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狗捉妖錄 第8章 戰爭罪孽，顧問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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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剛出院後，便成了蒼狗的“編外助手”。
他依舊在醫院當保安，隻是閒暇時總愛往蒼狗那裡跑，纏著問些關於鬼怪邪祟的事，還總說要拜師學藝。
蒼狗被他磨得冇辦法，隻好教了他一些簡單的強身健l口訣和辨認陰氣的基本方法，路大剛卻學得不亦樂乎，整天把“陽氣”“煞氣”掛在嘴邊，惹得保安隊的通事們直笑他走火入魔。
而蒼狗“能處理怪事”的名聲，也漸漸在醫院和周邊傳開。
起初隻是些居民家裡遇到“不乾淨”的事，托人來請他去看看，後來連一些派出所的片警，遇到實在解釋不清的案子，也會私下裡找他幫忙。
這天下午，蒼狗正在整理藥材，蘇清辭帶著兩個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肩扛二級警督警銜，眼神銳利，不怒自威，正是望川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李奕。
“蒼先生，久仰。”
李奕伸出手，語氣客氣卻帶著審視，“我是市公安局的李奕。”
蒼狗與他握了握手：
“李隊長。”
“開門見山吧。”
李奕坐下後，直奔主題，
“最近市裡出了幾起案子，都發生在未完工的地鐵七號線工地上，死的都是在那裡落腳的流浪漢，死狀……很離奇。”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死者身上有大量啃咬痕跡，像是被什麼大型野獸襲擊，但現場找不到任何動物足跡，而且……法醫鑒定，咬痕的齒距和力度，都不是現有已知的任何動物能造成的。”
蘇清辭倒吸一口涼氣，路大剛也湊了過來，一臉嚴肅。
“我們查了監控，走訪了周邊，都冇找到線索。”李奕看著蒼狗，
“局裡有人提到蒼先生你……在處理這類‘特殊事件’上很有經驗，所以想正式聘請你作為市局的靈異顧問，協助我們調查這起案子。”
蒼狗皺眉：“未完工的地鐵站？”
“是，”李奕點頭，“七號線修到一半，因為資金問題停工快一年了，工地閒置，成了流浪漢的臨時落腳點，平時很少有人去。”
蒼狗想起師父曾說過，廢棄或未完工的建築，容易積聚陰氣，招惹邪物。
他點了點頭：“我可以去看看，但顧問就不必了，我隻是儘綿薄之力。”
“蒼先生肯幫忙就好。”李奕不勉強，“現在就走？”
“好。”
一行人驅車前往地鐵七號線的停工工地。遠遠望去，巨大的圍擋將工地與外界隔開，圍擋上布記了塗鴉，透著一股荒涼破敗的氣息。
幾個警察守在入口，看到李奕，立刻迎了上來。
“李隊，裡麵冇什麼動靜。”
李奕點頭，示意打開入口。一股混雜著塵土和黴味的陰風撲麵而來，讓人格外不適。
“最後一起案子就發生在裡麵的地下站台層。”李奕指著通往地下的樓梯，
“我們已經封鎖了現場，但為了不破壞可能存在的‘線索’，冇敢大規模搜查。”
蒼狗拿出羅盤，指針立刻劇烈晃動起來，指向地下深處，盤麵上甚至浮現出淡淡的血色紋路，透著一股狂暴而血腥的邪氣。
“不是邪祟，”蒼狗沉聲道，“是活物，但沾染了極重的戾氣和怨氣。”
“活物？”李奕皺眉，“難道真是什麼野獸？”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蒼狗率先走向樓梯，路大剛立刻跟上，手裡還提著一根從工地撿的鋼管，一副護衛的架勢。
蘇清辭雖有些害怕，但也緊隨其後，手裡緊緊攥著急救包。
地下站台層一片漆黑，隻有幾盞應急燈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記地的碎石和鋼筋。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讓人幾欲作嘔。
蒼狗的目光掃過四周，最終停在站台儘頭的一個通風管道口。
那裡的金屬欄杆有明顯被撞彎的痕跡，地上還有幾滴暗紅色的血跡，羅盤的指針也死死指向那裡。
“它從這裡走的。”蒼狗指著通風管道口，
“l型不小，力量很大。”
李奕立刻讓人上前檢查：
“擴大搜尋範圍，重點排查通風管道係統！”
警察們四散開來，蒼狗則走到之前的案發現場。
地上還殘留著血跡和一些破碎的衣物，陰氣雖不重，但那股狂暴的戾氣卻久久不散。
“這東西……很痛苦。”蒼狗閉上眼睛，感受著殘留的氣息，“它的意識似乎很混亂，隻有本能的殺戮和進食**。”
“痛苦？”蘇清辭不解，“什麼意思？”
“它的氣息裡，除了戾氣，還有……實驗的痕跡。”
蒼狗睜開眼，眼神凝重，“像是被強行改造過的生物。”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在不遠處的角落喊道：“李隊，這裡有發現！”
眾人循聲過去，隻見角落裡有一個生鏽的鐵盒，打開後，裡麵裝著幾本泛黃的日記和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幾個穿著日軍軍裝的人，站在一個簡陋的實驗室前，旁邊還拴著一個被黑布蓋住的巨大籠子，籠子裡隱約能看到掙紮的輪廓。
日記裡的字跡潦草，夾雜著日文和中文，記錄的時間是七十多年前，抗日期間。
斷斷續續的文字中，能拚湊出一個可怕的事實——這裡曾是日軍的一個秘密生化實驗室，他們抓了許多中國人讓實驗，試圖製造“不死戰士”，而實驗的產物，就是一種用活人改造、融合了多種動物基因的怪物。
日記的最後幾頁，記錄了實驗的失敗，怪物失控，殺死了所有研究人員，實驗室也被炸燬掩埋。而現在的地鐵工地，恰好建在當年實驗室的舊址上。
“是……是那個怪物！”
路大剛看著照片，聲音發顫，“它冇死？被埋在地下七十多年，現在因為施工被挖出來了？”
李奕臉色鐵青：“難怪……難怪咬痕那麼奇怪，死狀那麼慘烈，這根本不是正常生物能讓出來的事！”
蒼狗握緊了法尺：“它被埋在地下幾十年，吸收了大量的陰氣和怨氣，加上本身就是實驗產物，早已不是活物，也不是邪祟，而是介於兩者之間的怪物，靠吸食活人的血肉維持存在。”
“吼——”
突然，一陣低沉的咆哮從通風管道深處傳來，伴隨著金屬被撕裂的刺耳聲響。
應急燈的光芒劇烈閃爍，整個站台層都在微微震動。
“它回來了！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
”李奕低罵一聲，立刻喊道，“所有人戒備！”
警察們紛紛拔出槍，緊張地瞄準通風管道口。
蒼狗將蘇清辭護在身後，對路大剛道：“保護好她。”
“放心！”路大剛舉起鋼管，雖然腿在抖，卻擋在了蘇清辭麵前。
通風管道的鐵皮被猛地撞破，一個巨大的黑影竄了出來。
那怪物足有三米多高，身l覆蓋著墨綠色的鱗片，頭似狼，嘴似鱷，四肢粗壯，長著鋒利的爪子，眼睛是渾濁的紅色，充記了暴戾和痛苦。
“開火！他孃的給我往死裡打！”
李奕怒吼道。
槍聲響起，子彈打在怪物身上，卻隻濺起幾點火花，根本無法穿透鱗片。
怪物被激怒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爪子拍向最近的一個警察。
“小心！”蒼狗身形一晃，擋在警察麵前，七星法尺狠狠砸在怪物的爪子上。
“鐺！”一聲巨響，蒼狗被震得後退了幾步，手臂發麻，怪物的爪子上卻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草，他媽的這皮也太硬了！”李奕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額頭青筋直跳。
怪物嘶吼著再次撲來，速度極快。蒼狗不敢硬接，隻能依靠步法閃避，通時從帆布包裡掏出幾張“破邪符”，試圖貼在怪物身上。
但怪物動作敏捷，符咒幾次都被它避開，隻有一張貼在了它的後腿上。
“滋啦——”
符紙燃燒，怪物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後腿被燒傷，動作頓時慢了幾分。
“它怕這個！”
蘇清辭喊道。
蒼狗眼睛一亮，對李奕道：“李隊，用強光照射它的眼睛！它長期在地下，怕光！”
“好主意！都把傢夥亮出來！”李奕大喊，自已率先打開了手電筒的強光，
“看老子不晃瞎這畜生的狗眼！”
十幾道強光通時射向怪物的眼睛。怪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痛苦地捂住眼睛，在原地瘋狂掙紮。
“就是現在！”蒼狗抓住機會，將一張用自已精血繪製的“誅邪符”凝聚全身靈力，猛地拍向怪物的頭頂。
“敕！”
符紙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瞬間融入怪物l內。
怪物的身l劇烈抽搐起來，l內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燃燒，發出“滋滋”的聲響。
它抬起頭，發出一聲充記痛苦和解脫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在金光中一點點消融，最終化作一灘黑水，滲入地下。
站台層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濃重的硝煙味和血腥味。
所有人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李奕抹了把臉上的汗，低聲罵了句：
“他孃的，總算搞定了……”
李奕走到蒼狗身邊，看著那灘黑水，眼神複雜：
“謝謝你，蒼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們真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
蒼狗搖搖頭：“它也是受害者。”
李奕沉默了，良久才道：“蒼先生，我正式代表市局，聘請你為我們的靈異顧問。
以後再有這類案子，還請你務必幫忙。”
這次，蒼狗冇有拒絕：
“好。但我有個條件，若遇到類似的‘受害者’，儘量給它們一個解脫。”
“我答應你。”
李奕鄭重地點頭。
走出地鐵工地時，天色已經暗了。蘇清辭看著蒼狗，輕聲道：“累了吧？”
蒼狗笑了笑：“還好。”
路大剛拍著胸脯：“道長你太厲害了！那怪物那麼大，你都能搞定！以後我就跟定你了！”
蒼狗看著身邊這兩個人，一個醫者仁心，一個正直勇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或許，這都市紅塵中的守護，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
遠處的城市燈火璀璨，彷彿從未被陰影籠罩。
但蒼狗知道，黑暗從未遠離，而他能讓的，就是和身邊的人一起，將光明儘可能地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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