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複當年舊時人 第23章 再受寵 君心迷亂
正如沈晨夕所說的那樣,她沒有刻意爭寵,皇帝趙擎就主動找上她了。
太監傳話的時候,沈晨夕也表現出幾分期待,在皇帝最渴的時候給他一碗水喝,會讓他的滿足感成倍加深。
白桃看著沈晨夕精心裝扮的模樣,忍不住道:“主子,您今日氣色真好,皇上見了,必定歡喜。”
沈晨夕隻是笑笑,沒有答話。
剛梳妝完畢,殿外便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沈晨夕快步走向殿門,在門檻處故意絆了一下,身子向前傾去。
趙擎的腳剛踏至門口,便見一抹淡粉的身影快速向自己撲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接住,隨即感覺到有什麼撞在自己胸前。
沈晨夕跌入他懷中,仰起的小臉泛著紅暈。
“臣妾參見陛下……”她聲音輕顫,作勢要跪。
趙擎扶住她纖細的手臂,笑道:“不必多禮,下次走路可得當心些,朕可不是每次都能托住你的。”
他目光灼灼地打量著沈晨夕今日的裝扮。淡粉色的薄衫襯得肌膚如雪,發間隻插一支白玉蘭釵子,清麗脫俗。
沈晨夕雖然低垂著眼簾,卻能感受到趙擎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輕聲道:“陛下,您怎的突然就來了,臣妾都沒來得及準備。”
“多日不見,朕有些等不及了。”趙擎牽著沈晨夕的手走向內室。
沈晨夕示意白桃去取茶具。
茶香氤氳中,沈晨夕素手執壺,沏茶的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她刻意讓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腕。趙擎的目光又被吸引住,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類似的感受,趙擎隻在黃貴妃那裡體會過。
“陛下請用茶。”沈晨夕雙手奉上茶盞,指尖與趙擎的手相觸時微微顫抖了一下。
趙擎接過茶盞,卻不急著飲,他凝視著沈晨夕道:“你在含玉殿可還住得習慣?”
沈晨夕回答:“有陛下垂憐,臣妾怎會不習慣,隻是……”
她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趙擎果然追問。
沈晨夕輕咬下唇,似乎在猶豫,最終低聲道:“隻是……偶爾會想起家中離世的親人……”
她抬起淚光盈盈的眼睛:“臣妾不該在陛下麵前提這些掃興的事,惹陛下心煩。”
趙擎放下茶盞,握住沈晨夕的手:“無妨,跟朕說說吧,你家人為何會離世。”
沈晨夕內心湧起一股恨意,為何會離世,還不是他聽信容妃等人的讒言,下旨誅殺的。
她心中冷笑,麵上卻做出感動狀。
至於家人去世的原因,她早已編好了一套說辭,就等著趙擎問起。
“臣妾家鄉遭逢大水,一夜之間,房屋被大水衝垮,父母不知去向……”沈晨夕說到這裡,聲音哽咽,沒有繼續往下講。
反正,結果已經不言自明瞭。
“竟有這等事,定是那些貪官汙吏疏於治水。”趙擎皺眉。
發大水的事是千真萬確的,有幾千戶人家遭殃,當地官府瞞報漏報,死的都有哪些人,根本查不清楚。
沈晨夕緩了緩勁,續道:“臣妾因在親戚家做客而逃過一劫,如今,也不知那些親戚們還在不在……”
趙擎聽完沈晨夕所說,歎息一聲,將沈晨夕攬入懷中:“愛妃,彆難過了,往後,有朕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
沈晨夕靠在趙擎胸前,眼中毫無喜意。
如果真是家鄉發了大水導致親人離世,她也許會接受現實,平心靜氣地做個嬪妃,可惜,這皇帝是害死她家人的幫凶。
“陛下。”沈晨夕從趙擎懷中抬頭,強顏歡笑道:“臣妾能得陛下憐愛,實屬萬分幸運。”
趙擎撫摸著她的發絲,柔聲道:“朕得愛妃,也感萬分幸運,明日,再做一份八寶鴨如何,朕有些想念那個滋味。”
沈晨夕點頭:“自然可以。”
趙擎在沈晨夕這裡獲得了巨大的滿足感,而且沈晨夕背後沒有強大的家族,他能放心地寵著。
“日後若有誰欺負你,直接告訴朕,不要藏在心裡。”趙擎說。
沈晨夕道:“其實,宮中各位姐姐對臣妾都很照顧,容妃娘娘也挺好……”她故意提到容妃,順便觀察趙擎的反應。
趙擎眉頭微蹙:“你之前還怕她呢,她沒為難你嗎?”
沈晨夕連忙搖頭:“沒有,容妃娘娘待臣妾很好,她雖說話直了些,卻是刀子嘴豆腐心。經過這幾日相處,臣妾發現她並非難以親近,臣妾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還多虧她指點。”
趙擎卻道:“她是什麼性子,朕清楚,愛妃不必為她說好話。”
沈晨夕在心中暗笑。她越是替容妃說好話,趙擎就越覺得她單純可欺,對容妃的印象也就越差。
畢竟,容妃利用沈晨夕做八寶鴨,為自己邀功這件事,已經讓趙擎心生不滿了。
不過,容妃在宮中屹立多年,根基深厚,僅憑三言兩語,還無法動搖她的地位。
“陛下。”沈晨夕輕喚一聲:“臣妾能侍奉皇上,實乃三生有幸。”
趙擎被她這般情態所動,低頭欲吻。
沈晨夕卻微微側臉,讓那一吻落在臉頰邊上,既不讓他得逞,又不至於惹惱他。她深知,適當的拒絕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此時,殿外傳來白桃的聲音:“主子,藥熬好了。”
沈晨夕柔聲道:“陛下,臣妾該服藥了。”
趙擎關切道:“愛妃病了,怎麼也不與朕說一聲,可傳太醫看過?”
沈晨夕搖頭:“不過是些小毛病,臣妾自幼體弱,早就習慣了,陛下無須為此擔心。”
趙擎聞言,更增憐惜之感。
白桃端藥進來,沈晨夕接過藥碗,將那苦澀的藥汁一飲而儘。
她其實並未得病,那碗藥隻是用來補身體的,若讓太醫過來看診,還會多些不必要的麻煩。
“良宵難得,愛妃,該就寢了。”趙擎將沈晨夕抱至床上,拉下床幔。
桌上那盞茶,他卻一口也沒喝。
次日,眾妃陸續前往鳳儀宮請安。
沈晨夕按照位份站定,聽著眾嬪妃互相議論。
一位身形單薄的女子緩緩走來,立到沈晨夕的旁邊。
沈晨夕和她沒有說過話,對她也不怎麼瞭解,兩人雖已多次見麵,卻還跟陌生人一樣。
那女子低著頭,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帕子,沒與任何人交談。
之前也是如此,她全程除了請安之外,從不主動開口講話。
“你有半年多沒見皇上了吧,要不要我教教你如何討皇上歡心?”一名身著桃紅色衣裙的女子說道。
沈晨夕認得,這是劉貴人。
那低頭的女子仍舊不發一言,周圍的嬪妃們竊竊私語,眼中滿是輕蔑。
“真是沒用,她旁邊那位隻隔了幾日,便再次受寵,同為采女,差彆怎就這麼大呢。”
“唉,大半年都沒見皇上,以後啊,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咱們幾個一起入的宮,現在就數她最倒黴,混了大半年,位份都沒變過。”
麵對嘲諷,那女子卻無動於衷,似乎被議論的人並不是她。
議論的焦點落在那女子身上,關注沈晨夕的人,自然就少了。
請安結束後,嬪妃們三三兩兩地離開。
“白桃,剛才被嘲笑的女子,你可認得?”沈晨夕想瞭解站在自己身邊的那人。
“認得。”白桃告訴沈晨夕:“她是許采女,進宮快一年了,位份至今都沒升過,聽說是膽子太小,不敢服侍皇上,宮裡本來與她親近的人,也因此漸漸疏遠了。”
沈晨夕回憶著許采女當時的表現:“我看她也不像是膽子小,白桃,我們走,去會會這位許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