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複當年舊時人 第176章 清君側 宮中混戰
趙擎蘇醒後，因體虛不能上朝，仍由太後垂簾聽政，沈晨夕也繼續照顧著趙擎，白桃得了空閒，便幫沈晨夕看護趙忱。
有趙擎的寵愛和信任，沈晨夕在後宮的地位難以撼動。
齊王趙湛逃離宗王府，即便原本無罪也要有罪了，他畏罪潛逃，更顯得與皇後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雖然他和皇後之間的醜事是沈晨夕與小荷等人設計，但他倆互相勾結，並非冤枉。
趙擎心中已經有了立沈晨夕為後的想法，這就意味著沈晨夕的兒子趙忱很有可能成為太子，而原來的太子趙瑞，沒有母親的支援，地位就變得岌岌可危。
想要除掉沈晨夕，耍小動作是沒什麼用處了，必須大搞一場才行。
黎明前的皇宮，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趙湛騎在戰馬上，向宮門靠近，他的身後，跟著成千上萬的士兵。
“清君側，誅殺宸貴妃，清君側，誅殺宸貴妃！”
震天響的口號聲劃破長空，驚起棲息在宮牆上的黑鳥。
行至宮門前，趙湛抬手示意副將上前。
副將高舉一塊令牌，對著宮門處的侍衛喝道：“齊王殿下奉旨入宮護駕，清君側，誅殺禍國妖妃，爾等還不速速開門，迎齊王殿下入宮！”
他的聲音如同雷霆般在宮門前炸響。
侍衛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人道：“王爺，這不合規矩啊。”
“規矩？”趙湛眼帶寒光：“皇兄昏迷不醒，朝中奸佞橫行，本王奉太後之命進宮護駕，替皇兄鏟除妖妃，你竟敢阻攔，有幾個腦袋夠砍？”
他使了個眼色，兩名親兵立刻上前，將那侍衛按倒在地。
其餘人見狀，哪還敢阻攔。
沉重的宮門開啟，趙湛即率領精銳士兵湧入皇宮，迅速分成數支隊伍，控製宮中的各條要道。
每一隊人馬都有明確的目標，出入皇宮的各個宮門，都迅速被控製起來。
趙湛本人則率最精銳的三千親兵，直奔養心殿而去。
“傳令下去，讓士兵們沿途高喊口號，務必讓所有人知道，本王此行隻為清君側，誅殺迷惑聖聽的宸貴妃，擁護太子。”趙湛交待身邊的副將。
副將領命而去。
很快，“清君側，誅殺宸貴妃”的呐喊聲便傳遍皇宮。
趙湛望向養心殿的方向，訕笑道：“該死的賤婢，還想除掉本王，就憑你，也配，本王這次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養心殿內，孟德福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官帽歪斜。
“皇上，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齊王……齊王他率兵入宮了！”孟德福話聲顫抖，驚慌失措。
趙擎正由沈晨夕服侍著用早膳，聞言，他手中的碗“啪”地一下摔在地上，碎成幾瓣，白白的米粥濺得到處都是。
“什麼？”趙擎猛地坐起，卻又因身體虛弱而搖晃了一下：“那逆賊怎敢……”
沈晨夕連忙扶住趙擎，同時問道：“孟公公，訊息可確實？”
“千真萬確，齊王帶著至少數千精兵，口口聲聲說要……要……”孟德福偷瞄了沈晨夕一眼，不敢繼續說下去。
“要乾什麼？”趙擎出聲問道。
“說要清君側，誅殺宸貴妃。”孟德福的聲音越來越小。
趙擎臉色鐵青，無力的拳頭砸在床上：“逆賊，逆賊！”
沈晨夕輕撫趙擎後背，柔聲道：“陛下息怒，太醫說過，您不可動怒，保重龍體要緊。”
趙擎悔恨交加：“是朕的過失，若非朕信任他，豈會讓他私自培養那麼多人馬，朕要是再多派些人看守宗王府，也就不會給他逃回封地，率兵入宮的機會，夕兒，是朕，都是朕的疏忽。”
沈晨夕搖頭打斷他：“陛下言重了，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
她轉向孟德福：“孟公公，叛軍現在何處？”
“他們已經控製了各處宮門，正向這邊殺來，皇上，娘娘，情況危急呀！”孟德福異常心焦，卻沒什麼辦法。
趙擎眼中閃過一縷希望：“夕兒，你不是已經調了禁衛軍加強守衛嗎？”
沈晨夕點頭：“臣妾確實調了禁衛軍守護，但齊王來勢洶洶，士兵數量又多，僅靠宮中的禁衛軍，恐怕難以抵擋，臣妾沒法保證他們能擊敗齊王的人馬。”
“無論如何，總比毫無防備強。”趙擎勉強鎮定下來：“夕兒，多虧你未雨綢繆。”
沈晨夕謙遜地低頭：“臣妾隻是儘自己的本分罷了。”
說完，沈晨夕又交待孟德福，讓他通知禁衛軍統領高之山帶兵支援。
孟德福趁著趙湛的軍隊還未殺過來，急忙前去通傳。
趙擎看著沈晨夕鎮定自若的模樣，欣慰道：“夕兒比以前勇敢了許多，臨危不亂，真乃朕的賢內助。”
沈晨夕微微一笑：“陛下放心休息，現在，該由臣妾護著您了。”
高之山接到命令時，趙湛的先鋒部隊已經突破了兩道宮門。高之山立刻調集所有可用的兵力，緊急佈置防線。
兩百名弓箭手占據高處，其餘士兵手持長矛盾牌，列成方陣，等待戰鬥。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鎧甲碰撞的金屬聲，越來越近。
趙湛冷眼旁觀著戰場局勢，他的副將靠近幾步，道：“王爺，宮中的情況似乎有些蹊蹺。”
“哦，說說看，哪有蹊蹺？”趙湛好奇。
副將指了指遠方：“禁衛軍防守如此嚴密，顯然是早有準備，宸貴妃調動禁衛軍包圍皇上的寢宮，皇上恐怕已經被她挾持，宸貴妃怕是要逼皇上改立太子啊！”
趙湛突然冷笑：“好一個賤婢，膽子居然這麼大，本王倒是小瞧她了。”
他沒有仔細考慮，沈晨夕逼迫皇帝改立太子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趙擎現在是沈晨夕最大的依靠，沒有趙擎，孤兒寡母，手裡隻有幾千禁衛軍，如何能翻得了天。
“傳令下去，不必與禁衛軍糾纏，直接擒拿宸貴妃，記住，要活的，到時候，本王親自送她上路。”趙湛想象著沈晨夕落到自己手中，被自己折磨虐殺的場景，得意之情難以抑製。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
趙湛的親兵立刻改變目標，直撲皇帝寢宮，捉拿沈晨夕。
軍隊如潮水般湧動，趙湛興奮地高喊：“清君側，誅殺宸貴妃！”
高之山拔劍出鞘：“放箭。”
一陣箭雨呼嘯而過，衝在最前麵的幾名叛軍應聲倒地，後續部隊立刻補上，攻勢絲毫不減。
兩股洪流轟然相撞，刀光劍影中，鮮血飛濺，慘叫聲不絕於耳。禁衛軍雖然英勇，但終究寡不敵眾，防線一步步壓縮後退。
“高統領何必與本王為敵，撤走禁衛軍，本王便不跟你計較。”趙湛大聲喊道。
高之山也邊戰邊大叫：“齊王殿下，您這是謀反，臣奉命守衛皇上，豈能臨陣退縮！”
趙湛冷笑：“奉命？怕是那妖妃給你下的命令吧。”
他向前一揮手：“殺，活捉那妖妃。”
雙方的激烈交戰，兵器在空中交錯。
趙湛的軍隊人數眾多，很快就有數十人突破箭雨，衝到禁衛軍陣前。形勢對趙湛非常有利，禁衛軍明顯處於下風。
養心殿內，趙擎在沈晨夕的攙扶下走到窗邊，看到外麵的廝殺景象，臉色難看。
“他們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趙擎沉聲道：“夕兒，都怪朕，放虎歸山，以致今日之禍。”
殿外，趙湛見己方勝券在握，便吩咐下屬，帶上幾名士兵，去鳳儀宮將被幽禁的皇後放出來，準備擁立太子登基。