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鄰居送的蘑菇,婆婆在ICU裡指定了受 第8章
…存摺在……密碼……是……”“保險……單子……在匣子……底下……受益人是……是……老王家的……丫頭……那孩子……可憐……”錄音放完了。
院子裡靜得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剛纔還群情激憤的人們,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從錯愕,到震驚,再到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愧。
堂哥張著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我收起手機,冇再看他們,轉身走向緊閉的鄰居家門。
抬手,敲門。
門內死一般寂靜。
我又敲了敲,聲音放緩:“王嬸子,叔,開開門,是我,靜靜。”
過了好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
王嬸子紅腫得像桃子的眼睛從門縫裡露出來,看到是我,眼淚立刻又湧了出來,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王嬸子家和我們家格局差不多,此刻卻顯得格外陰暗冷清。
她丈夫,王叔,佝僂著背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抱著頭,一動不動,像一尊絕望的雕塑。
他們那個殘疾的小女兒,蜷在角落的舊輪椅裡,似乎感知不到屋內的悲慟,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
“嬸子,叔,”我開口,聲音有些啞,“我是來……告訴你們媽留下的意思。”
王嬸子“哇”一聲哭出來,抓住我的胳膊,身體往下滑:“靜靜啊,我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們家啊,我該死啊我……”王叔也抬起頭,老淚縱橫,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漢子,此刻隻剩下崩潰:“那蘑菇,我真的挑了啊,洗了好幾遍,怎麼就!
怎麼就有毒了啊!”
我看著他們,看著這個因為一場無妄之災而瀕臨破碎的家,心裡那點殘存的怨懟,徹底消散了。
婆婆看得比誰都明白。
我扶住王嬸子,把她按坐在椅子上,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了那張保險單,輕輕放在他們麵前那張掉了漆的舊木桌上。
“這是媽……兩年前偷偷買的保險。”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受益人,是你們家丫頭。”
王嬸子和王叔都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瞪著那張紙,彷彿不認識上麵的字。
“媽臨走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丫頭以後的日子。”
我繼續說,鼻子酸得厲害,“她說……丫頭可憐。”
王嬸子猛地撲到桌上,抓起那張保險單,手指顫抖地撫摸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