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封一品公侯 第405章 拜訪陰陽學派
此事需要瞞著崔伽羅,她若是知道了此事,大概遠遠沒有莫姊姝平靜。
“阿山呢,這幾日都沒見他。”秦淵覺得她還在生悶氣。
紀翎搖了搖腦袋:“不知道呢,除了每日的練武時間,其他時間都看不到師姐的人,聽劉洵師兄說,好像在藏書閣她自己的房間寫寫畫畫。”
沒事就好,秦淵低下頭繼續調配藥劑,這些在洛陽說不定用得到。
“師父不在家,你要保護好一家人,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去問你師娘,去問公輸先生,最關鍵的一點,盯住你阿山師姐,彆讓她犯錯。”
“知道了師父,我一定會看好家的。”
“你最乖了。”秦淵捏了捏他的小臉。
“吐真劑”得多備一點,這東西非常實用,隻是曼陀羅的原料不多了,對了,葉楚然那應該有許多,也許久沒見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上次還答應給自己跳豔舞呢,哦,不對,是惡女舞。
“備車,去終南山太陰彆苑。”
紀翎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道:“師父,《百家錄》記載,陰陽家有自己的規矩,她們不歡迎外人。”
“這其中,可不包含咱們鬼穀學派。”
“那我可以去麼?”
“走吧走吧,去見識見識也好。”
崔伽羅聽了,喊了程雲鳳過來,讓她挑三十個侍衛跟著,陰陽家可不是什麼善地,一群神神叨叨,讓人不踏實的術士。
陰陽學派的根據地,擇址於終南山腹地深處,此間峰巒疊嶂,雲氣繚繞,陰陽二氣交融相生,恰合學派“順天道、合陰陽”之旨。
山門隱於蒼鬆翠柏間,外看隻露一線石門,內則廊腰縵回,暗藏八卦陣式,白日雲霧鎖徑,不見人蹤,入夜則星輝月華傾瀉,與洞內丹爐微光相映,儼然一處隔絕塵囂,專研天道玄機的秘境。
終南山腹地雲霧未散,秦淵循著隱於草木間的石階上行,儘頭忽現一方青石平台。平台中央立著座丈許高的石門,門上無鎖無栓,隻刻著一幅九宮八卦圖,卦象間隙嵌著九枚可轉動的玉鈕,鈕上分彆刻著“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中”九字,下方石台上還題著一行古篆:“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陰陽相濟,方見天開。”
石門兩側站著兩個青衣女子,正值倒春寒,這二人被凍得臉龐微紅,嘴唇發白。
“請止步,陰陽學派重地,不得擅入。”
秦淵看了兩個美人一眼,見二人衣著單薄,仍保持風度的模樣,實在忍俊不禁,拱手道:“勞煩通傳,鬼穀學派秦淵,特來拜訪少司命。”
二女同時一愣,對視一眼,連忙側身作揖道:“原來是鬼穀仙師到訪,請稍待,晚學這就去稟告。”
“勞煩了。”秦淵回揖。
秦淵目光掃過卦圖與題字,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朝一側的紀翎問道。
“可知這是何物?”
“師父,這好像是洛書九宮與周易八卦組成的密盤。”
“不錯,知道怎麼解麼?”
“徒兒不知。”紀翎小臉一紅。
“不懂也沒關係,現在這個對於你來說有些晦澀了,戴九履一,即上九下壹,左三右七,為左三右七,二四為肩是上左二,上右四,六八為足為下左六,下右八,中央則為五,恰閤中鈕……秦淵按照洛書位置,依次點了過去,挨個講解。”
“能否聽懂?”
“師父,您都告訴我答案了,這哪裡有什麼會不會,這個過程徒兒聽著還有些晦澀,不如您回去的時候將其謄錄在紙麵上,徒兒好好參詳一番如何?”
秦淵欣慰笑道:“沒問題,不過《易經》還是要好好讀,一字一句都要牢牢記在心中,有不懂的就來問師父。”
青衣女嘴角一直在抽搐,這山門的機關是他們抵禦外敵的最後一道關卡,這秦淵直接給參透了不說,居然還想將其謄錄在紙上供徒兒參詳?
“仙師……這是……那個……這是我們的……”
“沒事,你不必管我們,閒來無事,我們也隻是參詳一二。”
她重重歎了口氣,再也待不下去了,徑直走入山門中,她要將這件事稟告給院長。
等了兩刻鐘的功夫,紀翎已經凍得發抖,秦淵將其抱在懷裡,看著石門皺了皺眉,這是去哪通傳,有些功夫,都夠他們重新上山下山。
“哢噠——”
兩個青衣女子歸來,中間找了個俊美的玄袍男子,此人男生女相,隻是有些刻薄之相。
“在下天衍院管事李柏笙,勞煩貴客久等了,請恕罪,隻是陰陽學派素來不招待外客,若貴客有事,告知在下,也是能辦理一二。”
“這是少司命的意思?”秦淵挑了挑眉。
李柏笙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道:“是少司命的意思,請仙師勿怪,先輩定下的規矩,我等小輩不敢違背,改日陰陽學派必定登門謝罪,還請海涵。”
秦淵似笑非笑,目光掃過門前侍從:“倒是奇了……你家少司命既邀我鬼穀學派上門交流,如今你卻奉他之命將我拒之門外,這其中究竟有何說法?”
紀翎在旁冷哼一聲:“便是不見,我師父亦是鬼穀學派的嫡傳弟子,聖人敕封的平原侯,少司命亦要執禮相待,你不過區區一個管事,竟然想要隨意打發我師父?你們陰陽學派,連基本禮節都不顧了?還是說,你們壓根就不把鬼穀學派放在眼裡?”
李柏笙垂眸斂神,唇邊噙著一抹客套的笑:“豈敢,仙師身份自然尊貴,隻是陰陽學派今日確有要事纏身,還請仙師暫且返程。改日,大司命必會親自登門謝罪。”
“哦?”秦淵挑眉,語氣帶著幾分試探,“聽說大司命不是纏綿病榻麼?如今竟已無恙了?”
李柏笙抬眼,意味難明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平穩:“看來仙師對我陰陽學派頗為上心,大司命先前確有小恙,不過此刻已然痊癒,多謝仙師掛念。”
白夜行目光微凝,湊近秦淵耳畔,聲音壓得極低:“小心,此人身上藏著血腥味。”
秦淵眸色一沉,直視李柏笙,語氣陡然冷了幾分:“你身上,為何有血腥味?”
李柏笙眼中飛快掠過一絲慌張,麵色微僵,強作鎮定道:“仙師誤會了。今日山門內宰殺野味,許是在下不慎沾染了氣味,多有失禮,還請仙師勿怪。”
秦淵的眼神驟然冷冽:“我給你一刻鐘,讓少司命出來見我。否則……”
話音未落,他揮了揮手。三十名披堅執銳的侍衛應聲上前,手中神臂弩齊齊上弦,箭頭寒光凜凜,直指李柏笙與一眾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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