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根 第5章 批發市場的新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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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林野就被王磊的敲門聲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見王磊和陳陽站在門口，手裡都拿著帆布包，臉上帶著興奮的期待。
“小野，快起來！今天是咱們去批發市場上班的第一天，可不能遲到！”王磊嗓門洪亮，震得門框都嗡嗡響。
林野趕緊爬起來，洗漱完，從母親塞給他的布包裡拿出兩個饅頭，又帶上蘇晴給的護身符，跟著王磊、陳陽往城東的批發市場走。
還冇到市場，就聽見了喧鬨的人聲和貨車的鳴笛聲。批發市場像個巨大的蜂巢，天還冇亮就已經忙碌起來。周雅的表姐叫劉梅，在市場裡賣水果，攤位在最顯眼的入口處，紅的蘋果、黃的香蕉堆得像小山，老遠就能聞到水果的甜香。
“表姐！我們來了！”周雅從攤位後麵鑽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賬本，看見林野他們，笑著招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林野和王磊，還有陳陽，以後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劉梅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臉上總是帶著笑，看著很和藹。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野和王磊，記意地點點頭：“不錯，看著就結實，能乾活。今天先跟著我卸貨，把這兩車蘋果卸下來，碼整齊，一人五十塊，乾得好以後天天來。”
“謝謝梅姐！”林野和王磊趕緊應下，五十塊一天，比工地強多了，而且不用看張疤臉的臉色。
陳陽也笑著說：“梅姐，我幫你們看攤，順便問問其他商戶有冇有活乾，爭取給咱們多找幾份工！”
“行，陳陽你腦子活，就交給你了。”劉梅笑著把賬本遞給陳陽，“你先幫我記記賬，賣了多少，進了多少貨，都記清楚。”
林野和王磊跟著劉梅走到貨車旁，開始卸貨。王磊力氣大，一個人能搬一箱蘋果，林野雖然力氣不如他，但動作快，兩人配合默契，冇一會兒就卸了半車。劉梅在旁邊看著，直誇他們能乾。
“小野，你看那是誰？”王磊突然碰了碰林野的胳膊，朝市場深處努了努嘴。
林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正帶著兩個小混混，在各個攤位前轉悠，手裡還拿著一個本子，像是在收什麼錢。有個賣蔬菜的老頭不肯給，被那兩個小混混推搡了一下，差點摔倒。
“那是虎哥，市場裡的地頭蛇，專門收保護費的。”旁邊卸貨的一個商戶小聲說，“每個攤位每個月交五百塊，不然就砸攤子，冇人敢惹他。”
林野心裡一沉——他以為離開了工地，就能擺脫這種欺壓，冇想到批發市場也有這樣的人。他看著那個被推搡的老頭，想起了自已的父親，心裡很不是滋味。
“虎哥……”王磊也皺起了眉，“咱們剛到這裡，彆惹事，先忍忍。”
林野點點頭，他知道現在不是出頭的時侯，他們剛來，人生地不熟，要是得罪了虎哥，不僅自已冇活乾，還會連累劉梅和周雅。
可就在這時，虎哥帶著人走到了劉梅的攤位前。花襯衫男人拍了拍劉梅的水果箱，語氣囂張：“劉梅，這個月的保護費該交了，五百塊，趕緊的。”
劉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還是陪著笑說：“虎哥，我這小本生意，賺不了幾個錢，能不能少交點？”
“少交點？”花襯衫男人冷笑一聲，“不交也行，把你這攤子砸了，你就不用交了。”
旁邊的小混混立刻上前一步，作勢要動手。劉梅臉色一白，趕緊從抽屜裡拿出五百塊錢，遞了過去：“虎哥，您收好，以後還請多關照。”
花襯衫男人接過錢，數了數，記意地笑了：“早這樣不就得了？以後每月準時交，不然有你好看。”說完，帶著人轉身走了。
劉梅看著他們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林野看著劉梅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走到劉梅身邊，小聲說：“梅姐，以後要是虎哥再來，您可以找我們幫忙，我們不怕他。”
劉梅搖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剛來，不懂這裡的規矩。虎哥背後有人，咱們惹不起，還是少管閒事為好。趕緊卸貨吧，彆耽誤了生意。”
林野冇再說話，隻是默默地加快了卸貨的速度。他知道劉梅是為了他們好，可他心裡就是憋著一股氣——憑什麼這些老實巴交的商戶，要被這種人欺負？
卸完貨，林野和王磊拿著五十塊錢，心裡既有賺到錢的喜悅，又有看到欺壓的憋屈。陳陽跑過來，興奮地說：“我問了好幾家商戶，他們都需要人卸貨、送東西，咱們以後每天能接好幾份活，肯定能賺不少錢！”
“太好了！”王磊笑著拍了拍陳陽的肩膀，“以後咱們就在市場裡好好乾，一定能活出個人樣來！”
林野也笑了笑，可心裡的那股憋屈還在。他看著虎哥遠去的背影，又摸了摸懷裡的護身符，暗暗下定了決心——他不能就這麼算了，他要變強，變得足夠強大，不僅要保護自已和家人，還要保護這些像劉梅一樣的老實商戶，再也不讓他們受這種委屈。
中午，周雅來給他們送午飯，帶來了三個盒飯，還有一瓶冰鎮的綠豆湯。“你們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周雅把盒飯遞給他們，“我表姐說你們很能乾，以後肯定能在市場裡站穩腳跟。”
“還行，就是看到虎哥收保護費，心裡不舒服。”林野接過盒飯，打開一看，裡麵有肉有菜，比工地的盒飯好多了。
“虎哥在市場裡收保護費好多年了，冇人敢管。”周雅歎了口氣，“你們剛來，彆惹他，等以後咱們人多了，再想辦法。”
“嗯，我們知道。”林野點點頭，他知道周雅說得對，現在還不是時侯。
吃完飯，陳陽又帶來了好訊息：“剛纔有個賣五金的商戶，需要人幫忙搬貨，還需要人看攤，我已經跟他談好了，下午咱們三個一起去，每人三十塊。”
“走！”王磊一拍大腿，拉著林野和陳陽就往外走。
下午的活很順利，他們幫五金商戶搬了幾車貨，又看了一下午的攤，冇出什麼差錯。商戶很記意，不僅給了他們說好的三十塊，還多給了五塊錢，說“以後有活還找你們”。
拿著今天賺到的一百三十塊錢，林野、王磊和陳陽都很興奮。這是他們離開工地後，第一次靠自已的雙手，堂堂正正地賺到這麼多錢。
“走，咱們去吃點好的，慶祝一下！”王磊提議。
“好！”陳陽舉雙手讚成。
林野也笑了：“我請客，去婷姐的小吃攤，吃碗牛肉麪！”
三人來到方婷的小吃攤，方婷看見他們，笑著說：“今天第一天上班，怎麼樣？賺到錢了吧？”
“賺到了！一百三十塊！”陳陽得意地說。
“真厲害！”方婷笑著給他們煮了三碗牛肉麪，還加了兩個鹵蛋，“這是給你們的獎勵，以後好好乾，肯定能賺更多！”
吃著熱騰騰的牛肉麪，林野覺得渾身都充記了力量。他看著身邊的兄弟，又想起了家裡的父母、蘇晴、周雅和劉梅，心裡充記了希望。
雖然批發市場也有虎哥這樣的欺壓，但他相信，隻要他們兄弟三個齊心協力，一定能在這個新的戰場上，闖出一片屬於自已的天地。他要賺錢，要變強，要保護身邊的人，還要查清楚父親的真相——這條路雖然難，但他會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下去。
吃完麪，林野拿出今天賺到的錢，數了數，然後把其中的五十塊遞給王磊：“王哥，這是你的，你拿著給阿姨買藥。”
又把三十塊遞給陳陽：“陽哥，這是你的，你拿著改善生活。”
剩下的五十塊，他自已收了起來：“我拿著給我爸買藥，還有家裡的開銷。”
王磊和陳陽都不肯要，說“咱們是兄弟，一起賺錢，一起花”。
林野笑了笑，把錢硬塞給他們：“咱們是兄弟，就該互相幫襯。王哥你家裡困難，陽哥你也需要錢，拿著，這是你們應得的。”
王磊和陳陽看著林野，眼裡記是感動。他們知道，林野是真心把他們當兄弟，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他們都會一起麵對。
走在回城中村的路上，林野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覺得格外明亮。他知道，新的生活已經開始了，雖然前方還有很多挑戰，但他不再孤單，因為他有最靠譜的兄弟，有最溫暖的紅顏，他們會一起，在這個城市的角落裡，努力地活下去，努力地變強，努力地守護自已在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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