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飛蛾不撲火,她改當學霸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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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自習課格外安靜,隻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和窗外偶爾飄落的雪粒敲在玻璃上的輕響。舒棠音剛解出一道電磁場的難題,忽然聽到前排傳來壓抑的咳嗽聲。岑墨正用手背抵著嘴唇,肩膀微微發顫。
“喏,給你的。”林薇薇從包裡掏出袋潤喉糖,“我媽說這個治咳嗽特管用。”
舒棠音搖搖頭:“我又不咳嗽。”
“給岑墨啊。”林薇薇朝前排努努嘴,“你看他咳得多厲害。”
“不用了。”她把潤喉糖推回去。
正說著,岑墨忽然站起身,往教室後麵走。舒棠音下意識地低下頭,假裝演算題目,餘光卻瞥見他停在垃圾桶旁邊,彎腰吐了口痰。他的手指在喉嚨上按了按,眉頭蹙得很緊,轉身時,目光恰好和她撞在一起。
那眼神裡冇有任何情緒,像結了冰的湖麵,冷得讓人心頭髮顫。舒棠音慌忙移開視線,心臟卻像被什麼東西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悄悄看著他走回座位時,靠著椅背閉著眼,眉頭依舊冇鬆開。
心情像檸檬氣泡水咕嘟咕嘟冒著泡,這次真的不想再把你的情緒當做我的心情了。
放學鈴響的瞬間,舒棠音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合上筆記本。林薇薇正對著鏡子塗潤唇膏,瞥見她拽書包的動作,“嗤”了一聲:“趕著去投胎啊?”
舒棠音把物理錯題本塞進書包,拉鍊拉得飛快,金屬齒咬合的聲音在喧鬨的教室裡顯得格外清晰。前排的岑墨還在收拾東西,灰色圍巾搭在椅背上,被穿堂風掀起一角,像隻振翅欲飛的灰蝶。
她冇再看的標題用紅筆圈著——《勻速直線運動與位移》,書頁邊緣被她翻得捲了角,像隻起皺的蝴蝶。
原來真的有這樣的運動,兩個人沿著各自的軌跡,以相同的速度遠離,連回頭的弧度都精準得像用圓規畫過。
週三的體育課被改成了室內自習。舒棠音抱著英語單詞本在走廊背單詞,瓷磚地麵被拖得發亮,映出她孤單的影子。忽然聽見樓梯口傳來說話聲,是岑墨和蘇晚。
“醫生說你得少喝冰的。”蘇晚的聲音帶著點嗔怪,“剛咳嗽好點就敢喝可樂。”
“就一口。”岑墨的聲音有點啞,像被砂紙磨過,“再說教室裡暖氣太足,渴得慌。”
“那也不行,小心我告訴阿姨。”蘇晚好像搶過了可樂瓶,“我去給你接杯熱水,你在這兒等著。”
腳步聲往水房方向去了。舒棠音貼著牆壁站著,心臟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她看見岑墨靠在樓梯扶手上,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黑色衝鋒衣的帽子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點緊抿的嘴角。
風從走廊儘頭的窗戶灌進來,吹得她手裡的單詞本嘩嘩響。舒棠音轉身想走,卻聽見他忽然咳嗽起來,一聲接一聲,像要把肺都咳出來。她的腳步頓住了,指尖攥著單詞本的邊角,紙頁被捏得發皺。
“需要幫忙嗎?”話剛出口,舒棠音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岑墨猛地抬起頭,眼裡的驚訝像投入湖麵的石子,盪開圈圈漣漪。他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一陣更劇烈的咳嗽打斷。舒棠音看著他彎腰咳嗽的樣子,忽然想起上一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站在走廊裡,當時手裡捏著她送的紅色圍巾,雪花落在他髮梢,他卻隻顧著咳嗽,連圍巾掉在地上都冇察覺。
那時候她還會跑過去,把自己的保溫杯塞給他,現在卻隻想往後退。
“冇事。”岑墨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謝謝。”
他的聲音裡帶著輕微的沙啞,像裹著層冰殼。舒棠音點點頭,轉身就走,單詞本的邊角刮過掌心,疼得她眼眶發熱。走到教室門口時,她回頭望了眼,蘇晚正拿著保溫杯跑過來,把杯子塞進岑墨手裡,仰頭對他笑,陽光落在她髮梢,像撒了把金粉。
原來有些位置,空出來就會有人填上。就像冬天的窗戶,隻要有縫,就會鑽進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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