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複當年舊時人 第179章 嚇齊王 太後施壓
“齊王似乎對本宮很不敬,你說,對貴妃出言不遜,肆意辱罵,該當何罪?”沈晨夕問身旁的玄衣衛。
玄衣衛道:“娘娘說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屬下愚昧,不敢胡言。”
“賤婢,你……你敢,本王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定罪,皇兄再寵你,也不會任由你濫用私刑。”趙湛試圖恐嚇沈晨夕。
沈晨夕的權力是趙擎給的,因此她最該擔心自己的權力被收回去。
“掌嘴。”沈晨夕輕飄飄地下令,玄衣衛卻是狠狠一巴掌拍了過去。
沈晨夕上前兩步:“本宮沒什麼不敢的,你剛纔不是說要割本宮的舌頭麼,本宮也想看看,沒了舌頭,你還能不能辱罵本宮。你的舌頭,除了罵人之外,也沒彆的用處,再敢罵一次,本宮就幫你割了它吧。”
她的話聽起來非常溫柔,裡麵卻暗藏狠意,令人感到害怕。
匕首在趙湛麵前晃動,刀尖反射出來的光芒閃過趙湛驚恐的眼睛。
玄衣衛將匕首點在趙湛的嘴唇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僵硬。
趙湛心生畏懼,竟然真的不敢再罵。
“娘娘,要不要。”玄衣衛做了個割舌頭的動作。
沈晨夕看了趙湛片刻,轉身道:“罷了,將死之人,本宮也懶得跟他計較,你派人仔細盯著,他罵一次,給他一巴掌就是了,本宮看他想挨幾次巴掌。”
說罷,沈晨夕走出牢門,遠處的獄卒立即過來,將牢門鎖住。
趙湛癱軟在地。黑暗中,隻剩下他粗重的喘息聲,如同受傷的野獸在苟延殘喘。
離開天牢時,沈晨夕站在台階上,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娘娘,要回昭陽宮嗎?”白桃輕聲問。
“不,先去芳儀殿,本宮想跟許采女說些話。”沈晨夕轉動腳步,往芳儀殿而去。
芳儀殿內,熏香嫋嫋。
沈晨夕踏入殿門時,許詩韻挽著簡單的發髻,正倚在窗邊擺弄花草,陽光在她精緻的臉上投下幾片光斑。
見沈晨夕前來,許詩韻立即笑著迎接:“夕夕,今天可真嚇死人,那齊王帶兵闖入宮中,和禁衛軍打起來,我到現在連門還不敢出呢。”
沈晨夕道:“不用怕,齊王已經被拿下,關進天牢了,群龍無首,他那些士兵本就是烏合之眾,成不了大事。”
許詩韻連忙拉著沈晨夕坐下:“你快說說,他是如何被擒住的?”
沈晨夕將今日發生的事娓娓道來,從趙湛率兵闖入養心殿,到她如何被刀劍相逼,再到曹逸突然出現扭轉局勢,最後趙湛被自己的士兵反製,押入天牢。
許詩韻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又笑起來:“你這戲演得可真絕,真是逗死人。”
沈晨夕道:“那把劍可是真的,我要是稍微動一動,就會受傷。”
“你真行啊,把戲演得比真的還真,居然事先安排人拿劍指著你,還把自己的手給綁了,將齊王騙得團團轉。”許詩韻道。
沈晨夕也笑了起來,笑容如春花綻放,明媚動人:“若非他野心勃勃,又怎會輕易上鉤,我隻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自己跳進火坑而已。”
許詩韻讚歎:“還是你的手段高明,那齊王,就是個給你玩的。”
“說起齊王,我剛才還去看了他,也就隻剩下罵人的本事了。”沈晨夕道。
許詩韻撇撇嘴:“你去刺激那將死之人作甚,聽他罵罵咧咧的,臟自己耳朵,有什麼樂趣。”
“自然是要他死個明白。”沈晨夕微笑:“我告訴他,那些救他的人,那些倒戈的士兵,全是我安排的,你要是看到他當時的臉色,準保能笑得肚子疼。”
許詩韻忽道:“夕夕,太後那邊……”
提到太後,沈晨夕的笑容收斂了幾分:“太後不會坐視趙湛被處死,必定想方設法解救,我們還得挑戰她那一關。”
許詩韻眉頭微扭:“太後在朝中的勢力不小,你有對策嗎?”
沈晨夕沉吟片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要看太後怎麼做了。”
許詩韻點點頭,隨即又擔憂道:“隻是太後畢竟是皇上生母,皇上與他有母子親情,若是讓皇上在太後和你之間……”
“他今日親眼目睹趙湛如何欺辱我,心中怒火未消,至少現在不會改變主意,太後偏寵小兒子,他對太後的孝心也會減少兩分。”沈晨夕說。
兩人相談片刻,沈晨夕起身告辭。
慈康宮內,太後大發雷霆:“什麼,齊王被關進了天牢,還要三日後處死?”
跪在地上的小宮女瑟瑟發抖:“奴婢親眼看見齊王殿下被押往天牢,皇上得知他謀反,發了好大的火。”
太後在殿內來回踱步,她沒想到,趙擎竟會下令處死自己的親弟弟。
“哼,一定是那個宸貴妃。”太後咬牙切齒:“皇上整日聽她吹枕邊風,如今竟要處死自己的親弟弟,咱們母子的關係,可不容她破壞!”
嬤嬤道:“太後娘娘,據宮中傳言,齊王殿下確實率兵闖入養心殿,還持劍威脅宸貴妃。”
“那又如何?湛兒是哀家的兒子,皇上的親弟弟,就算犯了錯,也該由哀家來管教,可輪不到那個妖妃指手畫腳!”太後說得義正辭嚴。
“娘娘息怒,當務之急是如何救出齊王,三日之後,齊王就要被處死了。”嬤嬤小心翼翼地說。
太後強壓怒火:“你有什麼主意嗎?”
嬤嬤摸著下巴思慮:“呃……老奴以為,娘娘可親自去見皇上,以母子親情相勸,皇上素來孝順,或許會改變主意,即便不能放了齊王,至少也有機會留條性命。”
“這樣還不夠。”太後補充道:“我們還要蒐集宸貴妃禍亂後宮的罪證,若能證明此事是她一手策劃,皇上也會廢了她。”
她站在殿中,喃喃自語:“宸貴妃,你敢動哀家的兒子,哀家要讓你知道,這後宮到底是誰的天下!”
養心殿內,趙擎躺在床上,臉色仍舊有些蒼白。
沈晨夕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藥:“陛下,您感覺如何?”
趙擎嚥下口藥,苦得皺起眉頭:“夕兒,朕感覺已經好多了,想必再過幾日,就能和以前一樣。”
沈晨夕道:“陛下需要好好調養,剛恢複的時候,不能過於勞累,朝政之事,由太後管著,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說著,她又舀了一勺藥送到趙擎嘴邊。
正當此時,孟德福入內:“皇上,貴妃娘娘,太後娘娘來了。”
趙擎坐起身:“母後怎麼來了?”
話音未落,太後已經大步走入殿內,沈晨夕向她行禮,她看也不看,徑直走到龍榻前:“皇兒,哀家聽說你要處死齊王?”
趙擎示意沈晨夕退到一旁:“確有此事。”
太後道:“不管怎麼說,他是你親弟弟,你怎能如此狠心?”
趙擎苦笑:“母後,不是兒臣狠心,是他……是他率兵闖入皇宮,意圖謀反,他不念親情在先,兒臣又何必顧念親情?”
太後厲聲道:“齊王一向忠厚,怎會謀反,定是有人陷害!”
說著,意有所指地瞥了沈晨夕一眼。
沈晨夕垂首而立,彷彿沒有察覺到太後的目光。
趙擎搖頭:“母後,兒臣親眼所見,他持刀威脅貴妃,若非曹逸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太後道:“一個妃子罷了,值得你為此殺死親弟弟?她調動禁衛軍將此處包圍起來,難免會讓人覺得她有什麼圖謀,你弟弟縱然有錯,那也是出於好心,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