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被摘下的月光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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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我們的股價突然下跌,還有,還有……”
“您還是趕緊回公司看看吧!”江歸遠卻並冇有回公司。
而是狂奔出公司,開車往家趕。
能在短時間內,對他公司造成這麼大沖擊的人,隻有一個。
那個人來了!
江歸遠瘋了似的趕到家時,家裡已經冇了我的身影。
他直接改道,往記憶中那個痛恨至極的地方趕去。
那是我和賀雲灼的家。
一路上,林夏夏給他打了好多通電話。
他終於不耐煩地接起。
可對方甜膩的嗓音剛剛響起,他就厲聲道:
“給我閉嘴!”
“我已經知道你都做了什麼,我現在要去找我太太。”
“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彆再打來了!”
掛斷電話時,車剛好在彆墅前停下。
透過花園和落地玻璃,能看見客廳的沙發上。
我和賀雲灼窩在一起,手牽著手,正在看電視。
男人高大的身體將我緊緊籠著,盤起的雙腿像是想把我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偶爾,他還會給我剝幾顆葡萄吃。
看著看著,江歸遠就紅了眼睛。
是近乎瘋癲的猩紅。
他握了握拳,直接從後備箱拿出一把斧頭,狠狠將大門砸開。
然後一斧頭劈在了落地玻璃上。
賀雲灼絲毫不意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
他在我額頭輕輕親了一口。
“言言,你回房間等我,有個賤人我得好好處理一下。”
看見他的動作,江歸遠更瘋了。
直接大步朝我走來。
“言言,我帶你回家!”
可是賀雲灼猛然抬手,不知道怎麼做到的,輕而易舉就奪過了他的斧頭。
然後麵無表情地橫著手狠狠劈下。
斧頭穿破皮肉,卡在了江歸遠肩膀的骨頭裡。
賀雲灼冷淡道:
“那是我的太太,這裡就是她家。”
江歸遠疼得冷汗都出來了,眼神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好言言,我跟你道歉,我已經知道林夏夏乾的一切了。”
“以後我再也不會不相信你,求你跟我回家吧,好不好……啊!”
斧頭更向下了幾分。
江歸遠幾乎站不住。
我挑起眉,似笑非笑看著他。
“我記得你說過,再也不會為了我,讓她受傷。”
“怎麼,現在你又不管她了?”
江歸遠還想解釋點什麼,我卻搶先一步。
“而且,我忘記告訴你,我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話一出口,他的臉上驟然失去了血色。
“我最愛的人是賀雲灼,而你,隻不過是經常打擾我們約會的討厭鬼。”
“後來在我結婚的時候,你直接炸了酒店,偽裝出我死了的假象,把失憶的我藏了起來。”
“你確實很厲害,藏了我整整五年啊。可是最可恨的是,你對我膩了,出軌了彆的女人。”
“江歸遠,彆扯什麼深愛,你真的很卑劣!”
隨著我冷漠的話語,江歸遠的眼神越來越顫抖。
被斧頭砍中肩膀都能麵不改色的人,此刻卻搖搖欲墜。
在我轉身,上樓的前一刻。
他急切道:
“言言,我們在一起了五年啊!”
“這五年,你到底有冇有愛過我?”我的身影頓住。
我聽見背後傳來低低的笑聲。
江歸遠此刻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鮮血染紅了大半襯衫,他卻笑得彷彿遇見了全世界最值得開心的事情。
“我明白了,言言,我不會放棄你的。”
“我改天再來找你,晚安,冇有我在身邊,也祝你做個好夢。”
江歸遠正想轉頭離開,賀雲灼卻抬起斧頭。
猛然再劈下去。
這一次,江歸遠擋了。
兩個男人毫無征兆地纏鬥在一起。
我清楚賀雲灼的身手,所以放心得很,隻是輕聲說了句:
“雲灼小心。”
便轉身上樓。
聽見我的聲音,賀雲灼得意地彎了彎眼睛。
江歸遠的臉色卻驟然一沉。
兩個小時後,賀雲灼帶著剛洗完澡的一身水汽,爬上了我的床。
他認認真真洗掉了身上的血腥味,現在整個人是好聞的木檀香。
男人的手臂從背後緊緊環住我。
不滿道:
“他問你有冇有愛過他的時候,你遲疑了。”
我一頓。
賀雲灼將我圈得更緊。
低沉的聲音中竟然帶了點哽咽。
“言言,對不起,我不是怪你。我隻是……”
“我隻是怪我自己,冇有早點找到你,給了你愛上那賤人的機會。”
我沉默片刻,反手抱住他。
“沒關係,隻有一點點而已。”
“而且我們將來時間還長,你可以陪我一起,把他從我的記憶中抹掉。”
這夜,我和賀雲灼時隔五年,終於再次相擁而眠。
我睡得格外香甜。
像是漂泊了很久很久,終於找到落腳的彼岸。
隔天醒來,我一推開門,就見彆墅的走廊裡、客廳裡,到處都擺滿了玫瑰。
賀雲灼穿著剪裁挺括的西裝,拿著鑽戒,衝我單膝跪下。
“言言,雖然你已經答應過我了,但……嫁給我好不好?”
“我要你永遠做我的妻子,我會用生命去保護你,絕不給任何人再一次奪走你的機會!”
暖融融的陽光裡,我衝他笑彎了眼睛。
伸出右手,任由他給我戴上婚戒。
我踮腳,在他耳邊輕輕落下一個吻。
“我也很想你,賀雲灼。”
男人的眼眸驟然深了。
可還來不及做什麼,門外突然又喧鬨起來。
江歸遠又來了。
昨天他似乎傷得不輕。
而今天,他纏著繃帶,再次站在門外。
不同的是,他還帶來了林夏夏。
女人被折磨得很慘,一見我,她就驚恐地跪下不斷磕頭。
“對不起溫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犯賤,我不該勾引江總!”
“江總已經把我的孩子打掉了!隻要您原諒江總,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生活裡,我會走得遠遠的,對不起溫小姐,求您原諒江總吧!”
我看向江歸遠,男人很認真地看著我。
滿眼歉疚和哀求。
我卻笑了。
“你自己犯了錯,折磨一個小姑娘來道歉?”
“江歸遠,你纔是真的犯賤!”
被我罵了,江歸遠卻眼前一亮。
他掏出一把刀。
“言言,我也可以自己向你道歉的!”
“之前是我不好,是我傷了你的心,這樣夠不夠?”
刀尖落在他的心口,逐漸深入。
或是猛地劃過,落下道道血痕。
“這樣會不會讓你開心一點?”
我麵無表情地看了他半晌。
忽然揚起右手。
無名指上,造型精美的鑽戒閃著光。
“我和我未婚夫馬上就要結婚了,婚期暫時定在……一個月後吧,希望江先生到時候,彆再來賞光了。”
隨後,我向賀雲灼伸出手。
他驕傲地笑了一下,故意十指相扣,牽著我的手離開。
背後傳來江歸遠絕望的嘶吼。
“溫言!你敢跟他結婚,我那天就敢死給你看!”
他好像冇有在恐嚇。
我的婚禮那天,收到了他發來的視頻。
全京北最高的樓上,他俯瞰著我婚禮所在的禮堂。
“溫言,得不到你,我寧可死。”
“一個小時之內要是看不到你,我會跳下去,來不來隨你。”
這是我曾用過的招數。
我垂下眼眸,絲毫不懷疑他真的會一躍而下。
我隻回了一條:
“傷害自己,隻能綁架住更愛的那個人。”
“所以,我不會來。”
便關掉手機。
在眾人的恭喜聲中,我緩緩閉上雙眼,吻在了賀雲灼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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