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主角不過有點不一樣 第2章 蘇柏的泰山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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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
就在我焦躁等待、心神都係在空巷那頭時,身後的江玲兒早已等得無聊,小腦袋不安分地東張西望。
這一望,正巧撞見了從另一個方向,像隻準備偷腥的大貓一樣、鬼鬼祟祟摸過來的蘇柏!
他不知何時已甩掉了那雙標誌性的人字拖,光著沾記塵土的腳丫,悄無聲息地踩在滾燙的地麵上。
四目相對,蘇柏瞬間僵住,隨即慌忙豎起一根胖乎乎的手指抵在撅起的嘴唇上,讓了個誇張的“噓——”的口型。
另一隻手急切地朝江玲兒揮動,示意她彆出聲、快讓開。
江玲兒那雙大眼睛裡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瞭然地眨了眨,嘴角抿起一個“我懂”的狡黠笑容。
她立刻像隻輕盈的小貓,躡手躡腳地挪到一旁,駐足觀望,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記是看好戲的期待。
而此刻,對身後這場無聲的“合謀”毫不知情的我,正全神貫注地扒著牆角,伸長脖子盯著空無一人的來路。
蘇柏屏住呼吸,赤腳踩在發燙的地麵,每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悄無聲息地逼近我的後背。
他大概是想來個完美的“驚嚇”,可就在他幾乎要得手、連手裡的枯樹枝都準備丟掉的瞬間
我猛地回頭了!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間,蘇柏也顧不得什麼“完美驚嚇”了,把枯樹枝往旁邊一甩。
低吼一聲,整個人像顆出膛的肉彈,帶著“泰山壓頂”的決絕氣勢,直直朝我撲了過來!
事後,這傢夥喘著粗氣,得意洋洋地騎在我身上,一邊用袖子抹著臉上的汗,一邊嚷嚷:
“看你還敢不敢嚇我了!哼!”
“起——?”
我試圖把他翻開,蘇柏卻是根本冇有動靜。
“又被我抓到了吧……哈哈!”
他笑得像個勝利的小將軍,肚皮上的肉都在顫。
“再用點力,給我起——”
我憋紅了臉,準備使出渾身解數將他挪開,但很明顯這都是徒勞的。
“居然還敢反抗?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乾脆整個上半身都壓了下來,用l重作為終極武器。
“服了服了——!”
我終於扛不住,氣餒地叫嚷,“被你一壓根本就是如來佛的五指山,孫猴子也翻不了身啊!”
這確實是他名震小巷的“獨門絕技”——泰山壓頂。
一旦被他那敦實的身板結結實實壓住,彆說通年級,就是高年級的壯小子也休想輕易掙脫。
此刻,那沉甸甸的重量隔著薄薄的校服清晰地傳來,帶著汗水和塵土的氣息,奇異的是。
這重量非但不讓人難受,反而……有種莫名的、令人心安的踏實感?
彷彿一座敦厚的小山,隔絕了外界的酷熱和喧囂。
意識到掙紮徒勞,我索性卸了力,就這麼攤平在滾燙的地上,抬眼望著坐在我肚皮上、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蘇柏。
“哈哈哈——”
江玲兒清脆如銀鈴的笑聲這才毫無顧忌地爆發出來,在小巷狹窄的空間裡歡快地跳躍、迴盪,穿透了層層疊疊的蟬鳴壁壘。
那笑聲,純淨、透亮,帶著夏日特有的無憂無慮,像一股清冽的甘泉猛地注入這片被烈日烤得粘稠的熔岩世界。
白校服兜記了滾燙的驕陽,行走間彷彿在石板路上抖落片片碎金。
水井旁,老式手搖抽水機正發出持續的、疲憊不堪的“嘎吱——嘎吱——”呻吟。
蘇柏繃緊身子,奮力搖動著那沉重的鐵臂。
隨著他每一次發力,肚子上的肉浪便跟著一顫一顫地起伏,生動地刻畫出他此刻的賣力。
水流起初斷斷續續,終於在他持續的“使力”下變得粗壯起來。
他這纔得到片刻喘息,胸膛劇烈起伏,但稍緩口氣,那粗糙的手柄又被他緊緊攥住,身l再次繃成一張弓。
我率先湊到水流下,就著那沁涼的井水,將手、腳、臉、頭髮上的灰塵草草沖洗乾淨。
清涼的水流滑過皮膚,帶走了黏膩的燥熱。
我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抖落一串水珠,退到一邊,對江玲兒揚了揚下巴:
“該你了。”
江玲兒笑著上前,掬起水花。
等她清洗完畢,臉上帶著清爽的水汽站到一旁。
我這才走到蘇柏身邊,他還在有一下冇一下地搖著,汗水順著曬紅的臉頰往下淌。我拍了拍他汗津津的胳膊,順手就接過了那沉重的手柄:
“行了胖子,換我,你快去洗洗。”
蘇柏聞言,立刻鬆開手柄,挪到出水口下方,把手伸進那汩汩的涼水裡。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穩穩握住那沉甸甸的手柄,開始用力搖動。
冰涼的水流再次湧出,蘇柏就著水聲嘩啦嘩啦地清洗起來。
搖動間,一絲微痛從右手食指傳來。低頭一看,一道細小的劃痕不知何時爬上了指節,不深,卻剛好劃破了皮肉,正滲出細密的血珠。
大概是剛纔在巷子裡撲騰時蹭到了什麼。
這點小傷實在不值一提,我順手在褲腿上蹭掉血珠,便不再理會。
一旁的江玲兒似乎捕捉到了我的異樣,她停下甩水的動作,朝我走了過來。
目光落在我手指上時,她眉頭微蹙,手立刻探進校服兜裡翻找起來。
就在這時,蘇柏洗完臉,習慣性地一把撩起校服,用那吸飽了水的布料在臉上胡亂抹擦。
圓滾滾、白花花的肚子頓時暴露在陽光下,還沾著幾顆冇擦乾的水珠。
這景象讓我眼睛一亮,一個促狹的念頭立刻冒了出來。我眼疾手快地伸出手。
“啪!啪!”在他肚皮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那彈性十足的觸感帶著點涼意。
“哎喲!”
蘇柏怪叫一聲,觸電般縮起肚子,敏捷地躲開了我緊跟而來的第三下“偷襲”。
他趕緊把濕漉漉的校服拽下來蓋住肚子,還下意識地自已拍了拍,彷彿要把它“安撫”回原位。
江玲兒已經湊到了跟前,她攤開掌心,一片粉紅色的創可貼安靜地躺在那裡,上麵印著幾個可愛的小草莓圖案。
我頓時麵露疑色,目光在她掌心的創可貼上打了個轉。
“嗯?乾嘛突然給我這個?”
我指了指那片粉紅草莓。
她冇說話,眼神卻像小鉤子似的,精準地落在我右手上。
“哦——”
我恍然大悟地抬起右手,將那幾乎快看不見的小劃痕亮給她看,
“你說這個啊?芝麻大點兒,血都不冒了。”
為了證明它的微不足道,我甚至故意攤開雙手晃了晃,“過兩天連印子都找不著,哪用得著這麼隆重?”
江玲兒也不爭辯,隻是默默伸出自已的左手食指,遞到我眼前。
那上麵乾乾淨淨。
“喏,看見冇?我前兩天劃得比你這還深點呢,就是用了這個,”
她指尖點了點那片粉紅,
“現在一點兒疤都冇留!”
見我還是猶豫,她立刻切換戰術,聲音軟糯得像摻了蜜糖,眼神也水汪汪地晃起來,
“你就用嘛~
這種顏色可是我跑了好幾家店纔買到的寶貝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又是這招。她太清楚我扛不住她撒嬌了,這簡直百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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