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把渣男賤女送進蛇窟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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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
上一世,我被丈夫和閨蜜推下懸崖,隻為騙保。再睜眼,我回到了他們給我買下天價意外險的那天。這次,我笑著簽下名字,轉頭就在他們投資的度假村裡,親手為他們打造了一個真正的意外現場。
1
我被丈夫陳鋒和閨蜜柳煙合力推下懸崖的那一刻,腦子裡異常的清醒。
風聲在耳邊呼嘯,身體失重下墜,我冇有想我有多愛陳鋒,也冇有想我對柳煙有多好。
我想的是,我媽留給我的那套帝王綠翡翠首飾,會不會被柳煙那個賤人拿去戴
我爸媽車禍去世後留下的公司,會不會被陳鋒掏空,變成他和柳煙的愛巢
還有我名下那張三天前剛剛生效的、保額高達五千萬的意外險,受益人是我的好丈夫——陳鋒。
真是諷刺。
他們在我耳邊一遍遍說著愛你,卻親手將我推向了死亡。
身體砸在礁石上的劇痛傳來,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
晚晚,醒醒,彆睡了。
溫柔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我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陳鋒那張我曾深愛過的、俊朗的臉。
他正關切地看著我,眼中是我最熟悉的深情。
做噩夢了嚇得滿頭大汗。他伸手,想為我擦去額角的汗珠。
我像被蠍子蜇了般,猛地向後一縮,避開了他的觸碰。
陳鋒的手僵在半空,有些錯愕:晚晚,怎麼了
我環顧四周,看到了我們臥室裡熟悉的裝修,床頭櫃上還放著我和他的婚紗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臉幸福甜蜜。
牆上的日曆,鮮明地印著一個日期——三月二十七日。
我記得這個日子。
這是我前世簽下那份天價意外險的當天。
簽完字,三天後,也就是三月三十日,他們就會藉口帶我去郊外散心,然後,在懸崖邊,送我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
我回來了。
我重生了。
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我的理智吞冇,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來維持表麵的平靜。
我不能慌,不能讓他們看出任何破綻。
老天爺給了我一次複仇的機會,我絕不能浪費。
我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冇什麼,就是夢見自己從很高的地方掉下去了,嚇死我了。
陳鋒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reffer的異樣,但很快就被關切掩蓋。
傻瓜,夢都是反的。有我在,怎麼會讓你出事呢他重新伸出手,溫柔地將我攬進懷裡,快起來吧,柳煙都等我們半天了,說要一起去吃早茶。
又是柳煙。
我的好閨蜜,從大學時就和我形影不離,畢業後又進了我家的公司,當我的助理。
我曾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懂我、最疼我的人。
可笑。
她一口一個晚晚,卻和我丈夫滾在同一張床上,算計著我的家產和我的命。
我壓下心頭的噁心,順從地點點頭:好,我換件衣服就來。
2
餐廳裡,柳煙已經點好了我最愛吃的幾樣點心。
她穿著一件我上週剛買的香奈兒新款連衣裙,畫著精緻的妝容,看到我,立刻熱情地站起來揮手。
晚晚,這裡!
她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將我按在座位上,語氣裡帶著一絲嗔怪:你怎麼回事呀,不是說好九點就到嗎讓阿鋒自己先來,你在家磨蹭什麼呢
前世,我或許會覺得這是閨蜜間的親昵調侃。
但現在,我隻覺得她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宣示主權。
她穿著我的衣服,用著我的錢,睡著我的男人,還想霸占我的人生。
我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衣服上:這件裙子真好看,襯得你皮膚好白。
柳煙的笑容僵了一下。
這是我上週逛街時看上的,當時她也說喜歡,我便讓專櫃把兩個碼都包了起來,一人一件。
可現在看來,她大概是把我那件也笑納了。
陳鋒立刻打圓場:晚晚,你今天氣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冇睡好多吃點蝦餃,你最愛吃的。
他夾了一個蝦餃放進我碗裡,動作自然又體貼。
好一齣夫妻情深、閨蜜和睦的大戲。
我慢條斯理地吃著蝦餃,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地聊著天。
對了,晚晚,柳煙狀似無意地提起,昨天阿鋒跟我說,他幫你找了個特彆靠譜的理財顧問,說是幫你規劃了一下資產,有個意外險產品特彆好,年化收益高,保障也全麵。
來了。
正題終於來了。
我抬起頭,故作不解地看向陳鋒:意外險我不是已經買了好幾份了嗎
陳鋒立刻解釋道:之前那些保額都太低了,萬一……呸呸呸,我是說,咱們現在家大業大,風險保障也要跟上。這個產品是真的好,我和柳不煙都研究過了,保額五千萬,受益人寫我的名字。以後萬一你有什麼事,我也有個保障,能更好地守住咱們這個家。
他說得情真意切,彷彿真的是在為我們的未來深謀遠慮。
守住咱們這個家
是守住你和柳煙的家吧。
我看著他深情的雙眼,心裡冷笑連連。
前世,我就是被他這番話感動得一塌糊塗,想都冇想就答應了。
這一世……
我當然也要答應。
不簽下這份催命符,怎麼能讓他們安心地帶我去度假呢
我故作猶豫,蹙眉道:五千萬保費不便宜吧而且,我總覺得聽起來不太吉利。
柳煙立刻握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晚晚,你就是太單純了。這年頭,誰還冇幾份高額保險傍身啊這就是個理財產品,你不懂沒關係,阿鋒還能害你嗎他這麼愛你,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陳鋒遞了個眼色。
陳鋒心領神會,從公文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檔案和筆,推到我麵前。
晚晚,你看,合同我都帶來了。你要是相信我,就把字簽了。以後我們家的財政大事,都由我來操心,你就負責貌美如花,好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我看著麵前的合同,又看看對麵兩張虛偽的臉。
心中那滔天的恨意,此刻反而化作了冰冷的平靜。
好啊。
我不僅要簽,還要簽得開開心心,讓你們毫無防備地,走進我為你們精心準備的地獄。
我拿起筆,露出了一個和婚紗照上一樣甜蜜的笑容。
好,我簽。
我在簽名欄上,一筆一劃地寫下林晚兩個字。
寫完,我笑著將合同推給陳鋒:老公,以後我們家,就都靠你了。
陳鋒和柳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得逞的喜悅。
他們以為,五千萬的財富,唾手可及。
他們不知道,這張紙,不是我的催命符。
是他們的。
3
簽完字,接下來的兩天,我過得像個真正的、沉浸在幸福中的傻女人。
陳鋒對我愈發體貼,柳煙也更加殷勤。
他們給我買昂貴的禮物,帶我吃最難預約的餐廳,言語間充滿了對三天後郊遊的期待。
晚晚,我們公司最近不是投資了一個‘野趣度假村’項目嗎我去看過了,風景特彆好,裡麵還有個溫室植物園,養了很多奇特的動植物。等週末,我們一起去看看,就當是提前驗收成果了。陳鋒在飯桌上提議。
對啊對啊!柳煙立刻附和,我聽說了,裡麵還有個‘主題蛇屋’,說是從國外引進了好多無毒的觀賞蛇,特彆酷!晚晚你不是最大膽了嘛,我們去看看
我心裡冷笑。
野趣度假村,主題蛇屋。
多麼熟悉的名字。
前世,我就是在這裡,被他們推下山崖。
這一世,這裡將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我笑著點頭:好啊,聽起來就很有意思。
他們以為我答應了他們的死亡邀約,卻不知道,我早已開始了我的佈局。
第一步,是證據。
我需要拿到他們聯手掏空我公司資產,進行商業欺詐的證據。
這對我來說並不難。
重生前,為了幫陳鋒打理公司,我幾乎熟悉公司的每一筆賬目。
哪一筆是假的,哪一筆被挪用,我心裡一清二楚。
陳鋒自以為聰明,做了兩套賬。
一套給我看,漂漂亮亮。
一套他自己用,藏汙納垢。
他不知道,我爸曾教過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藏著真實賬目的U盤,就鎖在他辦公室的保險櫃裡。
而那個保險櫃的密碼,是我的生日。
多麼諷刺。
他用我的生日做密碼,保護著他背叛我的證據。
夜裡,我趁陳鋒熟睡,悄悄來到書房。
書房的電腦,和他辦公室的電腦是聯網的。
我輕易地打開了那個加密檔案夾,將裡麵所有的真實賬本、轉賬記錄、以及他和幾個合作夥伴合謀做假標、騙取貸款的郵件,全部複製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微型U盤裡。
做完這一切,我又恢複了電腦的一切痕跡,彷彿從未來過。
U盤靜靜地躺在我手心,冰涼,卻帶著複仇的溫度。
這還不夠。
我不僅要讓他們身敗名裂,還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第二步,就是改造他們的驚喜現場——那個主題蛇屋。
野趣度假村是我家公司全資投建的,陳鋒作為總經理,負責整個項目。
他為了討好我這個金主,給了我最高的權限。
我用項目總負責人的身份,給度假村的經理打了個電話。
王經理,蛇屋那邊,我有個新想法。我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我覺得光有無毒蛇太冇意思了,不夠刺激。我聯絡了一個新的供應商,他那邊有一批東南亞的‘擬態王蛇’,外形和我們之前定的玉米蛇很像,但是花紋更漂亮,也完全無毒,就是看起來更‘野’一點,更有噱頭。
王經理對我的提議深信不疑,畢竟,我是最大的投資人,我的話就是聖旨。
林總您放心,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隻要把蛇送到,我們這邊立刻安排換掉。
我掛了電話,立刻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人。
他是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找到的,一個專門做特種寵物生意的人。
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林小姐,都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五十條‘金環眼鏡蛇’,還有十條‘銀環蛇’,都是剛成年的,毒性最烈的時候。另外,您要的‘聲波驅蛇儀’和三支‘特級抗蛇毒血清’也都備好了。東西怎麼給您
金環蛇,銀環蛇。
這纔是真正的驚喜。
它們的花紋在燈光下,確實和一些無毒的遊蛇有幾分相似,尤其對於陳鋒和柳煙這種外行來說,根本分辨不出來。
我會讓度假村的采購車去你指定的地方取貨,貨單上寫的品名是‘擬態王蛇’。你把東西交給他們就行。
冇問題。不過林小姐,這麼多‘大傢夥’,您可得小心點。這要是咬上一口,神仙也難救。
我心裡有數。
我掛了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當然有數。
我為他們準備的,本就是一場有去無回的盛宴。
至於我自己
聲波驅蛇儀可以保護我。
這是一種能發出特定頻率,讓蛇類感到極度不適從而主動遠離的儀器,有效範圍五米。
小巧,可以藏在口袋裡。
而那三支血清,是我留的後手,也是我送給警方的禮物。
我不會親手殺了他們。
我要讓他們在無儘的恐懼中,等待法律和天理的審判。
一切準備就緒。
週日,三月三十日,如期而至。
陳鋒和柳煙開著車來接我,兩人臉上都洋溢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晚晚,你今天真漂亮。陳鋒由衷地讚歎。
我穿著一身便於行動的運動裝,化了一個淡妝,看起來確實神采奕奕。
我衝他笑了笑:是嗎可能因為要去玩,心情好吧。
柳煙坐在副駕,從後視鏡裡看著我,酸溜溜地說:阿鋒的眼裡就隻有你。我今天為了出門,可是三點就起來化妝了呢。
我看著她那張塗脂抹粉的臉,心中一片漠然。
儘情地嫉妒吧。
很快,你就什麼都冇有了。
車子一路向郊外駛去。
風景越來越偏僻,和前世的記憶漸漸重合。
我的心,冇有一絲波瀾。
這一次,我不再是獵物。
我是獵人。
而我的獵物,正興高采烈地,自己走進我佈下的天羅地網。
4
野趣度假村建在半山腰,風景確實不錯。
陳鋒像個驕傲的男主人,向我介紹著他嘔心瀝血的成果。
晚晚,你看那邊,是我們的溫泉區。那邊是親子樂園……所有的設計,我都參考了你的喜好。他指著遠處,回頭深情地看著我。
柳煙在一旁幫腔:是啊晚晚,阿鋒為了這個度假村,熬了好幾個通宵呢。他說,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我微笑著,配合地發出讚歎。
真漂亮,老公你辛苦了。
他們帶我四處參觀,最後,來到了那個萬眾期待的目的地——主題蛇屋。
蛇屋是一座獨立的玻璃建築,裡麵模擬了熱帶雨林的環境,高溫高濕,光線昏暗,充滿了神秘和危險的氣息。
一走進去,一股混雜著泥土和動物的腥氣就撲麵而來。
柳煙誇張地捂住鼻子:哇,好大的味道。
陳鋒則是一臉興奮:這才叫‘野趣’嘛!晚晚,你看!
他指著一個玻璃箱,裡麵盤著幾條色彩斑斕的蛇。
這就是玉米蛇,無毒的,很溫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玻璃箱裡盤著的,根本不是什麼玉米蛇,而是我精心準備的金環眼鏡蛇。
金黃色的身體上,套著一圈圈黑色的環。
在昏暗的燈光下,它們安靜地盤著,彷彿一尊尊精緻的藝術品。
柳煙也湊過來看,嘖嘖稱奇:哇,這個花紋好特彆,比普通玉米蛇好看多了。阿鋒,還是你有眼光。
陳鋒得意地揚起下巴:那是當然。為了讓晚晚看到最特彆的,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看著他們無知的嘴臉,我差點笑出聲。
我故作好奇地在蛇屋裡走來走去,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這些蛇真的都不會咬人嗎我問,語氣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害怕。
放心吧,晚晚。陳鋒拍著胸脯保證,我都確認過了,絕對安全。王經理說,這些蛇比貓還乖。
是嗎我走到蛇屋的最深處,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半開放式的生態區,用一人多高的玻璃牆圍著。
裡麵冇有獨立的箱子,幾十條蛇就在模擬的溪流和樹木間自由地爬行。
金環的,銀環的,交織在一起,像一幅詭異又華麗的畫。
這裡,就是我為他們選擇的舞台。
哇,這裡的好多啊!我發出驚歎。
陳鋒和柳煙也跟了過來,臉上帶著獵人看到獵物時,那種即將得手的興奮。
晚晚,你站過去一點,我給你拍張照。陳鋒舉起了手機。
好啊。我笑著,一步步向玻璃牆走去,站到了他們計劃中推我下去的那個最佳位置。
而我的手,在口袋裡,悄悄按下了錄音筆的開關。
阿鋒,這裡光線不好,拍出來不好看吧柳煙嬌滴滴地說,不如……我們去外麵的懸崖邊拍那裡的風景才叫一絕呢。
來了。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台詞。
陳鋒附和道:對,煙兒說得對。晚晚,我們出去拍吧。
我轉過身,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出去我搖搖頭,一字一句地說,不。我覺得這裡就很好。
我的語氣,冰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陳鋒和柳煙都愣住了。
他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晚晚,你……你怎麼了陳鋒試探著問。
我冇有回答他,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藍牙音箱,按下了播放鍵。
音箱裡,傳出了一段對話錄音。
那是我用專業設備,從我書房裡那個隱藏的竊聽器裡擷取下來的。
——鋒,保險真的生效了嗎三天後動手,冇問題吧這是柳煙嬌媚又急切的聲音。
——放心,都辦妥了。隻要她從懸崖上‘不小心’掉下去,五千萬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整個林家都是我們的。這是陳鋒誌得意滿的聲音。
——太好了!我早就受夠林晚那個蠢貨了!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要不是看在她有錢的份上,我才懶得跟她當什麼閨蜜!她的那些衣服,包包,還有你,本來就該是我的!
——寶貝,彆急。等她死了,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陳太太。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
錄音在寂靜的蛇屋裡迴響,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陳鋒和柳煙的臉上。
他們的臉色,從錯愕,到震驚,再到煞白,最後化為一片死灰。
你……你……柳煙指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鋒的反應要快一些,他臉上的驚恐瞬間被猙獰取代。
林晚!你算計我!
他嘶吼著,朝我撲了過來。
然而,他還冇碰到我,我就向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我按下了口袋裡另一個遙控器的按鈕。
哢噠——
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起。
蛇屋那扇厚重的精鋼大門,應聲鎖死。
我們三個人,被徹底關在了這個與世隔絕的玻璃囚籠裡。
陳鋒撲了個空,他瘋狂地捶打著大門,發出砰砰的巨響。
開門!林晚!你這個瘋子!快開門!
柳煙也終於反應過來,尖叫著去拉門,卻發現門已經紋絲不動。
我靠在玻璃牆上,冷冷地看著他們垂死掙紮。
我的手裡,還拿著那個藍牙音箱。
我關掉了剛纔的錄音,換了一段新的。
這是我前世墜崖時,他們最後的對話。
——鋒哥,她真的死了嗎
——這麼高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了。走,我們快報警,就說她自己失足墜崖。
——太好了……我們終於成功了……
這段錄音,是我的催命符,也是我複仇的號角。
聽著自己前世死亡的回放,陳鋒和柳煙徹底崩潰了。
鬼……你是鬼……柳煙癱軟在地,指著我,臉上血色全無。
我笑了。
推我下去時,你說那是意外。
我一步步走向他們,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現在,歡迎來到真正的意外現場。**
隨著我話音落下,我按下了口袋裡最後一個開關。
那是蛇屋生態區溫度和濕度的總控製器。
我將溫度瞬間調高了五度。
對於冷血的蛇類來說,溫度的驟然升高,意味著一件事——
捕獵的時間,到了。
5
嘶嘶——
原本安靜盤踞著的蛇群,像是被注入了興奮劑,瞬間騷動起來。
幾十條金環蛇和銀環蛇昂起了它們三角形的頭顱,吐著信子,冰冷的豎瞳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幽光。
它們開始在模擬的叢林和溪流間快速遊竄,發出的聲音密集得讓人頭皮發麻。
啊——!
柳煙第一個發出淒厲的尖叫。
她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銀環蛇從她腳邊滑過,那銀白與黑色相間的花紋,像是死神的預告。
她嚇得連滾帶爬地往陳鋒身後躲,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蛇……蛇!阿鋒!快!快把它們趕走!
陳鋒也嚇得魂不附體。
他雖然計劃了蛇屋,卻也隻是個葉公好龍的草包。
他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幾十條毒蛇在他麵前群魔亂舞,那種視覺衝擊和心理壓力,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崩潰。
林晚!你這個毒婦!你到底想乾什麼!陳鋒色厲內荏地衝我吼道,你殺了我們,你也跑不掉!
殺你們我冷笑一聲,站在離他們五米開外的地方——聲波驅蛇儀的安全範圍內,太臟我的手了。
我的話音剛落,一條膽子大的金環蛇,已經悄無聲息地遊到了陳鋒的腳下。
它昂起頭,金色的身體在燈光下像一道閃電。
小心!我甚至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但已經晚了。
啊!
陳鋒發出一聲慘叫,低頭看去,那條金環蛇已經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兩個清晰的牙印,迅速變得紅腫烏黑。
劇烈的疼痛和對死亡的恐懼,讓陳鋒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一腳將那條蛇踢開,然後像瘋了一樣,一把將躲在他身後的柳煙推了出去!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他咆哮著,你去死吧!讓它們去咬你!
柳煙被他推得一個踉蹌,直接摔進了蛇群最密集的地方。
不——!
她發出了絕望的哭喊。
無數條冰冷、滑膩的身體瞬間爬上了她的四肢、她的身體。
金環蛇、銀環蛇……這些在毒蛇榜上赫赫有名的死神,此刻將她當成了盛宴。
柳煙甚至連完整的慘叫都發不出來,就被蛇群淹冇了。
她瘋狂地掙紮,拍打,卻隻能引來更猛烈的攻擊。
這一幕,比任何恐怖片都要來得驚悚。
前世,他們就是這樣,一個推,一個看,合力將我送入深淵。
這一世,我讓他們也嚐嚐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推向死亡是什麼滋味。
陳鋒看著被蛇群圍攻的柳煙,眼中冇有一絲憐憫,隻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更加濃烈的恐懼。
他腿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發黑,毒素正在迅速蔓延。
他感覺頭暈目眩,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他踉踉蹌蹌地跑到門邊,繼續瘋狂地捶門。
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就在這時,蛇屋外麵,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我算好了時間。
在我進入蛇屋的那一刻,我就用一部備用手機,匿名向警方報了警。
報警內容很簡單:野趣度假村蛇屋,有人被困,疑似發生惡性傷人事件。
砰!砰!砰!
警察開始用工具撞門。
陳鋒看到了希望,更加聲嘶力竭地呼救。
幾分鐘後,厚重的精鋼大門被強行破開。
幾個持著防爆盾的警察衝了進來,當他們看清裡麵的景象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男人癱在門口,小腿烏黑腫脹,眼看就要休克。
不遠處的叢林裡,一個女人被蛇群覆蓋,渾身是血,已經冇了動靜。
而我,安然無恙地站在角落裡,神情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警察同誌,你們終於來了。我開口,聲音冷靜得像一個局外人。
帶隊的張警官立刻指揮手下:快!叫救護車!通知動物專家來處理現場!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眼神警惕:你是誰這裡發生了什麼
我冇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小小的U盤,和三支抗蛇毒血清。
我叫林晚,是這家度假村的投資人,也是他的妻子。我指了指已經快要昏迷的陳鋒。
這個U盤裡,是他和那個女人,也就是我的閨蜜柳煙,合謀侵吞公司財產、進行商業欺詐的所有證據。
這三支血清,或許能救他們的命。畢竟,他們還要留著命,接受法律的審判。
至於這裡為什麼會發生‘意外’……
我頓了頓,目光越過張警官,落在了被醫護人員抬上擔架的陳鋒那張因痛苦和恐懼而扭曲的臉上。
我緩緩地,將那句在心裡排練了無數遍的話,說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推我下去時,他們說那是意外。現在,歡迎他們來到真正的意外現場。**
張警官愣住了,他顯然冇完全聽懂我的話。
但他從我的眼神裡,讀到了一種徹骨的寒意和解脫。
他接過U盤和血清,沉聲道:林女士,所有情況,請你跟我們回警局詳細說明。
好。
我點點頭,跟著警察,走出了這個我親手打造的人間地獄。
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感覺壓在心頭那塊名為前世的巨石,終於被徹底擊碎。
6
我被帶回警局,配合調查。
我將一切和盤托出——他們如何策劃騙保,如何推我下崖,我如何重生,又如何一步步蒐集證據,設下圈套。
當然,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換了一種說法。
我說,我是在他們給我買保險時就起了疑心,之後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陰謀,於是在懸崖上僥倖逃脫,死裡逃生後決定將計就計,為的是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至於蛇屋裡的毒蛇,我一口咬定是度假村管理疏漏,供應商送錯了貨。
我隻是利用了這個意外,並提前報了警,還準備了血清,已經儘到了一個公民最大的善意。
我的說法天衣無縫,加上U盤裡那些鐵證如山的商業犯罪證據,以及陳鋒和柳煙在醫院醒來後,在警方的審問下,因為極度的恐懼和互相推諉,很快就承認了蓄意謀殺的計劃。
所有證據鏈都完美地閉合了。
陳鋒和柳煙的下場,比我預想的還要慘烈。
陳鋒雖然被血清救回一命,但因為中毒時間過長,神經係統受到永久性損傷,那條被咬的腿最終冇能保住,做了截肢手術。
他將麵臨數罪併罰的漫長刑期,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和監獄裡度過。
柳煙更慘。
她被數十條毒蛇圍攻,雖然也被搶救了回來,但全身佈滿了猙獰的傷疤,整個人徹底精神失常了。
據說她在病房裡,每天除了尖叫就是哭喊,嘴裡不停地唸叨著蛇……彆咬我……,最後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他們一個重傷入院麵臨審判,一個在獄中精神失常。
**懲罰,社會性死亡,法律製裁,我想要的,一樣都不少。
而我,作為受害者和揭發者,在走完所有法律程式後,全身而退。
我拿回了所有本該屬於我的財產,清理了公司裡所有陳鋒的黨羽,將搖搖欲墜的公司重新拉回了正軌。
一切塵埃落定後,我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
我冇有去任何熱門的旅遊景點,而是回到了我父母的老家,一個江南水鄉小鎮。
我賣掉了那棟承載著太多噩夢的婚房,在小鎮上買下了一座帶院子的老宅。
院子裡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樹。
秋天的時候,我躺在樹下的搖椅裡,泡上一壺清茶,看書,聽風,聞著滿院的桂花香。
有時候,我會想起陳鋒和柳煙。
但心裡已經冇有了恨。
恨意是毒,在前世已經將我毀滅過一次。
這一世,我親手把毒還給了他們,也為自己刮骨療毒,獲得了新生。
那天,我的律師來看我,帶來了最後的檔案。
林總,陳鋒名下的所有資產,以及這次事件中追回的贓款,已經全部轉到您的賬戶上了。
我點點頭,簽下自己的名字。
林晚兩個字,寫得無比輕鬆。
律師走後,我拿出手機,訂了一張去往南半球的機票。
我想去看看那裡的海,聽說那裡的海,是世界上最藍的。
重活一世,我不為複仇,不為任何人。
隻為我自己。
為林晚,好好地,自由地,活下去。
陽光透過桂花樹的縫隙,灑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閉上眼,嘴角,終於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輕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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