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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封一品公侯 第420章 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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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秦淵緩緩醒轉,睜著惺忪的睡眼來到窗外,隻見白夜行在院落中騰挪飛躍練劍,葉楚然則在一塊石頭上打坐。

他換了身衣服,也照著《縱劍術》上麵的招式,笨拙揮舞寶劍。

白夜行看不下去,過來拿著刀鞘指點。

“手抬高。”

“這個動作在於大開大闔,需要腰部有一定的柔韌性。”

“跳不起來就不要跳,輕功的精髓不在蠻力,利用的是丹田下沉,身體輕巧。”

“算了,你還是彆練了,每天來來回回就這麼幾招都練不明白。”

秦淵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但仍舊笨拙的完成了今日練劍。

“煌煌鬼穀學派,難道就沒有其他功法?這《縱劍術》,紀翎這個年紀修煉剛剛好,對於你來說,太晚了,經脈都已經僵化了。”

秦淵心想,自然是有的,太極或者詠春之類的,但這要是拿出來,真能比得上這些高來高去的猛人麼?他可是見過白夜行的輕功,不過幾個瞬息就可以踩著瓦片飛躍一坊距離,連沐風這種修煉家學武功的侍衛也可以腳尖一點,飛身到枝丫之上。

“有一種武功,名曰太極,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

秦淵說著,就自顧自的演示起來,這個太極從小就練,再加上腦海中有標準動作,做的還算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白夜行起初不以為意,可越看麵色越凝重,葉楚然也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白夜行剛想起手模仿,卻驀然想到,這是人家學派的傳承,而後怏怏的放下手。

葉楚然就沒這等顧慮,已經仔細看起來,看到有啟發的地方直接動手模仿。

“這就叫太極。”

秦淵收勢站定,指尖輕攏氣息,緩緩開口:“這太極,源於天地自然之理,核心在圓與和,動作無棱角,如日月輪轉,力道無斷絕,似流水不絕,講究以柔克剛、以靜製動。”

他抬手再起一式,雙臂如抱無形圓球,腳步虛實交替:“理論上,借力打力,借其力道反製,這便是四兩撥千斤,太極無絕對攻防之分。陰陽相生,迴圈不息。練到深處,無需刻意出招,僅憑身體感知便能順勢而為,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慢中藏快,柔中帶剛。它不爭一時之猛,卻能以不變應萬變,任你千軍萬馬,我自守中帶攻,運化無窮。”

白夜行笑道:“有點意思。”

“你們可以修煉,將它看成一門養生的修法,至於對敵有沒有功效,吾不知。”

白夜行挑眉道:“我可以練?”

“練唄。”

“可這是鬼穀學派的功法……”

秦淵無所謂道:“沒什麼,反正你們也是我秦氏的客卿,希望可以讓你們有所進益。”他往旁邊一瞥,笑道:“你看葉楚然就沒你這顧慮。”

葉楚然收勢,淡淡道:“這是一個很好的啟發,非常適合我,女子的力量天生不如男子,將其融會貫通,和自己的招式結合,或許真可以做到四兩撥千斤,這份禮,我收下了。”

朝食罷,探案繼續。

離戈依秦淵的一貫法子,將手下人分派至洛陽各處,再輔以官方渠道的海量訊息,秦淵最擅從這龐雜如麻的線索中,篩出藏在暗處的關鍵。

譬如近日洛陽城裡,隨處可見進山采挖菘藍來售賣的山民。他們口中都透著疑惑:往年藥店爭相采買,偃師一帶甚至有人工種植,今年卻儘數拒收,隻說備貨已足。

秦淵將此事與洛水漕運的近期貨單一對,便見端倪:本地最大的回春堂魏家,每次船運都載著大批菘藍,貨源竟遠自南詔。

本地有貨卻舍近求遠,真當是財大氣粗、任性為之?

此事雖小,秦淵卻敏銳嗅到了不尋常。

更可疑的是洛陽官署的點卯簿。官員本該十日一休沐,非極特殊情況不得擅離,可這簿冊上,每日都滿是告假、公務外出、病假、缺勤與遲到的記錄。

這般亂象,自去年十一月起便漸漸顯現。

錄事參軍張柯躬身回道:“大人有所不知,洛陽曾鬨過一場疫病。雖未釀成大疫、折損太多性命,卻也拖垮了不少人的身子,官署諸位屬官亦在其中。加之公務繁雜,有時實在支撐不住,故而告假者頗多。”

“文宣二年冬,本地百姓多染頭疾風寒,病患無數,便是這一場?”

“正是。”

鳳九嗤笑一聲,語氣帶著不屑:“不過是風寒小症,調養妥當便無傷根本,這也能當作長期告假的藉口?”

張柯垂首斂目,訥訥無言,不知如何辯解。

秦淵卻笑意溫和:“無妨,病了便該靜養,本就無責怪之意,隻是好奇一問罷了。你先下去吧。”

張柯恭敬應諾,剛要轉身,秦淵的聲音忽從身後傳來:“張參軍臉色瞧著不大好,莫非也染了疾?”

張柯回身拱手,語氣鎮定:“回刺史大人,不過是昨夜未能安歇,並無大礙。”

“既如此,今日便不必當值了,回去好生歇息。”

“多謝刺史體諒。”張柯不多言語,躬身退下,徑直離去。

秦淵望向門口的侍衛,遞去一個隱晦的眼色。後者心領神會,悄然尾隨張柯而去。

“彆在家中待著了,咱們去回春堂走一遭。”

回春堂乃洛州首屈一指的醫館,門前卻冷清得反常,不見幾個求醫問藥的人影。

“直接進去?”離戈低聲問道。

秦淵抬手按住他:“稍等。”

說罷,他轉身往回走了百步,停在一個蹲坐牆角的老乞丐麵前,丟下十枚銅錢。老乞丐連忙磕頭,嘴裡不停謝恩。

“這回春堂的生意,近來如何?”秦淵語氣隨意,彷彿隻是閒聊。

老乞丐飛快瞥了眼醫館大門,壓低聲音回道:“客官若是想看病抓藥,不如去街頭拐角的禦民堂。今兒是單日,回春堂隻接達官顯貴,若是無官無職的平頭百姓,或是非世家子弟,進去了也得被趕出來。”

“哦?竟有這般規矩?”秦淵故作訝異。

“小老兒也說不清緣由,這是人家定下的死規矩。”

“這麼說,今日裡頭待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可不假。”

秦淵從懷中摸出一小塊碎銀,輕輕放進乞丐的破碗裡,聲音沉了些:“你今兒都見著誰進去了?”

碎銀落地的輕響讓老乞丐眼睛瞬間亮了,他喉頭動了動,剛要激動開口,對上秦淵深不見底的目光,又驟然冷靜下來,細細回想道:“庾長史、楊司馬,還有司田參軍,對了,劉市丞也進去了!”

“這些官員,你都認得?”

老乞丐搓了搓手,如實答道:“不瞞客官,老夫以前給衙門跑過腿、辦過雜差,這些大人的模樣,自然都記著。”

秦淵聞言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張十兩兌票遞過去:“你跟我走一趟。若是你還有其他熟悉洛陽情況的老弟兄,也一並叫來,一人一天三十文錢,隻管跟著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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