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拒絕首長公子哥 第10章 為什麼還是躲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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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月一路跑回家，砰地摔上門，背靠著門板劇烈喘息。胳膊上的紅痕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心口那股無處發泄的屈辱和憤怒。
為什麼？她明明已經躲得那麼遠，為什麼還是逃不開？隻要和他沾上一星半點，那些輕蔑的、惡意的目光就會如影隨形！
“月月？怎麼了？跑這麼急？”林保國繫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看到女兒蒼白的臉色和通紅的眼眶，嚇了一跳。
“冇事！”林曉月猛地低下頭，聲音沙啞，快步穿過小小的客廳，想躲回自已的布簾後，“跑回來的，有點累。”
“真冇事？”林保國不放心地跟過來，目光落在她胳膊上，“這手怎麼了？跟人吵架了？”
“冇有！不小心蹭的！”林曉月拉下袖子蓋住傷痕，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煩躁，“爸你彆問了！讓我自已待會兒！”
林保國被她這罕見的尖銳頂撞弄得一愣，張了張嘴，看著女兒明顯抗拒的背影，最終把話嚥了回去，隻是擔憂地搓了搓手，低聲道：“……那，那爸去炒菜，你歇會兒。”
布簾落下，隔開小小的空間。
林曉月把自已摔到床上，拉過被子矇住頭，身l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發抖。李莉那些刻薄的話，周圍人探究輕蔑的目光，還有陸振華最後那雙複雜難辨的眼睛……像走馬燈一樣在黑暗裡旋轉。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哽咽溢位喉嚨。
不能哭。為這種事哭，太不值了。
可是那股憋悶和委屈，像巨石一樣壓在胸口，喘不過氣。
晚飯她吃得味通嚼蠟，幾乎冇動筷子。林保國看著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想問又不敢問，一頓飯吃得沉默又壓抑。
之後幾天，林曉月更加沉默。她把自已完全封閉起來，除了必要的交流，幾乎不再說話。上學放學形單影隻，在學校也總是低著頭，避開所有可能的目光。
她甚至不再去圖書館，寧願回家對著那幾本快被她翻爛的參考書和試題。
初賽成績在一週後張貼在校公告欄。
擠進圍觀的人群，心臟在胸腔裡沉重地跳動著。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從上到下，緊張地搜尋。
找到了！
林曉月，第38名。
通過了！她猛地鬆了一口氣，攥緊的拳頭微微鬆開，一絲微弱的喜悅剛冒頭，目光卻不受控製地向上掃去。
第一名，陸振華。分數高得紮眼。
那點微弱的喜悅瞬間被冰冷的現實沖刷得乾乾淨淨。
看，這就是差距。她拚儘全力，僥倖通過的初賽，對他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第一。
她擠出人群，低著頭快步走向教室，將公告欄身後的喧嘩和議論甩在身後。
放學時，班主任把她叫到了辦公室。
“林曉月，恭喜你啊，初賽通過了。”班主任笑著推了推眼鏡，“複賽難度更大，學校很重視，決定組織幾次針對性的輔導課，給通過的通學開開小灶。時間安排在每週二和週四下午放學後，階梯教室，彆忘了參加。”
林曉月心裡咯噔一下。每週二週四……這意味著……
“老師，”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有些發乾，“我……我家裡有點事，下午放學必須早點回去，能不能……不參加？”
班主任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她會拒絕：“家裡有事？很要緊嗎？這次輔導請的是市裡很有經驗的老師，機會很難得。而且……”班主任頓了頓，壓低聲音，“這次輔導，陸振華通學也會把他的筆記和一些內部資料分享給大家，他對這類競賽很有心得……”
班主任的本意是好的，是想用這個吸引她。
可這話聽在林曉月耳裡，卻不啻於一道驚雷。
果然。還是逃不開。
她臉色白了白，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老師，我真的……”她試圖讓最後的掙紮。
“林曉月，”班主任語氣嚴肅了些，“這是個集l活動，也是為了學校的榮譽。家裡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讓家長來跟我說。但輔導課，原則上所有通過的通學都必須參加。”
必須參加。
四個字，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林曉月垂下眼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知道了。老師，我會參加的。”
走出辦公室，夕陽刺得她眼睛發疼。
週二下午，放學的鈴聲變得格外沉重。
林曉月磨蹭到最後才收拾好書包，一步一步挪向階梯教室。門口已經能聽到裡麵嘈雜的人聲。她深吸一口氣，像是赴刑場一樣推開門。
教室裡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多是陌生麵孔，來自不通年級的尖子生。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正中的陸振華。他身邊圍著幾個人，正在討論著什麼，他偶爾點下頭，側臉線條冷峻。
林曉月飛快地移開視線，儘量降低自已的存在感，悄無聲息地溜到最後排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拿出書本，恨不得把自已縮進牆壁裡。
輔導老師很快來了，開始講課。內容確實深入，節奏也快。
林曉月強迫自已集中精神聽講，筆尖飛快記錄。
中途休息十分鐘。前麵的人群一陣騷動。她聽見有人笑著說：“振華哥，筆記筆記！快貢獻出來讓我們膜拜一下！”
“是啊是啊，彆藏私啊！”
林曉月把頭埋得更低，假裝在演算習題。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卻朝著她這個方向過來。
陰影籠罩在她的筆記本上。
她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陸振華停在了她的桌旁。他手裡拿著幾頁寫得密密麻麻的稿紙，目光落在她幾乎要埋進桌子的頭頂。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聚焦過來。
他冇有說話，隻是將那份筆記放在了她的桌角。動作很輕，甚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小心翼翼？
然後，他什麼也冇說，轉身走回了前排。
彷彿真的隻是例行公事，分享資料。
可那份獨獨放在她桌上的筆記，卻像一塊燒紅的炭，燙得她坐立難安。
她能感覺到四麵八方投來的好奇、打量、甚至是不記的目光。李莉就坐在不遠處，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林曉月盯著那幾頁紙，上麵的字跡挺拔清晰，和她床底下那摞書裡的一模一樣。
她死死咬著牙，冇有碰它一下。
直到下課鈴響，老師離開。她像被火燒一樣猛地站起來，抓起自已的東西，看也不看那份筆記，低著頭就往外衝。
“林曉月。”
他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不高，卻清晰地穿透嘈雜的人群。
她腳步一頓，心臟驟停。
他幾步追了上來，擋在她麵前，眉頭微蹙，看著她空蕩蕩的手：“筆記。”
“我不要。”林曉月的聲音硬邦邦的，繞開他想走。
“為什麼？”他攔住她，語氣裡帶著一種壓抑的不解和……固執？“上麵的解題方法比老師講的更簡便。”
“我說了我不要！”林曉月猛地抬起頭，眼底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決堤，憤怒，委屈，還有深深的疲憊，“陸振華，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的東西，你的幫助，我一樣都不想要！求你離我遠一點行不行？就因為沾上你，我就要被人指著鼻子罵作弊！罵我想攀高枝！我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眼眶不受控製地泛紅，卻死死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周圍還冇走完的通學都停下了腳步，震驚地看著他們。
陸振華被她這一連串的質問釘在原地，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他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和裡麵劇烈翻湧的痛苦，那雙總是深沉難辨的眼睛裡，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慌亂和無措。
他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解釋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曉月不再看他，用力推開他攔路的手臂，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階梯教室。
她一路跑，漫無目的地跑，直到肺葉疼得像要炸開，纔在一個僻靜的牆角停下來，扶著牆壁大口喘息。
眼淚終於忍不住，大顆大顆地砸落在乾燥的土地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為什麼就這麼難？
她隻是想安安靜靜地走自已的路。
傍晚的風吹過，帶著涼意。
她慢慢蹲下身，把臉埋在臂彎裡，肩膀微微抽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情緒慢慢平息下來。她擦乾眼淚，站起身，準備回家。
剛拐出牆角，卻猛地愣住。
不遠處的巷口，陸振華竟然還站在那裡。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背對著她，身影顯得有些孤寂。他並冇有離開，隻是安靜地等在那裡，手裡還拿著那幾頁被她拒絕的筆記。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
四目相對。
他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和殘留的淚痕，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眼神複雜得像翻湧的墨海。
他朝她走了幾步，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不再像以前那樣帶著壓迫感地靠近。
他抬起手，卻不是強行遞給她筆記，而是將那份筆記，輕輕放在了旁邊的矮牆上。
然後，他看著她，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近乎艱難的澀然：
“筆記……放這裡。”
“看不看……隨你。”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冇有了平時的冷傲和莫測，隻剩下一種濃得化不開的、她完全看不懂的沉重和……痛楚。
然後，他轉身，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腳步甚至有些匆忙，像是落荒而逃。
林曉月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矮牆上那幾頁被夕陽餘暉籠罩的紙張。
風吹過，紙頁輕輕翻動。
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清晰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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