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經理髮來電子詳單後,我殺瘋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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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開庭那天,我冇有去。
孟佳作為張偉家屬的代理律師,在庭審結束後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
“塵埃落定。”
她的聲音裡,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蘇月,酒後駕車,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情節極其惡劣,數罪併罰,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沈聿安,包庇罪、妨礙作證罪成立,加上之前你提供的他意圖騙你獻血的證據,構成了意圖傷害未遂,合併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沈建國和李娟,因為試圖賄賂證人,妨礙司法公正,也被立案調查了。沈氏集團股價一瀉千裡,加上偷稅漏稅等舊賬被翻出,已經啟動破產清算程式。”
“恭喜你,白女士,成功離婚,恢複單身。”孟佳在電話那頭笑得像個偷到雞的狐狸。
“而且,因為沈聿安是過錯方,婚內財產分割,你占大頭。雖然沈家現在是個空殼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名下還有幾處房產和一些基金,夠你後半輩子躺平了。”
我靠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
一年後。
我的珠寶設計工作室,搬到了城市另一端一個安靜的創意園區。
這裡綠樹成蔭,遠離喧囂。
我盤下了旁邊一間帶院子的店麵,一半做展廳,一半改成咖啡館。
午後,陽光正好,我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畫著新的設計稿。
風鈴清脆地響了一聲,有人走了進來。
“一杯冰美式,謝謝。”
一個熟悉又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看到了來人。
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身形高大挺拔,眉眼帶笑,手裡還提著一個紙袋。
是林辰,我的發小。
從我記事起,他就在我生活裡。
一起上學,一起逃課,一起捱揍。後來他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我們便斷了聯絡。
直到一年前,我深陷離婚風波時,他不知從哪兒知道了我的事,突然給我打了跨洋電話。
冇有過多的安慰,隻是說:“白甜甜,需要幫忙就開口,彆一個人硬扛著。”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驚訝,從鞦韆上站起來。
“國內分公司有業務,回來常駐。”他把手裡的紙袋遞給我,“路過一家老店,看到這個,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我打開紙袋,裡麵是滿滿一袋大白兔奶糖。
小時候的我,為了能多吃幾顆,冇少拿自己的零花錢跟他交換。
“你怎麼還記得?”我捏起一顆,剝開糖紙放進嘴裡。
熟悉的甜膩味道在舌尖散開,一瞬間,彷彿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你的事,我怎麼會忘。”林辰拉開我對麵的藤椅坐下,目光落在我手邊的畫稿上,“看來,你現在過得不錯。”
“挺好的。”我笑了笑,“不用再為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費生命,感覺空氣都甜一點。”
“那就好。”他看著我,眼神很認真,“我這次回來,不走了。”
我愣了一下,冇接話。
院子裡很安靜,隻有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冇有再逼近,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過了很久,他纔再次開口。
“甜甜,我知道你經曆了很多,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不合時宜。”
“但我等了太多年了。”
“從我出國那天起,我就在等。等你長大,等我回來。”
“我不想再等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麵前,卻冇有像沈聿安那樣,帶來任何壓迫感。
“我不是想趁虛而入,也不是想取代誰。我隻是想告訴你,白甜甜,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
“你不需要馬上給我答案。你可以慢慢想,慢慢感受。”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他的眼睛裡,冇有算計,冇有**,隻有一片清澈的坦然。
我看著他,心裡某個冰封許久的角落,似乎有解凍的跡象。
那段腐爛的婚姻,像一場漫長的冬季。
而林辰,帶著一身陽光和一顆大白兔奶糖,站在我麵前,彷彿在告訴我——
春天來了。
我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糖紙,輕輕笑了起來。
“林辰。”
“嗯?”
“晚飯有空嗎?”
他愣住了,隨即一個燦爛的笑容在他臉上綻開,比這滿院的陽光,還要耀眼。
“有空,一輩子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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