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傲嬌夫君竟是大反派 第223章 鮫綃
而另一邊,壽康宮內。
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太後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儀態端莊。
玉嬤嬤則恭敬地站在一旁,輕聲細語地向太後稟報著外麵發生的事情。
當聽到關於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竟敢一把掀翻餐桌,又能立刻拉下臉皮,主動示好時,太後微微皺起眉頭,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幾分好奇。
「她想見哀家?這倒是有趣。」
太後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說道。
玉嬤嬤連忙躬身回答道:
「回稟太後,那姑娘言辭懇切,不似作偽,看樣子是真心實意想來拜見您,並祈求您的庇佑。」
太後微微點頭,又輕掬一口清香撲鼻的熱茶,然後若有所思地問道:
「那依你之見,她所求何事?」
玉嬤嬤心中早已有所盤算,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啟稟太後,據老奴所知,這位江姑娘在進入東宮之前,曾與他人訂下婚約。
然而不知何故,那未婚夫婿竟然跑去參加了劉府小姐舉辦的比武招親大會,而且還被一眼相中,定下了婚期,即將完婚。」
太後聞言,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顯然被這段離奇曲折、充滿戲劇性的故事給吸引住了。
「竟有此事?」太後感歎道,隨後饒有興致地追問道,
「聽聞劉家這位女婿,生得豐神俊朗,宛如謫仙下凡一般。
哀家原本還想著,宣他倆一起進宮覲見,親眼瞧瞧,是否真如外界傳聞那般俊俏。」
玉嬤嬤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太後會對此感興趣。
隻見她不緊不慢地從袖口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畫卷,然後畢恭畢敬地呈到太後麵前。
「世上當真存在如此俊俏的少年郎嗎?」
太後滿臉訝異之色,目光緊緊盯著手中那幅畫像,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幅畫像是從何處得來的?」
站在一旁的玉嬤嬤恭聲回答道:
「回稟太後娘娘,此乃江姑娘親手繪製而成。
不僅如此,江姑娘還懇請太子殿下相助,幫她尋覓其未婚夫婿。」
太後聽聞此言,不禁輕笑出聲,語氣略帶調侃地道:
「哦?她竟敢如此行事?太子想必氣得七竅生煙。
也罷,三日之後的簪花宴,帶她來見哀家吧。」
收到邀請之後,江芷棠那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下來。
所謂簪花宴,表麵上說起來是邀請各位世家小姐一同賞菊,但實際上卻是一場為太子挑選妃子的盛宴。
對於這樣的場合,江芷棠自然是毫無興趣可言。
她此番求見太後,唯一目的便是劉櫻寧。
太子膽敢在花燈會上公然擄走劉櫻寧,必定將其軟禁到和親之事塵埃落定為止。
江芷棠曾親口答應過,要助她脫困,自然不會眼睜睜地任由此事發生。
可是,想要找到劉櫻寧絕非易事。
身為即將遠嫁他國、和親聯姻的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
可以預想得到,關押她的地方,必然防範森嚴。
在過去的數天時間裡,江芷棠通過各種方式對宮中之人進行旁敲側擊,試圖探聽出有關劉櫻寧下落的蛛絲馬跡。
可以確定的是,並未被囚禁於東宮之中。
與此同時,由於皇帝龍體欠安、病情沉重,各宮的嬪妃們皆需紛紛前往皇帝寢宮侍奉左右、照料起居。
因此,可以合理地推測,劉櫻寧被關押在壽康宮的可能性最大。
三天的時間,如白駒過隙。
江芷棠看都不看一眼宮女送來的一堆衣裙,直接取出鮫綃。
水綠色的錦衣上,用金銀線織就的蟠螭,栩栩如生地盤繞在衣襟和袖口處,彷佛輕輕一眨眼,那些蟠螭就要掙脫束縛,直衝雲霄而去。
看到如此華美的服飾,宮女木槿不禁瞪圓了雙眼,滿臉驚訝地問道:
「姑娘,您這是從何處得來的?難道是太子殿下賞賜的嗎?」
江芷棠緩緩轉過身來,對著木槿微微一笑。
那一刹那,少女的純真與靈動,一種超乎凡塵的仙氣與高貴氣質,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住目光,再也無法移開。
隻見她輕啟朱唇,微笑著回答道:
「並非如此,這是我夫君送的。」
聽到這句話,木槿頓時嚇得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低下頭去,開始在裝滿首飾的盒子裡翻找起來。
一邊尋找,嘴裡還小聲嘀咕著:
「這衣裙實在是太美了,找不到能夠與之相配的首飾。」
正當木槿苦惱之際,江芷棠隨意地拿起一隻玉簪,動作嫻熟地將自己如瀑布般的青絲挽起。
然後她轉頭看向木槿,笑著說道:
「好了,彆再磨蹭,出發。」
說完,便率先邁步朝門外走去。
在陽光下,鮫綃泛著淡淡的藍光,溫柔而深邃,彷彿是從遙遠海底最純淨的水域中提取出的精華,凝聚成這一抹抹流動的夢幻色彩。
輕盈地踏著步伐,江芷棠宛如從古老傳說中走出的美人魚公主,朝簪花宴進發。
走在她身後的木槿卻滿麵愁容,隻因她收到命令,一定要讓江芷棠在宴會上出醜。
故而夥同其他宮女,專門送來一堆老舊過時的款式。
卻不曾想,江芷棠自己竟然藏了一件衣裙。
要是讓她順利地、光彩照人地出現在簪花宴上,不難想象,一定會把所有參會的世家小姐都比了下去。
想到下達命令的那人的狠辣手段,木槿不寒而栗,腦海中飛速運轉,要如何才能阻止?
於是,木槿悄悄走到一位小宮女身邊,低語幾句。
很快,在宮門轉角處,一位挑著食盒的小太監,踉踉蹌蹌地一頭撞過來。
眼瞅著閃避不及,食盒中的湯汁飛濺,一碗濃油赤醬的紅燒肉,儘數扣在江芷棠身上。
走在後麵的木槿看得真切,快速掩飾起內心的喜悅,走上前柔聲道:
「姑娘,這衣衫弄臟了,咱們抓緊時間換一件吧,彆誤了時辰。」
江芷棠卻搖頭婉拒,連聲道:
「不必。」
湊上前,木槿這才發現,那醬汁灑了一地,可衣裙上卻沒有沾染到半分,不禁大驚失色。
一抬頭,江芷棠似笑非笑地問道:
「除了給我一堆醜衣服,又安排人端著一碗紅燒肉蹲守在此處,就那麼不想我去參加簪花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