心戀戰,率領殘兵想要突圍,卻被韓偉攔住。二人交手不過十餘回合,潘長勝便被韓偉一刀斬於馬下。黎文勇見潘長勝戰死,嚇得魂飛魄散,率領殘兵向清化城逃去。宋軍緊追不捨,一路殺到城下,黎文勇剛進城,城門立即緊閉。

西門慶清點戰果,斬殺叛軍五千餘人,俘虜一萬五千餘人,繳獲大象三十餘頭,糧草器械無數,宋軍大獲全勝。

忽聞探馬來報:“啟稟大帥,李日尊在愛州篡位,軟禁了李聖宗,自立為交趾大天王,還派使者向大理和暹羅國求救去了!”

西門慶聞言,眉頭一皺:“這李日尊倒是個狠角色,可惜用錯了地方。大理暹羅若真敢出兵,正好一並蕩平,永絕南疆後患!”

白仁興說道:“大帥,大理國地處西南,與安南接壤,其國力不弱。若大理出兵相助,我軍腹背受敵,形勢不妙。不如先派人前往大理,曉以利害,令其不得插手安南之事;再派人重金賄賂暹羅國王,阻其出兵;同時,加快進軍速度,攻克清化及愛州,生擒李日尊,免得夜長夢多。”

西門慶點頭道:“軍師所言極是。傳我將令,休整三日,三日後強攻清化,向愛州進軍!務必在大理援軍到來之前,擒獲李日尊,蕩平安南!”

正是:

清化城頭狼煙淨,愛州江畔逆謀興。

大理若敢援奸寇,一並揮師踏不平。

欲知宋軍能否順利攻克清化?大理暹羅二國是否會出兵相助?且聽下回分解。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