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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清河記 第160章 林屋洞群雄戰妖 太湖上玉璽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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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石室忽聞鬼魅聲,原是中計墮彀中。

湖底誰知藏暗道,璽光灼破五更風。

上回書道,西門慶於太湖林屋洞天深處,機緣巧合,開啟密室,終獲傳國玉璽。正欣喜間,豈料黑蓮教妖人如影隨形,驟然發難,堵住洞口,欲行搶奪。一時間,這千年幽洞之內,殺氣彌漫,危機四伏!

話說那黑袍人桀桀怪笑,聲如夜梟,在這封閉石室內更顯瘮人:“西門慶,爾等已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識相的,乖乖獻上玉璽,本座或可大發慈悲,賞爾等一個痛快!”

其身後數名教徒,眼神空洞,卻步伐沉穩,隱隱結成陣勢,將出路堵死。

西門慶臨危不亂,心知今日之事絕難善了,唯有拚死一戰。他將盛放玉璽的木盒迅速塞入懷中緊貼胸口收好,低喝一聲:“買買提護住雲水夫人,我來開路!”

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離弦之箭,直撲那黑袍人!擒賊先擒王,隻要製住這為首妖人,或可扭轉危局。

他這一動,快如閃電,使的正是九陽神功催動的精妙身法。雙掌赤紅,灼熱掌風呼嘯而出,正是至剛至陽的掌力,專克陰邪武功。

那黑袍人見西門慶來勢凶猛,竟不硬接,身形詭異地一扭,如一團黑煙般向後飄退,同時袖中射出數點寒星,疾打西門慶麵門、胸口要穴!那暗器喂有劇毒,帶著一股腥臭之氣。

西門慶早有防備,雙掌一圈,九陽真氣鼓蕩,形成一股無形氣牆,將毒針儘數震飛。但就這一阻之勢,兩側那幾名目光呆滯的黑蓮教徒已悍不畏死地撲上,出手狠辣,全然不顧自身安危,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買買提見狀,大喝一聲:“主人小心!”

手中彎刀劃出一道雪亮弧光,迎向左側攻來的兩名教徒。他的刀法源自西域,詭異迅疾,隻聽“叮當”數聲,已與對方兵刃相交,火花四濺。那兩名教徒功力竟也不弱,且配合默契,一時將買買提纏住。

耶律雲水雖武功稍遜,但身為遼國宗室之後,亦非弱質女流。她見右側一名教徒持短戟刺來,身形靈巧一側,手中短劍疾點對方手腕,招式精妙,竟帶了幾分契丹摔跤擒拿的功底。那教徒一戟刺空,手腕吃痛,動作稍滯。耶律雲水得勢不饒人,短劍順勢下劃,欲削其兵刃。

然而,那黑袍人退至洞口,並未再上前,反而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結印,周身黑氣繚繞。霎時間,石室內陰風驟起,氣溫驟降,火把光芒搖曳不定,竟似黯淡了幾分。那幾名與西門慶、買買提纏鬥的教徒,受這黑氣一激,眼中綠光一閃,攻勢愈發瘋狂,力量速度竟也提升三分,完全不顧自身損傷,如同瘋魔!

西門慶頓感壓力大增。他雖功力深厚,但對方人數占優,且狀若癲狂,一時難以擺脫。更令他心驚的是,那黑袍人所施邪法,竟能影響他人神智,增強其實力,端的是詭異非常。若久戰不下,己方必然吃虧,況且玉璽在身,投鼠忌器。

“買買提,不可戀戰,尋機突圍!”

西門慶掌力一吐,震退一名撲來的教徒,對買買提喊道。

買買提刀光如匹練,奮力劈退對手,應道:“明白!隻是這洞口被堵,如何出去?”

那黑袍人聞言陰笑:“出去?癡心妄想。此間便是爾等葬身之地!”

他咒語念動愈急,黑氣更濃,隱隱有鬼哭狼嚎之聲響起,擾人心神。耶律雲水內力較淺,隻覺頭暈目眩,手中短劍幾乎把握不住。

西門慶心念電轉,目光掃過石室。此室乃人工開鑿,除來路洞口,似乎彆無出口。但方纔石壁開啟,暗河溪流沒入石壁之下……水下!他猛然想起帛書中“依水而藏”之語,以及耶律雲水曾說此洞暗河與太湖相通!

“買買提!雲水夫人!隨我來!”

西門慶大喝一聲,運足十成功力,雙掌齊出,一股灼熱澎湃的罡氣如怒潮般湧向洞口方向,暫逼退那幾名瘋狂教徒和黑袍人。趁此間隙,他一把拉住耶律雲水,縱身便向石室深處那暗河流入的石壁下方躍去!

買買提心領神會,刀光暴漲,逼開身側之敵,亦緊隨其後。

那黑袍人沒料到西門慶竟不往外衝,反往絕路去,先是一愣,隨即嗤笑:“自尋死路!”

但見三人身影沒入石壁下幽暗的水中,瞬間消失不見。他急忙搶到水邊,隻見水流湍急,深不見底,哪裡還有人影?

“追!他們定然水下有暗道,休要走脫了玉璽。”

黑袍人氣急敗壞,命令手下教徒下水。然而那幾名教徒雖受邪法控製,對這等幽深暗河亦本能地顯出遲疑。黑袍人怒罵一聲,親自躍入水中,黑氣護體,循著水流方向追去。其餘教徒見狀,隻得紛紛咬牙跳下。

卻說西門慶拉著耶律雲水躍入水中,頓覺刺骨冰寒。這地下暗河之水,常年不見天日,陰冷異常。他急忙運轉九陽神功,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遍行四肢百骸,不僅驅散寒意,更使得周身尺內河水變得溫熱。他將耶律雲水護在身旁,以真氣助其抵禦寒氣。

買買提亦潛入水中,他長於西域,水性本非絕佳,但內力深厚,閉氣功夫了得,緊隨西門慶之後。

三人順流而下,水中一片漆黑,隻能憑借內力感知水流方向。這水道初時狹窄,時有尖銳岩石擦身而過,險象環生。幸得西門慶功力通玄,在前開路,或掌擊,或指彈,將前方障礙一一清除或避開。

約莫潛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隱隱有微光透入,水流也愈發湍急。西門慶精神一振,加速向前。又行數十丈,眼前豁然開朗,竟已出了洞穴,置身於太湖萬頃碧波之下!

陽光透過湖水,形成道道光柱,水中魚蝦悠遊,與方纔洞中的陰森恐怖判若兩個世界。

三人奮力浮出水麵,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環顧四周,隻見身處一片開闊湖麵,遠處西山島輪廓依稀可見,身後則是陡峭的崖壁,水下正是暗河出口,極為隱蔽。

“好險!總算脫身了。”

買買提抹去臉上水珠,心有餘悸。

耶律雲水臉色蒼白,顯是內力消耗不小,加之水中寒冷,微微顫抖。西門慶渡過去一道精純真氣,助她調和氣息,溫言道:“夫人受苦了。”

耶律雲水搖頭一笑:“能脫險境,已是萬幸。”

她目光落在西門慶懷中,那木盒雖經水浸,卻因密封甚好,並無大礙。

西門慶摸了摸懷中玉璽,心中安定。然而,他眉頭隨即皺起:“妖人熟知路徑,肯定也會追出。此地不宜久留,需儘快與白仁興他們彙合。”

正說話間,就聽崖壁水下洞口處傳來“嘩啦”幾聲,幾條黑影相繼竄出水麵,正是那黑袍人與幾名黑蓮教徒!他們果然追來了!

黑袍人浮在水麵,黑袍濕透,更顯詭異。他盯著西門慶,眼中殺機畢露:“西門慶,看你往哪裡逃?這太湖之上,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說罷,他口中發出一聲尖銳長嘯,聲傳數裡。

嘯聲未落,隻見湖麵遠處,兩艘快船鼓帆破浪,疾馳而來!船頭站著十餘名黑衣勁裝漢子,手持弓弩兵刃,顯然是其接應同黨。

“不好!他們有船。”

買買提驚呼。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水中),且身處茫茫湖麵,無遮無擋,形勢瞬間又變得極其危急。

西門慶臨危不亂,目光掃視湖麵,見左前方裡許處,有一片蘆葦蕩,麵積頗大,或可暫避。他當機立斷:“買買提,你帶雲水夫人先行避入蘆葦蕩!我來斷後!”

買買提急道:“將軍不可,你我並肩對敵!”

耶律雲水亦道:“官人,豈可讓你獨擋風險?”

西門慶斬釘截鐵道:“休要囉嗦,我自有脫身之法。你二人速去,若能遇上來接應的自家船隻,便是大幸!快走!”

說罷,不容分說,運勁一推,一股柔和掌力,將買買提與耶律雲水向蘆葦蕩方向,送出數丈之遠。

買買提知西門慶武功遠勝自己,留下或反成拖累,一咬牙,拉住耶律雲水,施展水上輕功,踏波而行,急速向蘆葦蕩掠去。

那黑袍人豈容他們走脫,喝道:“放箭!格殺勿論。務必奪回玉璽!”

水中那幾名教徒奮力遊來攔截,而遠處快船上的弓弩手也已張弓搭箭,箭矢如飛蝗般射向買買提二人背影。

西門慶冷哼一聲,身形拔起,如大鵬展翅,掠過水麵,雙掌連環拍出!至陽至剛的九陽真氣澎湃湧出,竟在半空中形成一股灼熱的氣浪。那些射來的箭矢被這氣浪一衝,紛紛失了準頭,墜入湖中。就連那幾名試圖攔截的水中教徒,也被掌風餘波震得氣血翻騰,動作遲緩。

趁此機會,買買提與耶律雲水已沒入茂密的蘆葦蕩中,暫時脫離了弓弩射程。

黑袍人見狀,怒火中燒,將目標完全鎖定西門慶:“好,好個西門慶!本座就先超度了你。”

他身形鬼魅般滑水而來,雙掌變得漆黑如墨,帶起一股腥臭陰寒的掌力,直拍西門慶胸口!此乃黑蓮教絕學“黑煞掌”,中者渾身精血枯竭,歹毒無比。

西門慶不敢怠慢,九陽神功運轉到極致,周身泛起淡淡金光,雙掌赤紅如烙鐵,迎了上去。他深知對方掌力含有劇毒,故而將九陽真氣凝聚於掌鋒,欲以純陽之力,化解陰毒。

“轟!”

雙掌相交,爆發出悶雷般的巨響,水麵被激起丈許高的浪花。至陽與至陰兩股絕強真氣猛烈碰撞,氣流激蕩,連遠處快船上的人都覺勁風撲麵。

西門慶隻覺一股陰寒刺骨、腐心蝕髓的詭異勁力透掌而來,急忙催動九陽真氣抵禦,兩股真氣在經脈中激烈交鋒,渾身劇震,喉頭一甜,幾乎吐血。他借勢向後飄退數丈,卸去部分勁力,心中暗驚:“這妖人功力竟如此深厚!更兼這陰毒掌力,端的難纏。”

那黑袍人亦不好受,九陽真氣至剛至陽,正是他這陰邪武功的剋星。他隻覺掌心灼痛如焚,一股純陽熱氣順著手臂經脈逆行,逼得他不得不運功化解,體內氣血翻湧,亦是暗自駭然:“這賊西門內力竟精純至此,難怪能屢壞我聖教大事!”

兩人隔水對峙,心中各是忌憚。其餘黑蓮教徒見首領與西門慶對掌竟似平分秋色,一時不敢上前。那兩艘快船也已駛近,船上弩箭再次對準了西門慶。

西門慶心知陷入重圍,若等船上敵人儘數合圍,自己縱有三頭六臂,也難脫身。必須速戰速決!他目光一瞥那越來越近的快船,心念陡生一計。

隻見他故作內力不支狀,身形微晃,向水麵下沉去,似乎方纔對掌已受內傷。

黑袍人見狀,以為得計,獰笑道:“強弩之末!受死吧。”

身形再起,如夜梟撲食,雙掌挾帶更加濃鬱的黑氣,淩空下擊。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西門慶沉入水下的身軀猛然如蛟龍出海,衝天而起。他並非直衝黑袍人,而是全力施展身法,如一道輕煙,竟向著那兩艘駛來的快船撲去。其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原來他方纔乃是誘敵之計,假裝受傷,吸引黑袍人全力進攻,而自己則利用這稍縱即逝的空隙,直撲那威脅最大的弓弩手。

快船上眾人隻見眼前一花,西門慶已如天神般落在當頭一艘船的船頭。不等船上敵人反應過來,西門慶雙掌如輪,九陽真氣狂湧而出!

“砰砰砰!”

船頭的弓弩手和幾名教徒如遭重錘,慘叫著跌飛出去,落入湖中。西門慶更不停留,足尖一點甲板,身形如風,衝向另一艘船,如法炮製,瞬間又將那船頭上的敵人清理大半。

他此舉意在打亂對方陣腳,毀其遠端攻擊之力。兩艘快船頓時一陣大亂,驚呼聲、落水聲不絕於耳。

那黑袍人一擊落空,見西門慶竟舍了自己去襲擊船隻,又驚又怒,急忙折返,向快船追來,厲聲喝道:“穩住!放訊號,召喚周圍巡湖的漕幫船隻,絕不能讓他跑了!”

他心知單憑自己這些人,恐難留下滑溜的西門慶,需得藉助此地頭蛇漕幫之力。秦檜與黑蓮教既與漕幫高層有勾結,調動附近漕幫船隻圍捕,並非難事。

一名教徒急忙取出號炮,點燃引信。

“嗤——嘭!”

一枚赤紅色的訊號火箭衝天而起,在半空中炸開,極為顯眼。

西門慶剛清理完第二艘船上的威脅,見訊號升起,心道不妙。若引來大批漕幫船隻,被圍在湖心,那真是插翅難飛了。他不敢戀戰,一掌劈斷主桅上的帆索,讓船帆落下,阻礙敵人行動,隨即縱身躍入湖中,施展絕頂輕功,踏波而行,急速向買買提、耶律雲水藏身的蘆葦蕩方向遁去。

黑袍人豈肯甘休,率眾駕船(雖一船帆落,但仍有槳櫓)並水中教徒,緊追不捨。

西門慶身法快極,幾個起落已接近蘆葦蕩邊緣。就在這時,他懷中貼身收藏的那方傳國玉璽,忽地毫無征兆地變得滾燙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溫熱氣流,自玉璽中湧出,透衣而入,直貫丹田。

這股氣流精純浩大,中正平和,卻又蘊含著一種睥睨天下、澤被蒼生的磅礴意誌。西門慶隻覺渾身一震,方纔與黑袍人對掌所受的些許暗傷,瞬間痊癒。消耗的真氣不僅頃刻補滿,更有一種充盈欲溢、直欲破體而出的感覺。九陽神功竟在這股奇異力量的激發下,自行加速運轉,隱隱有突破瓶頸之勢!

更奇異的是,他靈台一片清明,對於武學的諸多疑難之處,竟有種豁然開朗之感。周身氣息與這浩瀚太湖,似乎產生了一種玄妙的聯係。

“這是……玉璽之力?”

西門慶心中震駭莫名。這傳國玉璽,竟有此等神異?莫非真如傳說所言,其承載天命,有護主之能?

此刻不容他細想,身後追兵已近。箭矢“嗖嗖”射來,雖因蘆葦遮擋,準頭大失,卻也威脅不小。

西門慶潛入蘆葦蕩,與買買提、耶律雲水彙合。二人見西門慶返回,且神完氣足,目光湛然,似與方纔有所不同,皆是一喜。

“將軍,你沒事吧?”買買提問。

“無妨。”西門慶簡略道,“妖人發了訊號,恐有大批援手將至,此地不可久留。”

耶律雲水憂心道:“四麵是水,舟船皆無,如之奈何?”

正焦急間,忽聞蘆葦深處傳來一陣婉轉的漁歌之聲:

“太湖三萬六千頃喲,風浪裡討生活哎……哪管他皇帝老子姓個啥,魚滿艙來笑哈哈……”

歌聲粗獷,帶著濃重本地口音。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條窄小的漁船,從密不透風的蘆葦叢中悠悠蕩出。船頭立著一老一少兩個漁人,老的滿臉皺紋,眼神卻透著一股看透世事的精明;少的麵板黝黑,身手矯健。他們看似尋常漁家,但出現得未免太過巧合。

那老漁夫看到西門慶三人,尤其是他們衣衫儘濕,帶有兵刃,卻並無太多驚訝之色,反而咧嘴一笑,露出黃牙:“幾位客官,可是遇了水匪?瞧這模樣,怪狼狽的。”

買買提警惕地握緊刀柄。西門慶卻心中一動,抱拳道:“老丈請了。我等確是遇了歹人,追逐至此。不知老丈可否行個方便,載我等一程,必有重謝。”

他暗中觀察,這老漁夫氣息沉穩,那年輕漁子目光銳利,絕非普通漁民。

老漁夫嘿嘿一笑,打量了西門慶幾眼,目光似在他懷中微微鼓起的部位停留一瞬,低聲道:“客官非常人,老漢亦非睜眼瞎。方纔那邊訊號火箭,還有廝殺聲,可是衝著幾位來的?”

西門慶坦然道:“不錯。乃是些江湖敗類,欲搶奪在下身上一件重要物事。”

老漁夫點點頭,忽道:“客官可識得一個叫‘董石頭’的渾人?”

西門慶心中一震!董石頭?莫非是漕幫那位退隱元老董老爺子之子?董小平曾言其父脾氣倔強,隱居太湖,小名正是“石頭”!他不動聲色,答道:“曾聞其名,乃是位性情耿直的老英雄。隻可惜緣慳一麵。”

老漁夫眼中精光一閃,哈哈笑道:“既是知道‘石頭’之名,那便不是外人了!幾位,快上船。那幫穿黑皮的崽子,老漢瞧著就晦氣!”

此時,黑袍人等人的船隻已逼近蘆葦蕩邊緣,叫罵聲、撥動蘆葦聲清晰可聞。

西門慶不再猶豫,與買買提、耶律雲水迅速躍上漁船。那年輕漁子操槳手法極是嫻熟,小船如遊魚般悄無聲息地滑入蘆葦深處,七拐八繞,片刻間便將追兵的喧囂遠遠拋在身後。

老漁夫這才對西門慶低聲道:“老漢受人所托,在此等候多時了。董家那小子(指董小平)前日托人捎來口信,說若有生人持‘漕’字鐵牌或問及‘林屋洞天’,便讓老漢留意接應。方纔見訊號,又察覺湖上氣機不對,猜想是正主兒到了。”

西門慶恍然,原來是董小平暗中安排了後手!這老漁夫定是董老爺子舊部,或是受過恩惠的太湖好漢。他連忙拱手:“多謝老丈援手之恩!不知如何稱呼?”

“江湖漂泊,賤名不足掛齒,叫我‘蘆裡漂’便是。”老漁夫擺擺手,神色凝重道,“客官,你們惹的麻煩不小。黑蓮教、還有漕幫裡一些吃裡扒外的家夥,都在找你們。臨安方向,秦相爺的狗腿子恐怕也出動了。這太湖,眼下是龍潭虎穴啊。”

西門慶沉聲道:“在下明白。但身負要事,不得不行。還請老丈指點,如今該如何是好?”

蘆裡漂沉吟道:“董老爺子隱居之處,倒是隱秘安全。但如今眼線太多,直接去恐被跟蹤。為今之計,不如先隨老漢去一處地方暫避風頭,待夜深人靜,再設法送你們去見董老爺子。他老人家或許有辦法助你們離開太湖。”

西門慶知其所言有理,眼下也隻能依靠這些地頭蛇了。他謝過老漁夫,心中卻絲毫不敢放鬆。懷中玉璽傳來的溫熱感依舊存在,彷彿在提醒他,更大的風波,還在後頭。秦檜、黑蓮教、乃至金國,恐怕都已將目光投向了這太湖,投向了他西門慶!

小船在無邊蘆葦蕩中穿梭,如同進入一座巨大的綠色迷宮。而湖麵之上,越來越多的船隻開始出現,打著漕幫旗號,或是一些不明身份的快船,顯然都在搜尋他們的蹤跡。

正是:

才脫石室妖人爪,又陷湖天羅網稠。

神璽自發丹田熱,且看風波幾時休。

欲知西門慶三人能否在“蘆裡漂”相助下擺脫追兵,順利見到漕幫元老董石頭?那傳國玉璽又還會引出何等驚天動地的事端?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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