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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清河記 第130章 凝魔燃魂困冰魄 殷獻州圖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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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冰髓噬魂蓮台黯,龍血澆根玉蕊新。

梟雄暗藏吞天誌,藥香難掩修羅心。

上回書道,鷹愁澗畔血戰收場!耶律大石親臨陣前,降服粘得力、桑昆、畢勒哥三酋!蕭合達陣前倒戈,助遼軍全殲兀顏岩所部鐵浮屠!然西門慶魔元大損,拓跋青蓮根暗傷,白仁興燃魂力竭,牛天罡毒傷跛足,皆亟待救治!大石林牙雖勝,然帳下傷疲滿營,且看如何周轉?

書接前文。葉密立城內,暖泉殿中寒氣未散。

西門慶棄了城外打掃戰場的差事,玄晶冰爪早已消退,右臂恢複如常,隻留一層墨玉般暗紋。他步履虛浮搶入殿中,但見:

青蘿仰臥泉池玉台,麵色白如透明琉璃,眉心一點白蓮印痕忽明忽暗。池水雖重新引流注入,然水麵仍浮著細碎冰晶。白仁興癱坐池邊,左手二指猶保持劍訣狀,卻已僵硬發黑,頭頂神庭穴處血肉模糊,氣息微弱。牛天罡倚柱而坐,右腿自膝下腫如黑紫蘿卜,鐵甲被毒血蝕穿,咬牙不吭聲。那啞女屍身倒伏在地,麵部潰爛見骨,死狀可怖。

“青蘿!”西門慶單膝跪地,墨藍魔瞳急掃,伸指探她鼻息——氣若遊絲,似有還無!再觸其腕脈,隻覺脈象亂如麻線,忽而冰寒刺骨,忽而灼熱燙手!分明是冰蛛寒毒未清,反與白蓮本源相互撕扯,如油潑火,如冰投爐!

“西門…主翁…”白仁興勉力睜眼,聲音嘶啞如破鑼,“冰蛛…雖驅…其根須…已纏蓮台…需以至陽之物…緩緩化之…不可再用猛藥…”說罷又噴出一口黑血,顯然為助青蘿驅毒,自身本命精元損耗極巨。

西門慶麵色陰沉如水。他自懷中摸出僅存的三粒“赤陽封髓丹”,此丹雖能激發魔煞暫抗寒毒,卻性烈如焚,於青蘿眼下情況無異於飲鴆止渴。正焦灼間,白仁興幽嗚幽嗚道:“《九幽噬髓經》書中曾說,夫至陰纏結,非必陽克。或以魂為橋,引煞歸墟。凝神化針,刺玉枕、透風府、貫大椎,三點連珠,可暫封玄關十二時辰...”

西門慶眸中幽光一閃!此法險極!需將自身神魂之力凝為無形針炁,透入患者要穴封印寒毒!施術者輕則神識受損,重則魂念被寒毒反噬!然眼下彆無他法!

“牛兄,護法!”西門慶沉聲道。牛天罡悶哼一聲,掙紮著以單腿站起,巨斧橫在身前,獨目圓睜警戒四周。

西門慶盤坐青蘿身側,閉目凝神。丹田內那點墨藍魔元雖黯淡,卻被他強行催動,沿脊而上直衝眉心祖竅!劇痛如裂顱!他額角青筋暴起,汗出如漿又瞬間凍結成冰珠!漸漸地,他眉心浮現出一枚細如牛毛、長約寸許的墨藍色虛影針芒!此乃他以本命魔魂凝出的“魂煞針”!

“去!”西門慶猛然睜眼,低喝一聲!那墨藍針影一閃而沒,精準刺入青蘿腦後玉枕穴!

青蘿身軀劇顫!眉心白蓮印驟然亮起似要反抗!西門慶指尖連彈,又是兩枚更細微的魂針射出,分彆沒入風府穴與大椎穴!三針落,青蘿體內亂竄的冰寒之氣似被無形枷鎖捆住,緩緩沉入丹田深處,不再衝擊心脈。她麵色稍見紅潤,呼吸也平穩些許。

西門慶卻如遭重擊,猛地向後仰倒,口鼻溢位的鮮血竟帶著冰碴!神魂針反噬之力已傷其根本!

恰在此時,殿外腳步紛遝。耶律大石率蕭朵魯不、拓跋孝義等大步而入。見殿內慘狀,大石林牙雙眉緊鎖。

“如何?”大石聲音沉凝,目光掃過青蘿、西門慶、白仁興、牛天罡,最後落在那啞女屍身上。

拓跋孝義早已撲到青蘿身邊,見她情況暫穩,稍鬆口氣,又見西門慶為救妹傷重至此,虎目含淚,向大石單膝跪地:“林牙!末將懇請林牙救救我妹子與這些弟兄!孝義願以殘軀肝腦塗地以報!”

耶律大石伸手扶起拓跋孝義,歎道:“孝義何必如此?爾等皆是為大遼流血,朕豈能坐視?”他轉向蕭朵魯不:“朵魯不,將宮中那株‘赤血雪參王’取來,再開冰窖,取三壇‘火龍涎’。”

蕭朵魯不麵露驚色:“吾皇!赤血雪參王乃鎮國之寶,僅此一株!火龍涎也僅存五壇...”

“人命關天,寶物可再尋。”耶律大石擺手打斷,“速去!”蕭朵魯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

大石又對拓跋孝義道:“孝義,你肋下傷口崩裂,腸腑受損,不可再動。朕已令禦醫攜‘黑玉斷續膏’與‘九轉還魂丹’在外候著,即刻為你診治。”拓跋孝義感激涕零。

不多時,蕭朵魯不親捧一玉盒而歸。盒開處,一株形如嬰兒、通體血紅卻覆蓋霜紋的老參呈現,異香滿室。另有軍士抬入三隻陶壇,壇口密封,卻隱隱透出灼熱氣息。

耶律大石親自動手,掰下一節參須,撚為粉末,混入溫水,撬開青蘿牙關緩緩喂下。又取一碗火龍涎——此酒乃采集天山火泉眼旁生長的烈陽草混合多種熱性藥材,以秘法釀製,酒色赤紅如熔岩——喂西門慶飲了半碗。西門慶飲下此酒,隻覺一股熱流自喉入腹,散入四肢百骸,冰寒之感稍退,麵上恢複些許人色。

大石又命人以參須泡酒為白仁興吊命,以火龍涎外敷牛天罡毒腿。白仁興得此大補,神庭穴處流血漸止,也精神了許多。牛天罡腿傷敷上熱酒,黑紫之色稍退,劇痛緩解。

“赤血雪參王性溫和,大補元氣,可固本培元,緩化寒毒。火龍涎驅寒活血。然此皆治標不治本。”耶律大石麵色凝重,“青蘿姑娘蓮台之傷,需至陽至剛之物為引,徹底化去寒根。西門將軍魔元損耗及神魂之傷,非‘地心靈乳’和‘暖玉髓’不可補。白先生燃魂施針,需靜養並佐以安魂奇珍。牛壯士所中之毒...似是西域失傳的‘腐骨穿心散’,需下毒者的本命蠱蟲為引方能根治。”

眾人聞之,心情沉重。這些皆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日頭漸高,鷹愁澗大捷訊息沸騰全城。耶律大石端坐金漆虎皮椅,威嚴如山。粘得力、桑昆、畢勒哥三人赤膊鎖鏈,跪於冰冷金階之下,形容淒慘。

“汝等興兵犯境,屠戮生靈,今日兵敗,尚有何言?”耶律大石聲音如冰河裂響。

粘得力昂首嘶道:“成王敗寇!狗賊蕭合達反水,毒藤妖陣莫測,墨爪凶魔噬人!若非此獠,勝負未可知!要殺便殺!四太子必報此仇!”

桑昆涕淚橫流:“林牙饒命!皆是粘得力蠱惑!蒙兀兒願獻牛羊萬頭贖命!”

畢勒哥叩頭如蒜:“罪臣糊塗!願獻高昌半壁,金珠千斛,永為遼屬!”

耶律大石目光掃過三人,聲透寒意:“念及舊誼,予爾等一線生機。粘得力,傳書完顏宗弼:命其以‘地心靈乳’二兩贖爾狗命!桑昆,令爾父脫裡汗獻純色白駝萬匹!畢勒哥,汝高昌宮中秘藏之‘暖玉髓’獻上!限時十天!逾期,懸首轅門!”

粘得力心念電轉:靈乳乃金國長白山稀世珍寶,暖玉髓是高昌鎮國秘寶,白駝血陽奇效——這分明是為西門魔君與青蘿備藥!耶律大石眼光毒辣!

“願…願贖…”三人各懷鬼胎,隻得應承。

“押入冰牢!嚴加看守!”耶律大石揮手,鐵衛如狼拖拽囚徒下殿。

忽有內侍趨近:“林牙,鎮北將軍蕭合達求見,言有事相稟。”

耶律大石眸光微動:“宣。”

蕭合達大步進殿,銀甲沾血,卻精神奕奕。他見殿內情形,麵露“悲憫”,向大石行禮後道:“林牙,末將方纔清點戰場,俘獲金蒙高昌士卒四千餘,獲甲冑兵器無算。然我軍傷亡亦重,糧草輜重消耗巨大。末將以為,當儘快與金、蒙、高昌三國談判,以粘得力、桑昆、畢勒哥三人,換回錢糧物資及...療傷聖藥。”

耶律大石頷首:“正合朕意。朕已遣使攜國書及三人書劄前往三國王庭。然遠水難救近火,青蘿西門等傷勢恐不能久拖。”

蕭合達忽壓低聲音:“林牙,末將或知一物,可解青蘿姑娘之厄。”

“哦?講。”

“末將早年遊曆西域,曾聞高昌國有鎮國雙寶。一曰‘炎陽寶鏡’,據說是上古烈日碎片所化,至陽至剛,能克天下寒毒。二曰‘冰蠶雪繭’,乃萬年冰蠶所吐,蘊含生機,可溫養神魂,修複本源。畢勒哥此次出征,據說將炎陽寶鏡隨身攜帶,恐已落入我軍手中。而冰蠶雪繭...應仍藏於高昌王宮寶庫。”

眾人聞言,皆露希冀之色。

耶律大石即令搜查畢勒哥隨身物品。果然,在一鑲金嵌玉的秘匣中,發現一麵巴掌大小、色如赤銅、周邊雕火焰紋的古鏡。鏡麵朦朧,卻隱有熱浪流轉。正是那炎陽寶鏡!

“好!”大石將寶鏡置於青蘿眉心白蓮印上。鏡身微顫,竟自行吸附其上!道道暖流自鏡中湧出,滲入青蘿額心。她體內殘餘寒毒如雪遇沸湯,迅速消融!麵色漸轉紅潤,呼吸悠長,陷入深沉睡眠。顯見寶鏡正緩緩化去其蓮台寒根。

西門慶見之,暗鬆半口氣,卻因神魂損耗,又咳出幾口冰血。

蕭合達見耶律大石麵有喜色,忙附耳輕語道:“未將有密事相告,煩請左右……”

“到‘聽雪閣’。”耶律大石眼神暗笑,大踏步進入偏殿,蕭合達緊跟而上。

聽雪閣內,爐火寂靜。

“蕭將軍,此處僅你我二人。將軍究竟欲求何物,不妨直言。”耶律大石目光如炬。

蕭合達卸下銀甲,僅著錦袍,麵色恭謹,眼底卻藏野心。待仆役退儘,他倏然拜倒,從懷中取出一卷古樸羊皮,徐徐展開!

“林牙明鑒!”蕭合達聲音低沉,“此乃西夏國興慶府以西,右廂朝順軍司所轄‘沙、瓜、肅’三州地形圖!城防、駐軍、糧道、水脈儘在圖中!”他手指地圖要害,目光熾熱如狼:“末將…實乃恨西夏國主李乾順歸服降金!此獠昏聵猜忌,誅殺我族兄蕭合立(前西夏悍將)!末將早有棄暗投明、獻地歸遼之心!然畏其勢大,恐不得其時!昨夜陣前倒戈,正是為取信林牙,助林牙破敵!”

他抬頭直視耶律大石,字字如刀:“若林牙願助末將一臂之力,發遼國鐵騎,助我…‘清君側’!事成之後,此三州永歸大遼!末將更願稱臣納貢,以西夏西疆之地,奉林牙為天下雄主!”圖窮匕見,其意昭然——借遼國之力滅李乾順,自立為西夏王!

耶律大石靜坐如山,指尖滑過羊皮地圖卷邊冷硬的紋理,眸中深邃如淵潭。李乾順昏聵?蕭合達複仇?不過是梟雄借刀!然這千裡沃土、邊陲重鎮的誘惑…

“西夏立國百年,根基深厚。李乾順雖非雄才,亦有精兵強將。”大石聲音聽不出喜怒,“沙瓜肅三州,右廂軍司重鎮。蕭將軍僅此圖誌,便要本帥輕動乾戈?”

蕭合達急道:“林牙明察!李乾順近年橫征暴斂,朝中離心!右廂軍司統軍‘咩保吳征’,乃末將生死之交,手握五萬精兵!隻要大遼鐵騎出天山,兵壓國境,形成雷霆之勢!吳征與我裡應外合,先取三州易如反掌!三州入手,西夏西疆門戶大開!李乾順驚恐之下必調大軍西顧,屆時林牙或可揮師直搗賀蘭!若…若林牙允諾助末將報家仇,末將願為前驅先鋒!”他再度伏地,“懇請林牙成全!此心此血,天地可鑒!”

耶律大石眼盯著蕭合達,微微頷首。

蕭合達見狀,趁機進言:“林牙!高昌經此大敗,國內空虛,畢勒哥被擒,群龍無首!末將願領一支精兵,假借護送畢勒哥回國之名,奇襲高昌城!取那冰蠶雪繭為西門將軍及諸位傷者療傷!更可一舉吞並高昌,擴我大遼疆土,獲取其國庫財富以充軍資!”

耶律大石凝視蕭合達,目光深邃:“蕭將軍新附,便願為我大遼如此犯險?”

蕭合達慨然道:“末將既歸順林牙,自當竭誠效忠!且末將曾任高昌邊鎮守將,熟知其地理人情,城內亦有內應。此事非末將莫屬!隻求林牙予末將三千鐵騎,並...暫借那炎陽寶鏡一用。高昌王宮有極冰寒陣守護,需此鏡破之。”

殿內一時寂靜。

耶律大石把玩著手中一枚玉扳指,緩緩道:“蕭將軍忠勇可嘉。然奇襲高昌事關重大,需從長計議。眼下先以國書索要贖金與藥材,若對方不從...再依將軍之計不遲。”

蕭合達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卻恭敬道:“林牙深謀遠慮,末將遵命。”

殿內陽光充沛,映得兩人麵目陰晴不定。良久,耶律大石嘴角微揚,緩緩捲起羊皮地圖,扶起蕭合達:“將軍拳拳之心,日月可昭。此事…甚大。不過朕可允你,然三千兵太少,朕予你五千精騎,另派耶律禿光率二百禦林軍‘協助’將軍。若得冰蠶雪繭,速速送回。高昌王宮寶庫之物,七成運回葉密立,三成可予你犒軍。至於西夏之事...待高昌定,再從長計議。”

雖西夏之事無果,但高昌之謀已定。蕭合達心中狂喜,麵上卻愈發恭謹:“末將叩謝林牙恩德!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起身行禮,倒退而出,步履間已按捺不住梟雄得計的微顫!

蕭合達身影消失在廊角,蕭朵魯不無聲自外麵步入,眉宇鎖川:“林牙,此人包藏禍心,其言不可儘信!”

“獻圖是真,欲借刀殺人、割據稱王亦是真!”耶律大石將羊皮圖置於爐邊矮幾,指節輕敲冰裂紋理:“圖中關隘標注詳儘,右廂軍司虛實可窺,或非全偽。此乃虎狼之餌。”他目光幽深,“且讓他跳。盯緊那右廂軍司動向,密查吳征其人。若餌為真…吞鉤亦無妨。若虛…便是他自尋死路。”帝王心術,見餌亦備鉤索。

夜幕低垂,“光霽堂”宴開。主位耶律大石,左首西門慶裹裘默坐,右首拓跋孝義忍傷痛楚,旁有蕭朵魯不、禿光等將。新貴蕭合達列坐次席,麾下親信陪坐末位。燭火映照間,酒肉氤氳,人心各異。

酒過三巡,蕭合達舉杯再表忠心,仆役捧壺巡酒。拓跋孝義怒視蕭合達道:“三姓家奴,有何臉麵在此?”

大堂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蕭合達怒目圓睜,直視著拓跋孝義,大聲道:“太子殿下,我大遼待西夏不薄,當年成安公主遠嫁,遼夏結為秦晉之好,如今遼天祚帝敗亡,金國崛起,西夏卻要歸服降金,這等背信棄義之事,怎能做得!”

拓跋孝義反而神色平靜下來,緩緩開口:“蕭將軍,如今局勢已然不同。金國兵強馬壯,西夏若不歸順,隻怕將麵臨滅頂之災。為了西夏萬千百姓,為了祖宗社稷,這是無奈之舉。”

“哼!”蕭合達氣得胡須顫抖,“如此貪生怕死、屈膝投降,有何顏麵麵對祖宗?我蕭合達雖為西夏將領,但我心向大遼,絕不侍奉那金國!我今日便要回投林牙麾下,總有一日,定要恢複大遼江山!”

拓跋孝義皺了皺眉頭,勸道:“蕭將軍,莫要衝動。若與西夏為敵,日後再無回頭之路。”

蕭合達仰天大笑:“我蕭合達一心複國,豈會在乎個人得失!倒是殿下,你甘心做那金國的附庸,任由西夏的尊嚴被踐踏嗎?”

拓跋孝義沉默片刻,道:“這是父皇為了西夏的長遠之計。暫時的隱忍,是為了日後的崛起。隻要西夏百姓能安居樂業,我背負些罵名又何妨。”

蕭合達不屑地搖頭:“殿下如此懦弱,我無話可說。真正的勇士是不會向敵人低頭的!”言罷,他轉身向耶律大石告退,大步走出大堂,帶著親信隨從回鷹愁澗大營。大夥也不歡而散。

夜色漸深。西門慶暫居偏殿調息,火龍涎藥力漸散,神魂針反噬之痛再度襲來,冰寒徹骨。他正自煎熬,忽聞窗欞輕響,一物擲入。拾起一看,竟是一枚冰棱,內封一縷黑氣,隱隱形成蠱蟲之形!旁有一紙條:“啞女本命蠱在此,化水外敷,可解牛天罡之毒。鷹愁澗底,或有還魂幽蓮線索。小心蕭合達。”

西門慶墨瞳驟縮!擲物者何人?是敵是友?他不及細思,即刻將冰棱送予牛天罡處,依言化水敷之。果然,毒液絲絲吸出,腫痛大減。

西門慶再思紙條之言,決心夜探鷹愁澗。他避開巡邏守軍,一人悄出葉密立。至鷹愁澗爆炸廢墟處,但見冰窟猙獰,寒流湧動。他循一絲微弱感應,深入澗底。於一隱蔽冰縫中,竟發現半片枯萎的黑蓮花瓣,花瓣上殘留著與自己同源的幽冥氣息!顯然,曾有還魂幽蓮在此生長,或許已被采摘,或許仍藏於澗底某處!

正當他欲深入探查時,忽聞冰崖上方傳來壓低的對話聲:

“...五千兵已到手,炎陽寶鏡亦在懷中。待入了高昌城,取得寶庫中那物...哼,耶律大石豈知,冰蠶雪繭不過是添頭,真正要緊的是...”是蕭合達的聲音!

另一沙啞聲音道:“將軍慎言!耶律禿光那廝盯得緊...速往西三十裡,與‘沙狐’部落彙合,他們備好了駱駝與向導...”

西門慶屏息凝神,心知撞破了蕭合達的密謀!此人果然包藏禍心!

他正欲悄悄退走,不料腳下冰層哢嚓輕響!

“誰?!”蕭合達厲喝一聲,一道銀光直射而下!

西門慶重傷在身,躲避不及!肩頭劇痛,已被一柄飛刀刺中!寒氣順傷口直侵體內!

他強提魔元,化作一道黑影急遁而走!

蕭合達飛身下崖,見冰上血跡,麵色陰沉:“速追!格殺勿論!”

正是:

冰底幽香引魔蹤,帳外狐聲惑龍心。

寶鏡雖照肝膽裂,蓮台何處覓真金?

欲知後事如何:

那給西門慶紙條是何方人物?西門慶身負新傷,能否逃脫蕭合達追殺?蕭合達密謀與沙狐部落有何勾結?耶律大石派禿光監視,是真不知情,還是將計就計?三國接到贖人國書,又將作何反應?凡此種種,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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