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清河記 第143章 苦曇大師煆銅鼎 幽冥四煞奪惡丹
詩曰：
銅鼎回春療痼疾，丹煞反噬禍暗藏。
黑蓮尊者隔空至，劫波又起風波狂。
上回書道，西門慶與苦曇大師攜那須彌銅鼎，在太子親衛掩護下，殺出重圍，離了那混亂不堪的晉王府，一路疾行，重返藥王廟地窖之中。二人甫一入內，便見買買提仍昏迷未醒，麵色青白，氣息較前更為微弱。那留守弟子見了銅鼎，皆麵露喜色，然見西門慶衣衫染血、氣息不穩，苦曇大師亦麵帶疲色，又皆擔憂。
西門慶不及調息，急問苦曇大師：“大師，如今銅鼎已得，該如何施為，救治青蘿與買買提？”
苦曇大師撫鼎細觀，麵色凝重道：“將軍，此鼎煞氣雖暫平，然內蘊幽冥之力，凶險未除。用以療傷，須至極謹慎。老衲需先以佛門真火煆燒鼎身一日夜，化去其殘留煞氣，再輔以靈芝、雪蓮、老山參等九味靈藥為引，注入純陽內力催動，方能激發其‘肉白骨、活死人’的先天生機之力。然…”
大師略一遲疑，看向西門慶懷中，“將軍懷中那枚以凝冰刀氣強行封印的幽冥丹，煞氣之烈，猶勝銅鼎，實乃至邪至惡之物，萬不可與銅鼎同置一室，否則二物氣息交感，恐再生異變，前功儘棄！”
西門慶聞言，自懷中取出那被湛藍冰層包裹的幽冥丹。此丹雖被封印，然觸手仍覺冰寒刺骨，細觀之下，冰層深處似有混沌黑氣緩緩流轉，彷彿活物，令人心悸。他點頭道：“大師所言極是。此丹乃萬千冤魂煞氣所凝，邪異非常。待治癒青蘿他們後，我必尋一至陽至聖之地，將其徹底毀去。”
遂將冰丹交由苦曇大師，以一道佛門符籙暫時鎮住，藏於地窖深處一特製鐵匣之中。
當下，苦曇大師即命弟子取來柴炭，於院中潔淨處起爐，將銅鼎置其上，口誦真經，以自身佛門內力催生真火，細細煆燒鼎身。隻見那銅鼎在火焰中嗡鳴作響，鼎身符文明滅不定，時有絲絲黑氣逸出，遇真火即化於無形。西門慶則於一旁盤膝運功，調息療傷，恢複日間惡戰損耗之巨力。
一夜無話。至次日黃昏，銅鼎經真火晝夜煆燒，原本暗沉的鼎身竟透出幾分古樸溫潤之光，那股陰冷邪煞之氣已然儘去，轉而散發出一股中正平和、蘊含無限生機的暖意。
苦曇大師頷首道：“火候已足。將軍，請助老衲將鼎移至室內。”
鼎移至靜室。大師又將九味靈藥依序投入鼎中，取無根淨水注滿鼎腹。西門慶依言，雙掌抵住鼎身雙耳，緩緩將九陽真氣注入鼎中。初時甚為艱難，那銅鼎似有自身靈性，對外來內力頗有排斥。然西門慶內力精純浩大，持之以恒，約莫一炷香後，銅鼎漸漸嗡鳴響應，鼎內藥湯開始翻滾，一股濃鬱異香彌漫全室，聞之令人精神一振，周身舒泰。
又過半時辰，鼎中藥液竟化為碧綠粘稠之膏狀，異香撲鼻，生機勃勃。
苦曇大師喜道：“成了！此乃‘先天生機膏’，乃銅鼎本源之力融合靈藥所化。將軍，可速請青蘿姑娘與買買提少主前來。”
西門慶忙與弟子將仍處於昏迷的買買提抬入靜室。苦曇大師親自動手，以玉匙取那碧綠藥膏，又撬開買買提牙關，喂入一小勺藥膏。藥力入腹，買買提體內所中“幽魂散”之毒，竟如雪遇沸湯般迅速消融，青白麵色轉暖，呻吟一聲，緩緩睜開雙眼！
“買買提兄弟！”西門慶驚喜交加，上前扶住。
買買提眼神初時迷茫，見是西門慶，虛弱道：“西門…大哥…我們…這是在哪？”
“買買提少主，你已無恙，毒素儘除，隻需靜養幾日便可恢複。”苦曇大師含笑合十。
見買買提已脫險，西門慶心中巨石落地，欣喜若狂，連日奔波之苦、惡戰之險，霎時間皆覺得值了。室內眾人亦皆歡喜讚歎。
然眾人皆沉浸於喜悅之中，卻未曾察覺，那藏於地窖深處鐵匣中的幽冥冰丹，表麵冰層之下，那道混沌黑氣似乎感應到外界充沛的生機之力，流轉的速度，悄然加快了一絲…
與此同時，距興慶府千裡之外，西域大漠深處，一座終年籠罩在黑霧之中的詭異宮殿內。
一座完全由白骨砌成的祭壇上，一名身著漆黑蓮紋長袍、麵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眸子亮如血鑽的身影，猛地睜開雙眼。他身前一麵烏光鏡中，正顯現出興慶府晉王府黑蓮堂破碎的景象，以及西門慶奪取銅鼎、封印幽冥丹的模糊片段。
“兀卒藏撲…廢物！”一個冰冷、沙啞，不似人聲的聲音自袍影下傳出，“竟丟了聖鼎與幽冥丹…壞我大事…”
殿下匍匐著數名黑袍使者，聞聲皆瑟瑟發抖。
“黑蓮尊者息怒…”為首一名使者顫聲道，“據報，銅鼎與幽冥丹現落入一名叫西門慶的宋人手中。此人武功高強，手持神兵…”
“西門慶…”黑蓮尊者低聲重複這個名字，血色眸光閃爍，“能以一己之力壓製即將爆發的幽冥丹…倒有幾分本事。然，聖物豈容凡夫俗子染指？”
他緩緩抬起一隻枯瘦如柴、指甲烏黑的手，淩空對著烏光鏡一抓。鏡中景象變幻，竟隱約鎖定了一股極其微弱、卻與幽冥丹同源的氣息——正是興慶府藥王廟的方向！
“傳令‘幽冥四煞’，”尊者聲音不含一絲情感，“即刻前往興慶府，尋那兀卒藏撲。一同取回聖鼎與幽冥丹，將那西門慶的魂魄，帶來見我。”
“謹遵法旨！”殿下使者如蒙大赦，叩首後，化作數道黑煙消散，與四煞報信去了。
黑蓮尊者目光再次投向烏光鏡，彷彿穿透無儘空間，直視藥王廟：“西門慶…本尊的寶物，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興慶府內，經昨日一場驚天巨變，局勢已然不同。
晉王李察哥及其黨羽野利宏等，已被太子拓跋孝義率禁軍擒拿，軟禁於王府之中，等候國主發落。國師兀卒藏撲重傷遁逃，不知所蹤。城外遼軍主帥耶律材，得知巴爾術阿太子已被救出，安然無恙，且西夏國主已下旨嚴懲李察哥、承諾賠償後，亦見好就收，下令停止攻城，大軍後退十裡紮營，雙方進入談判階段。
城內秩序漸複，然街頭巷尾，昨日王府那般驚天動地的異象與大戰，仍為百姓津津樂道，傳言紛紛，多以為天降神罰，懲處晉王。
藥王廟內，卻是一片祥和。買買提在先天生機膏的神效下，恢複極快，已能下床行走。
西門慶心懸之事既了，便思離去。然那銅鼎乃救治青蘿之大恩物，且似乎對買買提恢複元氣亦有奇效，他並未立時索回，隻與苦曇大師商議，待其痊癒後再行安排。苦曇大師自是應允。
這日午後，西門慶正於院中指點買買提運功療傷，忽見巴爾術阿太子與拓跋孝義太子聯袂來訪。
二人神色皆帶喜意。巴爾術阿一見西門慶，便大步上前，躬身行一大禮：“西門將軍！救命大恩，沒齒難忘！若非將軍孤身犯險，勇闖虎穴，我命休矣！”
西門慶忙扶起：“太子殿下言重了。西門份所當為。”
拓跋孝義亦笑道：“西門將軍真乃當世豪傑！父王聞聽將軍壯舉，亦深為讚歎，欲召將軍入宮，厚加賞賜。”
西門慶婉拒道：“多謝國主與太子美意。西門救人心切，並非為賞賜。如今事畢，亦不敢居功。”然後又憂心忡忡道：“不知青蘿在葉密立情況怎樣？”
孝義道：“妹妹應該不會有事，有大石林牙關懷，還有白仁興牛天罡照護。在西門哥去西寧府後不久，我聞李察哥要與耶律材結盟，大有奪權之勢，才急急趕回，為父皇效力。父皇也非常想念青蘿妹妹！”
西門慶道：“現城內異己已除，大局安定。你若去會耶律材需要我，隨時召喚。過一二日我便回西寧府，與耶律雲水一道去葉密立城，必須儘快治癒青蘿！”
孝義太子歎道：“將軍高義。然將軍可知，昨日你奪那幽冥丹，封印之時，可曾察覺異狀？”
西門慶心念微動，道：“那丹邪異非常，蘊含之力龐大駁雜，極難控製。太子何出此問？”
孝義太子麵色轉肅，道：“昨夜我審訊李察哥心腹，得知一駭人之事。那幽冥丹並非國師兀卒藏撲所能獨創，其背後，似乎牽扯到西域一個極其神秘恐怖的邪教組織——黑蓮教。此教教主自稱‘黑蓮尊者’，法力無邊，行事詭秘狠毒。這須彌銅鼎與煉製幽冥丹之法，據說皆源自此教。國師不過其中的一枚棋子。將軍如今奪了銅鼎，又封印了幽冥丹，隻怕…已被那黑蓮尊者盯上。”
西門慶聞言，眉頭微皺，想起那丹的邪異，心中隱覺不安，然麵上卻不露分毫，淡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邪魔歪道，何足懼哉。”
巴爾術阿介麵道：“將軍豪氣！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意已決，待此間事畢，返回高昌後，必稟明父汗，傾國之兵，助將軍掃蕩黑蓮邪教，以絕後患！”
孝義太子亦道：“西夏亦願與將軍同進退。先留二百精銳在藥王廟四周加緊看護，以防不測。”
西門慶拱手謝過。又閒談片刻，二人告辭離去。
送走二人，西門慶返回靜室，彷彿看見青蘿正翹首以盼，等待歸來。
然此時，誰也不知，一場源自千裡之外的巨大危機，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悄然逼近。
是夜，月黑風高。
藥王廟周遭萬籟俱寂，唯有風聲嗚咽。
地窖深處，那貼滿符籙的鐵匣之中，被冰封的幽冥丹，表麵冰層竟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發絲般的細縫！一縷極淡極淡的黑煞之氣，如活物般鑽出，穿透鐵匣，嫋嫋飄散於地窖空氣中。
與此同時，興慶府城外荒郊，四道宛若鬼魅的黑影，如輕煙般飄落。四人皆身著寬大黑袍，麵帶猙獰黑蓮麵具，周身氣息陰冷死寂，與這方天地格格不入。正是黑蓮尊者座下“幽冥四煞”！
為首使者攤開手掌，一枚烏黑羅盤上，指標正死死指向城內藥王廟方向。
“氣息指引，就在彼處。”聲音乾澀冰冷，毫無生氣。
“尊者要的魂魄…還有聖物…”另一使者介麵，語調同樣森寒。
四道黑影不再言語，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融於夜色，悄無聲息地向藥王廟飄去。其速之快，宛若瞬移！
藥王廟外太子衛隊巡戈有序，而廟內值夜佛家弟子正自打盹，忽覺陰風撲麵，睜眼便見四張詭異黑蓮麵具近在咫尺！未及驚呼，四道黑氣已透體而入，弟子眼神瞬間黯淡，無聲無息軟倒下去。
四煞如入無人之境，直撲地窖入口！
靜室之中，正自打坐的西門慶猛然睜開雙眼！一股強烈至極的危機感與邪煞之氣驟然襲來！與此同時，懷中凝冰寶刀發出前所未有的急促嗡鳴！
“不好！”他身形暴起，抓刀在手，衝出靜室！
幾乎同時，苦曇大師亦驚覺，手持禪杖自隔壁躍出！
二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驚駭。那邪氣之濃烈精純，遠超昨日晉王府所見！
“保護買買提！”西門慶低喝一聲，與苦曇大師並肩衝向地窖入口。
甫至通道，便見把守入口的兩名弟子已然倒地氣絕，麵色烏黑！四名黑袍怪客，正幽靈般向地窖深處飄去！
“何方妖孽！敢來撒野！”苦曇大師怒喝一聲，禪杖挾風雷之勢，橫掃而去！
那四煞身形不停，為首者反手一拍，一股漆黑如墨的掌風迎向禪杖！
“嘭！”
一聲悶響，苦曇大師竟被震得踉蹌後退一步，禪杖嗡嗡作響，麵上掠過一絲黑氣，失聲道：“好詭異的掌力！能蝕人內力！”
西門慶更不答話，凝冰刀出鞘，湛藍刀光照亮通道，一刀“冰封千裡”，直取四使後心！刀氣森寒，通道牆壁瞬間凝結冰霜！
四煞終於停下腳步，齊齊轉身。麵對淩厲刀氣，四人竟不閃不避，同時出手，四道漆黑煞氣彙成一股，迎向刀芒！
轟！
藍黑光芒再次對撞！此次竟平分秋色！西門慶隻覺刀身傳來一股陰寒粘稠之力，瘋狂侵蝕而來，若非凝冰刀至寒特性與九陽真氣護體，幾乎要受傷！心中駭然：這四人功力詭異，合力之下，竟似不在昨日國師之下！
四煞一擊之後，身形飄忽散開，將西門慶與苦曇大師圍在當中。為首使者那雙透過麵具的眼眸，冰冷鎖定西門慶：“交出聖鼎…幽冥丹…及你的魂魄…”
西門慶怒極反笑：“裝神弄鬼！想要？自己來拿！”
凝冰刀一振，搶先攻上！苦曇大師亦揮杖助攻。
霎時間，地窖通道內勁氣縱橫，光芒爆閃！西門慶刀法淩厲，至寒刀氣專克邪功；苦曇大師禪杖沉猛，佛門罡氣浩然正大。然那幽冥四煞身法詭異莫測，招式狠毒刁鑽，更兼四人氣息相連，合力之下，威力倍增！且其掌力帶有的那股侵蝕內力、汙染心神的邪煞之氣，極難應付。
激鬥十數合，西門慶與苦曇大師竟漸感壓力，被逼得步步後退！
更可怕的是，那藏於地窖深處的幽冥丹，似乎感應到外界同源煞氣的召喚，冰封破裂之聲細密響起，溢位的煞氣愈來愈濃！
激鬥中，一名惡煞窺得空隙，猛地撲向那藏丹鐵匣！西門慶欲阻，卻被另外三煞死死纏住！
苦曇大師怒吼一聲，舍了對手，禪杖脫手飛出，直擲那奪丹惡煞！那惡煞反手一拍，震飛禪杖，然身形亦是一滯。就這刹那間隙，苦曇大師合身撲上，竟以血肉之軀抱住那惡煞，對西門慶嘶聲喊道：“將軍！快！帶鼎丹先走！此獠非一人可敵！老衲阻他一時！”
“大師！”西門慶目眥欲裂。
“快走！”苦曇大師周身佛光暴漲，顯然已不惜燃燒本命元氣，死死拖住那名惡煞。
西門慶知此刻非矯情之時，咬牙一刀逼退眼前之敵，身形疾退，一腳踢破地窖另一側牆壁（此乃苦曇大師早先告知的應急暗道），同時內力一吸，將那銅鼎與破裂鐵匣中的幽冥丹捲入手中，頭也不回地衝入暗道！
剩餘三煞厲嘯連連，欲要追擊，卻被苦曇大師與那名被抱住的惡煞阻了去路…
西門慶抱著銅鼎，揣著那即將破冰而出的幽冥丹，在黑暗暗道中發足狂奔。身後傳來苦曇大師的怒喝與劇烈的能量碰撞之聲，旋即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後，一切歸於沉寂…
西門慶心知苦曇大師恐已凶多吉少，心中悲憤欲絕，卻隻能將淚水逼回，全力前衝！
暗道出口乃在城外荒河之畔。西門慶剛鑽出洞口，還不及喘息，懷中那幽冥丹冰層轟然徹底炸裂！滔天煞氣衝天而起，將夜空染得一片幽暗混沌！那丹丸懸浮半空，瘋狂抽取周遭草木生機，方圓數丈瞬間枯黃凋零！
幾乎同時，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後方追至！幽冥三煞竟已脫身，雖黑袍破碎，氣息紊亂，顯是苦曇大師臨死一擊亦讓他們付出代價，然其殺意卻更加凝練森寒！為首惡煞聲音乾澀如磨鐵：“交出…聖物…否則…煉魂百年…”
西門慶目眥欲裂，悲怒交加，厲喝道：“狗賊！還我大師命來！”
竟不逃反進，將銅鼎往地上一頓，凝冰刀龍吟出鞘，人隨刀走，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驚天藍虹，直取那為首惡煞！這一刀含怒而發，彙聚了西門慶全身功力與無儘悲憤，刀氣未至，那凜冽霸道的寒意已讓地麵凝結厚厚冰層，荒河之水亦為之滯流！
那為首惡煞冷哼一聲，不敢怠慢，雙掌一錯，濃鬱如實質的黑煞之氣奔湧而出，化作一麵猙獰鬼首盾牌迎上！其身後二使亦同時出手，三道煞氣彙成一股，陰寒刺骨，更勝西門慶刀氣！
“轟——！”
刀盾悍然相撞！藍黑光芒激烈絞殺，迸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西門慶隻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自刀身傳來，喉頭一甜，竟被震得踉蹌後退三步，每一步皆踏碎冰麵，深入土中！然那為首惡煞亦不好受，鬼首盾牌轟然破碎，煞氣反噬，悶哼一聲，黑袍鼓蕩，顯然也吃了暗虧。
“好賊子！再接某一刀！”西門慶虎目血紅，不顧氣血翻騰，強行壓住傷勢，九陽真氣瘋狂運轉，凝冰刀光華再盛，施展出“破鋒八刀”中最淩厲的殺招“斷嶽斬”！刀光如匹練，凝練無匹，專破護體罡氣，直劈對方麵門！
那惡煞似未料西門慶如此悍勇，應變稍遲，刀鋒已至眼前！隻得厲嘯一聲，勉力側身，同時一爪抓向西門慶心口，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嗤啦！”
刀鋒過處，那惡煞臉上黑蓮麵具應聲碎裂，露出一張蒼白扭曲、毫無人色的中年麵孔，其臉頰至下頜被刀氣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卻無鮮血流出，隻有絲絲黑氣逸散！而其一爪亦抓中西門慶胸前，卻被九陽真氣與護心鏡所阻，未能穿透，然那陰寒煞氣已透體而入，令西門慶打了個寒顫。
“給我死！”西門慶強忍不適，刀勢不收，反手一撩，變劈為削，直取對方脖頸！
那惡煞麵具破碎，似受了極大羞辱，怪叫一聲，竟不閃不避，獨爪直插西門慶雙目，周身煞氣沸騰，欲要自爆般！
電光石火間，西門慶展現驚人武學，足下巧妙一旋，於間不容發之際避過毒爪，凝冰刀借勢劃出一道詭異弧線，無聲無息地抹過對方咽喉！
那惡煞身形驟然僵住，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西門慶。其脖頸處一道細藍冰線迅速蔓延，瞬間覆蓋全身！旋即“喀嚓”一聲，整個人竟如冰雕般碎裂開來，化作一地冰渣，黑氣四散！
“大哥！”剩餘二煞見狀，發出淒厲悲鳴，攻勢頓時一亂！
西門慶趁機猛吸一口氣，壓住體內翻騰的氣血與那股陰寒煞氣，凝冰刀指向二煞，聲如寒冰：“下一個！誰來受死！”
此時，苦曇大師雖逝，然西門慶怒斬一煞，氣勢如虹，與剩餘二煞激鬥，竟憑借凝冰刀之利與九陽神功之純，漸漸占據上風！刀光如雪，將二煞逼得節節後退，煞氣雖厲，卻難近其身！
正當西門慶欲一鼓作氣，將二煞儘數斬殺之時，忽聞一聲怨毒至極的尖嘯自遠處傳來：“西門慶！壞我道基！奪我至寶！今日定要將你抽魂煉魄，方泄我心頭之恨！”
隻見一道黑影如流星般掠至，赫然是那斷了一臂、本該重傷遁逃的國師兀卒藏撲！此刻他形容更加枯槁，然周身纏繞的黑氣卻愈發濃鬱暴戾，獨目之中閃爍著瘋狂與怨毒的光芒，直撲戰團！其勢之凶，竟似比全盛時期猶有過之！
西門慶心中一凜，暗道不好！這妖道竟去而複返，且看似用了某種極端秘法，臨時恢複了功力甚至更勝從前！
國師甫一加入戰局，便厲嘯一聲，獨臂一揮，一道粗大如兒臂的黑煞鎖鏈憑空出現，帶著淒厲鬼嘯，直抽西門慶後心！與此同時，那二煞精神大振，攻勢驟然加緊！
西門慶頓陷前後夾擊之危局！剛取得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形勢急轉直下！
他望著那煞氣滔天的幽冥丹，又看看手中溫潤的須彌銅鼎，眼中猛地閃過一抹決絕狠厲之色！
“你們不是要丹要鼎嗎？好！老子給你們！”
竟運起全身功力，將手中須彌銅鼎，狠狠砸向那半空中劇烈震顫的幽冥丹！
“轟隆——！！！”
鼎丹相撞，爆出足以撕裂耳膜的巨響！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能量衝擊波，裹挾著混沌光芒，向著追殺而來的幽冥二煞和兀卒藏撲，以及措手不及的西門慶，狂猛席捲而去！
正是：
魔丹衝霄破冰封，四使追魂勢洶洶。
鼎丹相擊浩劫生，絕境豈肯困蛟龍！
欲知西門慶能否在這自爆般的衝擊中尋得一線生機？幽冥惡煞又將如何？這驚天動地之變，又將引來何方矚目？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