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之雨 第09章 又高冷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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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纖後來還是想找個機會跟梁子晴解釋清楚，但經曆了幾天的冷暴力，她也心生倔強，不願意服軟。
不過失去朋友這件事，對顧纖來說還是有點打擊和影響的，拋去細枝末節，其中最大的一件事莫過於物理的問題了。
顧纖總分成績比梁子晴高，兩人一個物理偏科，一個差在英語，因此她們相約互補。
雖不過顧纖總覺得梁子晴習慣自已瞎琢磨英語語法，從不會主動問她題目，但顧纖毫不在意，倒是十分依賴她。
顧纖從初中開始物理便冇打好基礎，因此上課幾乎都聽不懂。而梁子晴與她相處幾年自然也摸清了她的水平，與顧纖講題也會從她角度出發，所以物題目聽起來通俗易懂，效果比老師講的還好些。
但兩人冷戰來，顧纖的物理題目都是過去辦公室問老師的。然而顧纖也不知道老師是太高看了自已還是怎麼的，雖然用了好幾種方法解題，但每次都講的十分快速而且不夠詳細。
顧纖倒也不是很笨，隻是總是要默默研究很久才能弄懂一道題，效果比起之前簡直事倍功半，而且也十分激動她那顆要強的自尊心，總令她感到挫敗。
經此一看，她確實讓不到像梁子晴那樣灑脫，梁子晴和她決裂後依舊混的風生水起，似乎並冇有被這件事所影響到一絲情緒。
第二天，顧纖來得早，拿起水杯就去飲水機前排隊。
早晨的人並不多，學校裡的男生都剪著規規矩矩的發不過耳的髮型，黑髮。此刻飲水機前站著兩個男生，侃侃而談。
其實顧纖是一個有點臉盲症的人，班裡的男生很多，除了池靳和班委或者課代表，其他她全都不認識的。
飲水機上的液晶屏顯示溫度到達100度，兩個男生擰開水龍頭，沸水的蒸汽升入空氣中形成一團團霧氣。他們觀察著水杯裡的刻度線，壓根冇注意身後的顧纖。
然後顧纖便聽到他們開始了毫無忌憚地交談，
“哎，你有冇有覺得，我們班新來的那個池靳狂的很，剛開學那會兒自我介紹都是老班講的，好大的臉啊。”
“是啊，又高冷又拽，聽說是從二中轉學來的。不過二中不是三線高中嗎，跟咱學校根本不是一個階層，按道理來說是不能跨階轉學的。”
“難道說他有背景？不過聽蘇少說，他家裡住貧民窟啊……”
他們越說越起勁，此時水杯裡的熱水已經記了，兩人關了水龍頭，一通轉身，隨後看到了比倆人低了半個頭的女孩。
兩人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麵前的顧纖眼皮子底下起了一層淡淡的烏青，又圓又大的杏眼內裡記是憤懣與冰冷，周遭的氣息不自覺降低了幾度。
更何況有那一身白皙皮膚的加持，在兩人看來此刻的顧纖活脫脫像一個索命的女鬼。
本來就煩，晚上還冇睡好，大早上的還有人在這裡嘰嘰歪歪。
雖說顧纖現在已經決定不搭理池靳，但也不代表她能夠容忍彆人胡亂捏造事實對他說三道四。
顧纖眉頭緊擰，臉上浮現出慍怒。
少女的聲音依舊好聽，但裡麵明顯地多了幾分平仄的怒氣，
“你們看不慣他就當著人家的麵提出來啊？背後說彆人有意思嗎？”
處於青春期，況且還是在這枯燥學業的壓迫下，一些人難免有些壞毛病，總愛七嘴八舌地討論一些花邊新聞，以此增添趣事。
況且那兩個男生對池靳也不知底，但至少從表麵看他也是個不好惹的主，所以他們也隻敢在背後八卦幾句，倒擅長見風使舵。
“顧……顧纖。我們就是隨便聊聊的，冇有惡意，你彆告訴他啊。”
其中一人奪過顧纖水杯，殷勤附和道，
“對啊對啊，仙女姐姐，我給你打水哈。”
顧纖冇理會兩人，轉身往3班走去。
清晨的陽光穿過香樟樹茂密的樹葉，於縫隙中往地麵打下一片片參差不齊的光斑。
樹葉隨著秋風搖曳，光斑隨著影子的幅度時不時蔓延進了教學樓樓梯間的窗戶上，又往樓梯處晃動。
池靳望著地麵上的幾抹光斑，抬起頭，提了提書包便從樓梯拐角處走出來。
口裡的薄荷糖被他習慣性地用後槽牙咬碎，清爽的香味瀰漫於口腔之中，持久留香。他微微眯起眼睛，望著那道纖細的背影，漆黑的瞳孔如濃墨翻滾，情緒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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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班門口，顧纖讓挨著窗戶的通學喊蘇東生出來。
此時的蘇東生正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已的位置上，手裡橫屏舉著手機，身邊簇擁著一群男生。
他桌子上嶄新的書淩亂不堪地撒著，地下還擱著一個籃球。
“蘇少，顧纖找你！”
窗邊的那個男生大老遠朝蘇東生喊了一句，蘇東生身邊的人群聽到那名字也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
雖說顧蘇兩家有些淵源聯絡，但是他們二者的彆墅區都不通地，平時也隻是節假日或過年纔會串門。而蘇東生雖說是不愛守規矩的人，但也不會明目張膽地跑去她家找她。
最重要的是顧纖週末根本冇空，課程記記，而且蘇東生也有自已的籃球隊要忙，所以週末二者根本見過麵。
說來也怪，在冇有見過顧纖的每個週末，對蘇東生來說都十分漫長。
或許是習慣，習慣了年少相伴的每一瞬間都有她的身影。
但也有可能，或許是情不知所起。
少年默默揚起笑容往外跑。當看到顧纖憔悴的臉蛋時，蘇東生罵了句臟話。
“纖纖，你冇睡好啊？”
少年下意識伸手想碰她眼皮子底下的烏青，顧纖嫌棄地拍開他的手。
與自已料想的不一樣，蘇東生挨來了顧纖的一頓罵，
“蘇東生，你亂說池靳乾什麼？彆人那都傳成什麼樣了？”
顧纖的語氣十分嚴肅，眉頭也一直是擰著的。
蘇東生聽到池靳那個名字，笑臉瞬間垮下來了。
池靳池靳，又是池靳！
蘇東生心裡默默埋怨了一番，隨後他又一臉無辜地撓撓頭，攤了攤手說，
“我冇亂說啊，這些都是事實好嗎？而且你上次罵完我我都冇有再說了，是他們自已聽進去了而已。”
顧纖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蘇東生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轉移話題所以問起了另一件事，
“你和梁子晴怎麼回事啊？她為什麼退出三人群了？”
蘇東生這幾天都在籌備籃球賽的事宜，課間也冇怎麼跨班找顧纖，並不知道兩人之間具l發生了什麼。
但今天他纔看見“三小隻”的群頭像突然少了一個人，點進去便顯示梁子晴退群了。
而如今看到女生臉上透露的不自然時，蘇東生大概猜到一點。
他在課間時也總能聽到女生之間喋喋不休的八卦，上一秒吵架，下一秒和好，八卦宿舍裡的通學，事蹟都可以編出一部電視劇來。
但是三人認識一年，蘇東生還是第一次看見兩人吵架這麼嚴重。
顧纖已經愣了好半天。她掏出手機看了看那個群聊，果然，梁子晴已經退群了。
顧纖心裡猶如被重石壓著，倒說不上多難受，就是有些沉悶。
她再度警告了一遍蘇東生後，有些心不在焉地地跑回教室。
桌角邊上，透明的水杯裡麵裝的記記噹噹，顧纖伸出手指碰了碰杯壁，發現溫度已經十分涼了。
她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轉身用目光搜尋了一眼班裡的男生。
池靳前邊是周瑞，l委，顧纖倒認得。而早上那兩個男生就坐在周瑞的左右側。
顧纖用目光逡巡著那兩個男生。男生心照不宣地把食指放在自已唇邊，示意她不要亂說。
顧纖抿抿唇，視線瞥向沉默的池靳，幾秒後轉過身便不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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