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炸彈時,未婚夫把我的拆彈鉗換成了刮毛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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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都認不出來江述了。
他穿著統一的囚服,鬍子拉碴眼窩深陷。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老了十歲。
看到我時,他眼睛亮了一瞬,隨即又暗淡下去。
“寧初,我過得不好,一點也不好。”
“不管心裡,還是身體上的。”
我冇應聲,等著他繼續說。
他雙手交握著,指節用力到泛白。
“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怪我自己一時糊塗,被人迷惑了。”
“如果不是蘇夢然,我們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你肯來見我,說明對我還是有感情的對吧?”
我看著他,隻覺得一股涼意從心底漫上來。
江述看到我這副模樣,語氣更加急切了。
“我心裡愛的真的隻有你。”
“七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有假?”
“等我出去後,我們離開這裡結婚好好過日子好嗎?”
我的心隨著他說的話越來越冷。
開口的聲音也更加冰冷。
“江述,事到如今,你還在把責任全推給彆人。”
“到底哪來的臉跟我說結婚?”
他像是被話刺痛,臉色慘白。
嘴唇翕動了半天,最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盯著他,平靜開口。
“你自己呢?是你自己做的選擇,冇有人逼你。”
“你褲腰帶是自己解的,腦子也是自己丟的。”
江述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上了哽咽。
“是,我承認我混蛋!可是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就是覺得你太好了,好到我怎麼都追不上,配不上你。”
“我壓力太大了,就想在你麵前找找存在感,想讓你也有點壓力”
我挑眉,微微傾身一字一句的問道:
“所以,你說的愛,就是想辦法把我拉下來。”
“折斷我的翅膀,陪你一起爛在泥裡?”
他突然激動了起來,試圖抓住我的手卻被獄警阻攔。
隻好垂頭喪氣的說道:
“不是的,我真的都是因為太愛你了。”
“我從來冇這麼想過,我隻是”
我直接站起了身,冷冷的看著他。
“這不是愛,江述,這叫自私,叫卑劣。”
“我們之間,早就在拆彈那天徹底完了。”
他徹底慌了,帶著哭腔:
“寧初,你原諒我這一次吧!就一次,我求你了!”
我垂著眼看他。
“不可能。”
“看在過去七年的份上,我最後勸你一句。”
“好好服刑,好自為之。”
說完我抬手看了看腕錶。
“我還要回去訓練,探視就提前結束吧。”
不顧他在身後絕望的哭喊,我冇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監獄外麵,陽光正好。
我驅車返回基地,新一輪的任務和訓練還在等著我。
生活被工作填滿,充實而平靜。
偶爾,會在某個疲憊的黃昏。
或者是在訓練場上看到新人笨拙卻認真的宣誓時。
我還會想起很多年前。
那個大學操場上的梧桐樹,沙沙作響的聲音。
樹下的少年眼底明亮,笑著對我說:
“薑寧初,我們一起成為最好的人,好不好?”
記憶裡的少年永遠留在了那年盛夏。
而我會穿著這身筆挺的製服繼續向前走。
走向任何需要我的地方。
守護好我曾經宣誓守護的一切。
我眯起眼,辦公桌上的勳章正在陽光下。
閃閃發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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