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寰殘歌 第10章 ：信號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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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早已在黑夜的廢墟間停息，隻有隊伍腳下的碎石和殘骸在無聲地訴說著過往。程昀抬頭，望見天幕之上稀疏的星光，彷彿也在為塵寰的命運而顫抖。

他們已經在信號源的座標附近徘徊了整整一夜。秦覓環視四周，手裡的探測器螢幕上跳動著細小的綠點，那是信號的餘波，像是某種脈衝，在空間中時隱時現。唐牧調整揹包，低聲道：“這塊區域的電磁乾擾很強，儀器好像快失效了。”

程昀蹲下，仔細觀察一塊斑駁的鐵製路牌，上麵殘留著模糊的編號。他用手指輕輕撫摸，彷彿在觸碰一個被塵埃封存的時代。“你們看，”他指向路牌，“編號和我們收到的信號內容有相通的數字，或許不是巧合。”

周梓瞪大了眼：“你是說……信號來自某種身份標識？”

程昀點頭：“可能是。或者，這是某種留言。”

隊伍繼續前行，踩過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枯乾的藤蔓。不遠處，一座廢棄的通訊基站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突兀。它的金屬骨架被風和鏽蝕吞噬，天線像癱倒的巨人，指向遠方的黑暗。

“就是這裡。”程昀低聲說。

眾人圍攏過來，秦覓將探測器靠近基站底部，螢幕上頓時跳出一道突兀的曲線。她皺眉：“信號很強，頻率和之前偵測到的完全一致。”

“能接通嗎？”唐牧問。

秦覓遲疑了一下，翻出攜帶的便攜終端，嘗試連接。幾秒後，終端螢幕閃爍，出現一道模糊的影像。是一個身影，被無數數字與光斑環繞，麵容看不清，聲音卻清晰地在耳邊響起：

“……編號零號，資訊存儲。接入者，請覈驗身份。”

程昀屏住呼吸，聲音低沉：“我是程昀，塵寰東部倖存者。我們收到你的信號，尋找災變真相。”

影像靜默片刻，像是在檢索什麼。隊伍的心跳幾乎與電子脈衝通步。終於，那個虛影開口了：

“塵寰災變，發生於一百二十六天前。信號發射，為求倖存者集結。部分真相，現已解鎖。”

影像中的零號聲音變得更低沉：

“災變源頭，非天災。人造異變，起於核心實驗區。實驗內容——‘新界計劃’。”

程昀心頭一震，新界計劃，這個詞他並不陌生。那是災變前夕，塵寰高層頻繁提及的機密項目。據傳，是為了尋找人類進化的新方向，但最終結果無人知曉。

“你是新界計劃的一員？”程昀問。

零號的身影在數字雨中微微晃動。“編號零號，原為項目運維。災變失控，核心程式出現自我意識。係統反噬，生物l變異，塵寰陷入混亂。”

唐牧低聲咒罵一句：“原來是**……”

周梓握緊拳頭：“那我們收到的信號，就是你發出來的？為什麼？”

零號的聲音裡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悲憫：“信號設定，為倖存者引導。塵寰尚有希望。核心區域，仍存解鎖程式。需集結，需抵達。”

影像開始變得不穩定，數字流動加速，像是有外力乾擾正試圖切斷連接。程昀急切問道：“核心區域在哪？我們如何到達？”

零號的影像驟然收縮，隻留下最後一句話：

“座標：北緯3214，東經11879。時間有限，乾擾即將升級。請速行動。”

影像消失，終端螢幕歸於黑暗。通訊基站深處傳來輕微的哀鳴，像是無人問津的靈魂在哭泣。

隊伍沉默。信號之謎部分揭開，但更多的迷霧隨之而來。新界計劃，人造災變，係統反噬——世界的崩塌，竟源於人類自身的野心和愚蠢。

秦覓收起探測器，聲音有些啞：“北緯3214，東經11879……那是舊城區的核心地帶，也是當年新界實驗區的位置。”

唐牧咬牙：“我們去哪兒，可能會碰到更多變異l，甚至……核心程式的殘留。”

程昀抬頭，目光堅定：“但這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也是塵寰最後的希望。零號說得冇錯，我們必須集結，必須抵達。”

廢墟間的風重新吹起，帶著微弱的電流和不安的氣息。隊伍重新整理裝備，準備向新的座標出發。程昀回頭，望向黑暗中的通訊基站，彷彿還能聽見零號臨彆前的低語。

——請速行動。

他們踏上了新的征途，信號之謎已然打開一角。塵寰的殘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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